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君竟然再度出聲阻止——
這一次, 它冷冰冰的機械音裏，已經明顯染上了怒意！
[不行！！！！！]
[宿主之前已經對本世界顧小小種下洗腦buff，請謹慎使用此項能力……請謹慎使用此項能力！]
它再度重複這一句話。
“……我不是說了嗎？！”
“我之前已經這樣幹過了！同一個世界, 洗腦多個配角, 也不會怎麽樣的啊！”
宋溪也生氣了！
她不理解！
不理解系統君為啥要竭力阻止她……
他們的共同目标, 不都是收集主角光環嗎？！
[不行就是不行！]
[根據快穿局規則：您這種多次洗腦配角的方法，是不被允許的！]
系統君當即翻開規則條目——
它在宿主的腦海裏，險些氣成河豚了！
它它它……
它可萬萬不能讓宿主再違規……
等等——
它為什麽要說“再”？
系統君一愣。
然後……
沒多久就聽到宿主比它還生氣的開口！
“放屁！”
“哪兒來的這條規矩？！”
“我穿越上百個小說世界以來，哪兒聽過這麽離譜的規矩？！”
“我們不都是以收集主角光環為第一目的嗎？！”
“啊！”
宋溪更不可思議了！
她她她……
她覺得系統在诓騙她！
它竟然為了阻止她消耗洗腦buff，诓騙她？？？
[有的！]
[宿主你看！！！]
[這條規則是快穿局早就發布了的規則……上邊明确标注：洗腦buff一個世界僅限任務者使用一次！！！！！]
[你看你看看！！！規則上還說：如果您強行洗腦, 會對本就崩壞的小世界，造成更大的負擔……]
[畢竟，我們是要收集主角光環……但得在世界的承受範圍內，合理收集啊摔！！！]
系統大寫的崩潰！
“嗯？！！！”
宋溪看着面前漂浮的半透明規則框……
整個人都驚呆了！
所以說：快穿局的這條規則……竟然在她執行快穿任務前就出現了？
而她竟然……
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是不是……”
“你在我之前的任務世界裏, 忘記了告訴我？”
她眯了眯眼眸，質問系統。
[！]
系統……莫名的就被質問住了。
它陷入短暫的沉默……
它……
似乎是真的忘記了。
之所說“似乎”。
是因為它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前100個世界裏, 有沒有提醒過宿主這些規則。
關于這些的記憶, 似乎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抹去了一般。
當然, 更可能是因為它自己健忘……
它的确健忘。
它記不清楚規則的事情。
記不清楚宋溪重複使用洗腦buff的事情。
更記不清前一百個任務裏, 曾有無腦女配算計宋溪, 害她掉主角光環值的事情……
更關鍵的是——
它還……真不是因為沒權限, 而說不住“宋溪該收集多少主角光環值”。
它在這件事情上說了謊。
它忘了。
完全的忘了……
很多很多, 他們曾一起經歷的事情。
所以……
在剛才被宋溪指出“它健忘”的身後，它才會“驚訝”。
“驚訝”于，她猜中了。
可……
它完全不敢向她坦白。
它不知道：宋溪知道了它忘記了這麽多事情, 會是什麽反應……它在害怕。
可笑……
它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 竟然也會産生“害怕”這種情緒？
這種事情……
放在別的任何系統身上, 都會是一件荒唐事兒吧？
可……
它是真的不記得了。
它只能陷入沉默。
它的幾度裝死，也讓宋溪察覺到了異常……
她心底的那個恐怖猜測，終于，還是在現在得到了印證！
她也跟着陷入沉默……
她……
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和系統求證了。
她不敢。
她害怕聽到它的回答……
本來，最開始101世界，劇本傳輸bug，就已經夠讓她頭大的了。
後來……
還有顧小小不受控制這件事情……
簡直讓她的主角光環值嘩嘩掉！
她不敢想。
不敢想：如果系統也傳來噩耗，她該怎麽收集主角光環，回家？
她……
可是要以女主角的身份，叱咤自己的小說世界的啊！
她要暴富、爆火、抱得美男歸！！！
她才不要……
被困死在任務世界！
宋溪眉心緊蹙。
房間裏，一人一統，解釋陷入死寂。
死寂到……
周圍的空氣都讓人感到窒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
敲門聲拯救了他們。
“宋小姐？”
“宋小姐……我們的今日份兒錄制，即将開始了哦。”
“還請您收拾收拾，下來一樓吧？”
是《心動的訊號》工作人員。
他們……
來催人了。
宋溪只能開口應答：“好。”
她依舊還沒從“系統真的忘了很多事情”的噩耗中緩過來。
她沉默着出了房門……
中間和系統沒有絲毫交流。
直到——
她即将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她才終于無奈出聲。
[系統，你給我打開主角光環值界面吧。]
[好的，宿主。]
