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蘇盡歡靠在牆壁上，讓系統清算積分，現在她只剩下百來個積分，換車是不夠的。
【蘇大小姐，現在的位置是在一座深山裏，最近的縣城是黑水縣，地圖顯示距離餘家村有一千五百公裏左右。】
“能換自行車嗎？”
系統默了默，【積分不夠】
蘇盡歡不想再罵它了。
【蘇大小姐，其實你可以到了縣城就報警啊，讓警察送你回去。】
“噗”，蘇盡歡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你到底是不是智能系統啊，這群人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拐賣小孩和女人，明顯就是有人在保駕護航嘛，還去找警察，豈不是自投羅網”。
系統還想和蘇盡歡争辯，但檢測到有人來，【蘇大小姐，有人來了】
蘇盡歡手忙腳亂地把繩子綁在手上。
來的人是易嬸，她看到蘇盡歡醒了一點也不意外，“省得我還要叫你”。
“走吧”。
易嬸示意蘇盡歡和宋好好起來，“別整什麽幺蛾子，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蘇盡歡楚楚可憐的走到易嬸眼前，“嬸嬸，這是哪啊？”
“別用狐媚子那套”，易嬸瞪了蘇盡歡一眼，“看着就惡心”。
蘇盡歡表情一僵，很好，很好，老子一會先廢了你。
【蘇大小姐，噶人犯法】系統弱弱地提醒道。
一個男人給蘇盡歡和宋好好蒙住眼睛，拽着她們往外走，易嬸跟在後面，關門時警告地看了眼角落裏的孩子們。
路面不平，很多碎石子，蘇盡歡幾乎是被扯着向上走，她察覺不對勁，“系統，是在上山嗎？”
【對的，蘇大小姐。】
這夥人販子還挺警惕的，交易地點選擇那麽偏。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停下來了。
“歡歡！”宋好好被抓着進了一間土房子，驚恐地叫着。
蘇盡歡則被人按住，眼罩被粗魯地拉下來，面前是坐在椅子上笑容陰森的楊哥。
啧，看來花瓶沒有傷到要害啊。
“蘇盡歡”，楊哥眼睛蒙着紗布，“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面了吧”。
蘇盡歡看見楊哥把玩的黑色槍支，“系統，電擊棒是打不過槍的吧，現在能給我變把槍了嗎？不然我就成篩子了”。
【蘇大小姐，是真的沒有這種違禁品啊】系統沒想到楊哥會有這種玩意，急得團團轉，【蘇大小姐，要不您服個軟？先逃出去再說】
“呵”，蘇盡歡冷笑，和這種人渣服軟，還不如自我了結。
楊哥吃過蘇盡歡的虧，不想耗時間，他直白地說道，“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和你計較，見過這玩意嗎？你站在原地，我用它對準你，子彈全部用完，你沒死的話，這事就過去了”。
系統放下心，【蘇大小姐，您別怕，躲子彈這個技能我是可以的。】
蘇盡歡：“……”我真的是謝謝了。
楊哥颔首，周圍的人全散開了，留下蘇盡歡孤零零站在荒涼的院子裏。
楊哥舉起了手，正對蘇盡歡。
扣動扳機，第一發子彈就朝蘇盡歡飛來。
蘇盡歡一直等着，看到楊哥扣動扳機，迅速松開了綁在手上的繩子，往旁邊跑去。
手中突然出現的電擊棒吓壞了站在門前的人，這次的電擊棒電壓非常大，一碰就倒。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楊哥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他預感是蘇盡歡跑開了。
可沒人回答他，蘇盡歡動作很快，她雙手都握着電擊棒，上來一個就電倒一個，看到想跑的易嬸，蘇盡歡快速将電擊棒扔出去，将易嬸電暈在地上。
楊哥聽到痛苦的哀嚎聲越來越近，什麽都不管了，舉起槍就亂打，擊中了好幾個自己人。
“啧”，這槍技真爛，蘇盡歡蹲下滾到楊哥座椅後，電擊棒打在他手上，槍支落地，接着直擊他胸口，“電不死你今天！”
蘇盡歡将這幾天的憤怒全部撒在楊哥身上，電的楊哥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歪倒在椅子上。
【蘇大小姐，不能電了，會死的】
“死就死”，蘇盡歡氣惱地收回了電擊棒，宋好好哭坐在屋裏的地板上，剛剛發生混亂時，屋裏的人都沖出去了，只不過被楊哥誤傷。
