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11 章 ##再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談

“判多久?”

“看具體情節吧,我也不了解,”黎各想了想,“我好像沒聽說有哪個十二三歲的水銀針遇到過這種事……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睡不着嘛,”赫斯塔低聲回答,“腦子裏胡思亂想,就冒出來這些問題……”

“我覺得不用太擔心,這種問題就和水銀針殺戮平民一樣是基地的紅線,一旦出現,基地絕對不會給予任何寬宥。”

赫斯塔若有所思,“是嗎。”

“一個成年人,對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談感情,你不覺得這事本身就很惡心嗎?如果兩個人之間還有身份差距,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那就更惡劣,年齡和身份都是權力,孩子可能不懂不明白,大人也能跟着裝糊塗?”黎各稍稍颦眉,“如果我在陪審團,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小心!”

船體整個傾斜了十五度,她們随手放在桌上的東西嘩啦啦地掉落,黎各抓住了赫斯塔的手臂,幫助她維持着平衡。

赫斯塔朝不遠處的圓窗望了一眼,遠天的閃電驟然照亮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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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風浪真大啊。”

……

兩點一刻,司雷聽見了門口的腳步聲。

一切如她所料,這裏的醫護半夜三更的開始了她們最後一次查房。她們沒有進門,只是開門往屋裏看了一眼,就輕輕把門合上了。

司雷在心中估摸着時間,大約過了十分鐘,她下床往外走——原本燈火通明的走廊此刻熄了主燈,只剩下兩面牆角的暗淡燈帶。

很快,司雷在護士島找到了自己的配槍,彈匣裏已經沒有子彈,這一整片醫療區也再沒有一個值班人。

司雷拿好了槍,悄無聲息地從安全通道離開了。

這一路她走得很小心,也很順利,每一層甲板都空空蕩蕩,幾乎沒有碰上任何人,唯一一次意外是恰好碰見電梯運行,橙黃色的輝光鐘在黑暗中變換着,從負二層一路往上升,司雷在暗處注視着這一幕,直到看見它在數字六停下才離開。

在她經過的一處窗口,一只白色的貓無聲地出現,它灰藍色的眼睛凝視着司雷的背影,而後也跳入建築的陰影中。

司雷一邊四處查看,一邊思索着去處。五層客艙已經被毀,剩下的乘客應該是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畢肖普餐廳應該是最有可能的轉移點,畢竟人們對這個地方最熟悉。

前方突然傳來兩個人聲,司雷立刻止步,側耳傾聽。

随着船員的靠近,兩人的談話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可她們現在真的不見了,不管怎麽說——”

“普京娜都說了不用我們管,你就放心吧,還有半個小時就到最後集合線了,你不要真的等還剩五分鐘的時候才過去呀,萬一遇到意外來不及,你沒趕上怎麽辦?”

“怎麽會來不及,我又不會傻到一個人去找人,我只是想找個辦法聯系上普京娜,告訴她赫斯塔和黎各又從房間裏消失了,這不會耽誤很久啊!”

“行,”其中一人發出哂笑,“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我覺得普京娜現在肯定知道這兩人跑了,她消息那麽靈通,還缺你一個通風報信的?”

“賭什麽賭,我可不和你賭,”另一人答道,“不去也可以,但一會兒到了觀景臺,我要親自把這件事告訴安娜女士……”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司雷謹慎地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她們進入電梯。

司雷望着電梯的銅針——船上一共有兩處觀景臺,一個在船頭,一個在七層甲板,也不知道她們說的是哪一個?

随着電梯開始下行,司雷有了答案。

——船頭的那個。

既然赫斯塔和黎各已經開始行動,可見她們倆已經意識到今晚是一個特殊的時間節點,那也就不需要自己特意告知了。

司雷快步下樓。

……

安娜望着窗外的暴風驟雨,視線緩緩回轉,“幾個聯合大區的救援艦離我們現在還有多遠?”

“原本的預計抵達時間是四點二十,但看今晚的風暴情況,可能會延後1~2個小時。”

“他們不會找不到這條船吧?”

“不會,他們昨晚就已經鎖定了我們的動态坐标,目前看信號是穩定的。”

“平白又多出幾個小時,”安娜目光微垂,“我就不應該對他們期望太高……”

“我剛剛告知了司雷您的位置,她現在正在下樓,兩分鐘內應該能趕到。”

安娜一笑,“她會從哪兒來?”

“那邊的樓梯。”

安娜回頭看了一眼,操縱着自己的輪椅去了牆角。

不一會兒,司雷躬着身進入了這間大廳。

這裏白天是個茶餐廳,到了夜裏,每一張圓桌上都鎖着四把倒扣的椅子,隔着玻璃,司雷不時看見翻騰的海浪。

“嘿,警官。”

随着黑暗中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司雷心中一驚,立刻拔槍指向聲音的來源,又一道閃電劃過,她看見微笑的安娜。

對于司雷此刻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安娜感到非常滿意。

“放輕松,警官,”安娜的輪椅緩緩移動,來到司雷的正前方,“把你的槍放下吧,我知道裏面沒有子彈。”

司雷持槍的手慢慢放下,“……你知道我要來?”

“知道。”安娜輕聲道,“想喝點什麽嗎?”

“不用。”

安娜笑了笑,“喝點什麽吧,”

“我不喝酒。”

“一定要這麽固執嗎?”

“我就這樣。”

安娜的輪椅從司雷身旁經過,盡管大船一直在搖晃,但她的行動完全不受影響,在這個波濤洶湧的夜晚,安娜如履平地。

“登船的那天就想找你喝一杯,”安娜輕聲道,“一眨眼這麽多天過去了,一次好好聊天的機會都沒有。”

“我到今天才明天你那晚的話什麽意思,”司雷臉色并不好看,她看着安娜,“之前一直我以為你想暗示我這些乘客個個死有餘辜,不值得救,所以遲早有一天我要為救下他們後悔——”

“你不會為救人而後悔的。”

“我後悔了,”司雷微微擡起下颌,“如果當初我剪斷了繩子……他們當中有一些人,就不會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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