- 第 70 章 章

第 70 章

知青們回到屋裏,有人忿忿不平蘇盡歡的做法,嘟囔着要告給村長聽,晚回來一步的宋好好成為了衆矢之的,“宋好好,我們好歹是同一個院子的,你就不能去勸勸蘇盡歡,讓她便宜點把複習資料給我們,将來我們考上了,也會記得她的好”。

宋好好臉色有些難堪,“那些書都是歡歡的,我也是借看,說不上話”。

“得了吧”,那名知青翻了個白眼,恨聲道,“不就是攀上餘家這棵大樹,瞧不起我們了,想着讓我們不能複習,你就可以考上?做你的白日大夢去吧”。

宋好好不想和他們費口舌之争,她進房裏收了幾件衣服,打算去蘇盡歡那裏住,也方便複習。

這些知青沒有複習資料本來就很急,現下被挑起了情緒,将矛頭對準了宋好好和杜衡,杜衡是男人,臉一黑就沒幾個人敢說話,反而把氣撒在宋好好身上。

姚哥坐在椅子上沉思,他時不時看向門口,如今只能等去縣城的人回來了。

裏面吵鬧的聲音傳出來,他也沒心情管。

宋好好和杜衡兩張嘴在裏面力戰群雄,罵道後來,還是有識趣的人出來打圓場。宋好好氣得渾身顫抖,“你們到時候可別哭着來求課本!”說完,就抱着包袱出去了。

杜衡也進了屋,從懷裏拿出語文書來看。

日落西斜時,去縣城的兩個知青才回來,他們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沒,沒沒書了”。

“什麽意思?”

女知青喝了口水,“我們到供銷社的時候,什麽都沒了,就連黑市也去了,一本書都沒有了”。

姚哥的心重重落下,完了。

知青們面面相觑,誰都沒再說話,下午才吵得那樣兇,杜衡和宋好好怕是不會再說好話了,但他們又沒錢去買,這可怎麽辦啊。

“你們去餘家買到了嗎?”不知情況的男知青問道。

有人告訴了他下午的事情,男知青也沉默了。

大家在外頭待了會,紛紛回了屋子,悄悄數錢算着能買多少複習資料。

姚哥依舊坐在院子裏,垂頭不知道想什麽,等餘晖消失後,他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回了趟屋子,便腳步沉沉地往外走,他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餘家村,他必須要考上大學才行。

此時,蘇盡歡正和宋好好吃豬腳罵人。

宋好好也憤怒得很,難得開口與蘇盡歡一起罵,“歡歡,這群人來求你都不要給!讓他們交白卷去”。

蘇盡歡點頭,“等餘豐年回來,我就讓他去和村長說情,讓你和杜衡跟我去縣城住,那裏沒人打擾!”

走到外面的姚哥心慌了,要是蘇盡歡真把複習資料帶走了,那他不就沒希望了嗎?

姚哥想到來時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餘家的門,“蘇妹子,蘇妹子,我是你姚哥”。

蘇盡歡聽到這句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誰那麽惡心。

宋好好一言難盡的表情,心裏想的和蘇盡歡一樣,“我去開門?”

“不”,蘇盡歡把手擦幹淨,“我去看看他玩什麽花樣”。

下午的時候,蘇盡歡就打量過姚哥,長得還算可以,看穿着就知道是個講究的人,只不過眼神漂浮躲閃,為人不可靠。

姚哥穿的還是下午那身,只不過身上多了熏人的香味,也不知道他噴了多少。

蘇盡歡嘴角一抽,差點控制不住表情。

“歡歡妹子”,姚哥對她微微一笑,語調溫柔的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蘇盡歡窒息一瞬,停在了距離他還有兩三米的地方,柔聲道,“不可以”。

姚哥頓住,尴尬的笑了兩聲,“那是大哥唐突了,不知蘇妹子能否讓我進去說?”

“好啊”,蘇盡歡側身讓他進來,倒要看看他搞什麽鬼。

姚哥走得不急不慢,一手背後一手在前,嘴角始終挂着笑意,他來到蘇盡歡面前,身後的手拿出來,上面竟是路邊的野花,“蘇妹子,你瞧這花開得多好?要是沒人欣賞可不就是白費了嗎?”

