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朔的手慢慢往上,撩開絲織的袖擺,皓腕便展露無疑,蓮藕一般的色澤,溫軟似水鄉,直引人深入。
千凰的指間微微一抖,放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終究忍住,靜觀其變!
梁朔,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隔着一張炕桌,似隔了一條鴻溝,梁朔覺得很不過瘾,一伸手,那方小巧的炕桌便被掀翻在了地上,發出一陣悶響。
千凰心裏一顫,下一刻,眼前就被一片陰影罩住,一擡頭,正對上梁朔那雙暗沉的眼睛,裏頭翻騰着着欲望的火焰,她的身影倒影其中,被灼燒一般!
梁朔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伸手捧起她的臉,在他大手的襯托下,她的臉真似巴掌大一般,那樣秀氣,小巧,精致,迷人,那雙桃花般的眼睛,似包含了萬千春色,說不盡的媚色,道不盡的惑人,梁朔眼露癡迷,嗓音暗啞,“公子長的真好看,另本将好生向往!”
長年握刀的指腹結滿了繭子,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膚,有點兒刺疼,千凰仰望着他,睫毛微抖,不自覺流露出的脆弱,似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他的欲望。
梁朔低下身子,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充滿男性的氣息萦繞在鼻腔,千凰的身子瞬間有些僵硬!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後面的話語,他沒說,只那只寬大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上,微微一捏。
千凰的眼色便深了幾許,嘴唇卻抿得尤其冷漠,此時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又猶豫了!
她以名譽做擔保,答應了岳澤王,就必須履行諾言。否則,他以一國之君的威望勢力,很可能将此事捅到靈山劍派,那時候,自己就麻煩了!這也是,岳澤王那麽爽快地放月尾的原因,他是吃定了,自己給他的籌碼更有分量!
見她神思莫測,卻無反抗,梁朔一陣狂喜,寬大的手掌從她的肩膀順着手臂慢慢滑下,來到了她的腰間,這具身體真是柔軟,只怕女子也是比之不及的,有一種人,是天生尤物,無關男女,便能魅惑衆生,讓人甘願死在她的身上!
張開手掌覆在她的臀上,梁朔的眼色有些奇異,他本無龍陽之好,只是因着“他”,才生出了異樣的心思。就在幾日前,他路過城鎮,還特地去了一趟書齋,翻閱了一些書籍,明白了男子之間的一些事,此事,觸摸“他”的香臀,想起那些眼花缭亂的圖譜,下身忽然就脹痛得厲害,急欲找到一個發洩口。
千凰只覺得自己的臀部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瞬間如遭雷擊,腦子一熱,猛的推開了梁朔。
梁朔本以為“他”已經順從,哪裏料到她會變卦,險些被她的大力推到,終究是武将出身,跨步便穩住了腳跟,半是疑惑,半是不悅道:“公子這是為何?”
千凰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而鄙夷,斜眼睨着梁朔道:“且不說千某沒這方面的癖好,将軍趁人之危,欲行茍且之事,豈是真君子所為!您不想幫,在下也不勉強,全當在下看錯了人,後會無期!”說罷,千凰轉身就走!
梁朔,在趁人之危!
而她,最讨厭被逼迫,尤其是,被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逼迫着做這種事,讓她覺得難以忍受!喜歡和不喜歡就是有這樣的區別,她不排斥玄霄,不排斥麟兒,甚至,也可以一定程度地親近鳳漓,但是,她受不了梁朔的侵犯!那讓她覺得惡心和肮髒!自己元神第三,足以縱橫半個修真界,豈能被區區一個凡人染指!
梁朔,就憑你今日對姑奶奶做的這些事,我就有理由将你挫骨揚灰!大不了回頭再變成你的樣子,完成談判,再佯裝意外死亡!日後被師門得知嗎,那是日後的事!
我千凰不願做的事情,誰也別想勉強我!否則,我必滅了你!
“等等!”梁朔急的一把扣住她的手!
千凰回頭,眼神很冰冷,“放開!”
