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09 章 章

第 109 章

“醒醒,別裝死”。

蘇盡歡從睡夢中被人踹醒,她微睜眼,入目眼簾的是模糊的土牆。

“總算醒了”。

她循聲望去,轉頭的時候痛的“嘶”了聲,她整個腦袋猶如千斤重,稍微動一下就痛。

蘇盡歡緩了緩,冷聲問“你是誰?”

“我?”眼前的人似乎嗤笑了下,“殺你的人”。

那人粗魯地将蘇盡歡從草席上拉起來,“算算時間,你丈夫餘豐年也該找到這裏了,我們的賬該算了”。

蘇盡歡渾身泛力,被他大力一扯,踉跄兩步差點撞到前面的凳子。

我忍,蘇盡歡咬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不能硬碰硬。

“你是黃才恒的人?”蘇盡歡問道,“為黃才恒報仇來了?”

“呵”,那人又笑了下,“黃才恒算什麽玩意?要不是我們在前面鞍前馬後,他能坐享富貴?黃才恒就是一只養不熟喂不飽的狼”。

蘇盡歡聽出他的憤怒,思量道,“你是田成的什麽人?”

那人頓了頓,掐住蘇盡歡的脖子,“你還挺聰明”。

蘇盡歡一手緊緊抓着那人的手,另一只手迅速往那人眼睛上戳。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蘇盡歡跌到滿是塵土的地上,左臉火辣辣的疼。

王八蛋!

那人一腳踩在蘇盡歡的手上,看蘇盡歡吃痛的模樣,“你最好老實點,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說完,那人把蘇盡歡再次拉起來,帶她出了這間簡陋的屋子。

蘇盡歡看不清,被人扯着上了樓梯,接着被摔在一張滿是灰塵的椅子上。

那人用一根極粗的麻繩将蘇盡歡捆住,“噢,差點忘了,繩子哪能栓住你”。

蘇盡歡怒視他,恨不得一刀結束這人。

可她做不到,現在沒有系統的幫助,她視物模糊,渾身沒力,連一腳踹飛他都做不到。

“要死,你也得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吧,你是田成的兒子?私生子?”

那人瞥她一眼,蘇盡歡了然,“還真是私生子,怪不得你沒落網”。

“私生子又怎麽樣?”那人從旁邊的一個麻袋裏拿出四塊像板磚一樣的東西,“現在還不是只有我能為他報仇”。

他邊說邊把這四塊板磚綁在蘇盡歡身上,“你最好別動,這可是炸彈,一不小心,你連骨頭都不剩了”。

王八蛋!

蘇盡歡又怒又慌,她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你既然沒被抓,為什麽不去過自己的日子,幹嘛犧牲自己來報仇,田成沒給你留錢?還是你沒搶過其他私生子?”

那人沒說話,蘇盡歡驀然一笑,“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沒搶過其他人,就打算過來露一手?”

“你把我和餘豐年炸死,他們就能高看你一眼,把錢分給你?”

那人拍拍手上的灰,坐到另一邊,不接蘇盡歡的話茬,“現在還有點時間給你說遺言”,話落,他饒有興致的往前坐了點,“要不你給我展示一下你掙脫繩子的技能,或許我能給你少一個炸彈”。

TMD!

蘇盡歡當沒聽見他話中的笑意,低頭打量身上的炸彈。

她從沒見過這種炸彈,沒有倒計時只有引線,四條引線連成一條,看樣子僅有兩三秒就能炸,也不知道穩不穩定,萬一動一下就炸怎麽辦。

餘豐年得知蘇盡歡在餘家村後,一刻都不想耽誤,決定先回餘家村。

在車子開出站的前一分鐘,氣喘籲籲的顧和帶着阿甘攔下車子,他用眼神質問餘豐年,怎麽不等他。

阿甘解釋說,“餘國偉把消息帶到,老大就出來尋你了,還沒到小院就見你着急忙慌地往車站這邊走,他讓阿勇回去喊人,和我先來跟你彙合”。

“謝謝”,餘豐年感激道。

“蘇盡歡在餘家村嗎?”阿甘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餘豐年道,“直覺吧”。

見他不欲多說,阿甘也不問了,将在局裏了解的情況和餘豐年說了。

車上的炸彈已經确定是土||炸彈,據工地上的人說,這幾天有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孩來找工做,不過這些天都沒人再見到這個男孩。

