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滿了塵土。
“林,我們走。”
“哈?我們走,不管它了,真不管了嗎?”
褚尼杜扯着我,而我一步三回頭地看過去,他們兩這是鬧得哪一出,說丢還真的丢啊。
“哼,我才不會走呢,我最喜歡你了,才不會走呢。”
我倏地站直身子,耳朵邊這軟萌萌的聲音是靈雛!
發現靈雛又鑽進我帽子時已經在魔法隧道裏了,褚尼杜沒好氣地又将它從我肩頭掏了出來,拎在半空。
“喂喂喂,我又沒有跟着你。”
靈雛在褚尼杜手下亂撲騰。
“你說,你是不是白派巫師養的!”
褚尼杜惡狠狠地說着,手上的魔杖已經亮了起來,這代表他要發大招。
靈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才不是呢!”
褚尼杜兇道:“那你說,你到底是哪裏來的!”
靈雛又開始一邊撲騰一邊說:“只要我肯簽靈魂契約,你管我哪裏來的呢。”
褚尼杜:“……”
我:“……”
【2】
“給你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結下靈魂契約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好顧慮的,褚尼杜也放心将靈雛養在家裏,也開始琢磨着給靈雛取名字的事情了。
我一只手給靈雛的肚子揉着,它似乎很享受,征求意見未果,取名字什麽的最煩心了,我就調侃它:“EAT怎麽樣?”
還這麽小就一頓吃三塊雞蛋大的寶石,這就是個吃貨。
“EAT?”它無所謂的表情:“随便啦。”
我笑了:“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麽要跟着我們。”
EAT頭擡了起來:“我喜歡你給我撓癢癢。”
我:“誰都可以給你撓的。”
EAT翻了個面,懶洋洋的哈了口氣:“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那個人……”
“哈?誰啊?”
我問它,但是它卻趴在我手心裏睡着了,還挂着一溜口水。褚尼杜站在門口,抖了抖空袋子,裏面的寶石可都是被EAT吃光的。
就這樣,除了要準備續集魔法的材料,清單上還加上了煉制寶石的材料,而我要學的咒語和陣法也增了一倍。我現在還沒學會,魔力也不夠,但褚尼杜不管它。EAT喜歡吃的那類寶石是極其難煉制的,好在廉價的珍珠、鑽石、玉石什麽的也湊合,只是這幾天放EAT去亂葬崗撿漏估計也吃得差不多了。
恢複了血族體質我閑來只能練習畫陣法什麽的,不過這些東西就已經夠忙了,一個煉石術的陣法極其複雜,稍有錯漏就可能發生爆炸,比煉金術的技術難度差不了多少。這還不提要背全材料成分火候比例什麽的,總之我深深體會到大導師并不像我想象中那麽無趣,反而有些佩服。我所不齒的弗羅明德其實也是很厲害的,畢竟到了大導師的階位,至少是掌握了上百種咒語。
【3】
來到血城之後的第三個月,我收到了西亞捎來的書信,至于怎樣周折才到我手上的,已經不是我所關心的了。
我咯咯咯地笑了一天,艾爾沃文說我像瘋了一樣。
忘了說,那時艾爾沃文也和褚尼杜一樣轉性了,開始多話起來。
可能生活是公平的,有你開心的事情就有不開心的事情。終于,編制于紅袍的我要調離廚室了,原本按照西亞的意思,在廚室這裏當職就是适應血城生活的開始。
他們說的腥風血雨,我額上印記所封印的那些畫面,與我在廚室這裏基本上雲淡風輕的日子怎麽也聯系不上。
這晚,艾爾沃文依舊和我一道回家。
下了小舟,忽然,他拉住了我。
“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以後去的地方我就照顧不到了。”
我笑着點點頭:“知道……”
艾爾沃文擡了我的下巴,印上輕輕一吻。
我愣住了,那是我第一次那麽近距離地看他。
他見我呆住了,笑了笑,加深了那一吻,閉上了眼睛,放下的手慢慢環住了我。
我的帽子落到了背後,心跳得特別快。
艾爾沃文松開了我,那麽高興的樣子,回頭走進了蔔芭湖,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腰。
我才驚叫道:“你要做什麽?”