蘇盡歡瞥了眼,頓時就知道姚哥打得是什麽注意,她差點笑出聲。

她面上不顯,坐到藤編椅上,擡頭看着姚哥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姚哥見蘇盡歡沒接花,他有些慌了,剛剛過來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以前看到過蘇盡歡給餘豐年送花,以為這花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就挑了幾朵摘來。

現在蘇盡歡不吭聲,倒讓他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了。

但轉念想到兩個月後的高考,姚哥還是決定照着計劃進行。

他靠近蘇盡歡,把花遞到她眼前,“你看這花美不美?像不像你”

蘇盡歡氣笑了,什麽野花敢和她比美?不過,為了不打擊姚哥,蘇盡歡還是點頭,“美”。

“美花要配美人”,姚哥又往前了一點,語氣輕了不少,“花獨自開久了會枯萎,但我有一個方法能讓花一直盛開,歡歡妹子想知道嗎?”

蘇盡歡擡起眼,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姚哥,“什麽?”

姚哥被她的眼神吓到,總覺得那雙眼裏除了笑意,還有別的,不由得往後挪了點。

他調整好狀态,又換上那副文儒的模樣,“我知道餘兄弟長時間不在家,其實,我可以……”

“啊”,接着一聲“嘭”響起。

蘇盡歡穩穩坐在椅子上,笑出了聲,她擡眼越過摔倒在地上的姚哥,看向怒不可歇站在後面的男人,“你回來啦?”

餘豐年一手拎着散了半袋子的五花肉,眼神冰冷地掃向姚哥,也不等他說話,一腳就踹了過去,又一聲殺豬叫響起。

餘豐年剛剛把他拉開就給了他一拳,現在這腳也沒收力,痛的姚哥面色慘白,他覺得自己的骨頭斷了。

“滾!”餘豐年怒道,“別讓我再看到你!”

姚哥根本起不來,他扭着身子往外去,這時,聽到動靜的餘豐慶來了,見到姚哥這幅模樣吓了一跳,“哥,這是……”

餘豐年忍着怒火,“把他趕走!”

餘豐慶看他臉黑黑的,蘇盡歡卻坐在椅子上笑着,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也不再問什麽,拉着姚哥就走。

宋好好麻溜地跟了出去。

院子裏只剩下蘇盡歡和餘豐年兩個人了,餘豐年站在風口,蘇盡歡坐在陰影裏,誰都沒有先開口,她看得出餘豐年的憤怒,但她還記着下午餘老爹和系統的話。

呵,有幾率休了她,也不知道誰休誰,反正也沒有領證,法律上什麽都不是。

餘豐年回到鎮上時,孫叔已經回去了,五花肉早就涼透了,他擔心蘇盡歡吃不了,是跑回來的,剛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叫蘇盡歡是歡歡妹子,說的話還那麽不要臉。

他緊抿雙唇,壓制着怒意,一開口聲音嘶啞,“他來找你做什麽?”

“買複習資料”,蘇盡歡聳聳肩,斜靠在椅子上,“沒錢就用計?”

餘豐年聽出蘇盡歡語氣裏的不滿和煩躁,他垂下眼,“給你買了五花肉,熱一下再吃吧”,他拎起袋子,這才發現袋子裏的五花肉只剩下一丁點。

餘豐年把手放下,這點不吃就算了,“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

“吃了一點”,蘇盡歡沒動。

餘豐年“嗯”了聲,“那你繼續去吃吧,我出去看看”。

他沒等蘇盡歡回答,逃似的離開了。

系統冒出來問,【蘇大小姐,目标是不是生氣了?】

“哼”,蘇盡歡撇嘴不滿道,“我才是應該生氣的那個!”

她是怎麽都忘不了下午餘老爹和系統的話了,還指不定誰離開誰呢。

蘇盡歡肚子咕咕叫,她懶得管外面那出鬧劇,回屋裏繼續吃豬腳,花了三百積分換來的,可不能浪費。

與餘豐年家的寂靜不同,餘家那叫一個熱鬧,許多知青聚在餘家門口,嚷着讓餘老爹給解釋。

“她蘇盡歡憑什麽啊!搞競價坑鄉親,還敢打人,餘老爹您好歹以前也是大隊長,就這樣任由你媳婦欺負我們知青嗎!”

