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茶攤和蛋糕店的生意賺得多，但要拿下商場項目還是差了一截，又碰上海城、越城那邊要錢，饒是蘇盡歡也有些愁了。
“用茶葉去貸款看看”，蘇盡歡建議道，“現在也提倡小公司經營，你與顧和去多跑跑，看看能不能拿到什麽支持”。
餘豐年合上賬本，“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去找顧和”。
蘇盡歡拉住他，四處看了看，悄聲說“系統沒有表示嗎？”
“有”，餘豐年想起系統發布的任務，拿下商場項目就有六十萬的獎勵，可這筆錢是事後錢，解不了燃眉之急。
蘇盡歡眉頭一挑，“你讓系統提前兌換獎勵”。
也不等餘豐年轉述，系統先跳出來抗議【這樣是不行的！會被懲罰的！】
“它說不行”。
蘇盡歡威脅道，“不給就擺爛”。她把餘豐年拉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哪也不許去”。
餘豐年無奈地笑了笑，“盡歡，這樣不好吧”。
“我是無所謂啊，你不也想回家種地嘛，急得是它”。
【啊啊~蘇大小姐怎麽這樣！】系統急得要蹦出來了。
餘豐年這些天到處跑也有些疲憊，他揉着太陽穴，聽系統在他腦海裏竄上竄下的哭訴蘇盡歡，他不由得彎起嘴角。
“系統說了什麽”，蘇盡歡注意到了，她貼過來問“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沒有”，餘豐年順勢攬她在懷裏，“它在和主系統申請”。
聞言，蘇盡歡笑了，“這才對嘛，別的宿主做任務輕輕松松，輪到我們就是困難模式，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系統回來了，【獎勵不能提前支取，但綜合宿主你的積極表現，主系統決定額外獎勵你，你去銀行申請的貸款金額，本系統會翻倍給你】。
“這樣也好”，聽完餘豐年轉述，蘇盡歡覺得還行，“左右都是要貸款的，系統這筆錢不可能憑空出現，這也有個好借口”。
餘豐年“嗯”了聲，突然轉了話題，“你真的不等等我去海城？你獨自帶他們去我不放心”。
蘇盡歡仰起頭，輕薄了他一下，“沒關系的，你好好處理這邊的事情，商場一定要拿下，必要的時候，就采取一點非常措施，知道嗎？”
“知道”，餘豐年吻在她額頭上，“早去早回”。
只剩下系統在暴風哭泣，【宿主你不能走蘇大小姐的老路啊！這樣是違法的！不能這樣做啊！】
餘豐年皺眉，“你真吵”，他得快點擺脫系統了。
建設商場項目是一個香饽饽，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餘豐年和顧和都快記不清這段時間喝了多少酒，去到飯桌沒一會兒就開始喝酒。
他想要将龍勝車隊收購了，擴大車隊的經營，可龍勝要價太高，張嘴就是五六十萬，餘豐年調查他們這三年的生意，可以用“揭不開鍋”來形容了。
車隊裏十輛車有一半都需要維修，到時候也是一筆大開銷。
關鍵時刻，錢工頭來了，他出獄後就在家裏帶孩子，找了點零工幹。
前陣子黃哥看望他時，說了車隊現在的事情，讓錢工頭意動了。
他知道先前的事情和餘豐年夫妻倆沒什麽關系，要怪就只能怪他沒及時跳出張總的火坑，現下家裏的錢也耗得差不多了，總打零工也不是辦法。
錢工頭媳婦這兩年心情也平靜了，一天臨睡前，她突然說道，“客廳櫃子裏有兩瓶茅臺”。
錢工頭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
翌日，他就提着兩瓶茅臺找上了餘豐年。
錢工頭在洛雲縣和霧城紮根幹了十多年，大家也願意賣他面子，餘豐年起先便想要錢工頭加入，現下人自己來了，他可高興了，當晚就請車隊所有人下館子。
遠在越城談商場攤位事情的蘇盡歡知道了，只交代餘豐年盡量小心點，防人之心不可無。
