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28 章 東海龍王

第百二十三章東海龍王

千凰回頭,就見人群裏走出一人,面容姣好,素裳可人,正是菱兒!

千凰放開鲛王,走向菱兒,急急問道:“菱兒,你知道錦兒在哪兒?”

菱兒點頭,眼眸濕潤,帶着一種極致的傷心,“自從玉珠公主将小主子的屍體帶回,我就密切關注着小主子,小主子被停放在寝殿裏的時候,也是我一直在旁守着!後來,玉珠公主想把小主子埋葬,我苦苦相勸。說小主子必不喜歡冰冷黑暗的地底,他最喜歡他的小洞府!我們鲛族恰好有一付水晶棺,能保存屍體長年不腐。我便懇求玉珠公主将水晶棺給了小主子,讓他躺在自己的洞室。玉珠公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說對不起小主子,以此做一份補償!”

千凰微微搖頭,她殺了人,心中有愧,如何不想補償!不過,善惡到頭終有報,玉珠一死,也算一命抵一命罷!

鲛王在一旁看着,狠狠瞪了菱兒一眼。若說對于千凰,他是又怕又恨,處于那種境地,都能扳回上風,可見有些本事,這讓他懼。最重要的是,千凰好,玉珠就壞,如今也不知道玉珠是死是活,他又如何不恨!

菱兒被鲛王看的身子一顫,眼裏便有些懼怕!

千凰察覺了,回過頭盯住鲛王,眼中淩厲之色乍現!

被她的氣勢一懾,鲛王腿腳發軟,險些站不住腳!

千凰冷哼一聲,這才轉身走向洞室,所到之處,鲛人們紛紛讓開,眼裏又敬又怕!

菱兒毫不猶豫地跟上,白澤剛要跟着去,孰料衣角被人拉住。

鲛王半跪在地上,望住白澤,眼神祈求和擔憂,“龍太子,吾女玉珠前幾日被太子帶走,太子可否告知下落!”

白澤可不是什麽心慈仁義的主兒,見鲛王礙事,不免一腳踢翻了他,冷聲道:“那個賤人早就被妖怪吃了,你要尋她,去陰曹地府尋吧!”說罷,一拂袖,直追千凰而去!

徒留鲛王倒在地上,一臉沉痛之色!

千凰一路疾馳,快到洞府,反而慢下腳步!

是近卿情怯,怕他不在這裏,怕他真氣散了!

不大的洞室,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付晶瑩閃耀的水晶棺!

千凰緩緩走了過去,棺內的美少年靜靜映入眼簾,精致的五官,了無生氣的面龐,那雙水晶般純淨的眼眸覆在那對羽翼般的長睫之下,不知道何時才能睜開……

千凰頓覺心裏一陣抽痛,俯下身,推開了水晶棺。

握住他冰冷的手,探入一絲真氣,千凰微松口氣,眼裏有一種慶幸,還好,那口真氣沒散!

千凰低下身,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嗓音低若呢喃,“錦兒,你會沒事的,我保證!”

菱兒和白澤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溫馨,和諧,還充斥這一種淡淡的悲傷!

菱兒已經習慣了,白澤則是又驚又怒。

本聽她說就救命恩人,他也沒往深處想,此時見千凰和他人這般親昵,他不免新生妒意,尤其是,對方還那麽年輕秀美,一看就知兩人的關系不簡單!

她就快做自己的太子妃了,居然還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真是太過分!

白澤只覺得自己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席卷了他!

當下,他大步上前,一把擒住千凰的手臂,将她拉離開來,眼裏有種被怒意充盈的暗紅,“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麽?”

千凰皺眉,看向白澤的眼神就像他在無理取鬧,“解釋什麽?”

白澤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指着玉錦,憤憤道:“他到底跟你是什麽關系!”

千凰反問道:“這跟你有關系麽?”

白澤只覺得要被她這句話逼瘋了,兩人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她居然說出這樣生疏的話,白澤便抓着她的肩膀,質問道:“你就要做我的太子妃了,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還問跟我有關系麽,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千凰很詫異,帶着一種糾結,“白澤,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只是做戲,在外人面前,我暫時當你的太子妃,等風波一過,我們便分道揚镳。所以,也請你別太入戲。我跟什麽人親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不違背我們的協議,就不算犯規,你明白了嗎?”

不是千凰冷漠,而是她一開始便做這樣的打算,不過是一場交易,她分的很清!

白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大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反正,你就是不能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就算要做戲,你好歹認真一點兒,就這麽公然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叫我的面子往哪兒擱!”見千凰盯着他瞧,白澤又補了一句,“至少,你現在還是我的太子妃!”