“對啊!她還賣東西!我們要去揭發她!”

姚哥被帶去陳村醫那裏治療,一路上不顧形象哭嚎,現在整個餘家村的人都知道是餘豐年兩口子打了他。

而打姚哥的原因,則是蘇盡歡想要紅杏出牆,被回來的餘豐年撞見,于是,無辜的姚哥就被不知真相的餘豐年打了,骨頭都碎了。

大家對這件事深信不疑,更難聽的話也傳出來了,說蘇盡歡在餘豐年去拉貨的時候,在縣城裏勾三搭四,說這話的人就跟親眼見到似的,說得有模有樣。

謠言在外面滿天飛,蘇盡歡倒是吃完了就準備洗洗看書睡覺。

餘豐年面對這些謠言,沉默不語,這讓餘老爹和餘老娘都摸不着頭腦,難道說的是真的?

不過再怎麽樣,現在蘇盡歡還是他們家的媳婦,餘老娘叉腰将那些人罵了回去,把門關上才清淨了。

餘老爹的煙鬥一直冒煙,餘豐清和餘豐慶被趕回了房間待着。

“阿年,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不是”,餘豐年很幹脆的否了。

餘老爹抽了一大口煙,煩悶的不行。餘老娘沒有太多顧忌,她本來就不喜歡蘇盡歡這個媳婦,當初要不是蘇家鬧上門,餘豐年當衆承認,她是死活不會點頭的。

現在流言蜚語一大堆,往後他們在餘家村說不準腰杆都挺不直了,“要不我說就讓蘇盡歡自個兒走吧,她嫁進來四年多了,也沒有生下孩子,現在就傳出這種話,你娘我還想要臉呢”。

“不行!”餘豐年很堅定的拒絕了。

餘老娘怒了,“什麽不行?她哪點像人家家媳婦了?天天活不幹,飯不做,自個兒住在外頭,就算回來了,也不見得回家來照顧我和你爹,幫阿慶下地鋤草,就算是幫着照顧下清清也行啊”。

“要是她給你生了個兒子,我也就忍了”,餘老娘把一肚子的話全吐出來,“嫁進來四年,什麽都沒做,還,還……”餘老娘話頓了下,随即不管不顧說道,“還被人綁架了去,都不……”

“娘!”,餘豐年猛地站起來,雙目猩紅的看着餘老娘和餘老爹,雙手緊握成拳又松開,胸膛起伏劇烈,“我明天一早就帶她回縣城,姚知青的醫藥費我會付的,我下個月發錢了,就多拿十塊錢回來,爹娘也可以輕松點”。

餘老爹和餘老娘還沒反應過來,餘豐年就已經轉身出去了。

等人走出屋子,餘老爹把煙鬥摔到桌子上,“你給我站住!”他追了出去,一掌打在餘豐年身上,“你長大了是吧,現在敢給臉色給你老子看!我不打你今天!”

餘老爹抽出褲帶就往餘豐年身上抽,餘老娘在旁邊勸着,餘豐清和餘豐慶聽到動靜跑出來攔,餘豐慶給餘豐清使了個顏色,讓她趕緊去找蘇盡歡過來。

“不許去!”餘豐年喊住餘豐清。

餘老爹抽他的手被餘老娘抓住,“這都什麽事啊,別打兒子了”。

餘老爹顫抖的指着餘豐年,“給我滾,別回來了!”

