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田成那一刀刺得位置比較深，餘豐年坐上車沒多久就昏了過去。
到醫院後，就被送去了搶救室。
“傷口太深，流血太多了”，醫生和在外面的蘇盡歡說道，“現在人在昏迷中，要繼續觀察”。
蘇盡歡一覺起來就聽到餘豐年被田成刺了一刀，進搶救室了，現在聽醫生這樣說，她皺起眉頭，“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醫生猶豫了，餘豐年現在情況不穩定，他不太敢讓家屬進去，擔心家屬情緒崩潰，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我就坐在旁邊”，蘇盡歡說道。
“這……”醫生聽見腳步聲，是顧和來了，蘇盡歡轉過頭，“我想進去陪陪他”。
顧和問醫生，“可以嗎？”
醫生總算點頭，“進去吧”。
蘇盡歡松了口氣，能進去就可以把痊愈水喂給餘豐年，這樣他就不會死了。
顧和也跟了進去，這倒讓蘇盡歡不好救人，顧和瞧蘇盡歡臉色變了，知道或許打擾到他們夫妻獨處，他歉意道，“我就進去看看，回去要寫報告”。
“沒事”，蘇盡歡微微一笑，換好衣服先進去了。
既然顧和在，她只能先牽牽餘豐年的手，換點積分，以備不時之需。
顧和站在床頭看了餘豐年一會兒，便離開了，他對蘇盡歡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後面的事情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蘇盡歡點點頭，客氣道了句“謝謝”。
病床上的餘豐年蒼白着臉，蘇盡歡見他嘴唇幹裂，問過護士後，拿棉簽沾了水幫他潤潤唇，然後，又坐回椅子上，牽餘豐年的手，牽了又放，放了又牽。
她記不得牽了多少次，只記得滿天星辰消失，變成了橘黃色的天空。
蘇盡歡打了個哈欠，太困了，“系統，有多少積分了？”
【蘇大小姐，總共有兩百八十積分】
“換一瓶痊愈水”，蘇盡歡起身拿水杯，餘光掃了眼四周環境，确認沒人後，讓系統把半瓶痊愈水倒進杯子裏，又兌換了一個小勺子，喂到餘豐年嘴裏。
蘇盡歡喂完水，問系統，“這半瓶應該能讓他脫離險境，蘇醒了吧？”
系統之前沒試過，【應該可以吧。】
蘇盡歡小心撩起被子看他腹部的傷口，包紮太好，看不出什麽，旁邊的儀器數據，她也看不懂，算了，別人要問就說是有菩薩保佑吧。
七點左右，醫生就進來巡房了。
給餘豐年換藥的護士，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傷口怎麽愈合的那麽快，他震驚的說不出話，昨天明明還是一個窟窿，今天就長好了？
主治醫生給餘豐年檢查時，沉默更久，他反反複複問了昨晚值班醫生和護士幾個問題，又去看旁邊的儀器數據，最終喃喃道，“奇跡啊”。
站在邊邊的蘇盡歡差點笑出聲，醫生對蘇盡歡說道，“他已經從昏迷狀态中清醒過來了，現在抽個血去做下別的檢查”。
“好的”，蘇盡歡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那他都清醒了，怎麽還沒醒過來？”
醫生解釋說，“清醒不代表能醒過來，失血過多身體過于疲憊，醒過來的時間就會晚一點，不過已經沒什麽大事了”。
蘇盡歡如釋重負，雙手合十在身前，“昨晚我求了好久，竟然真的顯靈了，太好了”。
“小夥子有福氣啊”，醫生開心笑了，“你看着他吧，一會兒檢查結果沒事的話，就送他去普通的病房”。
“謝謝醫生了”，蘇盡歡連連道謝，送走了他們。
剛到醫院的顧和也聽說了這個好消息，他給蘇盡歡帶了早餐，“吃點吧”。
蘇盡歡看到熱騰騰的牛奶和包子兩眼放光，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喝過牛奶了。
她和顧和坐到外面的椅子，蘇盡歡邊吃邊問，“田成他們怎麽說了？”
顧和把帽子握在手裏道，“由于案情重大，走私的貨物過多，現在不能對外說太多細節，不過你放心，和田成有關的人都被抓起來了”。
“那就好”，蘇盡歡也不是真的關心田成，這種人肯定要被biubiu死。
顧和斟酌許久，才開口問道，“昨晚突擊審訊的時候，有幾個人說是你在山洞開槍打傷了他們，是嗎？”
蘇盡歡愣了，靠，還有這茬？
她是認還是不認？