越城的商場建在市中心，人流量特別大。
先前朱老板和根老三說的三萬進場費并不是進商場攤位的費用，而是好處費，商場一樓門口的位置要将近五萬，更好的中心區域要七萬。
蘇盡歡聽朱老板說完就想轉身走人，尤其是瞧見朱老板那雙色眯眯的眼神，她恨不得把他眼珠子都挖下來。
陪同蘇盡歡來的是紡織廠經理，他聽到如此高昂的價格，心裏就打退堂鼓了。
好不容易走出茶樓，經理才小聲問蘇盡歡，“蘇老板，這個商場我們要進嗎？”
“再看看吧”，蘇盡歡沒把話說死，“海城的服裝比賽更重要，明天你先回去，我留下來再等等看”。
根老三沒想到被朱老板坑了一把，懊惱不已，“都怪我沒打聽清楚”。
“這也不怪你”，蘇盡歡安撫道，“要是商場不行，就看看其他鋪面吧，夜市攤能擠進去也可以”，她能把一些低價的貨放夜市賣，換個吊牌就行了。
海城的服裝比賽通知下來了，比賽地點只能在紡織廠內，規模比霧城小太多，就像是自娛自樂的游戲。
為了展示重視，相關部門還是派了兩個領導來把關。
蘇盡歡把比賽規則簡單化，從第一輪海選到最後的終評全交給了評委。
海城紡織廠內部投出了四位老師傅，再加上蘇盡歡、崔蓮和兩位領導，總共六位評委，得分高的晉級。
在比賽開始之前，蘇盡歡就讓宋好好和薇薇在校園內宣傳，讓那些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來參加比賽，遇到好苗子，她就收入麾下。
霧城這邊來的女工們也紛紛參賽，服裝設計前五名的設計師這次也重新設計了一款衣服。
史輝盯着裝修的店鋪也塗完了牆壁，淡藍色的牆面上畫着白色的波浪，蘇盡歡還讓史輝撒了點從系統兌換出來的裝飾金粉。
傍晚餘晖照到牆面上會閃閃發光，特別好看。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除了那套成江的別墅。
蘇盡歡和陳先生談了兩次，陳先生見蘇盡歡願意來談價，又從二十五萬升到三十萬，試探蘇盡歡的底線。
蘇盡歡懶得搭理他。
陳先生第三次托史輝約她談價的時候，蘇盡歡直接拒絕了，還讓史輝轉告，這套房子十八萬要賣就賣，不賣就別來浪費時間。
陳先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年頭能買得起別墅的少之又少，更別談這種靠近郊區什麽都不便利的別墅了，半年之內來看房的人寥寥無幾，能出得起價的更少。
偏偏屋主這段時間急得用錢，催他趕緊賣出去，把錢轉過來。
“史大哥，要不你再和蘇老板說說，就二十萬，我不改口了”，說着，陳老板還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蘇盡歡眼都沒擡，“十八萬”。
陳先生欲哭無淚，告訴屋主的時候也被罵了一通，但屋主着急回款，便也同意了。
蘇盡歡抽了一天的時間，和陳先生去把手續辦好，又讓史輝聯系人把別墅裏的家具都搬走，她要重新買。
遠在霧城做項目書的餘豐年突然接到系統的獎勵，【滴，完成投資房産任務，獎勵五十萬元整】。
餘豐年的筆沒停，嘴角向上彎，坐在他對面的黃哥眯眼，這人寫個項目書都能笑，傻了吧。
注意到黃哥的目光，餘豐年輕咳兩聲坐直身子，斂起笑意，“黃哥，快弄完回家吃飯”。
“行嘞”，黃哥哼笑，埋頭繼續幹活。
傍晚，車隊辦公室的電話準時響起，二妞他爹拿着水杯就快步出去，只剩下餘豐年獨自在辦公室。
“盡歡”，他一接起來就叫蘇盡歡的名字。
蘇盡歡買到了別墅，心情特別好，脫口而出的餘豐年三個字都帶着甜膩的味道，“你收到消息了嗎？”
“收到了”，餘豐年拿起一支鉛筆在手裏轉，“想好怎麽裝修了嗎？”
“還沒有”，蘇盡歡覺得裝修不着急，“海城蛋糕店這邊通風一兩個月就可以營業了，到時候你得拿那些工具過來”。
餘豐年輕輕“嗯”了聲，“比賽要開始了嗎？”
“後天正式開始”，蘇盡歡手指卷着電話線，“賽程很快，下個月初我就能回去啦，這次坐飛機回去”。
