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考考你
大概是債多了不愁,梁悅是不怕臨岐要如何,反正到時候一總算賬。
這兩天方雪溪和顧煜風明顯變忙碌了,要去素方宗內門看診。
這讓梁悅覺得非常奇怪,問臨岐:“你說,為什麽這麽大的素方宗,沒有醫修呢?”
“我怎麽知道?!”
“你不是許前輩嗎?!”
“……”
新仇舊恨,臨岐幹脆不再理她,整日整日在房中修煉,到了晚上再将積攢的靈氣一股腦地發洩循環。
也許是靈氣夾雜着怒氣,梁悅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天早起,她梗着脖子,看着右手掌心,怎麽都不得勁:“奇怪,我睡得挺好的啊!”
不知道自己做了靈氣提純精煉器,她只當看多了比賽,這麽多修士高來高去,所以夢裏她也打架去了。
很快,第二輪比賽開始,看臺依舊人山人海,因為有一個單數,所以會有一人自動晉級。
梁悅得知後,評價道:“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呀!”
臨岐剮了她一眼,因為顯而易見,自從她來了,她的運氣是蠻好,而他就像被她吸走了所有的一切——內丹,修為,家産還有氣運!
他正黑着臉生氣,梁悅在一旁大力拍他後背:“師弟,你說是不是呀?!”
是你個大頭鬼!
方雪溪和顧煜風早就習慣了她們兩個這種相處模式,顧煜風道:“小師妹許師弟你們運氣是很不錯!”
“是呀是呀!遇上顧師兄你,還有師姐,是我們最大的運氣啦!”
臨岐嫌棄地避開她的金剛掌。
誰跟你“我們”!
上頭她們四個說着話,下面那個自動晉級的幸運兒也選出來了。
是姜黎。
不過,她本人倒不是很開心,因為她本來就是來逼人跟她近身戰的,所以抽簽結果出來之後,她輕輕“啧”了一聲,甚為遺憾。
一旁的參賽者們:……
這一輪的比賽打得慢多了,但梁悅看得反而比之前更加認真。
她自己沒察覺,其實因為修為的隐形增長,她對下面比賽的細節更加有所體會了。
臨岐對她的變化一清二楚,他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情複雜。
這一次百裏銘對上了一個艮系土宗弟子,林馥和碧霞莊弟子們自然十分緊張,連帶梁悅也跟着緊張起來。
方雪溪道:“悅悅好好看,土系克水,但未必沒有解法。”
梁悅一聽,緊張消解了大半,師姐這樣說,肯定是知道百裏銘有辦法。
這一次她沒有召喚淮淮,而是不斷用尖戟與那土宗弟子召喚出的土壁對決。
只是擂臺畢竟不臨水,漸漸地,百裏銘淺藍色的法衣一點點沾上了塵土,被四面土壁步步緊逼,圍困其中。
四周看臺飄起,衆人想從上方看看戰況如何,可惜最後一塊土壁“噌”得蓋了上去,将百裏銘完全封住。
當衆人屏息緊盯之時,突然中央擂臺上一陣奇怪的悶鳴抖動,連帶着周邊小擂臺也開始動。
把其餘對戰的擂臺弟子都驚了一下。
突然,百裏銘擂臺上那四四方方的土牢被一股強大的水流頂起,瞬間飛了出去。
她召喚的不是淮淮,而是一頭巨大的水龍!
百裏銘持長戟立于龍首之上,她的淺藍色法衣此刻一塵不染,而底下的土宗弟子就狼狽多了,泥水撲了他一頭一臉……
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梁悅:“不是,照這個打法,你們素方宗內部怪不得梁子越結越大!”
土宗弟子都來不及對自己用一個清潔術,便被急速調轉的水龍沖出了擂臺。
……
雖然水龍是法術所召,但和她的靈獸裂海逆戟鯨的風格也沒啥區別。
百裏銘真的是一個急性子。
“坎系百裏銘,勝!”
與此同時,“兌系闵帆,勝!”
“坤系牧南勳,勝!”
梁悅往其它擂臺一看,每個人鞋底甚至靴面都是濕漉漉的……
“哈哈!讨厭一些沒有邊界感的修士!”梁悅道。
方雪溪輕笑:“什麽是邊界感?”
“就是不顧界限強行接觸。”
臨岐終于忍不住吐槽道:“你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打趣歸打趣,梁悅還是看出來不少東西,她忽略臨岐的陰陽怪氣,假裝嚴肅道:“讓我來考考你。”
臨岐:?
雖然臨岐不知道這是梁悅原來世界的一種著名現象,叫做随地大小爹,但不管誰遇上這種問法都會非常不适。
梁悅原來被人爹過幾次,為了反制已經修煉得如火純青,現在用來氣臨岐正合适。
“你從百裏這兩場學到了什麽?”
看梁悅一副身為師姐教導師弟的合理模樣,臨岐的臉脹得通紅。
“你不會沒啥想法吧?”
激将法直白,但十分好用,可惜臨岐硬是不接她的茬。
“啧,這都沒看出來?就是大力出奇跡啦!”梁悅用右手拍在他肩頭。
……
臨岐挑開她的右手,恨恨道:難道她以為是她自己右手勁大嗎?!
【嘎,啞口無言了吧!生胖氣咯!臉都紅了~】
臨岐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梁悅的臉,真的很想扯開她的臉皮量量有多厚!
接下來有名有姓的人都成功晉級第三輪,共十二人。
這裏面有純靠實力的,比如牧南勳和闵帆等人,也有靠運氣的,比如胡來。
他作為十二人中修為倒數第一,剛剛跨入修身初期,第一輪第一勝運氣不錯,第二輪也險險晉級,正好是第二輪最後一勝。
第三輪比賽就在下午,根本不給衆人喘息的時間。
對戰越來越激烈,這一輪的第一場三組就從下午打到了傍晚,連兩個備用的擂臺都用上了。
如果不是擂臺不堪重負,急需修整,恐怕第二場要從傍晚打到半夜。
但看臺和隔間的人沒有一個願意離去的,衆人看比賽閑暇時間就進行熱烈讨論,有的甚至幹脆就在座位上領悟入定。
梁悅堅持不下去,又覺得往返仙城着實麻煩,方雪溪便給她拿出了小榻讓她自己去睡。
臨岐有些心焦。
本來趁梁悅晚上睡覺,他可以加快修煉,能多争取一些是一些。
不知為何,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趁那兩人沒注意,他假裝低頭看梁悅睡得怎麽樣,悄悄握了握她的右手,引着靈氣慢慢流轉一個小周天。
顧煜風偏過頭想跟方雪溪說句話,餘光瞥見臨岐的動作,怔了一下。
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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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悅覺得有點奇怪,本來她原來是個深度熬夜修仙選手,現在真到了修仙界,居然轉性開始早睡早起了。
一大早她醒來,才是卯時,大約早上五點。
清晨的山谷寒風習習,雲霧霭霭,習慣了鋼鐵城市水泥森林的生活,乍一如此親近自然,心情也變得極好。
梁悅将手撐在圍欄上,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所謂的靈氣流動了。
【就當出來游玩了!】
“叽咕。”
臨岐本來想喊她,結果剛走近就聽到她心裏和肚子裏同時響起的兩聲。
……
就知道吃和玩!
他終于忍不住,沒好氣地開口:“你天天這樣懶散,如果遇上什麽事怎麽辦?”
梁悅有些不忿:“我現在遇上的危險就是你了!”
顧煜風聽了一嘴,皺眉看了眼臨岐,奇怪:這小子……怎麽這麽嘴硬?
看來有必要給他講講什麽叫凡事要為師姐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