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8 章 章節

這一幕看在我眼裏有那麽一絲刺痛。

我當然不會因為菲爾貝吻過我就會生發一些異樣的想法,畢竟當時他是為了在弗羅明德面前掩護我,而且血族嘛,本身就屬于激情派,間或一時的沖動而發生肉體關系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也不代表那就是愛,所以我并不會傻傻地去耿耿于懷。

我分析自己的想法,大概是單身狗的通病了。

“拉吉爾,叫你的貓不要再打擾我的金魚了好吧。”

我踱步到陽臺上透氣,逮到拉吉爾一只。

他回頭看了看我,目光溫柔,他的側臉和陽光勾勒出極美極美的畫面,仿佛那就是所謂陽光的香味。

自回來之後,他看我的眼神就變得溫柔了很多。就連動作也是,之前還會時不時地來一擊背拍,可現在基本上連遞給我東西都會小心翼翼的。

只聽他略帶戲谑地說:“是你的金魚在勾引我的貓。”

我笑極下颚些許扯痛。

“你的貓真沒品位。”

拉吉爾白了我一眼,好看的側臉上挂了淺淺的笑痕。

分明是我發生了變化,可偏偏拉吉爾卻像是換了個人,忍了許久,我終于問他:“你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些女人玩久了也會膩的,我想清靜一段時間。”

拉吉爾分明知道我在說什麽,卻拐彎抹角地。

“嘿嘿嘿,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我說,你為什麽不像以前那麽對我,就算是我找你吵架,你都可以不理我。”

我原以為他是嫌棄我的,可是他所有的表現都不像是我從前認為的那樣。

拉吉爾悶了會說:“這樣的調調,不适用嗎?”

說完,他從玻璃矮幾上拾起一本“如何呵護少女心”的書來。

我汗。

後來西亞說原因不外是過了數百年的不正常血族群居生活的人,應該是為了迎接我這個新生命的到來在努力轉變,又好像因為我半人類體質的突發事件觸動了他某根神經。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的,可我總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勁。

【3】

“不好了,主人。”

費麗娜匆匆地說着,語氣雖然極力保持着鎮靜想試圖掩蓋高語速的慌張,但是她看向我時閃躲的眼神卻進一步暴露了些東西。

聞言窩在西亞書房裏搖椅上的我豎起耳朵,慢慢倒下擋住我視線的名著《飛葉》,探看着他們。

西亞也只是側頭,顧自地在面前的那一摞文件上寫寫劃劃,并沒有被費麗娜反常态的舉動帶偏,依舊沉靜,不驚一絲心湖。

這邊的我不由地感嘆道,好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西亞輕問:“長老會?”

費麗娜點點頭。

西亞眉眼微怒:“什麽情況?”

費麗娜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複情緒。

“長老會拒絕動用族內資源調查兇殺一事,還有就是……”費麗娜眉頭蹙了起來,頓了頓才補道:“林被征入紅袍了,已經通過最後的議案了。”

後半句說完,西亞淡淡地看向我,那眼中湧動的滿是哀傷。

在我眼中西亞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但是這個舉動在我看來那麽無助,好像是在與我訣別一樣,我不知道到底加入這個紅袍是怎樣的事情,竟然能夠讓西亞産生那般絕望的眼神。

我心痛了,無知地遞上一個微笑。

後來我才知道早先他們就收到消息,長老會要将我納入紅袍衛隊,拉吉爾之所以一反常态對我那麽好,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這個,擔心着這些日子會是我最後的時光。

紅袍是血殿戍衛的別稱,而血殿除了是長老會的活動中心,還是始祖起居的宮室,也就是說是一群非常非常老的血族日常出沒的地方。

如果說,維塔長老用頑固不化來形容,那麽那些比維塔長老還要老不知幾千歲甚或更久遠的非常非常老的血族已經沒有詞彙可以形容他們的陳舊和變态。我記得中國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差不多就可以形容在那種地方當職的狀态了。你可以盡情地想象你所侍奉的是一群性情乖戾、權勢熏天、殺戮成性……關鍵是住在窮山惡水、常年極夜、魔鹫連片的陡峭山崖上的宮殿!

魔鹫吃什麽,吃的就是從宮殿外擡的屍體啊!

