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 章 日久生情一朝顯

自那之後,兩人不打不相識,已結交多年,這些年來,天母同天帝都曾知曉陵魚,也不曾多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兩人便算是在天界橫行無忌,多少做的也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比如禦貓的胡須被剪了,鬧了幾百年的鼠災,比如把酒仙的酒壺地上鑿個小洞,讓錦鯉池的魚兒醉上一時半會兒……

諸如此類的小事多如牛毛,天神界衆神閑着無事便會賭今兒個是誰倒黴被整,心中暗自竊喜不是自己,瞧着他們這般,倒是懷念起自己年輕時候了。

“我說老六啊,今兒個那兩個小祖宗該要整誰了?”一個面色如黑炭,聲如洪鐘的中年侍衛,用手肘頂了頂自己身邊的好友。

“據可靠消息稱,今兒個遭殃的是月老的紅線宮!但也有傳聞說是百花仙子的琉秀宮,我都已經下了注紅線宮了,一賠五!”一個長着八字胡的侍衛比了一個五的手勢,狡笑着,心中盤算着,自己能贏多少錢。

“老八,你下手倒是利索,且幫我照看片刻,我下注去!”黑臉侍衛說罷就急匆匆的跑去下注了,不曾想不遠處的牆角站着一個一身紅衣,滿頭紅繩盤發,鶴發童顏的老頭,捂嘴偷笑狀。

那兩個小兔崽子想整我月老,門都沒有,這裏三重外三重都部署好了,看那兩個小子怎麽跟我鬥。這兩個小侍衛看樣子是要輸的連褲衩都不剩了,一邊偷笑,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須。

此時,紅線宮前,只見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個一襲綠裳,一個一身紅裝,具是英姿飒爽。

“你先去!”英招用手指戳了戳陵魚的後背,陵魚翻了一個白眼,每次都是這般,跟這個三千年的小家夥在一起玩鬧這麽多年,自己不像之前那般死氣,心智倒是年輕了不少。

“這回該換你先去。”陵魚的公鴨嗓已經不見許久了,此時嗓音晴朗有韻,擲地有聲,煞是好聽。

英招站着不動,瞅着陵魚,看他如何,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之後陵魚還是認命的向前走了一步。他掃了眼前的紅線宮一眼,他們來這紅線宮就是瞧上了月老的泥娃娃做的不錯,來讨要兩個。

他如今功力回複了五成有餘,這點小小的伎倆還是難不倒他,只是這紅線滿地,有點傷腦筋。

“我先進去,但是這滿地的紅線,就交由你來歸置!”陵魚說完,一個閃身就進了那一層結界,一股紅粉之光就迎面而來。這月老還真是頑童一個,這般旖旎之色,讓多少定力不及的小神醜态畢露啊。

陵魚食指中指并攏,在自己眼前擦過,一道金色的光在眼角閃爍,三個身着紅白藍華美衣衫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扭動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迎着陵魚而來,一步一晃,三步一搖,婀娜多姿勝過仙女無數,傾城之貌,傾國之姿。

“陵魚,陵魚?”英招見其久不出聲,內心有些着急,高聲呼喊,也不見其答應,于是也一頭紮了進來。

“我道你是有什麽兇險,原來是美人在懷,舍不得放開!”英招皺眉說道,心裏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酸楚異常。

“英招!”陵魚不曾想英招會進來,身上正被三名貌美女子緊緊的纏着,動彈不得,其中一名女子見又來一個俊俏少年郎,撒手松開陵魚走向英招。

陵魚見英招這般吃醋模樣,心中有些疑惑,這孩子還真是小孩性子,哪有不久就要封将的樣子,思索之下,只聽見英招口中這般說道,“叫我做什麽,要不是念你有兇險,我才不進來呢!”