院子裏倒了一大片，一部分是電暈的，一部分是被楊哥槍擊中。
蘇盡歡瞥了宋好好一眼，“穿好衣服，自己走出來”。
說完，她轉身蹲在一個被槍擊哀嚎的人面前，電擊棒在他眼前晃了晃，“這裏是哪裏？不說的話，你知道下場的”。
“我說，我說”，那人捂着受傷的手臂，“這裏是石果縣，求求你救救我”。
蘇盡歡瞥了他手臂的傷口，“你這傷死不了，等後面的人來救你吧”。
“別！”那人抓住蘇盡歡褲腳，“沒人會來的”。
那人怕蘇盡歡不救他，将一切都全盤托出。
他們這夥人都是聽易嬸的，大約一個多月前，楊哥聯系到易嬸說有好貨，讓易嬸出人幫忙拐到這裏。
于是，他們便和楊哥合謀，送了一張假電報給宋好好，引她上鈎，順便将蘇盡歡也帶走給楊哥，為此，楊哥還付了一百多塊給易嬸。
易嬸本來打算讓宋好好做兒媳婦，奈何耗子不願意要，便想将她賣了，走到半路，他們遇到趕過來的鐵蛋，說是讓易嬸把宋好好和蘇盡歡留下，送到石果縣來，楊哥要她們兩個，誰知道會攤上這種事。
蘇盡歡還是不願意救，這群人販子就該全部被突突突死。
“歡歡”，宋好好紅腫着半張臉，蘇盡歡讓系統拿出半瓶治愈水，“喝吧”。
“求求你，救救我吧”，那人死死拽住蘇盡歡的腳，“我才十六歲，不想死”。
蘇盡歡一腳将他踹開。
【蘇大小姐】，系統出聲，【如果救他們的話，可以有積分】。
……蘇盡歡沉默了一瞬，暴怒道，“你不是智能系統，你是智障系統吧，這群十惡不赦的人販子，救了幹嘛？讓他們繼續販賣小孩和婦女？”
系統也覺得蘇盡歡說的有道理，【可是，審判應該是法律做的事，現在積分不夠了。】
行吧，看在積分的份上。
蘇盡歡找來麻繩，将這些人全部綁在一起，宋好好在旁邊幫忙，還把柴房裏的小孩全部放出來了。
得了自由的小孩，撒腿就往外跑，只剩下分給她們饅頭的小女孩和被拗斷手的男孩留下，他們不夠高，便給蘇盡歡遞繩子。
蘇盡歡邊綁人邊冷聲道，“你們這樣讨好我是沒用的，我救不了你們，還不如趕緊跑，不然他們醒過來，你們就跑不掉了”。
兩個小孩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依舊沉默的幫忙。
将人全部捆起來後，蘇盡歡才兌換了一瓶痊愈水，中了槍傷的一人給一口，剛好能治愈槍傷。
他們都震驚了，沖着蘇盡歡就喊“神仙顯靈了，多謝神仙救命”。
蘇盡歡得了兩百多積分，沖他們莞爾一笑，“你們稱我做什麽？”
“神仙！”
“那你們信不信神仙？”
那群男人互看了一眼，“信！”
蘇盡歡笑出了聲，那群人再三對蘇盡歡保證，“神仙，我發誓，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
“其他小孩在哪？”宋好好在旁邊問，那夥人全都說了，十多個小孩被賣到沿途的臨水鄉、阿壩縣等地。
蘇盡歡去柴房裏把柴火全部搬了出來，堆在院子裏。
“你在做什麽？”
有人看到蘇盡歡的舉動，尖叫道，“你要燒死我們嗎！”
蘇盡歡手裏拿着火柴，甜甜的笑道，“對呀”。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蘇盡歡會做這種事，那群人瘋了般掙紮繩子。
火苗落在易燃的草垛上，很快便燃起了大火，蘇盡歡掃了眼楊哥的槍，一腳踹進了火堆裏，“嘭”一聲，火勢更大了。
蘇盡歡帶着宋好好跑出門，貼心地把門鎖住，是生是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往山上走”，蘇盡歡說道。
宋好好不解問，“為什麽不趕緊離開這裏？”
蘇盡歡邊走邊說，“他們跑出來，肯定會往山下追，我們沒有他們速度快，只能先上山躲起來”。
“可你不是……”
知道她問的是火，蘇盡歡扯起嘴角，惋惜道，“那點柴火燒不死，最多是嗆死”。
正說着，蘇盡歡轉身，看向跟着她們小蘿蔔頭，“趕緊走，別跟着我”。
小女孩被蘇盡歡故作的兇樣吓到，看了眼同伴，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跟。
死裏逃生的男孩子沒吭聲，固執地站在原地，他被折斷手的時候其實沒暈死，知道是蘇盡歡救了他。
兩個小孩都不說話，讓蘇盡歡有些煩，懶得管他們，愛跟就跟。
在系統的導航下，蘇盡歡找到一個山洞，“先待一晚吧”。
經過這幾天的事情，宋好好什麽主意都沒了，只知道跟着蘇盡歡走。
“吃吧”。
