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克傲嬌
梁悅悠悠醒來。
睜眼便見貝果黑得發亮的貓毛, 她埋進去蹭了蹭,忍不住踢腿尖叫:“嗷嗷嗷啊!”
“一大早發什麽癫?!”
【啧。天天就知道嘴賤,早晚有一天撕爛他這破嘴!】
梁悅擡起頭, 就見臨岐的臭臉, 她在心裏吐槽一番, 忽略臨岐越來越差的臉色,她心情好, 懶得同他計較。
“看不慣就出去,略略略!”真是的, 吃槍藥了?
“不要在心裏罵我!”臨岐終于忍不住她的花式辱罵。
梁悅沒懷疑, 因為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罵人,她做了個鬼臉, 摸了摸貝果可愛的碩大後腦勺,手感絕佳,她道:“貝果, 謝謝你哦!”
貝果嗷嗚一聲。
她悠哉游哉地從貝果背上爬起, 跳到地面, 手一揮, 施了清潔術後, 伸了個懶腰, 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砸吧道:“該吃早飯了~”
貝果變回人形,跟着梁悅學伸懶腰, 甚至也摸了摸肚子。
臨岐:“……”
臨岐:“不要什麽都學!”
臨岐輕咳一聲, 開始說正事:“貝果, 之前小洞天吞進來的法器,你盡力找一找, 如果能找到的話,給她傳個信。”
貝果乖乖點頭。
“還有你!”他恨鐵不成鋼地轉向梁悅,“你也別一天天的想着吃了,你得開始想想怎麽用這個秘境作為武器和防禦,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搶走。”
貝果一聽,恐懼地拉住梁悅的手。
梁悅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她一邊安慰貝果,一邊道:“知道啦!姐姐會為了貝果努力修煉的,我們一起加油!”
臨岐見她沒作反骨仔,于是掏出剛剛寫好的訓練計劃,遞給梁悅。
“這啥?”
“你接下來要上的課,修煉的法陣法術。”
梁悅:“???”
梁悅接過來細看,好家夥,簡直比高三生的學習量還大。
臨岐原本想着盡快将她體內的內丹和修為轉移出來,結果上次強行用靈脈轉移失敗,現在生米煮成熟飯,秘境和洞府都落入她名下,所以必須督促她開始修煉了。
他故作嚴肅道:“不能白擔了這個師傅名號嘛。”
梁悅瞪大了眼睛,啧啧兩聲,道:“你是因為做了師弟所以要壓上我一頭嗎?!”
好幼稚哦!
出息!
臨岐被她拆穿小心思,頓時覺得持續的一秒的威嚴掃地,他一把奪過課表,但想到自己目前又打不過她,只好氣呼呼地将課表塞進乾坤袋:“你要繼續這樣找死那你去吧!才說的話扔狗肚子裏了?”
“哎,別生氣嘛!”梁悅趕緊捏住課表一角,“我沒說不學啊!”
****
“小師妹,吃早飯了!”顧煜風輕輕敲了敲梁悅的房門。
“許師弟,你起了嗎?”顧煜風又敲敲隔壁臨岐的房門。
門後。
臨岐:“……”
梁悅戳戳他,用眼神問道:你說早飯有啥?
臨岐瞪她一眼:就知道吃!剛才說什麽忘了?!
梁悅嘟起嘴巴:吃完才有力氣學習啊!
真是的,穿書休閑和旅游泡湯了,上哪都得學習……苦啊!
“可能是她們兩個修為有限,昨日必定特別累。”顧煜風自言自語,頗有男媽媽風範,“等會我端早飯過來,再喚她們好了。”
梁悅聽到他這番言語,不禁豎起大拇指,用口型誇道:“顧師兄真是貼心。”
她瞅一眼臨岐,心內嘆道:【哎,蛇蛇什麽時候能比得上,真愁人。】
臨岐面無表情,确認顧煜風已經走遠,他一把拉開門,再次将梁悅踹了出去。
“你這個!”
梁悅跳腳,罵聲卻斷了,因為有碧霞莊弟子從船舷處走過。
“哼。”梁悅眼睛轉轉,督促學習是吧?要擺師傅的款是吧?嘿嘿,她已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她沿着走廊走到船舷處,看看雲舟飛到哪了。
昨天上船時,負責駕舟的碧霞莊弟子說過,拉雲舟的飛雲馬有幾班,替換下來的會收回靈獸袋休息,所以夜間也是飛行不停的。
果然經過一夜的趕路,眼下的地域風景早就變換。
今日是個陰天,空中雲層層疊,她展目望去,隐約能見遠處也有別的飛舟在快速移動。
她站着看了一會景,正好顧煜風提着食盒去而複返,見她起來出房門了,笑道:“小師妹,來吃早飯了!許師弟呢?起了嗎?”
