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7 章 極品巫師

“就這些嗎?”永戈目光裏帶着疑慮。

“就這些。”

“管用嗎?”永戈追問道。

“不知道。”蕭疏輕描淡寫地說。

“那讓我送?!”永戈眼睛又瞪起來了。

“天靈老頭讓送的,你可以不去。”蕭疏伸手要去把信收回來。

永戈忙把信收了起來,說:“司徒大人說的,肯定管用,我這就去。”說完,抽身就想走。

“天都快黑下來了,你這個時候去,恐怕國主府門前都進不了身,還能把信送給誰?還是明天去吧。”

“你說的是,我明天去。”永戈轉身出門去了。

蕭疏雖然大致猜出天靈讓送這封信的目的,但不知道哪些事還在天靈的掌控之中,他會在蓋餘國逗留多久。

夜幕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房間裏的東西有些模糊了。蕭疏沒有掌燈,在靜夜中想事。

如水的月光穿透窗紗湧進房間,灑落在地面上,清涼寧靜,仿佛又回到了招搖山的小石屋。

招搖山的日子是千篇一律的,自從招搖山,兇險接連而來,驚險而刺激,蕭疏倒是從未感到過恐懼。

秦池、鼎力、玄天,你們在那邊還好嗎?蕭疏禁不住想到了龍谷村的每個人。

在龍谷村的日子,他遭受着鼎力和玄天非人的虐待,他曾咬牙切齒地恨他們,面對強大的力量,他只能學會隐忍。

他暗暗地想,等自己有朝一日強大了,讓鼎力和玄天百倍地償還,他也因此偷偷地看鼎力習練拳術和金背砍山刀。

可現在想想,他對鼎力和玄天的恨不再那麽深入骨髓,也許沒有他們那樣殘忍的對待,他即使躲過黑甲士的追殺了,也會被成群的獵從吃得骨渣都不剩。

一排排,一層層黑甲士手持利刃堅盾不間斷地圍殺。龍谷村的村民沒有一個人怯懦,沒有一個人屈膝投降,他們拼殺着,左突右沖,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他們是如此的英勇,曾讓蕭疏熱血激蕩。這樣的人,他還能怎樣去恨?

他覺得更應該感謝秦池,沒有秦池,也許他挺不過在招搖山的日子,也是秦池,讓他在閉塞的招搖山就開始了解山外這個紛繁而複雜的世界。所以,秦池的遺願,他必須完成。

這也是他答應天靈冒充永素來蓋餘國做人質的原因,秦池死了,天靈又不能在身邊,可蓋餘國還有個極品巫師苗隐。

四大掐算師中,苗隐是唯一的女者,但她并不柔弱,就是她親手訓練處蓋餘國所向披靡的虎騎軍。

秦池說到極品巫師苗隐時,臉上總是帶着溫情。每到這個時候,蕭疏總是問上一句,苗隐是不是秦池的相好。

秦池不會給他答案,但蕭疏還是要問,因為每當他問起這句話時,秦池的表情很受用。

秦池會哈哈大笑一陣,說,他與苗隐不過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那是華夏央國的所有掐算師齊聚泰山英雄排座次時,秦池與苗隐曾面對面論法。

也就是從那時起,乾坤卦師秦池、讀心相師天靈、通靈陰陽師無我、極品巫師苗隐四大掐算師一舉成名天下知,成為各個方國争搶的對象。

秦池會死在亂刃之下,當年苗隐曾這樣做出掐算。

蕭疏問,一個這樣咒你的人,你為什麽還常常想起她。秦池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不知,是秦池已經把生死看得太淡了,還是沒有苗隐的掐算高明,總之,這個極品巫師苗隐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也許她能解開當年秦池的掐算遭受封印之謎。

蕭疏要見到苗隐,至于如何見到,只能看機緣巧合了。

月光已經西挂了,不知不覺,已過半夜,蕭疏一點睡意都沒有。

一道影子從窗棂閃過時,他還是看到了,像人影,又不是人影,人不可能懸飄在空中。那道影子太淡了,像一縷輕煙随風飄過,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始終在窗棂上,也不會發覺的。

誰會三更半夜來到這個破落的小院?他決定去看一看。

一彎半月懸挂在偏西的空中,柔柔地月光傾灑在大半個小院裏,什麽也沒有,只有院中央的百年槐樹在微風中發出飒飒的輕響。偌大的樹冠在地面上形成一團淩亂的影子。

蕭疏盯着那團影子看了一會兒,慢慢走了過去,整個身體淹沒在樹影中。

他擡頭朝樹冠看去,這個季節還有星點的殘葉與新生的嫩葉懸挂在枝幹間,應該不太濃密,他會透過枝葉的縫隙看到明亮的月光。

可只看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整個樹冠被一道暗影籠罩着,遮住了所有的光。

蕭疏看了一會兒,慢慢伸出手去采摘他能所及的樹葉。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片樹葉,是一片殘葉,很容易,殘葉從樹枝上脫落下來,到了他的手裏。

随着,樹葉脫落,似乎那團暗影突然消失了,柔柔的月光順着枝葉的縫隙傾灑到他的臉上,一絲涼意順着他的手臂掃過他的臉龐。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微微的輕響,緊接着,一道勁風朝他的後背襲來。

他來不及多想,右腳移動,身體旋轉,躲開了那道勁風,左拳随着迎着勁風擊了出去。

砰!一聲硬碰硬的脆響。

蕭疏感到左拳的絲絲疼痛,他的身體被那股強大的力道推的後退了幾步,依靠在槐樹上。

那個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後退兩步,才站定身形。

“什麽人?”那人發出一聲斷喝。

“永戈。”蕭疏快步從樹影裏走出來,看着一身裝束的永戈,看來,永戈應該還未曾入寝。

“怎麽是你?”永戈話語裏帶着怒意,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房間,那裏住着驿館的仆役,随後,他又改變了語氣,“三公子,怎麽還沒有睡?”

“你不是也還沒睡嗎?”蕭疏搓了搓還是絲絲疼痛的左手,淡淡地說。

“請恕小的冒犯,不過……”永戈停了一下,上前一步,聲音變低了,“我剛才看到好像不是公子的身影,才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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