艾爾沃文笑說:“回去啊。”
我沖着他喊道:“那邊是內城啊。”
艾爾沃文揚聲道:“我一直住在那裏啊。”
說完,水面上一道道漣漪波蕩開去,艾爾沃文已經站在對面的岸上,再眨眼人早已不見了。
我臉頰發燙地站在岸邊,聯想着這三個月來他每天陪我走回來後都是淌水回去,吃驚了很久很久。
那個晚上,我認為我遇上了拉吉爾說的靈魂伴侶。
後來,我做了一個好夢,夢見艾爾又吻了我,而我回吻了他。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來了,心情特別好,甚至連要去血殿當職的事情也不那麽抵觸了,仿佛這個世界換了一個。
【血殿之下(一)】
【1】
出門的時候EAT死活不願意再一個人呆在房子裏了,央求着褚尼杜帶着它一起出門,難得的是褚尼杜竟然答應了。
EAT跟着褚尼杜比跟着我自然是要安全很多。
“只要你不自己惹事,你可以規避百分之九十九的危險。”
褚尼杜說的對,只是,血城裏喪命的都是因為那百分之一。
“林你要聰明點呀,我可不要在亂葬崗看到你呢。”
EAT鑽出了褚尼杜的帽子,偏着腦袋看着我。它的話聽着是好話,說着怎麽就這麽怪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無奈地分別了他們兩,朝血殿進發。
其實血殿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啦,叫摩爾賽宮。從未謀面的血族之主沉睡在地宮裏,地宮就在血殿下面大概十幾米深的地方。王的名字叫斯萊特,正統血族裏大部分人都是和他有着血緣關系的,或遠或近,我也不例外。
但是血緣這種事情,據說只有兩代之間會有感應,也就是初擁者和後嗣了。
我并不理解的事情是,瑪麗一脈傑出的後嗣那麽多,為什麽偏偏挑了我,大概這也是西亞的困惑了。
大概是我來得太早,殿內外空無一人。
我站在殿外立了片刻,看着那灰暗的天,三三兩兩的魔鴉盤旋而過。
“早安啊。”
艾爾從背後擁住了我,輕輕地笑着,隔着帽子他的唇貼住我的耳廓。
我忍住笑意,憋着腔調正經道:“不怕認錯人嗎,就随便抱的。”
艾爾笑了:“怎麽會認錯,你的氣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轉過身,笑看他,就勢在他唇上印上輕輕一吻,那時艾爾一米八的個子彎着腰,而我扯住了他袍子和內襯的領口,這個角度艾爾自脖子到小腹被我看完了。
艾爾捏了我的臉:“你這個色狼。”
我噗嗤笑了松開手,艾爾才站直低頭整理着衣服。
忽然他眼睛斜視了一下,冷色道:“有人來了,我先走,晚上城門見。”
未等我答應他,已經不見了人影。
我斂了笑意迎着來人看去,卻是維塔長老。
維塔長老別說,還是那副嫌棄我的樣子,他皺着眉,嚴肅地看向我:“來得挺早。”
說完維塔長老推開了殿門,雙開的兩扇大門後大殿裏一片昏暗,維塔長老依次走過每一個燈具,不多時殿內的吊燈、壁燈、桌燈全都亮了起來。
沒想到維塔長老的火異能竟然用來幹這個,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事畢,維塔長老目色清冷地看向我,眼睛裏的不悅已經減少了很多,大概是我來得早,增加了印象分吧,不然總不可能是因為日久生情,看順眼了的緣故。
其實,回頭想想,維塔長老雖說不喜歡我,但從來都沒欺負過我,甚至還幫了我幾次。還有,如果不是經他首肯,我也不會安然無恙地呆在廚室,上次大殿之上路易不會失手,後來那一次雖說路易已經放棄了,但是維塔長老也是第一時間趕來的。
“早、早安。”
我當時大概是被自己的想象打動了吧,不然我怎麽會作死地說了這個話呢。
維塔長老也是愣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的神啊,佛祖上帝觀世音菩薩,竟然沒事。
“以後你的職務就是守衛血殿,保衛血殿上每一個人的安全,你的王,你的王妃,王子……你的戰友,你自己。”
維塔長老說話極慢,完全沒有初次見面時那種氣血噴張,一個眼神就能剝皮扒筋的那種彪悍,俨然一副循循善誘的長者摸樣。
在他列數了一系列保衛名單之後,我已經無語了。
好在外患這種事情,要在這種連血族自個兒都摸不進來地方發生,純屬杞人憂天。那麽他說的那些保衛任務就基本上不存在了,不然要保衛這麽多人,這真是要我有三頭六臂才行。
關鍵是,您确定我這種路易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