梁悅正想将食盒中的早飯全部私吞,臨岐聽見動靜,拉開房門,居然破天荒地跟顧煜風道早安,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梁悅:“……”
顧煜風:“……”
梁悅和他看上去就像一對“沒頭腦和不高興”的師姐弟,平時他對別人都是不鹹不淡的別扭勁。
不得不說,人還是不要輕易改變習慣為好,否則真叫人不适應啊!
顧煜風與梁悅對視一眼:小師妹,許師弟他怎麽了?
梁悅覺得,再這樣下去,大家以後都可以直接用眼神交流了。
臨岐還主動接過梁悅手中的食盒,然後将他方才給梁悅準備的課表遞給顧煜風看,道:“顧師兄,你看這個怎麽樣?”
梁悅:“?”
不要哇!!!她知道他的套路了!他一定是要讓這課表廣為人知,這樣她就沒有理由偷懶了!!
果然,顧煜風仔細看完課表,頻頻點頭:“想不到許師弟你想這麽周到,一會師姐回來,我和她商量,小師妹,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臨岐沖梁悅挑眉:“看,顧師兄也說我周到。”
【呸!一定是報複她剛剛誇顧師兄!小肚雞腸!不,小肚蛇腸!】
梁悅心內腹诽,表面上還是作好學狀:“我會加油的~”
方雪溪一早就去陸管事那邊看碧霞莊傳來的最新消息,有顧煜風照顧梁悅兩個,她很放心。
待梁悅和臨岐吃完早飯,她過來看了看課表,笑道:“這安排不錯啊。”
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梁悅的壞心情,她摸摸梁悅的頭,道:“明天下午就能到天禹島了,天禹海底有很漂亮的熱泉喲,你今天先練習斂息術這幾個日常小法術好嗎?”
不得不說,溫柔的人大殺四方,梁悅聽大師姐這樣一說,心情立馬轉好,瞬間幹勁十足。
方雪溪看看四周,笑着悄聲加了一句:“海草就在熱泉不遠~”
梁悅眼睛一亮:“得令!”
臨岐:“……”
這都一群什麽人啊!
梁悅在方雪溪和顧煜風面前一向表現得友善體貼,加上臨岐雖然嘴欠,但給她這樣事無巨細地安排,頗有走上顧煜風“男媽媽”風格道路的趨勢,還是值得鼓勵的。
所以她笑眯眯地對臨岐道:“師弟雖然你平時很欠,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嘛!繼續加油哦!”
臨岐:“……”
他皮笑肉不笑:“你忘了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嗨,過去的事就不要提啦,讓我們一同展望美好的學習未來!”
畢竟表面上臨岐也才開穴六期,所以這課他也一樣得上。
不過梁悅也猜到他是裝的修為低,說不定他是故意想展現自己的天才,從而打擊她!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臨岐聽見她這一番小人之心的腹诽,心內冷笑,好哇,那就如你所願。
梁悅不知道,因為她自己的吐槽,一番卷生卷死、堪比高考的修煉就在不遠的将來。
這是後話,今日她的學習任務還是不錯地完成了。
因為在人家船上做客,總不好在房間裏練習,所以方雪溪向陸管事提出借用雲舟上的小倉庫。
得益于越來越熟練的清潔術,以及臨岐昨夜給她運轉提升的靈力修為,斂息術、照明術、分冰喚水、飛身術等等日常小法術,她都施展得有模有樣。
只是她的練習引來了路過的碧霞莊弟子們的圍觀。
“哎,梁師姨真的只是開穴二期嗎?”
