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他會毫無防備的不帶任何人過來見我嗎?”雷茲在聽完南榭的解釋後提出了疑問。
“你不了解裏卡多.柯南伯格,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平日有些事會毫不客氣的要陌生人提供幫助,但絕不會在能自己解決的時候,冒着把自己秘密暴露給其他人的風險向他人求助,”南榭揚起嘴角:“我這邊也是冒了不少風險得到這個結論的。”
“但他把你和他的事透露給了司徒亦雨,說你握着他的把柄。”
“呵,這也是為什麽我能肯定是他跟蹤你然後傷了伊修達爾,”南榭看向院長室中心的兩人,伊修達爾的的傷看來好多了,她回過頭繼續說:“他有說是什麽把柄嗎?沒有吧……他說這些有一半是說給你聽得,為了讓你有理由來找我。”
“但他為什麽要打傷伊修達爾導師?”雷茲抓了抓頭發。
“一方面是不攻擊伊修達爾,他就會被伊修達爾發現,他的攻擊魔法可幫不上這種忙,還有一方面……你确實不知道這事,我簡單點說,伊修達爾是柯南伯格家的前繼承人,”南榭拍拍雷茲的肩說:“就說到這,你成功了可以再通過伊修達爾找我,裏卡多這段時間不會再冒險出現在伊修達爾面前,這個途徑很安全。”
“好…”雷茲看着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南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沖到院長室中間對兩人說:“霍爾,時候不早了,你可以跟雷茲回宿舍了,伊修達爾老師這邊我來負責。”
聽到這話霍爾低頭看到自己魔法能達到的效果已經全達到了,便停止了施法,他站起身一個沒站穩,晃了一下,雷茲忙過來抓穩了他。
“魔力一下子用太多了,”霍爾抓着雷茲的手臂尴尬的笑笑。
“你抓着我走吧,”雷茲看到虛弱的霍爾把毒舌的話咽了下去,語氣平靜的要他繼續抓着自己。
“哈哈哈哈,謝謝,”霍爾一邊伸出另一只手讓小芽跳上來,一邊道謝。
“你更該給伊修達爾老師和南榭……南榭老師道謝,”雷茲一不留神結巴了一下。
霍爾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聽了雷茲話的他一邊點頭一邊誠懇的向南榭和躺在地上的伊修達爾的表達了謝意。
“不用了,你們快走吧,”南榭有點心不在焉地擺擺手。
雷茲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但還是什麽都沒說地扶着霍爾離開了校長室。
兩人走後,南榭坐在了伊修達爾身邊的地上,伊修達爾身體裏的魔力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傷口也還在痛,他從進院長室開始就一直閉目忍受着,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霍爾的道謝和兩人離開的事。
“伊修,睜開眼睛,我有事要告訴你,”一聽到距離很近的南榭的聲音,伊修達爾一下子就把眼睛睜開了,他看到南榭正坐在他的身邊表情嚴肅。
“南榭……南榭學姐,什麽……什麽事?”他忍着痛拼命回應南榭。
“我知道誰傷的你,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說這件事,”南榭打發走霍爾和雷茲就是為了對伊修達爾說這些。
“有人想殺我,然後你要我不追究?”伊修達爾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會讓你回複到沒受傷的狀态,而且我也承諾會處理好那個人,請你相信我,”南榭很清楚自己的請求何其荒謬,但她清楚以後的事她需要伊修達爾的幫助,如果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真誠點,這條路就斷了。
“我從小到大,有很多人想殺我,直到我失去了繼承人資格後才消停,在現在還對我有這種想法的人,已經沒剩幾個了,”伊修達爾收起了笑容,他的表情是南榭從沒見過的認真:“像這種人不會一次就放棄,南榭學姐,我承認我是很崇拜你,但我沒着迷到拿自己生命做賭注。”
此話一出,兩人間的氣氛直接降到冰點,南榭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胸有成竹了,她摩擦着手指,顯得有些焦躁,突然一個毛絨絨胖乎乎的米黃色小身影蹦蹦跳跳地從虛掩着院長室門爬了進來。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把你的傷治好,”南榭從剛進來的使魔梨團子背上小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她輕輕的晃了晃瓶子,從瓶子底部的魔法陣中湧現出了刺眼的藍光,藍光把整個小瓶子都塞滿了,等到光芒消退之後,從小瓶子裏出現了一個奇特的生物。
她只有手掌大小,身材纖細穿着深綠色薄紗裙,皮膚和頭發眼睛都是綠色的,頭發上還裝飾着黃色的花環,最特別的莫過于她背上三對狀若蟬翼的翅膀,翅膀上有着奇特夢幻的螺旋花紋,她小巧又靈動,正如童話中一樣美好。
