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地方,裏面住着的是半獸人,但現在城堡簡直是另一番模樣!
藍光結界擋着大批的血族,他們在那裏不斷沖擊着藍光結界,而結界的另一邊的場景讓我淡去的記憶再次鮮活。
那裏不是半獸人,那裏我看到了幾張久違的臉孔——西亞、拉吉爾、若克裏夫!但是那邊聚集着太多的吸血鬼,我無法靠近,更不确定他們是不是真的覺察到了結界這面的景象。
随着吸血鬼撞擊結界試圖闖進外界,大地都在搖動,基本上是一旦将結界擠得向外界凸出,異世界的大地就會震動一下,似乎印證了那古老的詛咒——邪惡者逃離,将會引發世界末日。
尼羅趴在德諾的背上翻着他帶着的那本書,他說是一本古預言書。
“洛月城公主的死亡将帶來異世界的返回者,并完成穿越之門守護任務的交付。完成守護任務的返回者可以再次通過穿越之門回到外界,他将得到異世界的寶藏,并且穿越之門将會永遠關閉”,尼羅說着,看了看我:“維斯納月……”
德諾焦急地:“洛月城公主的死亡将帶來異世界的返回者……維斯納月死了嗎?”
尼羅繼續念着:“但是,返回者将會喪失異世界的饋贈,并且經歷身體上的變化,以撥正闖入異世界而擾亂的創世者的魔法之軸。”
德諾:“我一直以為這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維斯納月死了,穿越之門也會關閉……”
小尼羅:“父親,魔法之軸是什麽?”
尼羅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創世者的一件東西,像輪軸。”
血霧在消退,吸血鬼們煩躁地咆哮着,那藍光結界也開始模糊,半獸人的城堡和瑪麗夫人的城堡景象交疊着,西亞他們也開始消失。
我有些慌亂,尼羅繼續翻閱着預言書,念着:“創世者創造世界是為了隐匿寶藏,只有當邪惡之力和善良之力失衡,寶藏才會……”
藍光驟然明亮了,血霧也停止消散,德諾喊着:“快看!”
若克裏夫竟然過來了!随後的是西亞、拉吉爾!陸陸續續還有幾個我并不認識的人。
我大喊着他們的名字,白袍子們面對突然進來的西亞他們顯得狂躁,龇着尖牙開始打鬥起來,白袍子人多,西亞他們難占優勢。
尼羅的爪子拍着書,一爪子拉着我:“林,你看!創世者賦予了薩維托家族血液神聖的力量,可以灼傷邪惡者,肉體以及靈魂!”
作為魔法師的白可真惡趣味,血可以灼傷邪惡者,但是哪裏有人用血打架的?
但是我還是喊了句:“西亞,薩維托家族的血可以燒死他們!”
西亞的動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遠遠地似是僵了那麽會。西亞閃到了正在用魔法抵抗白袍子的若克裏夫身邊,将咬開的手遞給了他。
若克裏夫不知道念了什麽咒語,西亞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柄血劍,他用那柄劍斬殺着,沒有人能敵得過。
小尼羅:“你要走了嗎,維斯納月公主?”
尼羅:“她不是維斯納月,她是林,是返回者,你的維斯納月公主去了夢之國。”
小尼羅顯然還沒有從真真假假中明白過來,但她點了點頭,閃閃的狐貍眼看着我。
我摸着小尼羅:“沒有了邪惡者,你們可以重建家園,這裏将會是你們的天堂,只有歡樂、只有歌舞,你會喜歡的。”
【眼睛裏的魔法陣】
【1】
半個小時,肅清邪惡者的苦戰卻還在繼續。
我不巧地恢複了怪胎的戰鬥水平,插不上手,只能遠遠地幹瞪眼,看着那些影子晃來晃去,直到其中一方忽然在地面上定格,爾後或是被吸幹,或是化作了灰燼。
期間若克裏夫當了五次鑄劍師,但他一直面臨着技術性問題,血劍每砍殺一人都會剝離一部分,損耗大,并不适合西亞他們用來群挑。
所以若克裏夫大人的鑄劍生涯不得不告一段落,否則以這種耗材速度,西亞撐不住。
大概鑒于我一直作為血受體存在,沒人打我的主意。
如此,空閑的我生發了許多的想法,比如,我閑得冒泡地開始思考那些陌生的面孔是誰,又比如,我思考着讓小尼羅複活的那個黑晶石怎麽在吸血鬼體內形成的,還有,為什麽白袍子沒有殺了我。
甚至是後來我對西亞支招說出殺他們的辦法,卻也沒有引來任何邪惡者對我的攻擊。