“恐怕也有秘境的加持吧~”
梁悅體內靈氣之充裕,根本不可能是剛入門的修士所能達到的,幸好還有秘境作為掩護。
碧霞莊弟子少,又人人養育靈獸,宗門風氣團結友愛,說起梁悅的秘境,也都是好奇居多,沒有那種沒品的紅眼病。
現在衆弟子見梁悅勤奮刻苦,感受到了學習的動力,紛紛召喚出自己的靈獸,也展開了修煉。
一時之間,雲舟上就像開起了動物園,飛禽走獸,五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亂。
于是當雲舟順利抵達天禹海海邊的時候,梁悅已經在或嘈嘈切切、或雷鳴咆哮的靈獸聲中,成功掌握了這些日常小法術,只需接下來好好練習。
“哼,也沒什麽難的嘛。”
她想到臨岐的計劃落空,心情就更加愉悅。
天禹海海岸也有護海法陣,雲舟順利穿越法陣之後,靈獸們感覺到家的氣息,更加躁動。
帶得梁悅也興奮起來,對方雪溪嘀嘀咕咕。
臨岐湊近一聽,得,還是在确認方雪溪所說的熱泉和海草位置。
接着,雲舟越來越靠近天禹島時,有兩名宗門管事乘着飛行靈獸登船。
很快,就有弟子過來請方雪溪和梁悅等人過去相商。
那兩名管事面帶愁容,年長些的與方雪溪大概相識,所以只與她們簡單打了個招呼,便急道:“就是這位小友拿下的素方宗大比時出現的小洞天?”
梁悅點點頭,給對方看了一眼她的手镯。
看他的樣子,應是碧霞莊已經控制不住妖獸了。
果然,這位管事一确認,便想直接請梁悅前去。
方雪溪是有抽空跟她說妖獸的情況的——但大家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因為碧霞莊的莊主非常心善,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殺害這些妖獸。
梁悅有些無力吐槽,不過是人家的決定,也不好說什麽。
目前的應對計劃,大概是想着她的秘境裏面什麽都沒有,先把這些作亂的妖獸吸入秘境,然後再想辦法。
梁悅對此倒沒什麽意見,正好臨岐也說,要鍛煉她和秘境的配合,可以用這些妖獸來練練手。
所以她與管事确認了對方的想法,道:“先說好哈,我才得這個秘境沒幾天,如果把握不好力度,弄傷了這些妖獸,你們可別怪我。”
“怎麽會呢!”年長管事做足了保證。
梁悅:“行,那師姐,我們走吧。”
眼見臨岐也跟了過來,梁悅卻攔住他道:“師弟,你就在船上待着吧?”
臨岐:“?”
梁悅想過了,雖然她很想讓師姐和蛇蛇共同面對下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來刺激刺激,催化下劇情,但還不知道這些妖獸的來頭以及發情的原因,所以還是不要讓臨岐靠近事發地點比較好。
臨岐皺眉:“為什麽我不能去?”
梁悅擠眉弄眼。
臨岐:“……”
簡直是笑話,他堂堂妖修,怎麽可能定力不足!
“我不放心,還是一起去吧,人多力量也大。”臨岐好心建議。
那年長的管事見他儀表不俗,又聽說他是散修大能的親兒子,自然覺得他有別人沒有的獨家本事,非常歡迎。
梁悅阻止失敗,只能任他跟來。
一行人登上飛行法器,跟着管事來到天禹島上某個峽谷上方。
還未看到峽谷內部的場景,那充滿色/情意味的獸鳴和粗/喘,在峽谷中引起陣陣回聲。
方雪溪一臉坦然,顧煜風有些不好意思,但還算正常。
梁悅看看臨岐,見他也還好,于是探頭往峽谷中望去。
但她并沒有看到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目光反而被站在懸崖崖頂的男人吸引過去。
那是谪仙般的人物,他身着蒼綠色法袍,雖然很高,但也很清瘦,一攏青絲随意挽在腦後,崖頂有風,束發的白色絲帶随風飄揚。
他聽見雲雀等靈獸的聲音,仰頭向梁悅諸人看來,水潤雙眸蓄滿溫柔。
梁悅覺得自己瞬間失語,什麽劍眉星目、潤玉君子、清俊典雅等等詞彙在腦中蹦跶,最終化為一句——【我!靠!是帥哥!】
就連峽谷中不堪入耳的回聲,似乎都無法玷污這位的高潔。
臨岐卻沒什麽精神去注意這個男人,甚至都沒法理會梁悅心裏亂七八糟的尖叫。
他只覺得渾身燥熱異常,靈氣開始紊亂,想要強行壓制,反而更加糟糕。
梁悅的目光直直望向那個男人,一絲也分不到他身上。
見此情景,不知為何,他想要掰過梁悅的腦袋,讓她注意到他,但理智又阻止他絕不可做出這般丢人舉動——尤其是方才梁悅明明不讓他過來。
那些妖獸的嘶吼,更加刺激他的神經,引得他也想化為原身,纏繞住什麽東西,什麽都好。
可惡!
最近他纏過的……
他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是方雪溪的玉扇?不,是梁悅的手腕?
他努力聚焦視線,發現她們兩人站在一處,梁悅的手邊就是方雪溪的扇子。
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他伸出了手,想要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