“商場的事情怎麽樣了？”
“在做項目書，月底交上去”。
蘇盡歡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商場設計你有想法嗎？要不要去找一些專業的建築師讨論？”
“今早和顧和去了建築院，幾位老教授都挺好說話的”。
“那就好”，蘇盡歡放心了
旁邊的宋好好對她擠眉弄眼，又捂着肚子示意她快點結束去吃飯。
“盡歡~”
“好了，不說了”。
餘豐年那句話被蘇盡歡忽略，蘇盡歡今晚要去宋好好家裏吃飯，晚了不太好，“我跟好好去吃飯了，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餘豐年一大堆話堵在喉嚨裏，只擠出來一句“你別玩太晚，早點休息”。
回應他的是遙遠的“嗯”和清晰的嘟嘟嘟聲。
餘豐年嘆氣，抿唇把電話放好，回到座位上繼續寫項目書。
他早點做完事情，就能早點去海城接蘇盡歡回家。
&
海城的設計新穎，融入了很多西方元素，設計稿裏有禮裙、婚紗等樣式的衣服，蘇盡歡看着十分滿意。
要不是因為海城紡織廠始終不松口，她都想直接談合同了。
海選評分的時候，蘇盡歡要顧及領導和紡織廠的意思，一些別出心裁的小裙子和西裝都被淘汰了。她讓宋好好私下把這些設計師聯系方式都留好，等她賽後挨個去談合作。
到最後一輪展示環節，海城紡織廠臨時搭建一個T臺，讓模特們挨個走秀，評委和紡織廠內部員工在一起投票。
第一名是海城大學學生設計的明黃色的連體褲，十分亮眼，模特穿在身上顯得特別有朝氣，蘇盡歡很喜歡這套衣服，就是有些不方便。
第二名是霧城大學設計的小西裝，比起上次霧城服裝比賽來說，毫無新意，這個獎也就是看在合作的面子上給的。
蘇盡歡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從霧城帶來的設計師們，心裏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收拾他們了，拿差不多的設計來糊弄她，真當她眼瞎啊。
第三名是海城紡織廠裏的女工，普通的連衣裙，勝在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多年的老師傅。
蘇盡歡對這次比賽大體上是滿意的，除了沒能在西餐廳大賺一筆，不過來日方長。
崔蓮花了大錢，卻沒有回本，等比賽結束表情都挂不住了，勉強扯着笑臉應付他人，對着蘇盡歡，她難得擺了臉色。
蘇盡歡也不惱，讓宋好好和經理跟着去和海城紡織廠談合作去了。
等她全部談完才去餐廳找崔蓮，“崔姐，瞧瞧我給你帶了什麽？”
崔蓮瞅她一眼又低頭不語，她還生着氣呢，這次純純給蘇盡歡當橋梁了。
“崔姐”，蘇盡歡以往是沒興趣這樣哄着的，不過，兩人不僅合作西餐廳，茶葉那邊也有合作，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斷了。
她把特意買的珍珠膏放在桌子上，又從包裏摸出了一份計劃書，“崔姐，要不要先看看？”
自從海城拒絕了他們弄大衆評審環節，蘇盡歡就料想到崔蓮會生氣，閑暇的時候和宋好好一起做了一份走秀企劃書。
蘇盡歡翻開計劃書，“我們給餐廳的服務員穿上這次比賽制作出來的衣服，圈出一個地方弄展示欄，讓大家來投票，投票最多的前五名，我自掏腰包生産，送給當月消費最高的客戶，你看看怎麽樣？”
崔蓮表情松動，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擡高頭顱随意翻了翻，“畢竟也是比賽的設計稿，設計師和紡織廠都同意？”
“同意呀”，蘇盡歡撐着下巴，“之前比賽的告示裏就寫明了，本次賽事的設計稿和衣服都歸主辦方所有。廠長也同意了，畢竟衣服也是在他們廠裏生産嘛，他也能賺一筆”。
崔蓮看着蘇盡歡，不一會兒才合上計劃書，“晚上想吃什麽？”
“那就要一份鵝肝吧”。
