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陽的苦心沒有白費，沒有沖體丹，他的功力還不能和你的身體融為一體，還不能用在争戰上，但已經可以用作防禦了。”
聽了懷竹的話，蕭疏這才知道，吞下去的聚力丹并不是沒有絲毫效果，至少可以防禦攻擊了，他想，在枯木原，他被紅舌鬼嬰掌風掃到而沒事，也是沈悅的功力起到了作用。
“好啦，我的問題問完了，雖然你還有事瞞着我，但已勉強說得過去了。”懷竹說着，轉身要走。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身來，看着蕭疏說：“蕭疏，有些事，你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線索，你能吸納碧月潭水草的原力，說明你對潭水至寒之氣有着天然的抵禦能力。
“據玲珑山莊的廿九說，當年的戰尊也有着對至寒之氣有着天然的抵禦能力，他斬殺夔牛抽去的靈骨就是至寒之物，他給那靈骨起名馭龍鞭。
“就是憑借這至寒之物的馭龍鞭，他争戰天下，不畏人族高手，不懼魔族強敵，稱霸華夏央國，幾乎無人能敵。”
懷竹說完，又看了蕭疏一眼，沒再說什麽，向封頂走去。
看着懷竹的背影，蕭疏心中激動不已，懷竹的話等于在告訴他，他的身世經歷可能和戰尊有着某種關系。
……
柯成死了，懷竹含着淚向丹青派的所有弟子說出了此事，一片痛哭聲響徹青丘山。
柯成的葬禮是在麟角閣舉行的，入殓前，柯成的屍體被一塊肅靜白布蓋着。
蕭疏無意中瞟了一眼，他幾乎無法相信躺在堂前的是柯成的屍體。
柯成本是身材胖大的，可蕭疏所看到輪廓卻是那樣小。
忽然一陣風吹進大堂，白布被掀起一塊，柯成的頭部及上半身的一塊露了出來。
真正看到柯成的樣子，蕭疏幾乎驚呼出聲，他沒叫出聲來，身邊的幾個青衣弟子則是發出輕微的聲響。
柯成的屍體就像一具風幹多年的幹屍，面皮全部幹癟下去，只有骷髅支撐着一張毫無水分的皮。
懷竹倒是很平靜，慢慢将白布給柯成蓋上了，又有兩行清淚滑落臉龐。
懷竹沉痛地念完悼詞，柯成的屍體入殓，衆多弟子簇擁着将棺材擡向丹青孤峰山腰的墓地埋了。
丹青派的歷代掌門都埋在那裏，懷竹選擇把柯成埋到這裏，等于向衆弟子說明，柯成是為丹青派死的，死得轟轟烈烈，對丹青派的犧牲不遜色于一代掌門。
柯成的入土為安後，懷竹讓所有的弟子離開了，單獨留下了蕭疏。
懷竹在柯成的墳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看着蕭疏，神情肅然，他輕聲說：“柯成師弟雖是脾氣大，性子不好，但涉及到丹青派的生死存亡時，他還是選擇犧牲自己，保護丹青派的未來。”
蕭疏沒有說話，他明白，懷竹的話是對柯成一生的總結，也是說給他聽的，在面對丹青派的未來時，任何人都要不惜犧牲自我的一切。
“你能做到像柯成一樣嗎？”懷竹看着蕭疏問。
蕭疏搖搖頭，說道：“我不能保證。”
“為什麽？”懷竹神情一凜，問道，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蕭疏作為丹青派的弟子，只能保證盡全力做有利于丹青派的事，但面對生死選擇時，我還會衡量厲害關系，至少知道，死得值不值的。”蕭疏表情平靜地說。
“大膽！”蕭疏的話激怒了懷竹，懷竹聽出了蕭疏的話，蕭疏是在說，柯成的死不值得，是中了高逸和紅舌鬼嬰的圈套，才命喪黃泉的，對丹青派沒有多大貢獻。
“不管掌門師尊怎麽想，我就是這樣想的，我是在實話實說。”蕭疏繼續說道。
“你！”懷竹面色陰沉得更加厲害了，他瞪視着蕭疏，一副怒火滿胸的樣子。
“如果你認為蕭疏說得不對，請掌門責罰。”蕭疏垂手而立說道。
懷竹沒有說話，依舊瞪着眼盯着蕭疏，過了好長時間，他面部的表情舒緩了許多，冷冷地說：“正如天靈說的，你的想法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
“他這樣說過？”蕭疏随口問道。
“說過，他是在極力說服我，接納你。”懷竹依舊面色陰沉。
“師尊，你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嗎？我們開始都不認識。”蕭疏問道，這也是憋在他心裏的問題，他曾問過天靈，他也知道，他問，天靈也不會告訴他的。
掐算師的行為做事和平常人不同，他有他的理由，但絕對不會讓平常人看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他一直沒說出來，我想從你這裏得到答案，看來，我想錯了。”懷竹竟苦笑了一下說道。
“丹青派，你是掌門，可以不必顧及他的想法，對丹青派情況不明的事，你可以選擇放棄。”蕭疏說道。
“怎麽，你不想留在青丘山了？”懷竹臉上現出一絲驚詫。
“當然不是，我能不能留在青丘山，不是他天靈的事，也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而是掌門師尊你的權力。”蕭疏一笑說道。
懷竹竟哈哈地笑了幾聲，說道：“小子，你這是跟我玩心眼，你把擡得很高，是在取悅于我，以退為進，最終還是希望我把你留在青丘山。”
蕭疏點點頭，微笑着說道：“師尊說得不錯，如果說我不想留在青丘山，沒人會相信的。”
“嗯，”懷竹說着，向蕭疏跟前湊了湊，輕聲說道，“我想你以前是有師父的，可能不是一個武者，而是一個智者……”
懷竹說到這裏停住了，他看着蕭疏的反應。
蕭疏微笑着，對懷竹的話不置可否。
“讓我想想，那個智者會是誰，”懷竹眼睛眯成一條縫，盯着蕭疏說道，“沈悅再情急也不會随随便便地把畢生的功力給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或者說，他知道，你和問天派有着某種關系……”
懷竹見蕭疏還是那個表情，停了一下，接着說道：“你身上有問天派功法，而問天派被滅門後，還活下來的除了沈悅，還有引起禍端的鼎力，你可能和鼎力學過問天功法，而當年與鼎力一起消失的四大尊者裏面就有個頂級掐算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