被她的氣勢一震,梁朔竟有點兒心虛,才一松手,千凰瞬間不見了人影!徒留梁朔站在原地,一臉悵然若失。
仙子,果真是不能染指的,心有邪念,被人窺知,便連念想也是奢望……
他忽而想起初見千凰,自己站在門口,見她摟着那個絕色少年,在衆驚呼中傾身熱吻,語氣張狂,神采飛揚,“爺就是斷袖,也要找一個這樣的天香絕色,你們若有本事長成這樣,并且願意被壓,爺也不介意!”
他就是斷袖,也不會找自己呢……
千凰一路疾馳,直到了客棧,“砰”地一聲,打開房門!
麟兒聞聲擡頭,見她一臉怒氣沖沖,不由擔憂道:“小主子怎麽了?”
千凰恨恨道:“梁朔那個僞君子想占姑奶奶便宜!”
麟兒一聽,臉色大變,眼裏更是彌漫着一股殺氣,起身就要出門,千凰一把拉住他道:“麟兒,你去哪兒?”
麟兒看着她,語氣很堅定,“有些事,主人不方便出面,麟兒卻沒關系,他冒犯了小主人,自要付出代價!”
千凰一愣,心裏很感動,卻搖了搖頭道:“麟兒,算了吧,他只是有這個色心,并未做什麽,也做不了什麽,我的身子,又豈是什麽人都能沾的!此地乃天武京都,少不得會有元神高手隐匿其中,我們若犯下大案,擾亂了國之運數,那些個占卦高人,循着蛛絲馬跡也能找到我們頭上!反正我們在京都的日子也呆不久了,還是少生些事端!梁朔不通,此事,我們另尋辦法就是!”
“小主人可有辦法?”
千凰笑,眼裏有一抹異光,“眼下,有兩條路子,雖然未必走得通,好歹是活的!鳳漓是朝廷的人,從梁朔的口風,他的身份似乎不簡單,我們可以從他入手!再者,便是天武的小王爺慕容琛,大師伯差我辦的事,就是來幫他除妖,這條路若是走活了,什麽事都好辦了!”
“小主人明日還要去找梁朔?”
“當然,沒他引薦,我又怎能上朝觐見天子,怎能見到鳳漓呢?”
聞言,麟兒心裏一動,又想起她方才也說的頭頭是道,心思缜密,忽然道:“小主人最近變了不少!”
千凰愕,随即笑道:“哪變了?”
她只是覺得心性定了不少,沒想麟兒也察覺了!
麟兒微微一笑,半是欣慰,半是感慨道:“小主人,長大了!”
成熟,冷靜,有主見,能掌大局,經歷果真會讓人成長,變得讓人安心了……
聞言,千凰忽而一把抱住他,壞笑道:“是啊,長大了,就能那啥啦!”
見她每個正經,麟兒很無奈,一邊推拒一邊道:“月尾在裏間睡着呢!”
千凰不以為意,“據我近半月的觀察,小家夥吃飽了總是睡得特別死,咱麽做咱麽的,梁朔占了我的小便宜,你不想給我消消毒麽!”
果然,麟兒臉色一肅,“他占了你哪裏!”
千凰就偷着樂,舉着手道:“這兒!”
麟兒眼裏一暗,低頭吻她的手,香軟的小舌細細地舔着,舔得她心裏癢癢的,身後就是一張四方桌,千凰低眸看他,眼神很溫柔,“麟兒!”
“嗯?”麟兒自舔舐中擡起頭,千凰勾下他的脖子,傾身吻住他,一邊脫他的衣裳,一邊倒向桌子。
麟兒閉上眼睛回吻,裏頭睡着月尾,他本不應該做這種事,卻忍不住!他也想要她的小主人,想念她體內的緊致溫暖,那種完全的占有,銷魂蝕骨的快感!