若非她這麽一說,他真的忘記兩人在做戲,回想這幾日,自己興奮的像個得了糖果的小毛孩,如今卻被她堂而皇之地否定,白澤便很不是滋味!但她說的又是事實,他無可辯駁,只能接受,為何心裏這麽難過!

千凰便道:“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讓你失了面子!”

聽到前面那句,白澤還挺高興,感覺自己贏了似得,聽到後面一句,只覺得心裏特堵!他不是為了面子,而是自己想要如此,她怎麽就不明白……

這時,菱兒走了過來,看了看千凰,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猶豫,千凰主動開口,“菱兒,你想說什麽?”

菱兒看看玉錦,最終開口,卻是有些吞吞吐吐,“他們都說,是你害死了小主子!”說話間,擡眼看了千凰,複又低下頭,幾分忐忑,幾分不安!

之前她無禮,那是認為千凰不過一弱女子,如今她忐忑,是因為千凰不但跟龍太子關系暧昧,據說更是本事非凡!

千凰回頭看着玉錦,反問道:“你信麽?”

菱兒一愣,随機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會害小主子,但是我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相信千凰不會有心害小主子,但是,玉珠公主說的那樣逼真!

千凰嘆了口氣,幽幽開口,“是玉珠誤殺了錦兒!”

聞言,菱兒震驚,眼裏卻很悲傷!姐姐殺弟弟,對任何家庭都是一項悲劇,她善良的小主子當時又是怎樣的難過。

千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菱兒,別難過了,我會救回錦兒!”

“真的?”菱兒擡頭,半是喜悅,半是驚異。

“當然,我答應過和他一起看遍名山大川,吃遍大江南北,除非他自己要走,否則,我便一直帶着他!”

聞言,菱兒瞬間淚流滿面,望着玉錦,語氣欣慰而喜悅,“小主子,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醒來,你一定會很幸福!”

白澤在旁看着,心裏酸澀難當,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也會這樣對自己……

似想到什麽,千凰突然說道:“我想和錦兒獨處一會兒,你們能先出去一會兒麽?”

菱兒自是沒有異議,只白澤,皺着一雙俊眉,心裏着實不太爽快,怕千凰生氣,最終還是出去了!

兩人一走,千凰便将玉錦連同水晶棺材一起帶入了八卦鏡!

八卦鏡裏,麟兒在一旁打坐,身前漂浮着一個半透明的白色結界,裏面有只狐貍模樣的東西!蛤七照舊蹲在一個僻靜處兒,不遠處,還有一團黑藍色的光團,猶如纏絲結繭。

千凰進來,第一個反映的又是麟兒,此時,他睜開眼,見着千凰,先是一愕,随即撲過來将她抱在懷裏,眼裏又驚又喜,還有一種直白的思念,嗓音都顫抖了,“凰兒,凰兒,你可來了!”

他在此守護月尾,因着裏頭有個弑天,他不敢懈怠,日日想她,卻只能埋在心底,誰知她一走就是月餘!

自到東海以來,這是千凰第一次進八卦鏡,許久不見枕邊人,心裏亦是思念不已,帶着一種歉意,“對不起,把你撂在這兒這麽久!”

麟兒略微松開她,手指撫上她的臉,從眼角眉梢,再到鼻梁嘴唇,目光癡迷,帶着點兒詫異,“凰兒又變漂亮了!”

聞言,千凰眼眸一閃,支吾地應了一聲!還不是和重離那死小子滾了一次床麽,這她可不敢說!

這時,麟兒發現她身後還有一付水晶棺,看清了裏面的少年,麟兒眉頭一動,又看看千凰,眼裏幾分了然,語氣卻聽不出息怒,“這少年長得真俊俏!”

千凰也摸不準他是不是在生氣,不免走上前,牽着麟兒的手,涎着臉道:“他叫錦兒,是鲛人族的小王子,曾經救過我,後來為我擋劍,才……”說到最後,千凰便有些說不下去,腦海裏浮現出玉錦死時的情景,眼裏便有些朦胧!

麟兒輕嘆一聲,伸手抱住她的身體,一邊輕輕拍着她的背,一種安慰,更是一種包容,“凰兒,你別難過,我看他還留有一絲元氣,魂魄被你用真氣護住。待我們找到水玉玲珑,他便會活過來了。”想了想,又道:“他如此為你,以生命相護,這番情意,又有幾人能及!麟兒也不是小氣之人,只要你愛的,麟兒都會好好對待,萬不會讓你為難的!”