阿甘推測這男孩估計就是點燃炸彈的人。

車子很快回到了鎮上,餘豐年與顧和兩人商量,留阿甘在鎮子上接應,他與顧和先回餘家村。

“你別沖動”,阿甘勸道,“萬一那人喪心病狂在整個村裏都放了炸彈就不好了”。

餘豐年點頭,“我知道”。

他與顧和幾乎是跑回去的,餘豐清正好放學,見到餘豐年跑回來,喊住他,“哥,你去哪?”

“清清”,餘豐年緩了口氣,“你現在回家把爹娘和阿慶悄悄都帶到地裏,再去把奶奶他們也帶去,等我去找你們再回家”。

餘豐年想,如果是來尋仇,炸彈估計會放在家裏,田裏每時每刻都有人,不可能有機會讓這種炸彈。

“動靜不要大,如果看到陌生人在家附近徘徊,你就先去找村長他們到村口等警察來知道嗎?”

餘豐清見餘豐年表情嚴肅,立即乖巧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家跑去。

餘豐年帶着顧和來到了蘇家附近,“我先過去,你在這裏接應我”。

“小心點”,顧和比劃了下。

【宿主,檢測到前方兩百米有炸彈危險】

餘豐年一顆心高高懸起,腳步也愈發快了些,前面兩百米就是蘇家了,蘇盡歡正在那裏。

餘豐年不知道的是,他一進村子就被蘇争看見了,蘇争提前跑回來給那人通風報信。

那人讓蘇争站在門口迎接餘豐年。

蘇争聽到腳步聲,便把門打開了。

餘豐年愣了下,随即快走幾步,看到了神色慌張的蘇争,再往院子裏望,他瞬間怒了,只見蘇盡歡被綁在院子中間,嘴巴被貼上了膠帶,身前有四塊炸彈。

“盡歡”,餘豐年急了,他看向坐在蘇盡歡旁邊的男人,大約二十多歲,一身黑衣,手裏拿着一把尖刀。

“你是誰?”

餘豐年沉住氣,思考着要如何把蘇盡歡救出來。

“你們夫妻還真是默契,一見到我都問這個問題”,那人把刀子插入刀鞘,“我叫田佑,田成第五個?還是第七個”,他停頓了下,面露疑惑“我也記不得是第幾個,反正是他兒子”。

餘豐年正在問系統,“你有辦法解開盡歡的繩子和炸彈嗎?”

【我只能保護宿主】,冰冷的聲音說道,【蘇盡歡已經不是宿主了】。

“你能保護我不受傷?”

【可以】。

餘豐年心裏有底了,只要他弄出動靜,讓顧和過來救蘇盡歡就行。

他得先讓田佑離開蘇盡歡身旁。

“你想要什麽?”餘豐年邊說邊朝他靠近,“只要放了盡歡”。

田佑咧嘴笑,“要你們死”。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打火機,放到蘇盡歡身上炸彈的引線上,“你猜是你跑過來抱住她一起死的幾率大,還是她先四分五裂的幾率大?”

蘇盡歡盯着田佑手裏的打火機,火苗快竄到引線上了。

早死晚死還不如賭一把再死!

蘇盡歡擡腳朝打火機踹去,田佑一時不察,左手被蘇盡歡狠踢了一腳,打火機掉落在地。

蘇盡歡控制不住平衡,整個人帶着椅子往後仰。

千萬別爆炸,蘇盡歡在心中祈禱。

“盡歡”,餘豐年迅速上前,一把拉住蘇盡歡,将她穩住。

此時,田佑也反應過來了,抽出刀就往餘豐年身上砍。

“小心!”