地上很快堆積了層層疊疊的衣物,交纏的身體,暧昧的喘息,編成優美的樂章,在房間裏不斷盤旋……
直到了天黑,兩人才穿好衣物,千凰一進得裏間,就見小家夥已經醒來了,見了她,張開雙臂,糯糯道:“姐姐,抱抱!”
“好!”千凰走過去将他抱在懷裏,給他整理衣裳,走到外間,就見麟兒在桌旁布置飯菜,一桌子菜,有三分之二是肉食,給小家夥吃的!
月尾見了肉,眼睛裏就是一亮,砸吧砸吧嘴巴,一臉的饞貓相!
千凰将他放在桌邊,他立即去抓炖雞,千凰搖頭道:“月尾,姐姐說了多少次了,吃飯要用筷子!”
也不知聞人怎麽慣他的,月尾吃東西從來不用筷子,或者說,壓根不會用筷子!一開始,千凰喂他吃東西還沒發現,後來喂不過來,小家夥吃的速度太快了,便讓他自己吃,誰知道,他抓起來就往嘴裏塞!
月尾已經擰下一只雞腿,張大嘴,眼看就要咬下去了,聽了千凰的話,小嘴兒就是一扁,睜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千凰,很委屈,很無辜的樣子!
好吧!千凰看着他這個樣子就軟了半截兒心,一旁的麟兒見此,笑道:“凰兒,這次就算了吧,手已經油了,拿着筷子也不舒服!”
千凰愕,随即笑着點頭,麟兒今天心情很好啊,果然,适當的那啥,有利于身心健康!
月尾一臉感激地看着麟兒,甜甜道:“謝謝麟哥哥!”
千凰在一旁聽着,彈了一下他的小耳朵道:“怎的,只謝哥,不謝姐啊!”
月尾立即用茸茸的耳朵蹭了一下她的手心,乖巧道:“謝謝姐姐!”
“真乖!”把個千凰樂得,見他一只雞腿很快見了骨頭,千凰立即夾了一只放在他的碗裏,道:“乖孩子有肉吃!”
月尾一邊點頭,一邊拿着雞腿啃,啃得滿嘴是油,眼睛卻笑得彎彎的。
千凰和麟兒相識一笑,彼此眼裏都有種燦爛的光暈,一旁的月尾看見,忽而停下來啃雞腿的動作,歪着腦袋問道:“姐姐,你今天下午和哥哥在玩什麽游戲,月尾也想玩呢!”
聞言,千凰的笑臉僵硬了,麟兒臉頰微紅,低頭不語,千凰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誰告訴你我們在玩游戲?”
月尾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語氣很天真,“沒人告訴我,是月尾聽見的,你們的聲音好大,月尾就聽見了,月尾聽見姐姐說快點,啊,恩,啊,然後哥哥就說,凰兒,我要射了,啊!然後——”
“停!”千凰高聲打斷,一張老臉也有點兒挂不住了!
麟兒的臉都紅成了煮熟的蝦子,低着頭,使勁扒飯!
月尾很無辜,“難道,解決和哥哥不是在玩游戲麽?不是玩游戲又是什麽?”
千凰的嘴角使勁抽了一下,艱難地擡起手,摸着月尾的頭道:“是游戲,不過,那是大人玩的,小孩子不能玩!”
小子夠可以的呀,聽床角聽了那麽久,該死的,記憶力還那麽好!眼角瞥見麟兒耳朵都紅透了,還在一個勁兒地扒白飯,千凰很無語,麟兒,你倒是加個菜啊!
月尾皺着眉,在思考的樣子,良久擡頭,一臉希冀道:“那月尾長大了,姐姐要陪月尾玩哦!”
聞言,千凰的臉色那叫一個糾結,随手将剩下的半只雞都堆到他碗裏,“吃你的肉吧!”
見着肉,月尾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眼睛又彎成了月牙,“嗯嗯嗯,月尾要吃肉!”
千凰松了口氣,總算解決這個好奇的小祖宗了,說的有點口幹,就端起旁的一杯茶水潤桑,就聽得某人奶聲奶氣的嗓音,帶着一股子鬥志昂揚,“月尾要努力吃肉,快快長大,好和姐姐玩游戲!”