“妖精?!”伊修達爾只從書上看到過這個生活在風區秘境幻夢島的神話種,這種比任何神話種都難見到的生物現在正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讓他怎能不激動。
“是妖精,擅長治愈的綠妖精,報酬這個夠了嗎?”南榭打開了瓶子讓妖精從裏面飛出來,然後梨團子的背包裏掏出了一把五顏六色用彩色玻璃紙包裹着的糖果給妖精看了看。
妖精發出了風鈴般清脆的笑聲,她在空中歡快地轉了幾個圈後停在南榭抓着糖果的手上點了點頭。
見她同意了,南榭把那只停着妖精的手伸到了伊修達爾受傷的胸上方,妖精伸頭往下看了看,眨了眨閃着淘氣光芒的眼睛,從手上一躍而下,在快接觸到伊修達爾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她的翅膀高速揮動着,翅膀開始向下灑落如同鑽石般閃耀着七彩光芒的妖精粉末,像是覺得這個治療過程太過無聊,這位活潑開朗的綠妖精開始跳起舞來,她一邊唱着用妖精語唱着神秘美妙的小曲,一邊在伊修達爾傷的上空翩翩起舞。
南榭看着吃驚地睜大了雙眼的伊修達爾搖搖頭笑了笑,伊修達爾并沒有意識到南榭的笑,他現在眼裏全是這位在他眼前跳舞唱歌的神秘妖精,聽着妖精的歌曲看着她的舞蹈,伊修達爾仿佛自己進入了那個甜美溫暖奇幻的風區秘境幻夢島一樣。而在他不知不覺間他胸前的傷随着妖精的舞蹈開始漸漸複原,等到一曲結束,他的身上除了被燒出洞的巫師袍外,所有傷都消失了,身體恢複如初。
妖精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回到南榭手邊,指了指糖果又指了指瓶子,催促她快點支付報酬。南榭當然不打算拖欠這位妖精小姐的工資,她急忙把手中所有的糖都塞進了瓶子裏,在南榭塞完糖果後,妖精也飛進了瓶子中,因為糖果很多所以有點擠,但妖精看着身邊滿滿一瓶子糖果并不感覺擠的難受,而是展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南榭看到妖精進去後便關上了蓋子,然後輕輕搖晃瓶子,同之前一樣的藍色光芒一閃而過後,本來在瓶子裏的糖果和妖精都消失了不見了,想來是帶着報酬回去幻夢島了吧。
“沒想到你有這種魔法道具,你從哪弄來的?”在妖精進入瓶子的時候伊修達爾正好回過神來看到了後面的一切,現在的他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好奇的詢問南榭。
“這是從幻夢島弄來的,”南榭也從地上站起身,她抱起邊上的梨團子,梨團子在她懷裏不多時便化成一團光芒消失了,只留下了它的背包。
“你去過幻夢島?!”伊修達爾不由自主的擡高了音量。
“有人去過,這是那人給我的生日禮物,”南榭的語氣帶着點低落和生硬。
“真厲害啊,我從來沒收到過這麽厲害的生日禮物,”伊修達爾由衷的感嘆道。
“你沒事了,我就走了,剛才發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南榭并不打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把瓶子收進巫師袍,轉身準備離開。
“南榭學姐!”伊修達爾叫住了她,他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對南榭說:“要是我答應你的請求,然後如果我後面出了什麽事,你會盡力救我嗎?”
“……盡說些傻話,你不會出事的,”
“我是說如果!”
“好吧如果…”南榭回頭看着伊修達爾的眼睛說:“我向你承諾就算你只有一口氣了,我也會盡全力救你。”
看着南榭熟悉的黑色瞳孔,裏面不是十幾年前的魔性,而是十足的真誠,伊修達爾放下了心,點頭答應了南榭的請求,但并不自信自己會不會因為這個決定而陷入危險,但他清楚此時此刻的他有自信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後悔。
“需要我扶你回去嗎?”南榭向伊修達爾伸出手。
“南榭學姐,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就是穿着這個衣服有點有傷風化,”伊修達爾低頭看着自己完全露出來的光滑胸膛不知如何是好。
南榭笑了笑,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伊修達爾第一反應就是扭過臉然後着急地說:“你……你在幹嘛?!”
“喏,你先穿我的,”南榭把剛脫下來的黑色巫師袍丢到他懷裏,伊修達爾條件反射看過去,這麽熱的天南榭竟然在巫師袍下又穿了一身衣服。
迫于形勢伊修達爾也沒有拒絕南榭的好意,因為尺碼問題,他只能反穿南榭巫師袍,不過好在該遮的都遮住了,借着夜色應該能蒙混到教職工宿舍。
“哈哈,”弄好衣服伊修達爾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南榭疑惑地問伊修達爾。
“剛才突然想到,這情景跟十年前一樣,雖然反過來了,”伊修達爾想起了往事。
“十年前嗎……”南榭也搜尋起了那段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伊修達爾可清醒了,不愧是灰院一枝花不對,灰院一枝花是雷茲不愧是灰院喜劇人頭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