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一直忙着墨羽扇的事,除了封後當天的晚上和宇晴雪推心置腹的談了談,确定她沒有要離開自己的意思後,才放下心來。現在墨羽扇的事差不多完了,淩憶涵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想念宇晴雪。
晴雪透過飄雪閣的窗子看向外面,夜初靜,一片祥和中,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面。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變得模糊而空幻。如此的景色亦沒能牽住美人兒的心魂,她在想着別的事呢?
美人兒口裏喃喃的說着:“該死的淩憶涵,把我一個人人在這兒,要不明天還是回幻樓。”像是說幹就幹似的,轉身就拿出一大塊布鋪在床上,收拾包裹。邊收邊嘀咕:“淩憶涵,要不你就來找我,要不咱兩兒就沒戲。哼!”想起那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甜言蜜語,說什麽一輩子都只愛她一個人,他心裏的皇後永遠都是宇晴雪。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這一句被她吼了出來。
徹底震住了剛走到門外的淩憶涵,當他看到站在床邊的宇晴雪以及她旁邊的包裹時,心裏不由的一慌。快速的走過去,将宇晴雪緊緊地抱于懷中,仿佛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你要走,對不對。”将頭埋與宇晴雪的頸窩處。汲取着她身上獨有的芬芳。
聽到淩憶涵的話語,原本準備推開他的宇晴雪沒有動,只是靜靜的,不說話,也不動。
見到懷中的人兒沒有反應,淩憶涵以為她是生氣了。“對不起,最近忙着墨羽扇,忽略了你,不要怪我好嗎?我是皇上,有些事我自己是做不得主的,晴雪可以理解我的,是不是?”
這時,晴雪離開他的懷抱,凝視着淩霄帝的眼睛。“我知道,我只是抱怨而已,可能明天我也不會走啊!”聽到淩憶涵對自己的解釋,想着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地位的,一陣竊喜。“不過,淩憶涵,名位我不介意,并不代表我不介意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所以,你要真心實意的對我啊!”宇晴雪吐吐她的粉舌,調皮的一笑。
聽到這樣的話,淩憶涵才稍微的松松神,笑了。“謹遵晴雪之命。”
晴雪被他逗弄的歡喜不已。“對了,淩憶涵,哥哥說要見我,要我安排時間,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塊随意進出淩霄皇宮的金牌,我想找個時間去見他。”幻樓中人都有自己的聯絡者,是一只蝴蝶,很普通的動物,所以沒什麽人會起疑,傳遞消息更安全。
“他們在哪,你知道嗎?要不我派人請他們來。”自私的,淩憶涵不想讓晴雪離開淩霄,好似不會再回來。
“不用了,我知道。”才不要這樣呢,還想着去那繁華的碧城到處看看。
淩霄帝不再說什麽,他知道晴雪的性格,再說下去可能會生氣,耍些小脾氣。大不了派影衛從中看護吧!
那天晚上,淩憶涵看着宇晴雪睡了,在她額頭上親吻後才滿意的離開。
瑤然殿內燈火通明,那個愛吃的淩霄公主在等一個人,等一個消息。這時,門開了,顫顫巍巍的走進來一個小丫鬟。“公主吉祥。”丫鬟福禮。
淩雨玥示意她起身,坐在她的旁邊。“你就是小蓮。”丫鬟點頭。
“你那天生病,讓萍兒代替你去淩霄殿伺候?”丫鬟點頭。
“那你後來見到萍兒了嗎?”淩雨玥将希望寄于小蓮身上,可是答案是失望了,小蓮還是搖頭。
似是覺得這個公主待她沒有主子的不屑樣,不忍看她那張小臉耷拉下來。縱欲開口說話了。“不過……那天在淩霄殿的人我都再沒見着了。”想起平日裏和自己交好的姐妹們無緣無故都失蹤,小蓮到處問也沒個結果。
“什麽?”聽着這個消息,淩雨玥突然站起。“難道這事與皇兄有關。”淩雨玥在心裏想到,不由得身體發抖,要是真的是……她不敢想了。“等下,我要游兒送你回去。今晚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小蓮點頭,離開了瑤然殿。
淩雨玥第二天睡眼朦胧之時就聽到一個震驚的消息。游兒說:“公主,小蓮被發現在自己的房中上吊了。”