總之,我已經被這些聳人聽聞的事情弄得好幾天沒有睡過安生覺了。

不怪拉吉爾一直以來把我當絕症患者對待,我現在無時不刻沒有在安慰自己,你其實已經死了。

憂傷。

【極夜來臨(二)】

【1】

既然最後議案都通過了,不出意外地,新晉的一批紅袍包括我在內,十天後就被各自的長輩面帶難色地交了出去。

不舍,那是當然的。

可即便是西亞都要低頭的事情,旁的血族又怎麽會吭聲。

反正我記得走的那天,下着雨,腦海裏記着西亞跟我說的那些保命法則,頭也沒回地跟着大導師走了。

我只是怕,怕我一轉身看到他們沮喪的表情。

領着我的大導師是樹靈派魔法,他并不是血族,應該被定義為若克裏夫那一類的血巫師,總之,就是在血族內供職然後與族內的某只有天然盟約的那種人。

即使在最後的時刻,西亞還是想盡辦法保我周全,畢竟雖說微泊利家族在這件事情上使了詭計,但并不意味西亞就要等着送上門挨宰,所以領我入殿的人是特地安排的褚尼杜,據說我要供職的地方也是血殿的廚房。

就是站在廚房門外面,保衛食物不受餓星人的進攻!哈,開玩笑的啦。

褚尼杜話很少,自他從光球裏鑽出來闖進我的視線起,一直到現在我們在這個不明時空的魔法隧道裏走了好像有一個小時的樣子,他加起來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問題是他在西亞那裏查戶口的時候就說了那麽多,也就是說他沒有跟我說話。

我一只耳朵別上耳機聽歌,所以,也沒有覺得這段旅程太過煎熬,而且他也沒收走我的手機,證明我還是可以和西亞他們聯系的,這點就值得普天同慶、走家串戶分發喜糖的。

不知道好還是壞,我到現在還沒有醞釀出西亞說的死灰一樣的心情。

褚尼杜一身黑袍子戴着帽子略領先于我兩步的距離走着,這個魔法隧道通身泛着翠綠的光芒,其實如果換一個同伴,(腦海裏,拉吉爾你排隊排那麽久了)拉吉爾、算了,湊合湊合吧,那麽這種時刻一定是最爛漫的了。

他手邊黑亮黑亮的魔法手杖是我看來比較感興趣的東西,其實我到現在還在幻想,既然我每個月可能會有那麽一段時期變回人類,我是不是可以在這個空當兒修習魔法?我還沒來得及問若克裏夫這點猜想,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我貓着身子仔細打量着褚尼杜的手杖,那頂上的黑色光球展現出無限的神跡似得,當我的目光觸及,仿佛能深入那個深邃的地方,那種美麗無法言喻,你會覺得它有時像星空一樣浩瀚,滿目琉璃,緊接着一陣渺小的畏懼便會迫使你收回眼神。

“你……”

褚尼杜偏過身,發出他嘶啞而驚訝的聲音來。

我點點頭:“嘿嘿……”

他帶着一種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我,後來他像是想說些什麽的樣子,但終究是沒開口,繼續靜靜的走着,只是手杖這個時候自行懸浮在我兩之間。

我不必再貓着看了,伸手把玩着,褚尼杜也沒有過問的意思。

而且,他這樣的舉動不正好像在說,請便請便。

大概一個半小時後,褚尼杜要回了手杖,他在綠光隧道延伸的盡頭用手杖打擊,念了些奇奇怪怪的咒語,然後我看到不規則圓孔隧道外那震撼人心的城堡。

及至完完全全踏出隧道時,城堡帶來的壓迫感才開始侵入骨髓。

我顫抖地立在那裏,腦海裏想象着西亞來帶我回去。

可是褚尼杜催促的聲音,硬生生地将我扯回了現實,一聲聲凄厲的鹫鳴響徹耳畔,而魔鴉也像烏雲一樣黑壓壓地踞在黑林兩側的樹上。

我顫抖着,應了聲。

顫抖地,邁開步子。

我哆嗦地準備關掉手機音樂,褚尼杜斜斜地瞟了我一眼。

“我已經關了它。”

我下意識地一看,還關的真徹底,屏幕徹底黑了。

我并沒有多問什麽,因為我知道褚尼杜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

雖然他不會像西亞他們那樣保護我,但是教導我如何做才能保命,這些是向西亞承諾過的。

寒冷刺骨的空氣向我襲來,不管我是凍的,還是因為害怕,總之我就一直在打拍子,惹得褚尼杜側目。

褚尼杜在我們出現的黑林路口拿了一束火把,這個時候火把正冒着熏人的黑煙,明明無風,卻詭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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