“你且不要惱我,倒是除了這些作怪的東西,破了這第一層。”陵魚嘴角擎笑,倒也不以為意。

“你舍得?”英招說着,躲開了那女子伸來的手臂,嫌棄的瞧上一眼,陵魚是知曉的,如不是自己同英招感情好,一般人可是近不了她身半步的,哪裏容得別人碰一下。

“說的什麽話!”陵魚話說到這裏,心裏也有些煩悶了,“你一個堂堂男子,怎的跟姑娘一般矯情!”

“哼!”英招心裏一顫,嘴上卻不說,用鼻子輕哼一聲便從腰間抽出火麟鞭,心想,我本就是姑娘。

“這才對嘛!”陵魚言罷,右手一伸一條骨鐮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朝着兩個女子襲去,兩女子身子靈活矯健,不停閃躲。

“沒有想到,月老那個糟老頭子竟然擺了這麽一個厲害的陣法。”英招火麟鞭帶着火星燎過那紅衣女子的衣衫,便着起火來。

一眨眼的功夫,那紅衣女子就消失殆盡了,一绺頭發都不曾留下。陵魚心念一轉,手中的骨鐮便一分為二,朝着另兩個女子飛了過去,一邊是緊緊纏着脖子,一邊是過了心髒,瞬息之間便是灰飛煙滅了。

“那個該死的糟老頭子!哼!”英招低低的暗斥了一聲,裝作什麽都不曾發生過,瞟都不曾瞟陵魚一眼。

陵魚撓了撓頭,滿地的紅線是在頭疼,“英招,這滿地的紅線?”本是想讓他歸置歸置,卻不想得了一記白眼。

“都剪了算了!”英招一邊說,一邊收起自己手裏的火麟鞭,嘴上雖是這般說,但是心中也是知道這滿地的紅線是何東西,這可是掌管着天上人間所有善男信女的命數因緣,若是斷了,就等于改變了命數。

“說什麽氣話!”陵魚心道,平素雖然頑劣了一點,也不同今天這般不計輕重,“你倒是剪了,卻不知改了人家多少命數。”

“是,是,是,那你說,如何是好?”英招心想,風涼話誰不會說,有本事你便把這些紅線給我理幹淨咯。

“我!”陵魚一時語塞,明知他不如她細致,還這般說話,今兒個果真不适合出行,更不适合來這紅線宮。

“哼,咱們不能從這地上過,不如從這天上過嘛!”英招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陵魚咀嚼了一下,覺得這個法子也未嘗不可。

“那便按你說的行事吧!”陵魚轉頭看着英招,英招點點頭,一個縱身變不見了消失在半空,“這小子,動作倒是快。”陵魚說着,也運力跟上,眼中帶着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溺寵。

兩人閃身而過,穿過了這滿地的紅線,英招燦爛一笑,陵魚看着這笑靥,頓時被感染了這喜悅,也跟着揚起了嘴角。

“走!”英招招呼着陵魚,往裏面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好看的泥娃娃可以帶回去把玩,不曾想腳步一帶,“小心!”陵魚見英招要倒,一把攬住她的腰間。

伴着一聲脆響,兩人雙雙倒地,人影重疊,英招撲在了陵魚的心口,雙唇緊緊的貼着陵魚的唇瓣,好一幕春色漾景圖,兩人皆是呆愣,不知如何是好。

英招面色潮紅,小心翼翼的從陵魚身上爬起來,陵魚依舊保持着環抱着英招的姿勢,呆愣的樣子,心中卻是思緒翻湧,方才那種酥麻的感覺竟是這般的真實,而且軟糯的感覺讓他心頭一癢。

“喂,還不起來!”英招見陵魚還在地上,實在是忍不住提醒道。

“哦,哦!好!”陵魚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起身,他早已不是毛頭小子了,可是不曾想對着男兒自己也有這般反應啊!難道自己是個短袖?陵魚心中暗自的懊惱着,英招則見他臉色從白到綠,由綠到黑,跟調色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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