蘇盡歡知道這件事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崔蓮又和蘇盡歡細化了一下投票事宜，确保不能影響到正常用餐。
評選開始這天，蘇盡歡特意換上了一套卡其色的西裝外套，這是先前和系統買的現代款，崔蓮和宋好好看的眼都直了。
“歡歡，給我拿去做一套吧”，宋好好雙手合十，眼巴巴望着蘇盡歡。
“都有，廠裏已經拿去生産了，過陣子就能上市。到時候送給你們”。
蘇盡歡仔細打量着店裏的店員們，各式各樣的衣服穿在他們身上，看着一點都不像是服務員。
“把工作牌戴上吧，一會兒客人不知道哪個才是服務員了”。
崔蓮也穿了一套新裙子，招手讓人去拿工作牌過來發。
投票送衣服這事已經登了兩天報紙了，蘇盡歡和崔蓮商議是每人進店就有一張免費票，消費超過三十元就多贈送一張票，還能贈送一份中杯果汁。
中午時分，往常坐的稀稀拉拉的西餐廳擠滿了人，還有人在門口排隊等叫號。
廚房裏幫的團團轉，盤子和碟子都洗不過來。
蘇盡歡抽空給盯着裝修的史輝打電話，讓他去市場買一百份碟碗刀叉送過來，這才解了食具短缺的難題。
不過到了晚上，人就稍微少了一點。
甚至出現一家子五六口人來店裏吹空掉，只點一份套餐的情況，而送的免費票則交給小孩子們随便投。
等關店後，蘇盡歡和崔蓮商議制作一個投票本，交給服務員挨個桌子讓他們點單時順便投票，就不要一窩蜂到投票區內了。
西餐廳的收入經過這場投票确實漲了不少，但蘇盡歡私下算了賬，她到手的錢和支撐投票比賽的錢剛好平賬，不賺也不虧。
給餘豐年打電話的時候，蘇盡歡嘟囔了幾句，餘豐年便問她要不要再開一家西餐廳。
“現在哪還有多餘的錢”，投出去的錢都沒回本呢。
蘇盡歡想了想，“商場的事情怎麽樣了？”
“項目書送上去了，幾個老教授都幫忙看過，問題不大，批複下來就去貸款開始建設了”。
“那就好”，蘇盡歡長舒一口氣，“今天經理和其他人已經先回去了，我晚幾天就能回去”。
餘豐年察覺她心情不好，“我去接你回來吧，你和宋好好好好玩幾天，等良棟哥把茶葉收完，我就和他一起過去”。
“行”，算着時間也要給史密斯貨了，“那你來了再說”。
不過，餘豐年最終也沒能來海城，茶葉只能交給陳良棟送過去，商場中标結果要公布了。
他與顧和坐在大會議室裏，手心直冒汗。
顧和也一直深呼吸，他在本子上寫，“這比執行任務還要緊張”。
餘豐年看了一眼，沒說話，直挺挺坐着，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領導回來了，餘豐年猛地站起身，“領導”。
領導被他的大動作驚了一瞬，“進來吧”。
他也不多話，把手裏資料放在餘豐年與顧和面前，“你們承接了這個項目一定要好好幹知道不”。
餘豐年啞聲，他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盯着桌上的文件，顧和也愣在旁邊。
“你們倆高興傻了？”領導刮了刮茶沫，“時時彙報，有困難盡早說，你們抓點緊，這個項目明年得完成”。
餘豐年深吸一口氣，“保證完成任務！”
顧和下意思要敬禮，手擡到一半又放下。
“行了，回去吧，抓緊開工”。
餘豐年帶着一疊資料出去，關上門，他對顧和說，“你打我一下，我怕不是真的”。
顧和一拳砸他身上，餘豐年往後踉跄幾步，手裏的資料差點掉了，“你打那麽狠啊”。
“啧”，顧和嫌棄瞥他眼，拿過那疊資料先走了。
當晚，餘豐年就和蘇盡歡說了這個好消息。
“太好了！”蘇盡歡樂得不行，“你全程盯好，不要出現問題，必要的時候你讓它監測”。
這個它指的便是系統了，餘豐年了然，“我會的”。
“我等良棟哥到了，帶他送完貨就回去了”。
“盡歡，我好想你”，餘豐年突然道。
蘇盡歡眨眨眼，含笑低頭，“我也有點想你了”。
餘豐年握緊電話笑了，“等你回家”。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