聞言,千凰反而怔住了,擡頭看着麟兒,幾分詫異,幾分欣喜,還有一種感激,“麟兒,我何其有幸,能遇見你,擁有你!”

她的麟兒總是這麽懂事,懂事到讓她覺得讓他讓步是一種罪過,但有些事,真的阻止不了!那些真心愛她的人,她舍棄哪個,都于心不忍!身體的傷,好了就無礙了,心裏的傷,有時候,一痛就是一輩子!

麟兒便笑,眼裏自有一種幸福的光暈,“我也是!”

我何其有幸,能遇見你,并能和你在一起,本就是奢來的幸福,所以我願意包容,只因,在你身邊,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快樂!

麟兒又道:“凰兒,你出去這麽久,可找到水玉玲珑的下落?”

若是找到,這兩人便有救,凰兒便不用再難過,自己也能時常伴在她左右!

千凰搖頭,眼裏有一種惆悵,“我如今身在龍宮,還沒有找到水玉玲珑的下落!”

麟兒心裏嘆息,面上卻綻出一縷微笑,牽着她的手,言語溫柔,帶着一種信任,“沒關系,我們一定能找到的!”

“嗯!”有了他的寬慰,千凰心裏又充滿了力量,視線落到麟兒身後的光圈,不免走近,才發現內裏是一只狐貍,縮成一團,九條尾巴了無生起地拉聾着,卻是月尾變做了原形!

月尾平素以人形現身,只能看到一條尾,原形竟有九條尾!九尾的法力本比一般狐精高強,也更有悟性,因着月尾先天不足,卻不堪一擊,好好的底子都作廢了!

千凰微微嘆息,心裏卻沒怎麽糾結,就算月尾一生都如普通人,自己也會好好守護他,聞人怎麽對他,自己也怎麽對他,當他如親弟弟般疼寵。

視線移到弑天所在的光圈,千凰語帶疑惑,“釋兒好好的,怎麽又閉關了?”

她原本認為釋兒只有受傷的時候才會閉關,怎麽這次好好的還要閉關,莫不是修煉上出了問題?

雖然因着那次他在客棧逼迫自己,千凰心存芥蒂,但兩人畢竟有過一層親密關系,他尚未離開自己,自己便有一份責任在。若他真的在修煉上出了什麽岔子,千凰不惜法力也會幫他纾解的。

她這個人,看似沒心沒肺,終究是個重責任且重情之人。以前不懂事,只曉得如何占人便宜,投機取巧,随着禁制的逐層解開,也經歷過一些事,心智慢慢成熟,這一面便越加體現出來!

“誰知道,上次進來,他便如此了,也不曉得是不是受了傷!”麟兒的語氣不冷不熱,話語裏幾分暗嘲,幾分猜忌。

沒辦法,對待弑天,麟兒就是有種本能地不待見,若是可以,他真希望這個人能立即從凰兒身邊消失,有一種直覺,這人總有一天會害了凰兒!

“怎麽會呢,那日他明明沒有受傷!”千凰驚疑,終究沒有多想,只覺得釋兒未必只有在受傷的時候才如此閉關,他性子孤傲,又難以相處,說不定礙于旁人,才将自己隔離起來。

眼角瞥見蛤七巴巴地蹲在一旁,想過來,卻怕打攪自己,只能踟躇在原地。

千凰輕輕一笑,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別過來了!暗忖,這個蛤蟆精沒多大本事,只能盡些綿薄之力,本就是野生的妖怪,将它生生困住也不太好,還是找個機會将他放生吧!

這時,麟兒又開口了,語氣有一種濃濃的不舍,“凰兒很快就要出去麽?”

剛見面,又分離,回頭只會愈加思念,他不想像個深閨怨婦一般地顧影自憐,卻克制不住對她的感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月不見,他又怎生熬,只不過生生忍住,撫着她送過的玉牌,環抱她送他的錦衣,回憶她的溫言軟語,一颦一笑,想象着她尚在身邊。

千凰一愣,緩緩點了點頭,見麟兒略顯失落的模樣,千凰知道他必是舍不得自己,于心不忍,低下頭去吻他的唇。

千凰此人,頑劣時讓人莫可奈何,溫柔時讓人無法抵擋!麟兒也熱情回應,很快就軟了半個身子,一手纏住她的腰,頭無力地枕在她的肩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項,那片肌膚便起了一層顫栗!

熟知情欲,千凰的身體自是敏感!

