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5 章 解密

仙帝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詫異,随即又恢複如常。

只見他帶着笑意,緩緩開口:“二弟何來有此一問,愚兄倒是有些不解了。”

“不解麽?”君又冷冷一笑,視線不離仙帝半分,“大哥也許不知,七日仙劫一事我只說與你一人而已。”

仙帝聽罷,心中陡然一驚,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謀劃居然就這樣暴露了。

他的此次布局,說到底,是源于他多年的心結,卻始于一場噩夢。

那天,仙帝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怪夢,夢中他驚懼痛苦,那種壓迫感使他喘不過氣來。

醒來後的仙帝覺得此夢似別有深意,便宣了釋夢仙星渺前來解夢。

誰知,星渺竟告訴他,那夢預示着他的帝位不穩,不僅如此,整個天界都将迎來一場巨大的浩劫。

星渺的話讓他暗暗吃驚。為了穩定朝局,他斥責星渺胡言亂語。可在心裏,他卻隐隐擔憂,自己長久以來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其實,小輩的神仙如同晴煕之流,都只是大致知道,當年仙帝和君又聯手打敗了想要稱帝的魔尊,自此創立了天宮,卻并不了解這其中的隐情。

原來,最初與仙帝、君又二人結拜的還有一人,那便是魔尊。

兄弟三人,仙帝為長,魔尊為次,君又為末。原本大家一起修仙,一起游歷,好不融洽自在。可誰知在成仙之後,老大和老二的想法出現了分歧,彼此之間既無法相互認同,也無法相互說服,以致最後三人關系決裂,老二憤然出走,幾年後堕仙為魔。

因為神仙的法術修為比魔族要強大精進,身為堕仙的老二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魔族之中最厲害的人物,漸漸被衆魔推為領袖,稱為魔尊。

可此時的老二卻并不僅僅滿足于此,他想稱霸仙魔兩界,甚至還有人界和鬼界,讓萬靈以魔為尊,以他為帝。

仙帝和君又為了阻止魔尊的野心,便聯合了衆仙與魔族進行了生死一戰,結果就如同大家現在所熟知的那樣:魔族敗了,魔尊被君又所殺,仙帝稱帝。

之後,沒有人再去提及當年的兄弟三人,知情的仙人也都避去魔尊不談。就算在仙帝和君又二人之間,也都心照不宣地不願提及那人。

于是,君又由“三弟”變成“二弟”,晴煕也從出生起,便喚君又為二叔。

但仙帝的心結,便在此後,暗暗形成。

明眼人都知道,仙帝的這個帝位實則是君又讓給他的。

若要論功排位,君又斬殺魔尊,自是首功,且他一身仙力無人能及,也就順理成章地被衆仙擁護,成為仙帝實是理所當然。可君又卻并不貪功,也不戀權,便将帝位拱手讓給了兄長。

可于仙帝而言,這個帝位總是來得不那麽踏實。畢竟不是實至名歸,他總擔心有朝一日君又會轉變心意,又将帝位奪回。

君又顯是能覺察出這一點。為了避嫌,也為了兄弟之間不再生嫌隙,他索性在這天宮不擔一職,只是尋偏僻之處辟了個仙府,在裏面清修度日,平日裏也不與衆仙走動。若不是之後有了晴煕,時常纏着君又玩鬧,旁人是萬萬不敢前往叨擾的,這君又的日子真是萬年如一日的無聊冷寂。

仙帝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對于他這個二弟,仙帝的心态始終是十分糾結複雜的。

一方面,他看得到君又為了防止他疑心所做出的犧牲,也念及二人相伴多年,甚至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誼。

可另一方面,君又的強大又實在讓他難以忽視。就算君又只是一個閑散之人,可依然抵擋不住衆仙對其的尊重崇敬,“仙尊”“戰神”一個一個稱謂都砸在了仙帝的心口。加之自己曾經被兄弟背叛過一次,他始終無法做到對君又真正的放心。

這種心态,兩個方面就如同天平的兩端,雖有晃動,卻好在一直維持着平衡。

日子也就這麽一天天的過着,直到噩夢所示,預兆他帝位不穩。

仙帝原本就認定了動搖他帝位之人必然是君又無疑,可他偏就在此時見到了上斐。

自打第一眼見到上斐,仙帝便識破了他的身份,認出了他就是魔尊之子。

因為這個少年和他的父親長得實有七八成相似。

可仙帝不解:當年自己不是為了斬草除根,已經下令将魔尊一脈盡數除去了嗎?為何還有這漏網之魚?

