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烯。
“這件事我不同意。”怒吼聲從一處院落傳出。
一個更加雄厚的聲音反駁,“火炎烯,你還把我這個家主放不放在眼裏?”
此時的火炎烯不過十六歲,明顯稚嫩許多。火炎烯只聽到一句話,就明白是什麽時候了。
“你是家主又如何?你有什麽權利關于我的私事!”
火烈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你個孽子,我是你父親,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要經過你同意,為父不過好心詢問一下你的意見罷了。”
火炎烯譏諷一笑,“家主您還知道您是個父親。”
“你是要氣死我嗎?”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娶火雨昕的。如果您逼我的話,我不介意婚禮當天大鬧一場,讓您顏面掃地。”雙手環抱,打定主意與他死磕到底。
火炎烯不知自己是怎樣的心情,看着自己這般無所畏懼的與他對抗,再看看現在,火炎烯,你已經變成了什麽模樣?
火烈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坐在椅子上,“火炎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裝了人。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如果,你同意娶雨昕,我就破例讓她進門。”
火炎烯握緊拳頭,“我可不是家主您,有那麽多的精力去伺候那麽多的女人,我沒那本事,有一個合心意的就夠了。”才不要變成她口中的**呢,他要和她一世一雙人。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罰酒,那個芊雪菱有什麽好,她有什麽比的上雨昕的?”
“火雨昕有什麽比得上的?”他嗤之以鼻。
別說那句話。火炎烯脫口而出。他不要聽到後面的話。
火烈笑的猖狂,“你不是喜歡她嗎?那本家主就找人去毀了她,如何?多好的主意啊。你說用什麽方法好?”
果然是這句話,混蛋混蛋。
“你敢。”
“火炎烯,以你的能力,你能阻止我做什麽,看來本家主還是真需要計劃一番。身敗名裂,應該能逼得她自殺了吧?”
他看到自己頹敗的低下頭。握拳,是啊,自己什麽也做不了,無論是那時候還是現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啊!為什麽?為什麽啊!
“我答應。你不能傷害她。”
就是這句話啊,自己如今憑什麽接近她,平日縱使與自己交流也是厭惡的吧。想到她都厭惡自己了,活着還有什麽意義。明明就與她無關,為什麽要把她牽扯進來,她只要她快樂幸福就好,早就不敢奢想了
“火炎烯,你還是太弱了。”火烈嘆息。
就是太弱了,才受人牽制啊。一定要變得更強才行。火紅色瞳孔中出現火焰的紋路,額上已經滿是汗水,他恐怕出不去了。眼前晃過一片火紅色,“火炎烯?”聲音的主人似乎十分驚訝。
他只全當這是一場夢,聲音嘶啞,“菱兒。”
芊雪菱将他扶起,“你還好吧?”
“只是精神力有些透支,菱兒你能帶我出去嗎?”說罷,陷入一片黑暗。其實,菱兒,我已經沒權利這麽叫你了。我只是恨,恨自己太弱。若是日後,我有了能力,你會給我一個機會嗎?
冷夜荀。
一片黑暗,束縛着他,無法動彈。這種感覺他昨日也體驗到了,真是人覺得憋屈,還有無盡的孤獨寒冷,額上已經滿是汗水,卻仍是無法離開。眼前突然出現一點光亮。
走近了,是一個人。未束起的金色長發無風自動,月色長袍在他四周的金色火焰映照成了金色,臉上的面具為他周身的神聖氣息多了一份神秘,精致的五官,出塵而清遠。
放松的笑了笑,他來了就好。
赫連沁四處看了看,面具下的眉輕皺。
“我們出去吧。”
“好。”冷夜荀點點頭。
赫連沁将他拉起,順手遞給他一粒藥丸,“比賽的獎勵中有幾株天靈至寶,到時拿來就可将你身上的魔氣全部除掉了。”
“多謝了。”冷夜荀面色蒼白,已經透支。
其實這個幻境對他來說是最輕松的,當日雖入了魔,但被赫連沁解了,而芊雪菱也為他開解了,也便是他的夢魇已除。記*憶*之*鎖*乃是半神器,只有神才有解法,所以那段被封鎖的記憶根本無從去尋。問題在于,魔氣入侵,傷的是他的精神力,由于藥材的缺少,赫連沁雖然煉出了丹藥,卻還是缺少藥引,所以只能暫時放開這個問題,誰曾想最後一關竟是考精神力。罂淺造成的入魔還未好全,如今只怕又傷到了。
赫連沁先前就是想知曉芊雪菱是否在,按道理以芊雪菱的速度,唉,怕是與火炎烯碰上了,這對冤家,也是惹人愁的。這叫什麽事啊。芊雪蕊的那位遲遲不肯現身,言依舞的那位至今仍是毫無蹤影,還有對冤家,頭疼啊!
“有什麽事值得你愁的?”冷夜荀的聲音很虛弱,輕聲調笑着。
看了他一眼,“說了也沒用,外人也沒法參與。”
冷夜荀輕笑,“那你還煩惱?”
算了,還是出去要緊。黑暗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光明。
幾乎是靠在她身上,鼻尖萦繞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蘭香,嗯,男子身上一般也不會像他一樣,紅顏知己是有,卻仍是孤家寡人。其實他們六人有誰是正常的呢?烯雖說是妻妾衆多,誰知曉他是否有碰過,只怕有些根本就沒有見過吧。自己呢,如今還沒有動心的,也不算沒有吧。那日聽到的女聲,自他心底而發的聲音,他不信那是他的心魔,症結就在他和赫連沁身上吧,只要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一切就解開了。芊家兩姐妹,提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芊丞相卻是一個都沒有同意,也是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吧。言依舞,她一直不大喜歡自己和烯,至于她,才是最神秘的,什麽都沒有,就是最恐怖的啊。
而這一堆人湊在一塊,是有多惹人注目啊。
希望,永不分離,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