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1 章 章節

的侍衛擺擺手,那個瘋子被擡走了。

維塔長老:“還不把袍子穿起來,是想不敬王族嗎?”

褚尼杜說過,在血城裏能夠袒露身體的只有作為長老和王族的主上們,任何暴露肌體的行為都是對上述人士的不尊,是被處以死刑最輕易的罪名。

我僵硬着手腳撿起地上的袍子,顫抖着穿戴好。

直到儀式結束,身體才漸漸平複下來。

褚尼杜在儀式後和我分別,他甚至都沒看我一眼,仍由我被叫做瑪弗洛的女仆帶走,來到了與血殿相隔遙遠的廚室。

偏遠的廚室門口靜靜地站着一個黑袍戍衛。

瑪弗洛黑色的衣衫更是包裹得只剩下眼睛和雙手在外面,遮擋程度比之我等着袍者更甚,但我并沒有心思在心下計較太多,只是靜靜地跟在她身後,靜靜地走,靜靜地将一磚一石收入眼簾。

輪值的事情,交接班的時間,關于當職的一切事無巨細地都是瑪弗洛告訴我的,那個聽說的戍衛主管從未露過面,與我一同當班的艾爾沃文的交談也不過是只言片語,下職後更沒有多少交集。

我大多時候都是站在那裏,手持已經死去的前任戍衛用過的劍,像雕像一般看着黑壓壓的天空,沒有一顆星辰。

有時候艾爾沃文會突然離開進入廚室,不久後出來,他身上就散發出濃郁的血味,之後,他會站在那裏看看我,至少起初是那樣,看我,再多幾次後他便只出來後站好,我記得最後一次我發現他看我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他始終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我站在所謂的廚室外面,與艾爾沃文相隔三米遠的樣子,除了廚室外面的街道,我是丁點都不了解這個地方的,大半個月都過去了,依舊是什麽都不知道。

褚尼杜說別問,大概我會一直都不知道。

站着就站着吧,如果就這樣一直站下去,沒有微泊利家族的騷擾什麽的,這樣也算是太平了。

【4】

“嘶?”

我倒吸了一口氣,在轉彎的山坡上停下,因為眼角餘光發現一個黑影。

會是誰?

不夜鎮到蔔芭湖的這條路是沒有多少人經過的,所以路口的鐵桶裏面也只有兩只火把,一只常常被褚尼杜拿走,剩下的這只是我常用的,那人沒有照亮,我更是看不清來人。

會是兇徒嗎?

我皺緊了眉,忐忑地站在那裏。趁現在離城門不遠,萬一真是兇徒,即使發生了什麽守城的戍衛還能很快趕到,我想弄清楚來人的身份,不然真正進了黑林遭了毒手,連個目擊者都沒有。

何況,他真沒有埋伏在黑林裏,應該不是敵人。

“嗯?是……”

艾爾沃文?!

由遠及近走來的艾爾沃文并沒有想搭理我的樣子,自顧自地走着,直到落後的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才看着我,大大的帽子下白皙的面孔俯視着我。

我想了想:“你有事嗎?”

艾爾沃文沒說話,眼睛空洞地看着我,說不上是空洞,總之明明是看向我的,可是又好像是看向別的地方,他的眼神與我的不在一條直線上。

“搬家了?”

我又嘗試着問,可是不夜鎮?……

我的思緒卡了一會,總覺得搬家也不可能搬到不夜鎮吧。

艾爾沃文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神情。

“走吧。”

他沒有否定,我姑且算是這個答案吧。

一路上艾爾沃文都沒有說話,這倒也沒有尴尬的,畢竟二人日常的相處模式早已經這樣了,反倒是剛才相遇的時候多問了些才叫怪異。

黑林裏的斷枝在我們的腳下嘎吱作響,直到靠近小舟時,腳下的濕泥才讓周遭安靜下來。

褚尼杜是不用船的,會魔法的他能夠在水上行走,所以早上進城時他與我一起坐船,晚上我便一個人劃回去。

艾爾沃文不動聲色地上船了,我暗笑了會開始劃向對岸。

“明天要約着一起嗎?”

艾爾沃文沒有回答,我無奈作罷。

可是船只有一只,計劃之外的艾爾沃文要怎麽辦?

【路易·微泊利(一)】

【1】

又一夜我沒有噩夢,真奇怪。

原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時候我該是陷入夜複一夜的夢魇才對,但是非但沒有噩夢,反而接連半月的夢境都那麽閑适。

我迷蒙地醒來,入目依然是一片黑暗。

猝不及防地,我的唇被強硬地蓋住了,吃驚之餘,掙紮間那股草植的芬芳萦繞在舌尖,那是我嘗過最美味的血液。

“胡鬧!”