覺察出他身上的仙氣,仙帝一驚,随即反應過來:上斐應是魔尊與其天界的紅顏知己露華所生之子。

那時,露華仙子深愛魔尊,即使他後來堕仙為魔也一直追随,若有子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以露華的仙女身份,她必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嫁給魔尊的,那這個上斐也就只能淪為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加之他生來便是半魔半仙之體,也定是為魔族所不容,魔尊必是将其藏了起來,也因此讓他躲過了一劫,留下了一命。

只是,自己竟然只能從長相和推測得知上斐的身份,卻不能靠仙法将其識破,這實在是令仙帝更加憂心。因為就算上斐為了混入天宮,刻意施法掩藏了自身的魔氣,可如果遇到比他法術修為更強之人,就會被其看破。這點在魔族可能鮮有人知,但是在神仙之中卻已是常識。

如今,許是因為自己的歲數越來越大,又一直忙于政事,疏于修煉,仙帝覺察到自己的仙力大不如前,與一直精進的君又之間距離日漸拉大也就罷了,居然連上斐這個小子都不如。

思及此處,仙帝不自覺地去摸自己腰間系着的那枚玉佩。這是他偶然所得的一塊上古靈玉,因為稀有外加合眼緣,他便将其細細打磨,雕成飾物,随身佩戴。

許是這古玉有靈,它在遇到格外強大精純的修為時便會有所反應,從而出現異動。

他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覺察到玉佩微動便是因為君又在側。如今,那玉佩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一如往常。

仙帝見狀,不禁暗松了口氣,擡眼看看下首的上斐,起碼這小子的修為還不至于高到超過君又。

他一面不動聲色地繼續着與晴煕、上斐間的談話,一面在心下推測着上斐的來意。這個魔尊之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在他被噩夢所示帝位不穩時上得天來,很難讓他不将其聯想在一起。

所以,上斐此次的目的,除了複仇,還有……搶奪他的帝位?

仙帝的雙手在仙袖中倏地緊握,若真如此,就憑他上斐一人,恐怕有些異想天開了吧……且不說君又還在,這天宮之上,還有十二天将,若合力圍之,也定可将其拿下。

想到若是十二天将合力,可與君又的實力不相上下,仙帝微笑着注視着上斐,心中又踏實了幾分。

不過,他卻顧忌上斐另有謀劃,并非孤身行事。

好在上斐并沒有選擇和他直接刀兵相向,那他也就先按兵不動,摸清情況,再思布局。

權謀之事向來不可操之過急。仙帝注視着上斐微微一笑:更何況,對付眼前的這個少年,他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既然目前,他尚拿不準噩夢預示的危險來源到底是上斐還是君又,那他大可以利用上斐對君又刻骨的恨意,讓其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劍,幫他對付君又。

要知道,這二人之間是存着血仇的。畢竟君又才是上斐真正的殺父仇人,也是其最欲除掉之人。

如果他在暗查上斐行動的同時,抓住一切可以挑撥的機會,将上斐的矛頭先引向君又,那麽二人相争,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可坐收漁翁之利。

若上斐可以除掉君又,那再好不過。他可以待君又死後,再站出來于衆仙面前揭露上斐的身份,令十二天将将其拿下。這樣,他既可以同時除去兩個心頭大患,又可以因帶領衆仙剿滅魔人,消除天界隐患,外加替君又報仇而大大的提高威信,一舉坐穩帝位。

若上斐不敵君又,那就必定會被君又所制。這樣,他也起碼可以除掉上斐。而君又雖再添戰功,卻必定會大量消耗仙力。那麽他也就可以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必再忌憚君又。

退一萬步來講,如果自己所料當真出現偏差,那他也可以在暗處随時調整自己的應對之策。若是無法調整,他也能随時挑破上斐的魔族身份,結束這一切。

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上斐前來殺他,那他即使是再不濟也畢竟是仙帝,也不會被上斐一招制住。但凡有一瞬機會,他都可以随即捏訣召喚君又前來護駕。

一番思慮下來,面對上斐,仙帝不禁有些躍躍欲試,甚至對未來産生了幾分期待。

誰成想,此計剛成,他的第一個機會就來了。

上斐居然想要迎娶他的寶貝女兒!

仙帝本想一口回絕,可又轉念一想:若是他先假意應下這門親事,再讓君又橫插一杠,出面阻撓,那麽情形又将如何呢?