面對顧和愁苦的臉，蘇盡歡點頭承認了，“之前被他們抓住的時候，見到有人在練槍，我就看了幾眼，那天他們想要……”
說到這，蘇盡歡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我太害怕了，看見有個人腰上有槍，想也沒想就搶了過來，學着那天那個人的樣子，開了槍”。
沒說完的話別有深意，蘇盡歡紅了眼，“如果要審問我的話，我會配合的”。
“不”，顧和搖頭，“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放心，不會有事的”。
蘇盡歡點了點頭。
等顧和離開，蘇盡歡喊系統，“那天要是直接斃了他們，現在有這茬嗎？你還阻止我，那你看看現在惹上事了吧”。
系統叫冤，【蘇大小姐，殺人本來就犯法，你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又是這句，蘇盡歡翻了個白眼，“那不叫殺人，那叫在危險情況下搶先一步自保”。
【不……】
蘇盡歡懶得理系統，既然顧和說沒事，那就沒事。
“對了，田成也進去了，任務也完成了，一萬積分呢？”蘇盡歡才想起來這事，“你不是想耍賴吧？”
系統解釋道，【蘇大小姐，現在不算任務結束，要等壞人有了審判結果，任務才會自動結束。】
……廢物系統
蘇盡歡熬了一夜，現在筋疲力盡，靠在外面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啊。
由于是顧和特意關照的人，餘豐年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沒什麽大事，可以轉去普通病房。
蘇盡歡跟在後面進了普通病房，這裏有三張床位，只有餘豐年一個人，她困得不行，倒在一張床位上睡了過去。
中途過來檢查的護士沒吵她，反而幫忙把窗簾拉上。
“瞧瞧人家小夫妻多恩愛啊”，護士們在外面聊着天，“我要是也能遇到這樣的就好了”。“得了吧你”，護士長敲了下那個小護士，“能有人家獨闖賊窩的勇氣？”
蘇盡歡和餘豐年的事情在醫院裏傳開了，知道他們是卧底賊窩的人，大家都很興奮。
顧和從醫院離開後，就驅車回了省城，連夜進了警局裏，推開了一扇辦公室的門，“陳隊，任務順利完成，潛北村、盤運村、黑山村、洛雲縣、嵩明縣、省城和渠城等地全部收網，共抓獲三百六十人，其中腐敗分子三十人，收繳文物一千七百件，其餘物品六百件，現金還在清算中”。
陳隊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這次任務你完成得不錯，給你記頭功！”
田成是陳隊多年的心病，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奈何幾次行動都失敗，這讓陳隊察覺是有人從中幫忙，他這才暗中選人完成任務。
顧和就是他挑中的，原先只是北方小城裏一名警員，陳隊拍拍顧和的肩膀，“小顧啊，你為人民解決了一塊大毒瘤啊”。
顧和站直身子，“不是我個人的功勞，是所有參與行動兄弟的”。
“對，全部人的”，陳隊越看他越喜歡，“審訊盡量快些，運出去的文物，要趕緊安排人去追回來，有什麽需要就和我說”。
“是！”
顧和轉身就要走，陳隊喊住他，“對了，卧底的那對夫妻，你要好好安排人家，生活、醫療等方面都要安排好了”。
“是！”
顧和有些猶豫，他走了回去，和陳隊說了兩人開槍的事情。
陳隊細想了一下，他比較相信蘇盡歡受到刺激開槍的說法，畢竟一個小姑娘再厲害，也不可能會開槍，至于餘豐年，陳隊輕飄飄說了句，“他不是受傷了嗎？”
陳隊的話，顧和立刻就聽懂了，“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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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豐年這一覺睡了很久，他先是覺得輕飄飄的，接着覺得有甘霖潤入他喉嚨，他感到身邊有人走來走去，卻怎麽都睜不開眼。
正當他發愁時，又感覺到有甘霖入口，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睜開眼，忽然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但他記不得夢中的事情。
