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比賽咯
幸好做得夠多,否則都不夠分,梁悅将全部紙袋免費分發完畢,看看乾坤袋,心道這可真是個好東西,非常适合放吃食。
終于消停下來,她開始專心看比賽。
五組中已經有兩組分出結果,另外三組中也有兩組已經打到了尾聲。
而一號擂臺上,兩名對戰者過了幾十招,依舊膠着,擂臺都已經被兩人的招式燒得隐約發黑,特別紮眼。
方雪溪介紹道:“是震系的姜黎和離系的張之焱。”
“喔喔!”梁悅很快翻到了介紹,粗略一看。
兩人都在修身中期,之所以打得難解難分,是因為姜黎的萬鈞拳與張之焱的砥砺火雲心法居然相生相克,越打越上頭,看這架勢,估計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就連梁悅這個菜鳥都看出來了,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天雷勾動地火嗎?”
方雪溪和顧煜風聞言皆是一頓,形容得很準确,但這詞是這麽用的嗎?!
臨岐早就習慣了,屏蔽她的胡言亂語。
不得不說,擂臺上雷火相接,幾個連招下來,還是非常火熱好看的。
尤其是身着黑色武袍的姜黎,英姿飒爽,拳風中夾雜着雷霆閃電,一往無前地砸向張之焱的火雲刀身。
擂臺上有一個皲裂的大坑,就是被她砸出來的,那一招特別險,張之焱将将避過,擦破了法袍一角。
不一會,其餘五組都已經結束比賽,只有她們兩人招式越開越大,場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此。
梁悅一邊猛嚼爆米花,一邊暗道:這不比五毛特效電影好看嗎?!小姐姐砸他!
漸漸地,在場諸人都看出來了,姜黎在故意拖延賽程。
按說姜黎作為近身戰選手,張之焱用長刀,本來應該盡量與她拉開距離,但可惜,她速度還特別快,根本甩不脫,并且他哪怕人退開一點,空氣中時不時爆裂的雷點會将他再次逼回姜黎拳擊範圍內。
所以一開始兩人看上去勢均力敵,各自的功法也是互不壓制反而有利于對方,其實是姜黎有意如此,大概是為了獲得對戰經驗。
好……好陰險!
怕梁悅看不出來,顧煜風湊在她身邊,解釋道:“姜黎在逼張之焱跟她近身戰。”
梁悅聞言,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點頭:“哦。”
方雪溪也道:“姜黎占優。”
不過在修仙界,可以有這麽多兵器法器選擇,還執着于做體修打近身戰,說明此人心志非常堅定。
“應該快結束了。”臨岐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三人立馬看向他,他淡淡道:“幹嘛。”
梁悅笑眯眯地:“沒事~喏。”說罷她将手中的紙袋遞過去。
臨岐臉色瞬間變得奇怪,而後居然有些怒氣。
因為梁悅的心聲傳來——涼了,有些面了,不好吃,嘻嘻,給蛇蛇!
她面上極誠摯:“師弟,吃啊!”
臨岐:……
他這輩子的無語次數全在這幾天了。
不想讓醫仙谷這兩人看出異常,臨岐調整臉色,平和地接過紙袋。
好在這時場上形式一變,梁悅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臨岐迅速把爆米花收進乾坤袋。
姜黎一改直愣愣的打法,與張之焱拉開了距離,對方果然一喜,将火雲刀橫過,打算用大招火鳳鳴,這原本應該是等決賽時用的,但如果這一關都過不去,那也沒啥機會實戰了。
只見他的長刀大開大合,揮砍之下的餘焰卷起,隐約形成一只雛鳥模樣,随着火焰變多,雛鳥有長大的趨勢。
不知誰喊了一聲:“烈火紅鳳!”
梁悅下意識接了一句:“落水烏雞。”
幸好她是小聲嘀咕,約莫只有周圍的人聽見。
但她的話就像預言一般,只見那還未成型的雛鳥周身,瞬間冒出幾縷燦白的細鏈,甫一出現,便沖火鳥圍圈了過去。
接着雷電閃閃,竟無中生有,形成了微小雷雲,瞬間便引下陣雨。
梁悅修為還不夠,看不清這其中變化,但在抱元期的幾位,已經明了,那是姜黎的雷鏈和雷雨。
果然火鳳雛鳥馬上煙消雲散,甚至連張之焱的火紅刀身上,都冒出了滋滋白霧,再也聚不起靈氣。
勝負已定。
張之焱如同落水雞一般,神色萎頓,卻見姜黎不知說了什麽,他的臉色瞬間好轉,兩人在擂臺上見禮作別。
一時雷火消散,只餘一個烏漆麻黑、傷痕累累的擂臺。
“震系姜黎,勝!”