麟兒有所察覺,臉色微紅,眼裏自有一種暗欲,下面已經起了反映,卻強迫自己清醒,生生将那股欲望逼了回去。麟兒松開她的纖腰,又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道:“凰兒放心去辦事吧,麟兒能見你一面,便很滿足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待你做完了事情,我們便可以日日相處。至于月尾和錦兒,我會照料好他們,直到你找到水玉玲珑!”

這番話說的好生體貼,處處為她着想,溫言軟語說出來,自有一種感人。

千凰先是一愣,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遲疑着開口,“麟兒,你同時用真氣溫養兩人,會不會扛不住!”

耗費法力,尚能用真氣回緩,耗費真氣,很可能影響修為,她又如何舍得!錦兒和月尾是她的責任,麟兒卻是她的情人,是她的愛人,厚此薄彼,也過意不去。

見她如此關心自己,麟兒心裏一暖,微微搖頭,眼裏很是自信,為了讓她放心,“我現在除了每日給月尾輸送元氣,便打坐修煉,自能将虧空的真氣補回來。一個人兩個人也沒什麽差別,麟兒扛得住,再說,幾月時光而已,又非長久之事,凰兒別擔心!凰兒也別忘了,我現在是和你同級的修為,不過是出點兒真氣,又不是生死搏鬥,還難不倒我!”

聞言,千凰這才破憂為笑,用額頭抵住他的,心裏是真的感動,“麟兒,你真好!”說罷,又擡頭吻住了他的唇,極盡溫柔和纏綿。

在她所認識的男人裏,麟兒是最為她着想,且為她做的最多的人,看似默默無聞,才最動人心!

兩人溫存許久,千凰才戀戀不舍地出了八卦鏡,再出洞府,就見白澤和菱兒等在不遠處,千凰小跑過去。

兩人見千凰獨自出來,臉色都很驚訝,她怎不将玉錦帶出來?

看出兩人的疑惑,千凰便道:“我将錦兒放入随身空間了,待找到解救之法,再将他放出來!”

菱兒自是無疑,白澤便猜測她那儲物空間在哪兒,在她身上瞄了半天,最終定格在她手上的戒指,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像,也不再糾結!

千凰考慮到,因着為自己出頭,菱兒怕是在鲛族難以立足,更擔心鲛王會為難她!她看那個鲛王,雖然在自己和白澤面前低聲下氣,實則欺軟怕弱,這樣的人,又如何是個好東西,極有可能睚眦必報!千凰便想将菱兒帶去龍宮,白澤自是沒有異議,還讓菱兒在珊兒手下做事,好在龍宮立足!

這般順着他,是白澤自己也疑惑的地方,終究是個爽快人,得樂且樂,懶得自尋煩惱!

回到龍宮,安排了菱兒的去處,白澤出乎意料地沒帶千凰進寝宮,而是向着龍宮大殿走去,見千凰疑惑,白澤便耐心解釋,“你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我該帶你去見父王了,早點解決,也省的西海龍王來東海龍宮鬧騰!”

心裏想的卻是,嫁給了我,你會不會和我更親近一點,又或者,假戲成真?

千凰點點頭,很是贊同,這事兒了了也好,她好去找水玉玲珑!麟兒說的輕松,但她也知道,每日損傷元氣,就算能補回來,也會損傷修煉,她舍不得讓他受累,唯有快點找到水玉玲珑!

如今她就在龍宮,還得找個機會向白澤探探水玉玲珑的下落才好!

兩人一路行走,暢通無阻,往來的水兵宮女見者白澤,都要行禮問安,白澤架子大,自是連頭也懶得點。千凰客随主便,沒什麽不自在!

龍宮正殿比白澤的寝殿更為華麗,還有一種莊嚴大氣,主坐的位置那把雕琢龍椅尤顯氣派,不過,東海龍王并未在坐在上頭!想來龍王雖是一宮之主,卻未必時時坐在大殿,這龍宮就如人間皇宮,每每有大事,才聚衆商議,平素,龍王也自有私人空間!

雖然正主不在,大殿內還是侍立了十幾個宮女,門口更有一幹水族兵守衛,可見龍宮規矩之嚴謹,那也是絲毫不遜人家皇宮的。

見龍王不在,白澤便對一個宮女低聲說了什麽。

那宮女行了一禮,低聲說了一聲是,便快步轉向側殿小門。

不多一會兒,便聽的側殿走廊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穿明黃龍袍,頭頂犄角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來,觀面目,和白澤有五分相似,雙目炯炯,不怒自威,整個兒呈現出一股威嚴肅穆,其淩然正氣,讓人不敢逼視,正是東海龍王——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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