系統的聲音，終于再度出現在她腦海裏……
宋溪抿了抿唇。
[先等一下。]
[我已經知道你失憶的事情了……]
[但……]
[我覺得這事兒，可能和劇情傳輸bug有關。甚至……和顧小小不受控也有一定關聯……]
[所以，你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騙我。]
[更沒必要裝死……]
她果斷和系統坦白。
[……哦。]
系統終于出聲。
[所以，要我先嘗試将這些異常記錄，然後找機會報告給快穿局嗎？]
它嘗試出主意。
[嗯。]
宋溪松了一口氣……
只要系統肯想辦法，那他們就還有收集足夠主角光環的可能……
她就還有重活一次的希望……
暴富、爆火、抱得美男歸……
不是夢！
宋溪小聲吩咐系統。
[那現在，先為我打開各項數值面板吧？]
[是。]
[為您打開——]
[楚漠好感度面板。]
[姓名：楚漠]
[好感度：22]
[女配被大衆厭惡值面板。]
[女配：顧小小]
[被大衆厭惡值：20]
[主角光環值面板。]
[任務世界：101.真假千金文]
[主角光環值：42/10042]
“10042？！”
宋溪猝不及防，一聲驚呼！
然後……
她下意識環顧四周……
見無人發現，松了一口氣。
果斷離開……
特麽的！
她的主角光環，竟然被顧小小破壞到成這個樣子了？！
她得給宋寒下洗腦buff！
哪怕違規，也得下！！！
宋溪暗自打定主意……
宋溪施施然走了。
她找宋寒種洗腦buff……
她完全沒發現……
在她剛才站的地方不遠處，還有另一抹身影……
是顧小小。
顧小小聽到了宋溪的一聲驚呼。
當然……
也欣賞到了宋溪獨自一人，不斷變換的表情的詭異場面。
她幾乎是瞬間就肯定——宋溪的身上，還存在一塊兒系統碎片。
也就是說：
她的上一個猜想，又在無意間被驗證了啊！
大石頭系統，在和宋溪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碎了。
碎掉的大石頭系統……
一部分遺落在小說世界，幻化為小破石頭。
一部分以“第一視角”的狀态，依附在宋溪身上。
如果她沒猜錯……
應該還是會有更多的碎片信息，散落在世界角落的。
那麽……
還剩下幾個沒被回答的問題。
宋溪究竟集齊了沒有？
齊了？為啥她在這個世界，還在讨好、攻略男主楚漠；處處針對女配顧小小？
沒齊？為啥小破石頭會脫離宋溪，被顧小小買到；而……宋溪本人，一點兒也認不出來小破石頭？
顧小小擡眸……
若有所思的望着宋溪的背影。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宋溪剛才的那聲驚呼，說的是……10042？
之前，在回憶裏……
大石頭系統提到：宋溪需要集齊一萬主角光環值，才能回自己的世界；每個世界，收集滿100點主角光環值。
她分明只用穿越100個世界來着。
可……
這應該是宋溪穿越的第101個小說世界……
所以……
宋溪早就集齊了主角光環。
卻因為某種原因，還在進行收集……
而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真相。
系統，也不知道。
這一人一統，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顧小小有預感……
這個問題的答案，将會在別的系統碎片裏。
那麽……
她接下來，得花點兒心思找找別的系統碎片了哦！
崽崽若有所思的轉身……
就對上了工作人員好奇的眼睛。
“顧小姐，你原來在這兒啊……”
“怎麽不過去集合呢？”
“要去啦要去啦……”
“我不是剛剛才下樓嘛。”
顧小小笑眯眯的回答他。
然後……
就對上了工作人員更為好奇、探究……複雜的目光。
“嗯？”
她茫然的眨眨淡金色杏眼。
“！”
“沒事沒事！”
工作人員自覺失禮，讪讪一笑……遁走了。
顧小小卻總覺得他剛才的視線有古怪。
“……所以，那人是怎麽了？”
她低低呢喃……
卻并無人能解答她的疑惑。
崽崽抱着疑問，從樓梯上來，去一樓大廳集合……
不過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就又遇到了好幾位神色複雜、偷偷打量她的工作人員。
她終于陷入沉思……
這些人的眼神，怎麽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
真是似曾相識啊！
顧小小想到了！
昨天午餐任務……
柳導宣布吳楠下線之前，大家不也是如此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嗎？
她眼皮一跳！
只是……
今天這好奇裏多了一抹欽佩，欽佩裏又平添一抹難以言喻的探究……
顧小小幾乎是連猜都不用猜，就明白了！
是賀念之的事情，經過一晚上發酵，即将大規模爆發……
不，或許是已經爆發。
不然，怎麽節目組由上到下，幾乎所有工作人員，見到她之後……都是一副神色複雜的狀況呢？
他……終于要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