蘇盡歡喊道。

餘豐年快速轉身,一拳砸在田佑臉上。

田佑摔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掉落的刀。

怎麽可能,他剛剛明明要砍到餘豐年了,卻突然覺得有股無形的力拉住他。

餘豐年沒管他,來到蘇盡歡面前,給她解綁,“盡歡,沒事了”。

田佑想起田成之前和他說的話,陰森地笑了,“原來有能力的不是蘇盡歡,是你啊”。

他重新拿起刀,一躍而起,沖餘豐年砍下來。

餘豐年閃身避開,尋到空隙狠踹一腳在田佑的肚子上,田佑撞到牆上,痛苦地掙紮起身,再次朝餘豐年來。

他見田佑過來,微微側身,伸手掐住田佑的手腕,狠厲一折,“哐當”一聲,田佑手中的刀落地。

餘豐年扭着他的手腕,往他膝蓋提了一腳,田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殺了他!”

蘇盡歡嘴上的貼條已經被撕開了,她狠聲道,“快殺了他!給我報仇!”

餘豐年有些猶豫,他轉向蘇盡歡,“盡歡……”,見蘇盡歡雙眼通紅憤怒至極的模樣,餘豐年只覺得胸口泛疼,他輕聲勸慰道,“盡歡,把他交給警察,法律會懲罰他的”。

蘇盡歡其實看不清餘豐年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人影,“那……”

“啊”

一直被忽略的蘇争發出了他痛苦的呼聲,餘豐年回過頭,顧和剛将人放倒。

他朝餘豐年和蘇盡歡走過來,打量着蘇盡歡身前的炸彈。

“可以直接拿開嗎?”餘豐年問。

顧和點頭,找到綁住炸彈的繩子後,小心翼翼地拆開每個炸彈的繩子。

田佑突然道,“這些炸彈特別不穩定,只要用力不對就會爆炸”。

餘豐年又給了他一拳,将田佑嘴角打出了血。

“你可以嗎?”餘豐年還是被田佑的話影響了,他很害怕,手裏都是汗。

蘇盡歡從顧和進來開始就沒有說話,垂着腦袋也不知道再想什麽。

餘豐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嗯”,顧和給餘豐年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拆解蘇盡歡身上的炸彈繩子。

田佑給每個炸彈都捆了三條繩子,其中一條又與其他的炸彈纏繞在一起,顧和想過直接拆掉引線,但又擔心這些三五炸彈不講道義說炸就炸,只能耐心拆解。

田佑不甘,他試圖掙脫餘豐年的控制,可餘豐年死死按着他,只要田佑動一下,餘豐年就會給他一拳,打得田佑頭昏了。

“老大!”

在顧和拆掉第二個炸彈時,阿甘帶着十多名警員到了。

他們把縮在角落裏的蘇争拉起來帶走。

“我不走!不走”蘇争鬧着嚷着,“娘!娘!救我!救我!救我啊!”

娘?餘豐年把田佑交給警員,“蘇寡婦也在?”

阿甘會意,“去找找”。

警員在主屋的床上找到了被綁成一團的蘇寡婦,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阿甘帶來了專業的拆彈警員,他接手了顧和的拆彈工作。

拆完第三塊板磚時,這個警員突然皺眉,“都別說話”。

阿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整個院子瞬間鴉雀無聲,餘豐年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警員稍微貼近了些,“有倒計時的聲音!”

餘豐年心都涼了一半,他握着蘇盡歡手有些發抖,惹得蘇盡歡擡頭望了他一眼。

“大家都往後退”。

顧和颔首,阿甘瞬間會意,讓人把田佑帶回來,在屋外對他嚴加審問,“第四顆炸彈是定時的?怎麽拆?”

