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松子,滿心的擔憂:“這是怎麽了?并無外傷也無內傷,可為什麽還不醒?”
窮途突然動蕩不安。
文寧嘆口氣道:“有人闖入,我去看看。”
兔子将松子的手握在手中:“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文寧帶着臨易和流光出現在兔子眼前。
兔子看到流光胸前的血跡,驚道:“這又是怎麽了?”
“說來話長。”臨易将流光放在床上,與松子并躺在一起,“文寧,你快過來看看。”
文寧兩流光胸前的衣服撕開,皺眉道:“流光病重約松子前去北冥相會,松子被一只麒麟獸送回來就算了,怎麽流光反倒被你送到這裏?”
臨易看着外袍上的血跡嫌棄不已,偏他又極注意儀容不願在兔子面前将外袍褪下,只得強忍住道:“我查出是凝羽殺了媚雨,便打算讓她去給媚雨守靈,卻不想到她家的時候,流光也在。我猜大約是凝羽心灰意冷之下想拉流光當個墊背的吧。
至于流光和松子之間的約定,大概只能等他們醒了才能知道怎麽回事。”
兔子雖勉強放下了對臨易的敵意,但還是有幾分戒心的:“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臨易回頭看向兔子,嗤笑道:“我是看在文寧的面子上才不與你追究,此番之所以願意帶流光過來:一是因為此事多少是因我而起,二是流光說他想見松子。不然你以為我閑的發慌甘願做個跑腿的?”
兔子悶哼一聲不再接話。
文寧将流光的傷勢包紮好後,道:“萬幸是右胸,倘若是左胸恐怕就嗚呼哀哉了。”
“即使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臨易說罷便離開了洞府。
文寧看着洞口道:“你有沒有覺得他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有嗎?”兔子坐在石凳上盯着框裏僅剩的一根胡蘿蔔道:“沒感覺。”
是吃還是不吃呢?
吃了她就只剩一個空筐子了。
但不吃她可能會被饞死。
吃,還是不吃,是個難題。
文寧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兔子:“你發什麽呆?”
兔子一手托腮,一手戳着框邊道:“這個胡蘿蔔你說我吃還是不吃?”
文寧忍不住笑道:“一根胡蘿蔔而已,想吃就吃啊,又不是什麽稀奇玩意。”
“也是。”兔子覺得文寧的話甚是有道理,可就在她的手将将碰到胡蘿蔔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可這是最後一根了……”
文寧處理好流光的傷勢,用被子将二人蓋好後方道:“胡蘿蔔那裏不是有許多嗎?找他要就是啊。”
……
兔子沉默良久。
“可上次我拿回這框胡蘿蔔的時候,感覺他很不高興啊,冷着一張臉。你說他是不是嫌我白吃他的了,我是不是要給他拿些東西交換啊?銀錢他用不上,吃的他也不需要,玩的……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文寧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我覺得他不至于這麽小氣,再說那麽多的胡蘿蔔他不給你吃難道等着枯死在地裏嗎?”
“話是這麽說……”兔子還是一臉的不開心,“但倘若他願意讓胡蘿蔔枯死在地裏,也不是不可能啊?”
文寧搖着頭嘆了口氣:“你若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便将山下那些好玩的玩意買些給他打發時間。”
“甚是有理。”兔子點點頭,将最後一根胡蘿蔔拿在手裏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松子和流光拜托你照顧了,我去找薔薇,對于玩這一方面,也就她最貪了。”
文寧躺在剛從山下購置來的藤椅上合目睡去:“去吧,我也安靜會。”
兔子出洞便一路走向薔薇的房間,只覺清風習習,甚是惬意。
這份寧靜讓她感覺又回到了過去。
待到薔薇房間時,發現房門只是虛掩着,便推門走了進去:“薔薇,薔薇?”
“不在?難道去找淩寒了?”
說着兔子便又來到淩寒的房間。
但淩寒房裏只有她一人在打坐練功,并無薔薇的蹤跡。
兔子只得輕手輕腳的離開淩寒的房間,又将整座山都尋了一遍卻依然未見薔薇的蹤跡。
“難道是貪玩下山了?”
兔子的心裏隐約有幾分不安:昨夜,薔薇去洞裏找她的時候,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比如流光是否可靠,松子是否所托非人之類的話。
再聯想到松子和流光現今的情形,難不成……
一念及此,兔子便忙趕回了洞裏。
“文寧,我覺得薔薇極有可能去了北冥,如今流光與松子已是這般模樣,我怕她有危險。”
文寧猛地睜開眼睛:“她去北冥做什麽?”
“或許是找松子。”
兔子越來越不安:“你在這兒守着松子和流光,我去北冥看看。”
“等等。”文寧從藤椅上一躍而起,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盒子交給兔子。“你到北冥人生地不熟的,拿着這個盒子去北冥城西十裏之外的蒼葦園找一個叫青葭的女子,她會幫你。”
“蒼葦園……那是什麽地方?你在北冥居然也有朋友?”
“美人圖畫了那麽多,總該有幾個紅顏知己。”文寧抛了個眉眼道:“怎麽樣?有沒有突然很佩服我?”
“嘁……”
兔子頗為嫌棄:“以畫美人圖為榮的神仙,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所以我是個谪仙吶……”
文寧躺回藤椅上,藤椅一搖一搖的發出吱呀聲。
“順便代我向故人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