“兒子,沒事吧”,餘老娘扶他起來,“進來給你擦個藥”。

餘豐年搖頭,“沒事,娘你們先休息吧”。

姚哥躺在陳村醫家裏唉聲叫喊,他背部摔出了一大塊淤青,好在骨頭沒事。

杜衡照顧着他,雖然他對姚哥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但畢竟住在一起多年,看他傷成這樣也不好受。

“阿年來了”,陳村醫正搗藥,看到餘豐年走到面前,小聲提醒道,“別進去了,讓他叫着,有我呢,沒事”。

餘豐年遲疑了片刻,點頭應下,“陳爺爺,錢我改天給你送過來”。

“草藥沒幾個錢”,陳村醫也聽了幾耳朵,“那些混賬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好好和你媳婦過日子”。

“嗯”,餘豐年眼神閃爍,不敢看陳村醫,又問了幾句便離開了。

再次回到家門前,看到裏面微弱的光亮,餘豐年突然有種懼意,他擔心這一腳踏入後,眼前的一切都成空了。

蘇盡歡躺在堂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系統早就把外頭的鬧劇告訴她了,她心裏恨得牙牙癢,恨不得直接取了姚哥狗命。

好在餘豐年的好感度并沒有下降,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信。

蘇盡歡心緒煩亂,她覺得餘豐年不會相信,可又拿不準,下午餘老爹和系統的話在她腦海萦繞不去。

而且,擺在她面前的還有另一個謎題。

她剛才試探系統記不記得下午和她說過什麽,系統指天指地發誓一個下午都在小黑屋裏,壓根沒和蘇盡歡說過話,反複檢查了十多次,系統都沒找到問題。

可如果下午和她說話的那個不是系統,又是誰?難道是別的系統?還是系統的第二人格?

越想越離譜,蘇盡歡有了想要擺爛的心思。

餘豐年在門口站了許久,調整好情緒才走進去。

看到蘇盡歡睡在搖椅上,他稍微加快腳步,“盡歡,怎麽睡在外面?進房裏睡吧”。

蘇盡歡緩慢睜開眼,瞧見緊張的餘豐年,心間那口氣莫名松開,她扯起嘴角,和往常一樣調戲他道,“等你呀”,說着,還朝他張開手。

餘豐年給她把被子放到一邊,順從的将人抱起來,“嗯”。

蘇盡歡靠在他脖頸上,眼尖發現他脖子後有點泛紅,微微扯開他衣領,一道道紅痕不規律的在他背上,想必這就是被餘老爹打的了,“去倒杯水來吧”。

“好”,餘豐年把人放在床上又出去倒水。

蘇盡歡兌換了一瓶痊愈水,等餘豐年回來伺機倒進去,“你試試水溫”。

餘豐年照做喝了,立刻就感到後背的疼痛感減輕,他稍微眯起眼,不動聲色的把水遞給蘇盡歡,“溫的”。

“那你喝完吧”,蘇盡歡沒接,坐在床邊看着他。

餘豐年仰頭喝完,“你先睡吧,明早我帶你回縣城”。

“你沒有想要問我的嗎?”蘇盡歡靠在床頭。

餘豐年定定看着她,許久才道,“你會走嗎?”

???蘇盡歡詫異,怎麽又是這個問題?餘豐年是和這個問題杠上了嗎?

“不走”。

“嗯”,餘豐年轉身就要離開,蘇盡歡叫住他,“沒有別的了?”

餘豐年擡眼望向她,眼眸裏夾雜着太多情緒,“沒有了”,停頓幾秒後,他補充道,“我信你”便出去了。

蘇盡歡像是碰到了一團棉花,悶悶對系統道,“這是他求我不要離開的吧”。

【對的!蘇大小姐】系統堅定的回答。

蘇盡歡下午憋着的那口氣驀然散開,算了,睡覺吧。

餘豐年在外面換了身衣服又出門了,再回來時蘇盡歡已經睡熟了,他将蘇盡歡踢開的被子蓋好,又把小心把人抱進懷裏,這才躺下。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蘇盡歡喊起來,要帶她回縣城。

離開前,蘇盡歡讓餘豐年去村長那裏說說情,沒想到宋好好自己來了,她背了個包裹,“歡歡!”