褚尼杜一聲大喝劃破了整個不夜鎮的寧靜。

火把的照亮下,我辨認清楚被褚尼杜一把提到一邊的翠迪,那時她正一副你奈我何的摸樣和褚尼杜對視着。

“翠迪?”

我偏頭,環視着四周,再一次确認自己不在夢境而是那惡山惡水的現實。

可是,她怎麽來了?這裏不是虛拟時空嗎,缺少大導師的魔力和守衛的放行這兩個條件任何一樣都是進不來的,而且褚尼杜的言辭和語氣像是和翠迪相識……

褚尼杜氣憤地将翠迪帶到外室,而我忙穿好了衣服趕了去。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裏了嗎?還有,剛才那是什麽!”

褚尼杜相當惱火,就連我這個旁觀者聽來,那時他的目光一定是銳利得就像是要把翠迪穿上一個洞。

“得了得了,我又不是來看你的,外公,我是來看林的。”

話畢,她沖我抛了個媚眼。

嘶……這……

褚尼杜的火力依舊對着翠迪,見他手上驀地拿了那根魔杖,在翠迪慢慢模糊不清最終消失的同時,囔囔的咒語也開始停止了。

“呃……”

褚尼杜嘆氣:“翠迪體內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她本身,另一個Yoda,被魔法之力沖昏頭腦的時候就是借用Yoda魔法的結果,喜歡你的是Yoda,但是Yoda的存在不能讓長老們知曉,最好任何人都不要知道,你懂的該怎麽做的。”

需要隐瞞長老的事情,我望了望緊閉的窗戶,昏光搖曳的窗簾外只有望不見底的黑夜。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既然是秘密,就完全沒有透露給他人的必要,又何必告訴我。我想問他,但是我知道會像其他的問題一樣得不到答案。

我些許不安,驀地發現自我離開荷州來到這裏,便沒有真正安身的地方。

此刻,便連我覺得算熟識的褚尼杜也陌生了很多。

我以為那淡漠的面具下有顆對我還存在些許暖意的心,當然,我已經不敢确定。

然而在我聽完極有可能被滅口的秘密之後,褚尼杜只是如常地過完了那幾天,給我一種一切都沒發生過的錯覺。

Yoda嗎?我只是覺得她的血是世上美味。

【2】

時間匆匆地走,在還算平淡的日子裏迎來了一個月的周期,我要變回人類了吧?我好期待印證魔醫缇缇的預測,但在這種地方變回人類我又很怕。

褚尼杜在我身上施下了某種魔法,魔法生效的媒介是人類。

“如果你真的變回人類,魔法就會生效,不必擔心會被察覺到。”

褚尼杜的魔法書是不給我看的,所以到底是怎麽樣的咒語,會歷經哪些階段,如何生效如何消失,一無所知。

呵,這就是褚尼杜,要求不能太高。

“還有這個……”褚尼杜有些不自然的聲音:“把它放在……”

他偏過頭去補道:“那裏。”

“啊?”

褚尼杜不耐煩道:“這株凝杜能吸食殘血。”

“……”

¥#@&!我明白了。

【3】

腦海裏走馬觀花地閃過許多人影,那些自我新生以來見過的人,西亞,拉吉爾,若克裏夫,尼羅,德諾……

短短的時間內,似乎歷遍一個世紀的驚心動魄。

開啓這一切的是西亞,然而要走完這段命運的是我自己。

我笑了笑,原來內心深處是有那麽一絲抱怨的,怨西亞初擁了我,沒有給過我選擇。

看來人終究是貪婪的啊,想着得到世界上最瑰麗的卻不願承受相應的苦痛,即使是像我這樣死了一遍的人還是看不透。

本性難移?

“記得,別拿出來,魔鴉聞到血味就會成群地飛來,你就遭殃了。”

褚尼杜的話打斷了我的自省,我晃神一驚,什麽?!還來!為什麽又是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告訴我?

我擡眸,遠遠的城門下兩鍋烈火跳得狂野,夾道的黑林在風中嗚嗚地傳來怪聲,血城這處并不常見的風,偏偏這個時候吹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及至進了城門那黑袍戍衛并未察覺我身上的異樣,林間栖息的魔鴉也未騷動,不管是我還未開始變化,還是那凝杜魔法組合發生了效力,我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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