這一點,我很慶幸,卻更多的是疑惑。
但大魔法師尼羅有了他的解釋,邪惡者們之所以能夠用皮皮斯手杖中的血開啓穿越之門,其實只是因為返回者的到來使得異世界與外界之間有了空間裂隙,古預言書上如此記載,所以返回者如果死了,空間裂隙就會關閉之類。
直到一個小時後,最後一個聖者被西亞、拉吉爾他們聯合絞殺。
遠遠地,我看見了他被拉吉爾踢了膝蓋,強迫跪下。
“你手上有林的血味。”
西亞語氣僵冷地說着:“你最好反駁我。”
記得西亞說過,每個人血的味道都不同,但能夠聞得出各中差異的吸血鬼是極少數,大部分吸血鬼都只能辨別出與之親近的人的血味。所以西亞這樣說,我并不訝異,但多少卻有些歡喜。
拉吉爾狠狠地蹬了他的肩膀,致使他又重重地跌到地上。
拉吉爾蹲了下來,嗅了會兒:“确實是林的味道,而且指甲裏尤其濃烈。”
指甲?我一度以為是刀子割的……
西亞踹了他一腳,卻體力不支的樣子踉跄了幾步,被其他人扶住了。
然後那人忽地被一劍刺中,一分鐘不到就燃燒殆盡,那時拉吉爾正握着原本在西亞手中的劍,遠遠地向我的方向優雅地鞠了一躬,半揚着手。
西亞大怒地喊道:“拉吉爾!”
拉吉爾回過頭看着西亞:“嗯?”
西亞:“他死了!”
拉吉爾點頭:“是啊,你不想他死嗎。”他自顧自地說着,打量着那腳下的灰燼:“竟然一劍就死了。”
西亞:“……”
一陌生的聲音讪笑着:“西亞,拉吉爾代勞罷了,你歇着。”
拉吉爾也笑道:“你貧血就別激動,我也只是怕你來不及看他死自己先昏了過去。”
我被拉吉爾這話逗笑了,吸血鬼也可以貧血。
其實這場景,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曾經幻想過。存在那樣一個人,會為我打倒那些欺負我的壞蛋。
雖然現在這個人是吸血鬼,但看似也不錯。
“林。”遠遠地西亞叫着我的名字,瞬間卻不見了。
“西亞!”
我喊着,同時往前方跑過去。
他倒在了離剛才不過百米的地方,正努力地想站起來。
我撐住他,聽着他微弱的笑聲,遠遠地若克裏夫他們正慢慢地踱步過來,看得出大家都很疲累。
西亞抱住了我,體重完全壓在我的身上,說道:“好怕見不到你。”
我愣了下,笑了:“我也是。”
他柔軟的金發摩挲着我的臉,誘人的香水味湧進了我的鼻子。
劫後餘生的喜悅都因為見到了西亞而淡弱了,一時間荒誕地覺得我所追求的,不過是再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享受他的關注,他的擁抱……
是啊,他是我的“父親”,他愛我。
“帶了腦子嗎!林身上有傷,你這個笨蛋。”
拉吉爾一把将西亞提了起來。
西亞溫柔地笑着:“別擺出那樣的表情,你不想抱嗎?”
我一怔,和拉吉爾詭異地對視起來。
立刻,拉吉爾切了聲,嘟囔着林可是沒有自愈能力的怪胎之類,強調着他的不屑。
見況大家都笑了起來,拉吉爾也笑,但還是會問:“你身上的傷口怎樣了?”
我搖頭說沒事,西亞說待會還是檢查一下好。
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玩味地說道:“你們今晚可以好好享受了,只不過動靜別太大,不然拉吉爾又要去扯開你們。”
大家又被逗笑了,西亞和拉吉爾一副複雜的神情盯着對方,又看了看被這玩笑話弄得神經短路的我。
“對了,那裏的是……”
我回過神來,轉過身向他們介紹德諾和尼羅他們,但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我驚愕着張望,可眼裏,只有晚風中簌簌摩挲的樹林。
“德諾!”
“尼羅!”
……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我站定的地方早已經是現實世界。
【2】
回到了古堡,西亞讓人将我房間裏所有的畫像都搬走了,即使若克裏夫強調那些畫并沒有顯現施有魔法的跡象。
我也才被告知,那幾個素未謀面卻和西亞一起闖進虛幻世界的人是瑪麗的其他後嗣,凱、琪、绛尤和芬,還有他們自己的後嗣。在進入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