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19 章 ##死因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死因

“等等!您等一下——”塔西娅站了起來。

男人回過頭,“幹什麽?”

“我就是想再提醒你們,《細則》就貼在格雷斯劇場,”塔西娅的聲音帶着不忍,“已經一天了,只要這一天你和大家生活在一起,你在聽別人說話,有人來和你說話,你就不能保證自己沒有聽到過規則,因此我們現在必須——”

男人并沒有理解塔西娅的意思,但從這小姑娘的表情裏,他總歸能明白塔西娅沒有敵意,于是他決定換一種說法,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更明白些。

“反正,我不會跟着這個女水銀針!”

說罷,幾個男人還是飛快地離開了。

女水銀針。

司雷在心裏重複着這個詞——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呢。

這時,費昂斯突然也站了起來,“赫斯塔女士,我能不能申請個中場休息?”

“怎麽了?”赫斯塔問。

“我去讀讀全文。”費昂斯指了指格雷斯劇場的方向,“不耽誤吧?”

赫斯塔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随着費昂斯離開,陸續又有幾個人追着過去了。

塔西娅老老實實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海倫。

“你怎麽不跟着費昂斯他們一起過去看看?”海倫低聲道。

“我?”塔西娅愣了一下,“我已經……您不是都知道了嗎?”

“知道什麽?”海倫的目光看向門口,“反正我現在要過去一趟,跟不跟,你自己看着辦。”

塔西娅不解地看着海倫離去的背影,但過了一會兒,也還是起身向格雷斯劇場去了。

在她之後,更多人陸陸續續地湧向格雷斯劇場。

畢肖普餐廳暫時空了下來,除了伯恩哈德和他的人,就只剩下兩個年輕的荊棘僧侶,赫斯塔看向他們的時候兩人立刻直起了腰板,神情莊重虔誠。

“是你們……”赫斯塔想起這兩張臉,她曾經在某次晨會結束時随口安慰過的兩人,“看來,今天來這兒開晨會的人裏,就只有你們倆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當然聽了,”其中一人微微躬身,“您說要讀之後,我們立刻就去讀了。”

赫斯塔笑了一聲,“好。”

不遠處伯恩哈德朝這兩人啐了一口,“……沒骨頭的東西,我記住你們了。”

兩個年輕男人身體為之一震。

“不用在乎這種說法,”一旁赫斯塔慢條斯理地開口,“死人的骨頭就和活人一樣硬……但那沒有意義。”

伯恩哈德剛要反唇相譏,司雷突然站了起來。

“那你讀過《細則》了嗎,将軍?”

伯恩哈德有些厭煩地瞪着司雷,這個警察以前從來沒有這麽稱呼過自己,“……當然讀過了,在必要的時候我要負責保衛大家的安全!我必須看看你到底貼出來了什麽東西,”

伯恩哈德突然轉向赫斯塔,“你笑什麽!”

“我笑有些人的嘴,比死人的骨頭還要硬。”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噪雜腳步,衆人又一起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大家沒有空手而歸——費昂斯直接扛着那塊貼着《細則》的白板回到了餐廳裏。

“我們都粗略看了一遍,但條目太多了,一下記不住,”費昂斯把白板放在了人群中央,“我把東西搬過來,讨論的時候對比着看吧。”

赫斯塔看向伯恩哈德:“昨晚的傷亡情況怎麽樣?”

“一共有十九個人被襲擊,還有七八個受了點輕傷。”

“被襲擊的人都死了嗎?”

伯恩哈德擡高了聲音:“他們都消失了!人全都沒了!司雷當時就在現場,難道她沒和你——”

“好好說話。”赫斯塔冷聲道。

伯恩哈德強抑着惱火,“大部分被襲擊的人受的都是致命傷,但他們,還有那些死難者的屍體……全都被搬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裏。”

“好,”赫斯塔面無表情地回答,“具體是什麽樣的致命傷?”