聞言,千凰一口茶水瞬間噴了出來!
麟兒一口米飯在喉嚨口嗆得直咳嗽!
月尾在一旁很擔心,“哥哥,姐姐真不小心,總要月尾吃慢點兒,自己反而嗆着了!”
千凰緩過氣,心裏那叫一個憋屈,見麟兒也咽下了那口飯,一臉地哭笑不得,千凰又看看一派天真的月尾,嘆了口氣道:“你還是長慢點兒吧!”
月尾皺眉,很是不解,可是,他就是很想跟姐姐玩游戲嘛,沒事,咱悄悄長快點兒……
翌日,梁朔走出梁府大門,一身鱗甲軍裝尤顯威風凜凜,身材健碩,容貌俊朗,仍舊掩不住眼裏的黯然神傷,眼底一層淡淡青黑,竟似有失眠之狀!昨夜,因着自己氣走了千凰,他心生悔意,竟一夜無眠!
門牆停着一架高級馬車,車前套着兩匹駿馬,有仆人掀開車簾,另一人躬身伏在地上,供梁朔上車。
梁朔布下階梯,正要上車,忽然聞得一個聲音,“梁将軍請留步!”
梁朔渾身一震,猛的回頭,就見一襲白衣的秀美公子緩步走來,正是讓他魂牽夢繞之人,梁朔眼裏就是一亮,聲音又驚又喜,“千公子!”
千凰走到他對面停住,不冷不熱道:“将軍昨日不是說要和在下一起上朝,難不成改了主意?”
梁朔見她絕口不提昨日之事,竟似有意揭過,心裏就是一喜,如獲至寶,擦身給她讓了道,溫聲道:“公子請!”
千凰走到車前,瞥了一眼伏地的仆人,沒有踩踏,而是靈巧地踏上了馬車!
梁朔見此,也學着她的樣子輕松上了車!
馬車徐徐而行,車內,千凰和梁朔并排而坐,好在馬車夠大,兩人中間尚有一段距離,否則,離心上人太近,他既想親近,又怕唐突,是在是個煎熬!
空氣一陣靜默,梁朔心中一直念着昨天那事,此時忍不住開口道:“梁某仰慕公子,一時鬧熱,才唐突了,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千凰目不斜視,淡淡道:“我知道!”
她越是這樣不冷不熱,梁朔心裏越發沒底,他寧願她怒聲斥責,她消了這口氣,他心裏也好過些,日後還有回旋的餘地,想了想,梁朔又道:“今日朝堂,梁某會争取談判的資格!”言下之意,他願意幫助千凰,無條件!
“那在下就多謝将軍了!”千凰言語冷淡,嘴角卻微微勾起,她千凰不願做的事情,沒人可以強迫,昨日的隐忍,又豈是白挨的,全是為了讓梁朔低頭!對于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莫過于讓他有愧自己,才能讓他乖乖聽話,此乃,欲擒故縱!
卻不知這般鬼蜮伎倆,是從哪兒學來的了,只隐約想起一雙眼睛,幾分慵懶,幾分清華,微微彎起的時候,萬分妖孽,那是一雙會算計人的眼睛,無疑,很美!
見她笑,梁朔心裏也跟着樂,這人笑起來真美,只為了那一抹勾唇的風華,他一争又何妨,沉吟片刻,小心翼翼道:“公子此番來京,定然沒個住處,陛下若建府賜宅,也要花上一段時日,梁某希望公子在朝會過後在梁府小住!”
千凰側眸看他,千般風華便自眼底流出,“只是小住?”
梁朔一頓,還是斬釘截鐵,“只是小住!”
即使只有一小段時光,我也要努力向你靠近,采摘不得,聞香,足以!
千凰微微一笑,朱唇輕啓,道了一個“好”字!