淩雨玥吓得睡意沒了一大半,随後開始淚眼汪汪了。“是我害了小蓮,如果我不是想查出萍兒的消息,小蓮就不會死。”
游兒見公主的傷心樣兒,從身後端出一盤淩雨玥愛吃的杏仁糕。“公主,小蓮是上吊自殺的呢,和公主有什麽關系。吃杏仁糕,好不好。”
“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自殺。”淩雨玥說,但是小手已經伸向了游兒端着的杏仁糕,拿起一塊往自己嘴裏塞。終于被噎住了。
游兒快速的遞上一杯水。“慢點,這些都是公主的。皇上大清早就派人送來了。”
急急地喝了一口,聽到游兒的後一句話,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急忙放下水杯,往殿外跑去。徑直向勤政殿跑去,不顧門外侍衛的阻攔。誰知殿內沒人,想想,現在應該在琉璃殿和大臣們議事,就坐在椅子上,準備等淩霄帝下朝。随之而來的侍衛見公主并沒有什麽舉動,要勸她離開。“公主,皇上現在上朝,要不,公主等會兒再來。”
“我等着就好,你們不用管我,好不好。”淩雨玥在下人面前從不擺公主架子。淩霄國的很多人都知道。
“公主,這是皇上的書房,外人是不能進來的,請公主不要為難屬下。”侍衛沒有表情的說道。
淩雨玥見軟的不行,也不管什麽了。“放肆,本宮是公主,皇上的妹妹,豈是外人。”
侍衛趕緊跪下。“請公主恕罪,屬下也是按命令行事。”
“好了,本宮不計較,只是在這裏等皇兄,你們都下去吧!”淩雨玥揮揮手,露出不滿的神情。
侍衛見這樣,也無可奈何。想想皇上平時對公主的縱容,不再說什麽,退出了淩霄殿。
淩雨玥見侍衛走了,又恢複了平日摸樣。找了個椅子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糕點又開始吃。“裝成高人一等的樣子真是累,不知道皇兄平時那副面癱臉是怎樣練成的。”這樣想着,心裏越是不敢想象剛才會想出那群失蹤的人是皇兄下的手。淩雨玥用手捶着她那顆小腦袋,這一幕被剛進來的淩憶涵看到,剛對她因擅闖勤政殿的舉動生的氣也漸漸消失了。“玥兒不疼嗎?”
看到淩憶涵,像是偷吃東西被逮住的小孩不知所措。确實的,她也真偷吃了淩憶涵的點心。
“咳咳……”該死的,又嗆住了。真是倒黴啊,一早上被嗆兩次。喝着淩憶涵給她倒的水,淩雨玥傻傻的笑:“皇兄,你真好。”
淩憶涵寵溺的摸摸她的發:“皇兄不寵你誰寵你。你今天這麽急來找皇兄是為什麽?”
想到自己來找她的目的,淩雨玥發愁了,到底該不該質問皇兄啊!
淩憶涵見到她皺起的眉頭,嘴角微微地揚起,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要幹什麽了。
“那個……皇兄……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淩雨玥揪着自己的裙子,艱難但又嬉笑的說出這句話。
淩憶涵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的笑,眼裏閃過一絲憂傷。“問吧!”
“那個,皇兄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來着。”淩雨玥小聲地問,毫無底氣。
難道是奈被發現了,不可能啊!以為她會問關于萍兒的事,沒想到是這個,頓時,暗暗吃驚她是怎麽發覺的。“皇妹為何這麽問?”淩霄帝饒有興致的看着淩雨玥。
知道他是生氣了,不然是該喚自己玥兒的。淩雨玥癟癟小嘴。還是将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我昨天才跟游兒說想吃杏仁糕,今天你就派人送來了,再想想之前發生的事,還有小蓮的死……”淩雨玥越說越慢,眼睛不自主的瞥向淩憶涵。
淩憶涵不想自己單純的妹妹卷入這種事,只想找個理由說服她。将這個妹妹保護好就跟想保護宇晴雪的心情是一樣的。因為曾經被其他皇子欺負時,這個妹妹永遠替他說話,有一次甚至張開自己小小的雙臂将他護在身後。“不準你們欺負涵皇兄。”呵呵,想來真是好笑,那時候的他沒有母後的庇佑,即使父皇再怎麽喜歡自己,總有那麽些妃子、皇子暗地裏對自己使壞。“玥兒就因為這個說皇兄壞話,皇兄可是會傷心的。”
“可是……”
“沒有可是,相信皇兄,好不好。”淩憶涵起身走到淩雨玥身旁,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一雙眼睛看着她。
鬼使神差的,淩雨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