沉默間,伯恩哈德的臉悄然漲紅,他的鼻翼起起伏伏。

赫斯塔擡起頭,“讓你講講經過,為什麽不說話。”

“……簡·赫斯塔!”伯恩哈德發出一聲咆哮,“你——”

司雷看了伯恩哈德身後的幾個士兵一眼,幾人領會含義,立刻将自己的上司圍住了。

“我來說吧,”司雷低聲道,“昨晚一共有十九人被襲擊,受害人都是男性,因為當時時間緊迫,我們沒來得及查看每一個人的情況,但就我發現的幾個人來看,他們的傷都是同一類型……被人用尖銳物品捅穿了*門,傷口貫穿整個腹部,而且大部分人下腹的貫穿口不止一個……很慘烈。”

“十九個人的屍體即便搬運也很容易留下痕跡吧,”赫斯塔問,“船上都查過了嗎?沒找到?”

“如果查到了我現在還會在這裏嗎!”伯恩哈德厲聲回答。

“OK,昨晚消失的十九人名單在哪兒。”

伯恩哈德的一位副官上前遞去了一張對折了的信紙。

“這十九人一定是有意挑選過的,”那人道,“因為他們全都是前武裝親衛隊成員,每一個人都有非常豐富的作戰經驗——”

“這是專門針對我們的報複!”伯恩哈德情緒仍然非常激動,“這是針對,因為他們知道這艘船上誰才是真正有威脅的隊伍——”

“等一下,”赫斯塔再次打斷了伯恩哈德的話,“你的這支十九人小隊,也都讀過細則嗎?”

“他們是我的核心力量,當然都讀過!他們——”

“那事情沒有那麽複雜,”赫斯塔低聲道,“你們違背了夜間活動建議的第十一條,所以遭了難,就這麽簡單。”

一旁的幾名乘客同時看向白板。

「11.使用電梯前,請觀察電梯當前位置。本船大部分客用電梯都帶有銅質指針,會實時顯示電梯所在位置。如發現電梯正在-2層停留,請離開此處電梯口,換乘其他電梯」

“不可能——!”伯恩哈德再次開始咆哮,“我告訴你!在你成為裁定者之前,戈培林就已經把那些東西都給我們看過了!我們都好好的——”

司雷走到貼着細則的白板前,“那我們就把話說得再明白些,這條規則為什麽存在,你現在理解了嗎?”

{Duwen arrangement}##第一百九十七章 激将

“這種事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

赫斯塔不再多話,直接抓起一旁的水杯朝伯恩哈德扔去,她用的力不大,但足以打斷伯恩哈德的狂躁。

“你不知道,你就好好聽。”赫斯塔看向一旁,“司雷,你說。”

“我是這麽理解第十一條的。”司雷表情嚴肅,“我們昨晚看見的那些危險客人可能只會在夜間活動,而且他們會和我們使用同樣的電梯。

“那麽,當電梯在-2層停留的時候,就說明,電梯此刻很有可能正在運輸那些危險客人,所以,普通乘客應該立即遠離電梯口,以免正面遭遇這些危險客人。”

說到這裏,司雷停了片刻,她也看向了那個被伯恩哈德帶上來的年輕士兵。

“如果……如果有誰在這個時候按了電梯按鈕,就會導致電梯在本層甲板停下,那麽當電梯門打開,這群怪物就會直接進入這個人所在的甲板。”

癱坐在地上的士兵掩面哭泣,“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的錯,畢竟你沒有讀過《細則》,你什麽都不知道,”司雷低聲道,“而且,恐怕也是因為你沒有讀過《細則》,所以那些怪物沒有襲擊你。”

“不行!”亞當斯突然站了起來,“我們得把剛才那幾個人抓回來!照這麽說,只要他們不看《細則》,那發生意外的時候他們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可到時候萬一他們犯了什麽傻,就會直接連累我們!”

一旁的費昂斯立刻反應過來,“對!他們必須一起看……我跟你一塊兒去!”

“都停下。”赫斯塔叫住了兩人。

費昂斯與亞當斯同時止步,“赫斯塔女士——”

“細則就貼在這兒,現在看一會兒看,都是一樣的,你們要是不放心,把細則搬回五層客艙也行,不差這點兒時間。”赫斯塔望着兩人,“接下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關于,昨晚司雷警官昨晚親歷‘夜宴’的見聞。”

兩個男人臉色微變,都坐了下來。

“‘夜宴’是什麽樣子的?參加的人多嗎?”