梁朔便迷失在她的笑容裏……
馬車進重重皇宮,最終在一處停下,梁朔先行下車,千凰鑽出車簾,便見梁朔站在一旁,向她伸出手掌,千凰唯一猶豫,還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裏,拿了別人的好處總要給點兒甜頭,否則,他接下來哪有力氣為她争!
大手襯小手,一個小麥色,一個白如雪,分明的對比,卻無比和諧!
梁朔看着那只玉手,精雕玉琢一般,忍不住伸手握了一下,反應過來,臉色就是一變,忙不疊去看她的臉,唯恐她要生氣!
“無妨!”千凰接着他的手下了馬車,而後松開了,率先往前走去!
梁朔先是一愣,接着就是狂喜,心裏如灌了蜜似地甜,果然,自己強迫她,與她心甘情願,完全不同,若能得了她的心,就算死了也值!輕輕握了一下牽過她的手掌,梁朔大步追了上去!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站兩列,十級玉梯之上,身穿龍袍的皇帝高坐龍椅,年輕英俊的臉上,有着為帝者的特有的威嚴貴氣!
千凰由梁朔引薦,站在朝臣的一側,一身的白衣,在清一色的朝服中,萬分紮眼,先不論衆人對她好奇,礙于天子坐朝,不得已用眼角的餘光看她,驚豔,驚訝,揣測,垂涎種種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千凰全當無視,只開頭看着龍座上的天子!
岳澤的皇帝年輕,想不到天武的皇帝也很年輕,一張英俊的臉龐,既不塗脂抹粉,也沒有奇怪的刺字,這個皇帝,五官端正,眉間正氣,看起來可比岳澤王舒服多了,就不知會如何安排兩國的戰後事宜!
千凰在底下看皇帝,皇帝也在底下看她,一襲白衣配上那張傾國臉龐,加上周身流淌的出塵之氣,恍然若神仙中人,皇帝先是被她的姿容氣度所折,見她一襲男裝,便有些詫異,想不到如此絕色,卻是個男子,真是,可惜!
年輕的皇帝将目光掃向朝臣,緩緩開口,“天武與岳澤之戰,耗時一年,勞民傷財,此次由梁朔主帥,大戰告捷,朕欣慰之,梁愛卿已将此戰立大功的将士能人呈予朕覽,朕要論功行賞!”
接下來,皇帝另身旁的太監宣讀皇帝的升值,一亂串的加官進爵,以及賞賜。
梁朔無疑受到重賞,官升一品,擢升護國大将軍,統領十萬兵馬,賜綢緞一千匹,白銀五萬兩,因其父梁松乃一品要員,不能再升,改封其母為一品诰命夫人!
說到梁松,不但是梁朔之父,更是當朝宰相,也是原主的生父,雖然年過天命,卻沒白什麽的頭發,一瞥山羊胡,一雙精明目,尤顯精神爍爍!一看就是當官成精了的,朝野老狐貍!
賞完一幹人等,唯獨沒有提到千凰,千凰反而跟個沒事兒人似地。
衆人早在心中對千凰做了種種猜測,此時紛紛将目光轉向她!
這種情況,也是梁朔未曾預料的,因着心系千凰,他在奏折裏将她的功勞寫的十分明白,怎麽皇帝提也不提?見衆人都看向千凰,疑慮揣測,幸災樂禍都有,梁朔不免為千凰抱屈,忍不住上前一步,奏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擡手道:“愛卿請講!”
“千公子是祁陽王請來的能人,正是她剿滅了敵方妖人,才使我方有大捷的機會,此乃不世之功,臣懇請陛下論功行賞!”梁朔言辭懇切,擲地有聲,四周就是一靜!
皇帝看看梁朔,轉而又看向千凰,忽而微微一笑,別有深意道:“千公子敗敵有功,朕自然要賞,不過,要論千公子的功勞,舉朝上下,唯有一人最有資格,這個人卻不是朕!”
話音一落,門口倏然想起通報太監尖細的嗓音,“國師大人到!”
衆人聞聲回頭,就見一白衣人緩緩自殿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