田佑嗤笑,“我要死,他們也要陪我一起死”。

“你M的!”阿甘揪起他領子,拳頭在距離他連一厘米前停住。

顧和聽到了田佑的話,憤怒地打了他一拳。

阿甘愣了下,顧和拽過他的衣領,阿甘立刻道,“他可不是警察了,他能打你”。

田佑沒反應過來,顧和又一拳打在他臉上。

“怎麽拆第四顆炸彈”,阿甘指着顧和,“你也看到了,他是真的能打你”。

田佑呸了聲,一副你打死我的模樣。

拆彈的警員輕輕劃開土黃色的包裝紙,從縫隙裏看到了炸彈裏面的結構,一塊懷表正滴答滴答走着,懷表下面是一個水平儀,“找到了”。

他看向餘豐年,“你現在給蘇盡歡解繩子,動作不要太大,裏面的水平儀不能有大幅度的搖晃”。

餘豐年想起剛剛蘇盡歡差點摔倒的事情,和警員說了之後,警員也困惑了,按理說這種炸彈是不能有大幅度移動的,稍有不慎就會炸開。

他不敢放松警惕,或許剛才是蘇盡歡運氣好。

警員屏息靜氣繼續拆解蘇盡歡身上最後一塊炸彈。

餘豐年早看到蘇盡歡腦後的被血浸染的紗布,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盡歡臉色越加不好,要不是有他撐着,蘇盡歡怕是要倒在地上了。

“盡歡,再撐一下,很快就好了”。

蘇盡歡是真的沒力氣說話,渾身軟綿無力,腦袋沉重,視線裏的人和物更加模糊了。

最後一根線被解開,警員雙手緊握那顆炸彈,示意餘豐年拉開凳子,趕緊把蘇盡歡帶走。

餘豐年小心把凳子往後挪,離開那顆炸彈後,他将蘇盡歡打橫抱起迅速往外走,“我帶她去陳村醫那裏”。

阿甘讓一個警員跟着去了。

負責拆彈的警員将那顆炸彈重新放回凳子上,才出去彙報,“倒計時還在走,需要支援”。

“我知道了”,阿甘出來後就把消息上報,已經抓緊派人過來了,只是不知道趕不趕得及。

阿甘将人疏散開,在安全範圍內把蘇家圈起來。

這時,去餘家排查的人回來了,“報告!餘家沒有發現危險物品”。

阿甘點頭,“老大,你跟車押田佑先回去嗎?”

“不”,顧和寫道,“你自己搞定”。

蘇盡歡這回傷的狠了,靠在餘豐年懷裏便暈了過去。

陳村醫拆開她後腦勺的紗布,一個血窟窿正往外滲血,“誰心狠下的手?這傷得趕緊去大醫院拍個片子才行”。

“我給她弄點止血的藥包好,你趕緊帶去大醫院,腦袋傷不得,重了人會死”,陳村醫拿來一塊紗布,“把她頭發撥開點”。

餘豐年聽完陳村醫的話,整個人猶如掉入冰窖中,撥開蘇盡歡頭發的手輕顫。

“快去”,陳村醫給蘇盡歡包紮好,催促餘豐年趕緊走。

餘豐年卻沒動,他問陳村醫,“我想要杯水”。

陳村醫傻愣了下,“你等下”。

“你是不是能兌換讓人喝了就沒事的水?”

【宿主,那叫做‘痊愈水’,喝了什麽傷都能治好。】

餘豐年仿佛看到了希望,“現在兌換一瓶”。

【宿主,您和蘇盡歡不同,您如果要兌換商品,就得用金錢支付】。

“多少我都付,你現在兌換一瓶出來!”餘豐年語氣不善,“馬上”

【宿主,一瓶八千元,您目前積蓄僅剩三千六百八十八,請謹慎使用】。

一個玻璃瓶出現在餘豐年身旁的桌子上。

餘豐年把蓋子打開,試着喊醒蘇盡歡,“盡歡,喝點水”。

蘇盡歡沒有反應,餘豐年讓她靠在懷裏,一手掐着她臉頰,讓她張開嘴,将痊愈水緩慢的灌下去。

一瓶水喂完,蘇盡歡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待看清面前的人,蘇盡歡喊了聲,“餘豐年”。

“嗯,我在”,餘豐年徹底安心了,“你沒事就好”。

蘇盡歡直覺不對勁,她記得先前渾身無力,腦袋沉痛的事情,怎麽突然就沒事了,腦袋不痛,也能看清了。

她突然想到了消失的系統,只有痊愈水有這個能力。

“餘豐年”,蘇盡歡離開他的懷抱,嚴肅道,“主系統是不是在你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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