梁悅喜滋滋地扭頭,問:“師姐,我投了她的,對吧?”
方雪溪回道:“對,還有前面五組裏面你投的兩個都贏了。”
梁悅臉上蕩漾出得意笑容:“我運氣真好!”
第一場所有賽事結束,負責場地維護的弟子們一擁而上,開始對被摧殘的擂臺進行修整。
第二場開始,這一場抽簽的對手們大多數是對自己系別的同門,修為也多為修身初期,打得沒那麽激烈,于是很快便分出結果。
時間到了晌午,參賽弟子下去複盤休息,八個漂浮的看臺上,有不少人從連接的鐵索上往來,去找相識的人交談。
大堂這邊也一樣,隔間後的連廊人來人往,顧煜風和方雪溪動身去給上午比賽的弟子檢查療傷,孟尚忙裏偷閑,跑來問梁悅還有沒有爆米花。
“已經沒了哦……”梁悅道,“不如你讓人去給陳掌櫃說聲,讓他再做些?”
結果臨岐在一旁,突然拿出半袋來:“給。”
孟尚受寵若驚,正想接過,不料梁悅一把搶過去:“這個放久了,不好吃了。”
臨岐似笑非笑地看了梁悅一眼,頭一次覺得被她坑了這麽多次,終于掰回一局,好暢快!
哼!
孟尚沒懷疑,做了個揖,馬上去安排人去仙城傳話。
這幾天兩人根本就沒有能獨處的機會,現在即使是周圍有人,臨岐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你不需要解毒了,看完大比就随我走。”
梁悅一點也沒有剛才對他區別對待,後來又坑他被拆穿的反思,她瞪大了眼,伸手摸摸他額頭:“你病了?”
?
“要不然就是失憶了?”
……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們發現……”
“這不是還沒發現嗎?哎,你好固執啊!”梁悅非常不耐煩,扔下一句,“你能找到別的好去處你自己去。”
兩人争不出結果,不再說話,直到方雪溪和顧煜風回到隔間。
方雪溪敏銳,察覺這兩人不對勁,悄悄拉過梁悅問:“怎麽了?”
梁悅輕哼一句:“就是覺得不習慣,吃辟谷丹雖然不覺得餓,但總覺得應該吃東西。”
方雪溪聞言眼神溫柔:“你把準備好的東西都分出去給別人吃了啊?那只好再克服克服了,晚上再去吃吧!”
果然順毛驢一下子就恢複了:“好!”
臨岐:……為什麽會這麽沒腦子!看不出別人這樣對她不正常嗎?!
他還沒想完,方雪溪轉過頭來,對他也關切道:“悅悅不能吃靈食,但許師弟你的晚飯改成靈食比較好。”
臨岐一怔。
梁悅遞給他一個別不識好歹的眼神。
……
下午依舊安排了兩場,第一場就有王德發等人的兩個離系師兄,名叫李啓和劉奔樘,分別對上坎系百裏銘和巽系楚連雲。
看這兩對行禮的敷衍樣子,估計是結怨已久。
果不其然,比賽一開始,她們的招式就是奔着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去的。
但梁悅的重點不在這裏,她看着百裏銘手中那透藍色漾着水紋的尖頂長戟,贊嘆:“好漂亮啊!”
旁人一看百裏銘的裝束和武器,就知道她是坎系弟子,修的是水系心法,正克對面火系的李啓。
長戟在高挑修長的女子手中呼呼生風,尖端劃開空氣,引帶出一陣陣水流。
不一會,水流集結成水網,朝李啓壓去。
李啓卻也不慌,只見他祭出一個形似大缸的法器,那法器在空中一轉,便把水網盡數兜收在其中。
法器越轉越快,但接着一股白霧從法器中散開,很快把對戰的兩人身影遮掩,甚至将正中央的大擂臺都覆蓋。
衆人看不見的濃霧中,百裏銘握緊長戟一揮,她整個人便與本命武器化作透明一體,水遁隐身,伺機而動。
李啓趕緊燃起護身靈火提防相抗,但還是被尋到破綻。
透明戟尖異軍突進,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挑起,直接将他扔向空中。
“啊!看不見了啊!”
梁悅正嘀咕,突然隔壁的林馥笑道:“小梁師姨,看大擂臺!”
她話音剛落,只見白霧中突然映出一個巨大的影子!
依稀是一條大魚,長度有近兩丈!
只見大魚一個翻騰甩尾,直接将火球拍飛……
修士靈獸配合一氣呵成,魚尾力度之大,幾乎将白霧都打散。
大魚标志性的白色假眼隐約露出。
看臺一片嘩然。
梁悅也愣了愣,接着她擡起手臂,指着底下的擂臺激動得手抖。
【是虎鯨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