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總決賽,考的是各位的精神力。”這是一位年紀不過而立的年輕男子,臉色肅穆。
此言一出,選手們都是震撼。在大部分職業中精神力都是最重要的,煉藥師與煉器師自不必說,召喚師,靈畫師,媚術,精神力就等于實力,元師倒不必刻意修煉。但精神力越強,實力也會越強,絕對是真理。而相對的,修煉精神力也是極為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白癡。
“大賽組委會特地制造出這幾個幻境,只要進入就會陷入夢魇之中,只有你精神力足夠強,心志夠堅定,才能突破幻境。當然,只要你破了自己的幻境,你還可以幫助別人。”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地看了一眼芊家兩姐妹,有了這兩個人,大賽第一就有保障了吧,此次比賽就像為她們量身訂做。
兩姐妹裝傻,假裝未察覺。
“比賽時間為三天,是以前的三倍。比賽名次有人數與時間來判定。請各位進入幻境。”
四扇大門在男子身後浮現,純白色的門框,雕刻着金色的花紋,精致美麗。門敞開着,只有翻卷着的白色煙霧,使得整扇門都顯得虛幻。
四個團隊四扇門,依次進入。淩羽進門前向芊雪菱看了一眼,眼中有着難掩的失落。白色的煙霧翻滾,巧妙地将衆人分開,各自孤立開來。
赫連沁。
眼前的景象她再熟悉不過。古樸的竹樓,寬敞的花園,假山流水。
一個小女孩立在石橋上,向水中撒着魚食,看着魚兒争相奪食的模樣,咯咯的笑出聲來。這是,她多麽小的時候了?還有着嬰兒肥的臉,整個人都是肉嘟嘟的,她自己都覺得可愛了,當時可沒想過。
“沁兒。”
聽到這個聲音,赫連沁不敢相信的跑到母親身邊。“母親,母親。”她開口,可是女子只是對着小女孩笑得溫柔,對她卻置之不理,哦,對了,自己是虛幻的,母親看不見。她眼中充滿了淚水,倔強的不讓它落下。母親,自己三歲時就不在了的母親。她真的真的很想她。
場景轉換,一片冰雪,寂寥寒冷。女子和小女孩都裹着厚重的披風來抵禦寒冷,小女孩的臉色很決絕,“母親,沁回來後,一定就長大了。”
女子柔和的揉着她的頭,“母親等着,沁一定要加油哦,要對那些妹妹們好好地。”
“母親,沁會的。”小女孩說完就躍下懸崖。
女子立在那許久,才離開。沁,你要好好的。
赫連沁終于流下了眼淚,為什麽她昨日才見到母親,今日就要親眼看到母親離開。不,她不要。
她的母親失蹤十二年已經。可是她好恨,為什麽都過了這麽久了,她還是什麽都做不了。明明仇人就在面前,她卻只能僞裝成不在意的模樣。自己還是太弱了,太弱了。
“我可以幫你報仇。”心底有個聲音幽幽的說,這聲音,就是自己小時候那甜甜糯糯的嗓音。
“怎麽做?”
“我想你清楚。”
苦笑。清楚又如何。手按在心的位置,母親要的不是自己為她不顧一切的報仇,她只希望自己好好地。而且,只要再等幾年,她可以做到就不只是報仇了。母親,你等着沁兒,沁兒一定不會讓你再留在那個鬼地方,我一定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全身燃起金色的火焰,那是由精神力凝聚而成火焰,依稀有蘭花清幽淡雅的香。金色長發揚起,火勢增長,四周白色的煙霧被同化,變成絢爛的金色,翻滾撲騰。
芊雪菱。
大氣精致的院落。
鑼鼓喧天,好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個人從她面前跑過,一人神采飛揚地說,“聽見了嗎?這次少主要迎娶雨昕小姐,平妻呢。”
另一個嘟囔着,“怎麽不知道。也不知道少主怎麽想的?雨昕小姐那麽好的人,少主就是不讓她做正室,平妻不過名聲好聽罷了,還是差了正室夫人一節的。”
“少主的心思我們哪裏知曉,快點,不然又要挨罵了。”
兩人加快腳步,轉眼就不見了,
他大婚的日子叫自己來做什麽,這該死的幻境。芊雪菱閉上眼,不願再見任何東西。
嘈雜聲越發大了。
“恭賀少主喜得**。”
“恭喜少主。”
“賀喜少主。”
。。。。。。
那些聲音仿佛就是對着自己說的,實在忍不下去了,她睜開眼,終于知曉原因。她現在位置就在火炎烯旁邊,自然就像對着自己說的。看向火炎烯,大紅的新郎裝,配上他紅發紅眸,更顯張揚氣勢,然而要柔和許多,是怕吓着**吧,好像平妻也是穿大紅吧,那樣就很相配了。關自己什麽事呢。芊雪菱,其實你很可伶的他都沒把你放心上,你做什麽在意他,你自已他做什麽啊,你個傻子。冰涼的淚珠滴在手上寒意直達心底。
任憑她再如何傷感,一切也不會停止。她近乎呆滞的看着他大步走出,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芊雪菱,你個傻子。他溫柔的将新嫁娘從花轎裏抱出,柔聲與其說着悄悄話。進門跨火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毫不停留。對了,他看不見自己,看見了又怎樣呢,請自己喝喜酒嗎?拜堂,送入洞房,喝酒,臉上的笑越發燦爛。
看着周圍人的熱鬧,自己明顯的格格不入,所幸,沒有人看得見自己,不用太丢臉,還好不是嗎?從空間戒中掏出酒壺酒杯,為自己斟一杯酒,對着火炎烯的方向,臉上是柔美的笑意,“火炎烯,恭喜你,同窗五年還是該給句祝福的。”仰頭一口飲盡,你我的情意就此盡了,可好?反正你也不在意,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火紅的瞳變為紫紅色,極為魅惑,嬌柔一笑,身影消失,煙霧變成紫紅色的光暈。魅惑而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