餘豐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緩慢想起他在山洞裏被田成刺了一刀，坐上車後的事情全忘了。
現在這是在醫院？
餘豐年擡起右手摸到受傷的地方，有些癢癢的，但并不怎麽疼痛，他是睡了多久？
“你醒了？”
蘇盡歡進門就看到餘豐年傻愣的模樣，“覺得傷口疼？”
不應該啊，她今早看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了，要不是怕引起懷疑，她都想一整瓶痊愈水灌下去，昨天才喂了一小點而已。
“我幫你喊醫生來看看”，蘇盡歡摸不準餘豐年在想什麽。
餘豐年在她轉身時，拉住她的手，“不用，我沒事”。
他稍稍用力，讓蘇盡歡坐到旁邊，“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三天”，蘇盡歡握住他的手，“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餘豐年看着蘇盡歡，思緒卻回到那天在山洞裏，那人說是蘇盡歡開槍打了他們。
他不自覺用另只手摸上已經愈合的傷口，田成刺得很深，他記得那種五髒六腑都在發顫的痛感。
思緒越飄越遠，他甚至想起在餘家村時，蘇盡歡随意拿出的桃子、糖水。
餘豐年心裏越發不安，着急地想坐起來，蘇盡歡幫他拿枕頭墊在身後，“想喝水？還是吃東西？”
“盡歡”。
第一次聽餘豐年這樣叫她，蘇盡歡心跳漏了半拍，只兩個字卻像是百轉千回後喊出來的，蘊含了太多情愫在裏面。
蘇盡歡很快反應過來，嬌滴滴問，“怎麽了？”
餘豐年抿了下唇，擡手圈住她的腰，将人帶到面前，低聲問，“你真的是蘇盡歡嗎？”
！！！蘇盡歡警惕起來，這傻大個是發現了什麽？為什麽這樣問？
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蘇盡歡嫣然一笑，順着他的力道，靠在餘豐年懷裏，乖巧道，“我當然是蘇盡歡了”。
“你是不是睡太久，睡糊塗了？”
她微微仰起頭，快速在餘豐年臉上親了一下，“有真實感了嗎？”
餘豐年微微點頭，抱緊了蘇盡歡。
不管她是誰，至少她是真的人，是他可以觸碰到的人。
蘇盡歡在懷裏，讓餘豐年安心了點，他不受控制的回想和蘇盡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似乎抓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蘇盡歡好像一直都想讓他出去賺錢，而不是在家種地。
賺錢。
餘豐年想着，蘇盡歡會不會是需要他賺到一定數額的錢，才能實現什麽？
他小時候聽過爺爺說奇聞異事，所以，餘豐年并沒有太害怕蘇盡歡這個人，唯一害怕的是蘇盡歡會突然離開。
可如果他不按照蘇盡歡的要求做，蘇盡歡會不會換人？
這個念頭讓餘豐年瞬間冷下臉，連抱着蘇盡歡的手都不自覺用了力。
“餘豐年，你在想什麽”，蘇盡歡被勒了一下，不滿地想要起來。
餘豐年回過神，“沒傷到吧？”
問歸問，可餘豐年并沒有松手的樣子。
“你怎麽了？”蘇盡歡覺得他非常不對勁，從在山洞裏就不對勁了。
餘豐年搖頭，看着滿臉疑惑的蘇盡歡，他突然道，“盡歡，你是不是希望我賺很多的錢？”
蘇盡歡怔愣住，她沒想到餘豐年會問這個問題。
“有錢不好嗎？”蘇盡歡不放過這個給餘豐年灌輸錢多思想的機會，“有錢就可以頓頓吃五花肉、鮮肉餃子、肉餅，買很多衣服，還有其他東西，錢的好處多了去了”。
餘豐年眸光暗沉，唇角緊繃，他聽蘇盡歡說完，才問了一句，“那我有錢了，你還在嗎？”
這是什麽話？
“我不在能去哪？”蘇盡歡非常不理解今天的餘豐年。
頓了頓，蘇盡歡眯起眼，“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小護士？還是醫生？”
從來只有她蘇大小姐甩人的，他餘豐年要是敢做第一個甩她的，蘇盡歡就讓他直接兩腿一蹬。
餘豐年聽她這樣說，反而松了口氣，“都沒有”。
他低頭吻在蘇盡歡額頭上，“我會賺很多的錢，你不要離開我”。
“嗯”，看你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