無論上斐是真的喜歡晴煕,亦或是想憑借天宮驸馬的身份,更加方便地施展計劃,他的想法都會被君又破壞。

于是這個輕而易舉的挑撥,便會在這二人之間再添一把無形之火,更有利于他謀劃的進行。

不僅如此,只要親事借此機會一拖,待到上斐身份敗露,那麽婚約自然會作廢,也不會犧牲晴煕的終身幸福。

這樣想着,仙帝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怒氣,帶着一臉笑意,答應了上斐的求親。

為了确保君又一定會答應出面,仙帝以讓晴煕回宮收拾東西為由,搶在她前面來到了穹霄府。

“事情你大致也了解了,這種情況下為兄真的不好推掉這門婚事……”仙帝将上斐打算求娶晴煕的來龍去脈,除去上斐的身份不講,其餘都告訴了君又,“可晴煕那孩子偏是死活不願嫁他,為兄也是沒有辦法,這才出此下策,希望二弟可以讓晴煕在你這裏暫時躲上一躲。”

仙帝說着,一面暗自留意着君又的反應,一面露出一副無奈且懇求的模樣:“畢竟這天宮之上,只有你才有這般的面子可以容得為兄暫緩帝旨。二弟只需将婚事拖上一陣,之後的事情便交給為兄來想辦法。”

“好。”君又點點頭。

仙帝見罷,心中一松。果然,如今能讓君又出手的,除了天下衆生,便只有晴煕了。

可誰知君又略一思忖,随即又說道:“不過此次,有些事情,我還需說在前頭……”

仙帝面露不解,就聽君又繼續解釋:原來百年之前,上一任的釋夢仙,星渺的師父曾為君又釋夢,告知他将在今年自生辰之日起渡一場七日的仙劫。在這七日之內,他将失去所有的仙法,暫時不可運用仙力。

“原本我日常閉門清修,這仙劫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實在不值一提,”君又灑脫地微微一笑,“可若此時再添保護晴煕一事,雖說應是無礙,但畢竟事關她的婚姻,以防萬一,還是提前給大哥說上一聲,讓你有個準備才好。”

仙帝乍然聽到這一席話,大吃一驚,急忙在心下盤算着此事對他謀劃的影響,以及調整和應對的策略。

想不到君又居然會有一個這樣的仙劫,這不正是一個可以将其除去的好機會麽?

只要他将此事透露給上斐,那上斐必不會錯過此等良機。到時候君又被殺,自己再帶領衆仙剿魔,一切真是完美!

仙帝暗自欣喜,還當真是上天垂憐,助他成事。

可在表面上,他卻仍是裝得憂心忡忡,看向君又,眼中滿含關切:“竟會有此事?這仙劫一說後果可大可小,二弟千萬要自己小心。其餘之事你不必憂心,一切交予為兄安排。”他說罷輕輕一嘆,拍了拍君又的肩膀。

“多謝大哥關心,一切有勞了。”君又拱手,以示謝意。

事情比自己預想得要順利得多,仙帝出得穹霄府,心中正是高興,卻不想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晴煕的所為。

“什麽?她真是這麽說的?”再三向禀報之人确定之後,仙帝不自覺地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丫頭,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是只讓她回宮收拾個東西嗎,怎麽會跑到上斐那裏去了?去了也就去了,怎麽還說出那般不知羞恥,大逆不道的話來?不是告訴她只拿君又擋擋婚事便好了嗎?

等等!仙帝忽然意識到晴煕似是誤會了他話中的含義,當即哭笑不得。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麽辦法?

所幸晴煕的胡鬧并沒有擾亂他的謀劃,不僅如此,也許還會給他創造一個巧妙的時機。

仙帝便以安撫之名将上斐宣來。他先是當着上斐的面大加數落了一番晴煕的不是,繼而無奈地表示因事涉君又,他也實在不好直接向其要人,這成親一事怕是要先暫緩。

眼見上斐面露不悅,仙帝一邊不動聲色地出言安慰于他,一邊又向他訴說身為仙帝的不易,俨然一副已經把他當成自家女婿的模樣。

于是,就在仙帝拉着上斐聊着家常之時,于不經意間,仙帝狀似毫無察覺地将君又的仙劫說予了他。

接下來的時間裏,仙帝一直暗自留意着天宮之上的動向。

上斐那邊動作頻繁。他一面瘋狂地籠絡人心,很快便有不少仙人追随聽命于他,一面瞞天過海,偷偷地将大批大批的魔族之人帶上天來,藏于自己的蒼翎府中。

仙帝見狀,不禁欣賞起上斐的手段,但與此同時,他也暗暗知會了十二天将,讓他們随時做好準備,以便可以在關鍵時刻将上斐等人一舉拿下。

而君又和晴煕這邊,倒是沒什麽動靜。任這天界上下将其二人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就是将府門一關不予理會。

說到這事,仙帝就來氣。原本他還以為,這君又與自己的“侄女”傳出暧昧,定會對其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可誰知,衆仙卻只道他二人般配,竟将其傳為一段美談。

