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蘇盡歡想先找個地方，等機會合适就把地盤下來，以後能開個甜品店。
“最好是在學校附近的”，這樣不愁沒人來吃。
史輝應了一聲，拉着他們往師範大學去，那裏是海城最大的學校了。
蘇盡歡看到有些熟悉的大門樂了，她怎麽忘了宋好好的學校，“就在這附近轉轉吧”，她讓史輝停下來，到陰涼的地方等他們。
“走，我們到處走走”，蘇盡歡牽着餘豐年。
師範大學前面有一家供銷社，裏面的東西還算齊全，走遠點有家國營飯店，其他的地方都是住宅，沒人賣東西。
蘇盡歡和餘豐年繞回供銷社，她站在門前沉思，好像以後這個供銷社也會消失吧。
“盡歡，想買什麽？”
餘豐年打斷她的思緒，“不進去嗎？”
蘇盡歡扭頭望着餘豐年又陷入到深思中，不知道這人手裏還剩多少錢，也不知道拿這個地要多少錢。
“系統，你知道嗎？”
【蘇大小姐，我不知道……】
系統嘆氣，它現在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百寶箱，只能給蘇盡歡兌換商品，其餘的什麽都做不了，連主系統都聯系不上，唉，它好廢物。
蘇盡歡懶得罵它，只要能滿足她吃吃喝喝就行了。
“怎麽了？”餘豐年被蘇盡歡一直看着，感覺背後發涼，“盡歡？”
蘇盡歡擡起手指着供銷社，“我要它，你買嗎？”
餘豐年順着蘇盡歡的指尖看去，起先以為她說的是哪個商品，仔細看了眼，發現是一塊毛巾，剛要回答買，瞬間感覺不對。
“你說的是供銷社？”
“嗯”，蘇盡歡點頭。
供銷社所在的位置四通八達，是一個絕佳的地段，還有一個大學在，不愁客流量。
餘豐年皺着眉頭沒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蘇盡歡說，“我手裏頭的錢不夠，再過一段時間好嗎？”
“好”，蘇盡歡笑了。
她牽起餘豐年，“那我們去找宋好好吧，讓她請客吃飯”。
宋好好看到蘇盡歡驚喜不已，她有好多話想和蘇盡歡說。
她挽起蘇盡歡的手臂，說道，“我們去吃食堂吧，今天有紅燒獅子頭”。
宋好好邊走邊給蘇盡歡介紹校園裏的風景，“棵樹前幾天被風吹歪了，說要重新種新的”。
“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學物理的男生，他說學校要買望遠鏡，歡歡，你見過沒有？”
“見過”。
蘇盡歡以前家裏有個專門的房間放這些觀測星體的儀器，她記得有一臺超大的專業天文望遠鏡，能看到木星、金星那些星星。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有看了，“學校能開放看嗎？”
“不清楚，我問問他”，宋好好對望遠鏡很好奇，想知道星星們都是什麽樣子的，“問到了再和你說”。
兩人聊到食堂門口，蘇盡歡跟宋好好排隊的時候才想起來餘豐年。
她急忙往後看，果然這個傻大個黑着臉正盯着她，眼裏滿是不滿和委屈。
在宋好好挽上蘇盡歡手沒幾秒，蘇盡歡就松開了餘豐年的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蘇盡歡就像是徹底忘記了他的存在。
餘豐年生悶氣跟着她們走，他也不說話，就想看蘇盡歡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他。
蘇盡歡有些心虛，輕咳兩聲，“你一會兒想吃什麽？”
“都可以”，餘豐年悶聲道。
“那你先去找個位置坐着吧，我給你打飯”，蘇盡歡想着給他打飯順順毛，省的晚上回去又要哄。
餘豐年沒有拒絕，轉身前瞥了宋好好一眼，才離開。
