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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言詢穿鞋的動作都快了幾分,飛快跑出聞抉家,才對着裏面的聞母,喊道:“聞老師,我知道的,我們走路去。”
先出來的聞抉一把攬過言詢,對他剛才慫到不行的樣子表示嘲笑,“言詢,你知不知道就你剛剛那樣,前所未見啊。不像我認識的你。”
言詢沒理會這損友的話,轉頭看見了站在路燈下等他們的劉俊,對他控訴聞抉的惡行。
他們混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劉俊一聽這話,還要拉着人回去再演示一遍。
三人打打鬧鬧去了聞抉小區內的籃球場,以往跟他們搶地盤的人還沒回,球場裏沒什麽人。
聞抉高一時會經常來,不過後來轉到十二班就沒再約過。
主要是沒時間,反倒是不住在這一小區的言詢一直都有來。
三人去球場的路上碰見散步大爺,跟言詢打招呼,“小言啊,又來打球了?”
言詢對着大爺笑了笑,應和:“是啊,劉大爺飯後散步啊?”
又和大爺聊了一會兒,聞抉和劉俊沒有言詢這麽強的社交能力,果斷選擇躲過了這場面。
言詢看兩人越走越遠,快速結束話題跟上他們。
一到場地,言詢先行一步拿過球,三步上籃一步到位,不由感慨,“還是熟悉的感覺。”
酣暢淋漓打了一場,聞抉很久沒打體力跟不上。
先提了休息,劉俊和言詢力氣多得很,接連來了好幾把才歇。
聞抉把剛買的礦泉水遞給兩人,便直接坐在地上休息。過了沒多久,場地上人逐漸多起來,有好幾個穿着他們高中的校服進來。
言詢悄摸指了指那邊進球後跟隊友慶祝的人,“要他當時是我們那屆,還不得高興瘋了?”
聞抉順着言詢的手看過去,那群人又開了一把,他們中的哪個都不認識,可就這打球樣還真跟他們以前一模一樣。
不知是不是剛畢業的緣故,還真回憶起高中來。
既然場地已經沒了,聞抉他們三個沒想和學弟們搶地盤。
一合計想不到事,幹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家休息了好幾天,于升可算來了消息準備進組。
這幾天聞抉在哪都招人嫌,想找言詢打游戲可言詢非礙着聞母的關系不敢打。他一學表演的沒什麽作業,聞母聞父看無所事事那副樣子就惱。
所以,聞抉一接到消息,火速把行李裝好準備進組。
在大門口剛好撞上聞母聞父一同下完課回來,他們一看見聞抉就火,聞母直接脫口而出:“在門口準備當門神?”
低頭看見聞抉腳邊放置的行李箱,立馬熄了音,許久消失的母愛。此刻又重燃心頭,“這是打算出遠門?”
聞抉滿頭黑線,合着聞母的母愛是一半,這幾天光顧着氣他了,都忘了他是為了什麽回來的。
十分無奈地把他進組這個“好消息”重述了一遍。
可時間沒太多留給兩人,聞抉同聞母道了個別,就下樓趕車了。
影視城說是在聞抉家附近,實際開車都要一個半小時,家在城區市中心,影視城在郊外。
于升安排了工作人員來接聞抉去酒店。
酒店設施還不錯,普通套房。雖然比不上沈宣陽和顧子召的高級套房,但對于聞抉這一純新人來說,已經很好了。
聞抉把行李收拾好便出門找導演,房門打開就看見對面房門也開了。
猶記得工作人員介紹,這間房住的是電影的男四號,也可以說是特別邀請。
男四號在劇中飾演太傅,對男二號教育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可以說最後為什麽是男二登頂至尊,而不是男一,太傅就是關鍵。
男一戰功赫赫手握重兵可帝王權術一竅不通,而男二恰恰相反,通曉制衡之道。作為帝王,不止要兵,會用人。
滿朝文武全都不是好惹的,動辄就會動搖國本根基。受苦的終究還是黎明百姓,所以将軍放棄了,一心守衛邊疆國土。
所以太傅這角色照聞抉的理解,會是一位老戲骨來飾演。
想到這,聞抉低頭整理自己的着裝,不忘挺了挺背,對于前輩得注意儀态。
正當聞抉打算喊老師就見陸今晝從門裏走出來,剛擡起的手就這麽停頓在半空,上下搖兩下的話活脫脫就是個招財貓了。
陸今晝走近拍了拍那只手的掌心,“這是你歡迎的新方式?”
聞抉見狀把手收回來,剛剛那波蠢操作讓他無比尴尬,久久緩不過來,強忍着轉移話題,“你演的是太傅?”
可能是話裏的疑問太明顯。
陸今晝點頭确認的動作特別大,還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再三确定,“沒錯,我就是《朝堂之上》男四號祈禮。”
這次,聞抉沒像上次一樣錯過時機,恭喜的話脫口而出的:“那真的太好了。”
劇組裏有認識的人對聞抉而言,絕對是好的。
畢竟他作為一個社恐,而陸今晝正好缺一個能聽自己說話的。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成為臨時搭子,一同去找于升。
在陸今晝看不到的角度,聞抉回憶起系統劇透給他的內容。
在劇情裏,這部《朝堂之上》是在多年後重啓的。那時陸今晝已經淡圈好多年,靠跑龍套維持基本生計,無意間被于升看中來出演這部戲。
而劇情裏的沈宣陽比現在更出名,很多的獲獎作品,顧子召同樣。
現在的進展簡直一模一樣——男四號的陸今晝、男一號的沈宣陽、男二號的顧子啓,還有飾演玄昀的聞抉自己。
聞抉越往後想心越慌,他不會真的要殘吧?