這多半便是因為君又的威望吧,仙帝思及此處,更是肯定自己現下這局布得很是必要。

總之,事情大體還是向他所預想的方向發展着,直至七日仙劫的第一日,變故出現了。

上斐居然沒有即刻殺掉君又,而是對外以閉關的名義将他囚禁了起來。

不僅如此,晴煕居然失蹤了。

仙帝不知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還未反應過來,上斐便帶人殺到了。

可笑仙帝之前百般籌謀,卻終是沒能料到如今的局面:上斐居然先來殺他,可偏偏此刻君又遭囚,無法前來相救。

再召他人護駕已來不及,他強自鎮定,打量着周圍為數不多的魔族兵将,考慮着自己殺出重圍的可能性。

說時遲那時快,上斐一招襲來,仙帝本想全力去擋,卻發現上斐這招竟不是殺招。

若他真欲将仙帝致死,根本不用這般的“循序漸進”。

在電光火石之間,仙帝決定賭上一把,就賭君又仙劫之事來得太快,上斐只能被迫提前動手将其拿下,卻并未做好正面進攻天界的準備,那麽他一定不想在此刻就暴露自己。

仙帝一死,天界震動,所有神仙都會知曉。他若有此心思,便也就不會殺掉仙帝。

于是,仙帝佯裝自己中招被制。

果然,上斐見狀,便将他和同樣被制的仙後一起關到了問悠別院。

賭對了!雖說自己有九成把握,可他還是在被丢到一張大床上的時候感到了隐隐的後怕。

上斐居然還幻出了一個晴煕模樣的人形,就把她藏在屏風之後的小床上。

仙帝摸不清上斐的意圖,不敢妄動。

待到上斐離開,仙帝這才暗松了口氣,分析起如今的形勢。

不錯,他是可以趁現在上斐對其疏于防範之計殺出問悠別院,自此保住一命,更可以趁機率領衆仙将上斐及藏匿于天宮的魔族一網打盡。

可如此一來,君又就會脫困,七日一過,其法術就會恢複。若噩夢所示之人真是君又,那麽自己終将免不了被撼動帝位的危險。

可如果他沉得住氣,只等七日,就七日,那麽結果就會不同。

他斷定,上斐是一定會在這七日之內除掉君又的。因為上斐已經在君又面前敗露了意圖,若七日內不殺君又就必定會在七日後被其所制。

他要做的就是繼續按兵不動,只待七日一過,自己再帶兵殺到。到時君又已死,上斐和衆魔被擒,這才是他心中的最好結果。

雖說如此行事确有一定的風險和産生變故的可能性,但是仙帝思量至此,心下一狠,決定再賭一把。畢竟他所圖謀的是大事,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況且他對自己的推測向來有信心,若真有變故,一切就都随機應變吧。

于是,仙帝就這樣細數着日子,靜待自己的時機到來。

這七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眼見着就要如此平安度過,可誰成想,晴煕就在這最後一日闖進了問悠別院。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晴煕似乎失去了自己的記憶,竟把小床上的那人當成了真正的晴煕。不僅如此,她身邊居然還跟着一個地仙和……君又?

他……已經從上斐那裏逃出來了嗎?

不不,那不是君又。

那個人雖然和君又有着一模一樣的長相,可他身上并沒有仙氣,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是君又的仙氣所化。

後來上斐也到了,他竟然借着晴煕失憶而匡她與之成婚。更要命的是,晴煕這孩子居然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由君又仙氣所化之人!

仙帝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感到這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複雜。他又急又氣,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

不行,他要穩住,七日将過,如今距離子時已經不剩多少時候了,他馬上就要成功了。而且看上斐的意思,并不想傷害晴煕。也罷,就再等上一等,子時一到,他便立刻行動!

接下來的分分秒秒過得甚是煎熬,畢竟現在晴煕落到了上斐的手中,他真是唯恐上斐忽然變卦,傷了他的寶貝女兒。

于是他掐算着時間,子時剛到他便跳下床來,飛快地殺出問悠別院。

回到天宮,得到了部下的禀告之後,仙帝這才得知上斐已然起事,天界各處都受到了魔族的攻擊。

面對如此局面,他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将一切部署妥當,自己則率領其中一隊兵将馬不停蹄地趕到穹霄府。

雖說緊張晴煕的心态已占據了他的絕大部分心房,但他還是感到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

畢竟,布局多時,籌謀已久,此刻便見分曉!

誰知,現實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君又竟然沒死,死的卻是上斐!

看着毫發無傷的君又,思及他如今仙劫已過,仙法已複,仙帝的忌憚之心又起,同時又不住的氣惱。

無礙!事到如今,不過就是一場謀劃付水東流,所有之事回歸原态罷了。起碼,到最後他守護衆仙,剿魔有功,威信還是會提升一些的。

仙帝就這樣安慰着自己,卻忽地聽見君又說道:“七日仙劫一事我只說與你一人而已。”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