“你怎麽來了?”蘇盡歡疑問。

宋好好沒敢說是餘老爹跑去求她幫忙盯住蘇盡歡,含糊說是村長體恤他們這群知青,讓她跟蘇盡歡回縣城,只不過要抄寫複習資料回來。

村裏也不讓蘇盡歡和餘豐年白幹,做主讓知青點出了四塊錢,就當是複習資料的費用了。

蘇盡歡哪會不懂村長想要和稀泥的意思,經過昨天,她是壓根不想幫忙,不過資料在她手裏,抄什麽還不是她說了算。

“杜衡哥後天再過去,他借住在孫叔家,這樣也方便”,宋好好挽着蘇盡歡的手安撫她,“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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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城的院子,宋好好把行囊放下就去郵局了。

餘豐年則急着讓蘇盡歡換一套衣服,蘇盡歡一臉莫名其妙,“換衣服做什麽?”

餘豐年打開她的衣櫃,裏面滿是他從海城和越城給蘇盡歡買的衣服,大多是白色、黃色還有藍色,餘豐年眉頭緊鎖,手指翻過一件,眉頭皺到更深了,“我這次去海城給你帶新的衣服回來”。

蘇盡歡阻止他,“別了,這些衣服都穿不過來”。

不是她不想要新衣服,而是現在的衣服大同小異,不是領口蕾絲就是衣擺蕾絲,樣式單調,根本就不是她的愛,買了也是浪費錢。

餘豐年沒回答,自顧自找衣服,再三比對下找到了一條領口有大片蕾絲,看着很精致的襯衣,“換了吧”。

“要去幹嘛?”蘇盡歡實在弄不懂餘豐年。

餘豐年把衣服給她,又拿了一條他自己比較新的,“我去旁邊換”。

蘇盡歡拎起那條滿是蕾絲的衣服,實在是眼睛疼。

她從衣櫃裏重新找了一條樣式簡單的襯衣換上,出去後,餘豐年看到她換了件衣服,有些失落,但他沒說什麽,拉着蘇盡歡就往外跑。

“去哪裏?”

“等會你就知道了”。

餘豐年帶着她快走過四條街,在蘇盡歡即将變臉罵人時,停在了一棟不起眼的建築面前,“這是?”

餘豐年整了整衣服,又給蘇盡歡把衣領擺好,牽起她的手往裏去。

裏面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笑了笑,“是來登記的吧?”

“對”,餘豐年難得笑了,他握着蘇盡歡的手緊了些,暴露出他現在緊張的心。

蘇盡歡則是懵的,什麽登記?

餘豐年往前走了兩步,拉不動蘇盡歡了,回頭看着懵懂的她。

“盡歡”,餘豐年聲音有點顫抖,張嘴又找不到調子,磕巴道,“盡歡,我我們一直沒沒來登記,今天,補補補上好不好?”話到最後,多了懇求的意味。

蘇盡歡現在內心百感交集,她眨着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要是現在進去登記了,那可是板上釘釘了,她升出一些不确定。

餘豐年望着她的眼神,從期待到落寞,就連頭發絲都散發着頹廢,“要是你不願意,我們就下次再來吧”。

蘇盡歡想要安慰他,卻什麽都沒說。

兩人牽着手進來,又牽着手出去。

回到家裏,宋好好還沒回來,餘豐年和往常一樣去竈房煮飯,接着又去外頭買了點肉回來。

蘇盡歡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好像什麽都沒變,但她胸口那股憋悶的氣又回來了。

這次餘豐年只休息了兩天,離開前,蘇盡歡給了他一疊複習資料,讓他在路上能賣就賣。

張繼東沒跟他去,被家裏抓着嘗試靠大學,餘豐年的搭檔又換回了黃哥。

餘豐年恰好能去越城收賬。

根老三的生意越做越大,這次給了餘豐年三百多塊錢,連同那疊複習資料都收下了,“你下次來說不定就不止百來塊了”。

“那就借根老三你吉言了”。

距離高考還有一星期的時候,蘇盡歡聽到系統宣布,【滴,恭喜宿主幫助攻略目标完成千元戶的任務,獎勵一萬積分】。

蘇盡歡合上書,“就成萬元戶了?”

系統激動不已,【是呀,蘇大小姐,餘豐年已經成為千元戶了,恭喜您距離首富的目标又進了一步。】

蘇盡歡并沒有太興奮,還早着呢,後頭還差了十多個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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