想罷演的情緒在此刻達到了巅峰。
聞抉煩躁地東張西望,突然瞟到陸今晝的臉,靈光一閃而過,一直被他忽略的細節逐步清晰起來。
陸今晝跟劇情裏說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跑龍套多年,僅僅是陸今晝演戲生涯裏的第二部戲,于導很重視他。
所以,陸今晝星途必敗不是已成定局。
聞抉面上表情不變,甚至在陸今晝看過來的時候還笑得出來。
看似波瀾不驚,但內裏早就的波浪早就不知翻了幾個來回了。
路上兩人碰見工作人員,知道他們找導演,告訴他們于升正在片場調試機器。于升确實在,不過現場卻不止他一個人。
聞抉無比後悔,要是知道沈宣陽和顧子召都在,他是絕不會出酒店那個門。
腦子裏不由控制地閃過幾處修羅場片段,聞抉壓根兒不想摻和,他此時此刻特別想回房間。
沈宣陽最先看見他們過來,他向聞抉揮手示意他們到這裏。
然後,那邊的三個人都注意到了這邊,齊齊看過來,把聞抉和陸今晝生生烙印在原地。
還是陸今晝反應快,趕緊走了過去,還不忘提醒聞抉。
于升是中間人,主動攬下了介紹的責任,最後說道:“以後的一段時間,大家一起共事,都要好好相處。”
其他人一一應下。
若要聞抉說在場對誰最陌生,絕對是顧子召。
雖然在系統的劇透裏對顧子召有了初步印象,但僅僅只是知道個名字的程度。
于升想讓主演們相互熟悉,沒待多久就直接離開了。
導演這波操作讓四人都沒法離開,只能尴尬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氣氛頓住的瞬間,顧子召先走了,“走了,傻站着又沒飯送上門。”
這一刻,顧子召的形象在聞抉這裏瞬間高大起來。
既然顧子召開了“先河”,聞抉便也想打算找個理由走,:“那沒事……”
沈宣陽直接打斷了聞抉沒說完的話,“聞抉,我有事找你,你來我房間?”
聞抉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但還是答應下來。
走之前,聞抉無意中偏頭,兩人這麽近的距離,他能看清楚陸今晝的眼神。
他一直盯着沈宣陽離去的背影,眼神卻是失焦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聞抉搖了搖陸今晝的手臂,想讓他回神,問道:“陸今晝你在看什麽?”
陸今晝眼跳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一副又累又困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陸今晝不經意地問:“你們認識啊?”
聞抉沒發現什麽,說道:“我們藝考是一個機構的。”
陸今晝“哦”了一聲,然後就借口太累想趕緊回去休息。
聞抉也要去找沈宣陽,便一同回了酒店。酒店正門口,沈宣陽在等着他。
陸今晝自覺回避,準備先行一步,“我先回去睡覺了,太困了。”
看着陸今晝進了酒店旋轉門,聞抉走到沈宣陽身邊,“在這裏聊啊?”
聞抉的震驚不是作假,沈宣陽解釋道:“我才想起來你不知道我房間號啊,所以在門口等你。”
原來是這樣啊。
兩人一起進去,等電梯時沈宣陽很忙,注意力一直放在手機上,聞抉無意打擾他,幹脆自己找點事。
不遠處的柱子旁,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他低頭給人發消息,哪還有疲憊的樣子。
陸今晝嘴裏說着要睡覺,半點沒急着回房間。
這副模樣,倒是在柱子後等什麽人。
電梯比陸今晝等的人先到,聞抉沒看到人略覺可惜。
随着電梯樓層上升,一些奇怪的想法漸漸被壓下來。
電梯停在目的地,門一開就見顧子召同樣拿着手機發消息,他低頭一心全撲在手機。
見狀,聞抉就沒打招呼,裝作沒見過。
一個兩個全盯着手機,難不成發生了大事?
聞抉拉着沈宣陽出了電梯,另一邊翻出手機看,網上就如平常一樣,一點可值得讨論的都沒有。
到了沈宣陽的房間,聞抉自覺落後一步,順便捎上門。
沈宣陽徑直走回房間,出來時手中多了一份文件。
文件頁面大字寫着是一份經紀公司合同,聞抉沒明白沈宣陽的意思,他沒敢翻進去看,“你這什麽意思?”
沈宣陽讓聞抉翻進去看看條件,說出了用意:“這是我公司的合同約,我上回聽說你要出演玄昀,我就找公司說了這件事。要是你還沒簽公司,可以考慮考慮。”
甚至沈宣陽有意讓他的經紀人一起帶他。
突然來了件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聞抉是個成年人,頭腦清醒,他執着地想問個清楚:“為什麽?”
沈宣陽一開始并不想說,只是先讓聞抉簽合約,“這對你百利無一害,我保證不會害你的。”
聞抉明白他與沈宣陽交情不深,對方這麽幫他,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理由。
事情再想糟糕點,根本不是在幫他。
沈宣陽嘆了口氣,把合同拿了回來。翻到某一頁不起眼處,指給聞抉,“其實你沒必要擔心,我是真沒想過要害你。這條合約就只有一個不利要求,我們之間的資源我享有優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