“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晚宴,大家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跳跳舞……不過夜宴的客人會特殊一些,”司雷答道,“就是昨晚襲擊了三層甲板的那批人。”

“什麽——!”幾個男人聽得站了起來。

“冷靜一下,”司雷敲了幾下桌子,“在宴會上,這些人都非常正常,基本上都比較客氣,而且如果你帶對了配飾,他們對你的态度會非常友好……就是這個。”

司雷舉起自己的權杖胸針。

“所有收到夜宴邀請的乘客,都會被要求在兩種配飾中做一個選擇,要麽選權杖胸針,要麽選藍寶石耳墜——必須選權杖胸針。”

古斯塔夫顫抖着舉起了手,“選……藍寶石耳墜會怎樣?”

“會死得很難看。”

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黎各推開門走進大廳,她顴骨和額頭都貼着棉片,棉片邊緣的皮膚還透着淤血的青紫色。

“……黎各?”司雷驚訝地看着黎各的臉,她不僅臉上受了傷,連走路的姿勢都稍稍有些不對勁,司雷快步上前,“你受傷了?”

黎各笑着拍了拍司雷的手臂,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回答,“不是受傷了,是差點人就沒了。”

“……怎麽回事?”

“一會兒說。”黎各朝遠處的赫斯塔揮了揮手,“不是讓你們等我會兒嗎!”

“都等一個多小時了,”赫斯塔按捺着自己的詫異與關切,“……來了就好。”

黎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并與司雷共同講述了昨晚經歷的一切,包括在前往羅博格裏耶辦公室後消失的走廊與出口、密閉空間內突然出現的毒氣。

“總之,一開始選配飾的時候不能選藍寶石耳墜,選了必死。”黎各低聲道,“權杖胸針能暫時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不僅僅是在夜宴上,當我們進入三層甲板的時候,那些怪物也一樣沒有襲擊司雷警官,但對我發起了圍攻。”

“我有個問題!”古斯塔夫舉起了手。

“說。”

“我當時下負二層的時候也是要的胸針,但那裏的工作人員并沒有把胸針給我,而是說,我得自己去找,她們只能給我提供一些線索……”古斯塔夫望向司雷,“司雷警官你是怎麽找到胸針的?”

“……嗯,這也是讓我感到不解的地方之一,”司雷回答,“我什麽都沒做,胸針是直接給到我的。”

“我用的就是你的耳墜。”黎各補充,“不過現在耳墜已經被我扔到海裏去了。”

人群中,海倫突然眼前一亮,“也就是說你昨晚是拿着古斯塔夫的耳墜參加的夜宴?”

“沒錯。”

“那也就是說,以後有誰要參加夜宴,也可以直接用司雷警官拿到的這枚胸針咯?”

黎各和司雷彼此看了一眼,“應該也可以吧。”

“那很好,”海倫舉起一張邀請函,“既然如此,那現在就把胸針給我吧,因為今天收到夜宴邀請的人是我。”

在檢查完夜宴邀請的真僞之後,黎各皺起眉頭,“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拿你自己的胸針?”

“細則上明白寫着不能去負二層,”海倫回答,“這是鐵律。”

黎各不吭聲了——這哪是什麽鐵律,這不是赫斯塔編出來的瞎話嘛!

但又不能直說……

司雷很快将胸針放在了海倫手邊。

“所以怎麽說,今晚也會有一位水銀針陪我一起參加夜宴嗎?”海倫收下胸針,她看了看赫斯塔,又看了看黎各,“但你們倆現在看起來都不太有戰鬥力——我能相信你們能繼續提供萬無一失的保衛服務嗎?或者,你們應該去找你們那個穿背帶褲的上級?”

“她不是我的上級。”黎各挑眉回答。

“你這是什麽态度,”海倫雙手交疊在胸前,“赫斯塔女士之前說過她會全力保護好我們的安全……怎麽,現在你們也受傷了,就開始選擇性完成承諾了,司雷警官是你們的人,就好好護着,輪到我們這些普通乘客——”

黎各攤開手,“這麽不相信我們,那今晚的夜宴你自己去好了。”

海倫笑了一聲,剛要回答,赫斯塔突然先一步開口。

“你等的就是這句話,是不是?你想一個人去赴宴,不希望我們跟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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