蘇盡歡給了宋好好三個大饅頭，宋好好看了眼在洞外不敢進來的小孩，沖他們招了招手，“進來吧，吃一點”。
“哼”，蘇盡歡往裏面走了點。
系統不明白蘇大小姐鬧哪樣，【蘇大小姐，您直接給他們不就好了。】
蘇盡歡咬下一口香噴噴的饅頭，她餓了好久，現在難得能好好吃東西，壓根不想說話。
“兌換礦泉水出來”，蘇盡歡要節省些用積分，不然撐不到離開。
夜幕漸漸降臨，山裏傳出各種野獸的聲音，宋好好三人吓得縮坐在一起，蘇盡歡懶得解釋不會有野獸靠近，“你們守前半夜，我看後半夜，輪流休息”。
背靠着凹凸不平的洞壁，只能先将就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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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盡歡在山裏睡得香，遠在千裏之外的餘豐年卻徹夜未眠，他把蘇争帶去縣裏的警局，等到第二天一早交到了黃警員的手中，還說了田成和楊哥的關系。
黃警員對楊哥略有耳聞，他們之前接到過不少敲詐勒索、被毆打的案子，都是這個楊哥和他小弟犯下的。
“情況我了解了，你這個弟弟先帶回去吧”。
蘇争沒成年，又不是主犯，在局裏待不了太久，黃警員警告蘇争和蘇寡婦，“別想着逃，老實在家裏等着，要是逃了罪加一等”。
“是是是”，蘇寡婦沒想到餘豐年來真的，現在恨都恨死了。
聽到又是回去等消息，餘豐年冷下臉離開。
他坐大巴車回到餘家村，将櫃子最底下的盒子拿出來，裏面是他半年多以來拉貨賺的錢和金塊。
粗糙的手摸過這些金塊，餘豐年蓋上了盒子，随意收拾了幾件衣服便離開。
“阿年，你要去哪？”餘老娘慌慌張張過來攔住他，“你是瘋了嗎？爹和娘都不要了！”
餘豐年看着餘老娘臉上的皺褶，狠下心道，“娘，如果我不去找盡歡，她就真的回不了了”。
餘老娘現在聽不得這個名字，她擋在餘豐年面前撒潑，“找人的事，你交給警察去，你能做什麽！你……”
“娘！”餘豐年打斷她的話，“盡歡是我媳婦，我可以找到她的”。
“你要怎麽找！去哪找！你連她被拐去哪都不知道”，餘老娘放緩了語氣，“阿年啊，兒啊，你聽娘的，我們在家裏等消息就好了”。
餘豐年沉默，想要掙開餘老娘抓他的手。
“阿年”，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餘老太在餘大伯的攙扶下過來，她知道蘇盡歡被拐後，就非常擔心，現在看到餘豐年背着包裹要出門，眼眶就濕了。
村裏的人聽到動靜都過來看，以前他們只聽過被拐的事情，卻沒有親身經歷過，現在就發生在身邊，難免讓人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們好奇餘家會怎麽做，餘豐年又會怎麽做。
在田裏幹活的餘大隊長褲腳都沒來得及放下，便跑了回來，看到餘豐年這幅架勢就知道攔不住，他拉開餘老娘，“阿年，要是……”
省略的話沒說，餘豐年卻懂了，餘大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早點回來”。
餘老太從兜裏拿出攢的錢，“奶奶這些年攢了些，就當做你的路費，要把盡歡帶回來”。
“嗯，我知道”，餘豐年握緊錢，沒再多說便外村外走。
孫叔在村口等他，這幾天以來，餘豐年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陰暗感。
拖拉機緩緩啓動，急促的呼喊聲傳來，“餘大哥！餘大哥！你等等我！”
跑來的是杜衡，他手裏舉着白信封，坐上拖拉機後，杜衡喘着氣，“餘大哥，你要出去，總不能沒有介紹信吧”。
餘豐年是真的忘了這茬，好在杜衡聽到風聲後，便去村長那裏要介紹信，村長二話沒說給他們倆都開了一封。
餘豐年從黃哥那裏知道一些關于田成的事情，這人好色，經常會招很少小姐去玩，楊哥就是給田成送了幾次人，才得了青睐。
他現在很擔心，楊哥會把蘇盡歡帶去田成面前。
只要一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餘豐年就恨不得将楊哥的頭擰下來。
“她們會沒事的”，杜衡安慰道。
過了很久很久，風中才傳來餘豐年輕輕的“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