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參加?”宇龍喝了一口小酒,大手一揮,桌子上又多出了一盤花生米,徑自抓起一把花生米丢到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我聽說這個儀式不僅是我師父,神界的很多大人物好像也要到場啊,這儀式難道不是神界的一種儀式嗎?你作為冥界的界主,去的話,不會被打死嗎?”
“你覺得我會那麽容易被打死嗎?還有,這個儀式可不是神界的專屬儀式。”冥說道:“不僅是我冥界,異界、魔界以及修羅界的人也肯定會去參加這個儀式,也就是說,你新晉的老對頭也會出現在這個儀式上。”
“那我就更不要去了。”宇龍聳了聳肩,道。
“不過,說是參加儀式,我們也只能是站在創界山的結界外遠遠地看着罷了。”冥說道:“能夠進入創界山,進入儀式場地的,只有你的師父一人。”
“創界山?我記得是和我師父的花果山齊名的吧,這次的儀式安排在那裏?”宇龍道:“我倒是從來沒去過那地方,那地方那麽高級的嗎?你們這些做界主的都不能進去?”
“你既然知道創界山和你師父的花果山是齊名的,那你見過哪個界主進過花果山嗎?”冥反問道。
宇龍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花果山一直以來都只有我和師父兩個人,哦,山裏還有不少猴子。”
“這不就得了。”冥道:“創界山也是禁止外人入內的,創界山是這個時空的聖地,甚至有傳說,這個時空就是以創界山為中心而創造出來的,創界山的動物和植物,都是有自我意識的存在。”
“啊,那這麽說,我要是去品嘗創界山的動物和植物,我還能聽到他們在我嘴裏說話?”宇龍一臉嫌棄地問道。
“沒錯。”冥道:“不過,創界山的動物和植物對修士來說可都是大補之物,我們這些做界主的都很難吃到呢。”
“呵呵,那麽詭異的東西,放我面前我都不吃。”宇龍聳了聳肩,道:“那種鬼地方應該只有傻子會住吧?”
五大上界衆人心中的聖地,到了宇龍口中就變成了鬼地方了。
“居住在創界山的,只有創界山聖女一個人而已。”冥說道。
“聖女?那個聖啊?剩餘的剩啊?”宇龍道。
“……”冥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接着說道:“自古以來,哪怕是上古時代,創界山中就一直只有聖女一人。”
“那個聖女活了多少年了?”宇龍打岔道:“還是說她們是一族繁衍下來的?那她怎麽能保證每次生出來都是女孩子呢?”
“……能不能聽我說完?”冥沒好氣地說道:“聖女的确是一脈相傳,不過不是靠繁衍,創界山的聖女,是不允許婚嫁的。”
“那她們怎麽傳承啊?從石頭縫裏蹦出來?她們不會和我師父是親戚吧?”宇龍一臉驚訝地說道。
“不,創界山聖女的一脈單傳,靠的是創界山的真命聖魂。”冥道:“每當上一代聖女去世,她體內的真命聖魂就會自動飛至五大上界之中,尋找資質符合的新生女嬰,将其接回創界山做聖女。”
“那豈不是說,所有的聖女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娘是誰?”宇龍道:“他們的親爹親娘不是很可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創界山需要一位聖女的存在,要不然,創界山就無法從這個時空中汲取自然和生命之力,那麽幾天後的那場儀式也就不會出現了。”冥淡淡地說道。
“這又關那場儀式什麽事?”宇龍有些不解地問道。
“以聖女為渠道,創界山已經吸收了一百多億年時間的這個時空的自然和生命之力了。”冥道:“幾天後的那個儀式,就是将這一百多億年間吸收的自然和生命之力具象化的時刻。”
“具象化?能具象化出什麽?”宇龍問道。
“這個……儀式沒有結束之前,沒有人知道,就是創界山聖女都不會知道。”冥道:“不過,經過我們五大界主的讨論,無論這自然和生命之力具象出什麽東西,他都屬于你師父。”
“屬于我師父?憑什麽?”這貨貌似一點都不為自己師父能得到此等聖物而高興。
“你也知道,一直以來,我們這個時空都受到某位上古神王的威脅。”冥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擡頭看了看上方,宇龍對他微微點頭,表示會意,冥接着說道:“無論這位上古神王什麽時候從上面出現,對這麽時空來說都是一次滅頂之災,而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明确地能夠對付這位上古神王的方案。”
“而這次創界山具象化的一百多億年間的自然和生命之力,就是你們的方案?”宇龍道。
“沒錯。”冥道:“無論具象化後的産物是一種什麽樣的形态,它都蘊含了龐大無可匹敵的自然和生命之力,而這股自然和生命之力,對那位上古神王來說,是致命的。”
“你師父也是上古神王,只要他獲得了這股力量,就能有超過八成的把握只身一人擊敗那位上古神王。”冥道:“雖然我看魔界的界主和神界的界主好像對那東西也是很感興趣,不過出于大局考慮,加上我和異界之主力挺你師父,這件事也就這麽定下了,而你的那位新晉冤家,修羅界之主,開會的時候他只是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我們每一個人,到最後了也是一句話都沒說,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宇龍嘴角抽了抽,道:“他應該是在想,先找你們誰決鬥合适一點。”
“幸好他沒找上我。”冥淡淡地說道:“連這麽不怕麻煩的你都會覺得麻煩的人物,我可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瓜葛。”
“宇龍!我找到你了!”冥話音剛落,大殿外忽的傳來一聲怒吼,轟隆一聲,之前被宇龍踹倒過一次的大門再次無力地倒了下去。
冥:“……”自己家的大門,招誰惹誰了嗎?
坐在他對面的宇龍聽到那個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虎軀一震,一溜煙躲到了桌子地上,伸手對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就說我不在。”
塵埃落下,來者拍了拍身上的灰,雙手叉腰,一臉傲然地站在那裏,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王八之氣,咧嘴露出兩大排閃亮亮的牙齒,左右環顧了下看上去只有冥一人的大殿,開口問道:“宇龍呢?他不是應該在這裏嗎?”
漸漸的,來者臉上的表情由疑惑變成了恍然,繼而一臉不懷好意地看向桌子底下。
冥一臉淡定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緩緩開口說道:“對方的靈魂之力和你一樣,要不要繼續躲下去,你自己決定吧。”
桌子底下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一陣窸窣作響,宇龍一臉頹然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宇龍!”來者一臉興奮地大吼一聲,噌的一下抽出一柄血色巨劍,劍尖直指宇龍,“與我決鬥吧!”
宇龍一臉屎吃多了的表情,開口道:“我想先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這位粗魯的客人,自然就是這半年間和宇龍糾纏不休的,修羅界之主,修了。
“恩?”修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神王那家夥告訴我的啊。”
宇龍嘴角抽了抽,神王?自己有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嗎?
在神界,稍微有些見聞的都知道,宇龍……得罪神王的地方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