蘇盡歡打了一份紅燒獅子頭和茄子肉沫，怕餘豐年吃不飽又多買了一個饅頭。
“歡歡，你只吃這點飯嗎？”
蘇盡歡只打了半碗米飯，“天氣太熱了，我吃不下太多”。
七月底八月初正是夏意日漸濃烈的時候，日頭盛，又沒有空調，讓蘇盡歡挺難受的。
餘豐年見她只吃這點，眉頭擰起，“給你打碗湯喝？”
“不”，湯是熱的，越喝越熱。
蘇盡歡慢吞吞吃着碗裏的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問宋好好，“你學校有沒有學設計服裝的？”
“沒有”，宋好好吐了紅燒排骨的骨頭，“歡歡，你要做衣服嗎？我認識一個老師傅，手藝不錯，下午沒課，我帶你去看看？”
“不去了”，蘇盡歡沒興趣，現在的衣服做來做去還是那樣子，她想要找一些好苗子，以後能派上用場。
宋好好說道，“那我幫你留意，要是有好的就和你說”。
“好”，蘇盡歡又和她說了一些要求，人要可靠，不要偷奸耍滑，“要是能先設計出幾套衣服看看就最好了”。
宋好好都記下了，“行，等我的信”。
“你們什麽時候離開海城？”
蘇盡歡算了下時間，“後天早上，還要去趟越城”。
“那我去送你吧”，宋好好不舍得蘇盡歡，她還有好多話和蘇盡歡說呢。
“你好好上課”，蘇盡歡笑了，“幫我找會設計的人就好了”。
餘國偉在招待所休息了兩天，才拿着錢去城裏逛。
一進城他人就傻了，看到好多新奇的東西，還有小販叫賣，他還看到了影院，花了兩毛錢進去看電影。
等餘豐年和蘇盡歡回來，他拉着餘豐年說個沒完，“二哥，海城真的太好了，我都不想走了”。
“快收拾吧，越城也不錯”。
餘國偉現在渾身充滿幹勁，一腳油門猛踩下去，被餘豐年斥責了一聲才收斂。
等到了越城，餘國偉也想一起進城。
他們給了招待所的人一塊錢，讓人幫忙看車，回來再給錢。
餘豐年按照記憶中的路來到月鹿街，大老遠便看見根老三忙碌的身影。
根老三的兒子大柱最先發現他們，“爹！餘叔來了！”
蘇盡歡正暗中打量這家小店，前面是劇院，臨近街邊，大家走累了來這裏喝個茶嗑瓜子，也是會做生意的人。
“餘老弟，你來啦！”
根老三肩頭搭着汗巾，忙跑過來，“餘老弟，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茶也就快沒了！”
“我這次來就是送茶來了”，餘豐年和餘國偉把兩大袋子放在地上，“裏面有十五斤，十斤的散茶，都是剛摘的”。
根老三解開繩子，一股香味傳了出來，他高興道，“好好好，扛進去吧”。
餘豐年和餘國偉又扛起來跟着根老三往店裏走。
蘇盡歡看着他們桌子上有些打包的糕點，樣式精美，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根老三抓了一把茶葉出來泡，給餘豐年他們都倒了一杯，“喝口茶，我給你們拿把瓜子”。
“餘豐年，我想吃糕點”，蘇盡歡扯了下餘豐年的袖子，“你去買”。
餘豐年喝了口茶，“那你好好待着，我很快回來”。說完，他轉頭對餘國偉道，“你也待着”。
“餘老弟去哪啊？”根老三正裝瓜子，他還想和餘豐年說茶葉的事情呢。
“我去買個糕點”，餘豐年說道。
根老三攔他，“讓大柱去就好了”。
“餘叔，我去”，大柱從櫃子裏拿了一塊錢便跑了。
“餘老弟來喝茶吧”，根老三端了盤瓜子，又去櫃子裏拿賬本，“你看看這幾個月的賬”。
蘇盡歡先翻開，呦，收益不錯啊，三個多月賣了四百多塊錢。
根老三不是扭捏的性子，他直言道，“餘老弟，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
“我明年打算把這個攤支大點，多擺幾張桌子，我就想大家都是沖你的茶來的，能不能裝到罐子裏賣？但要是這樣的話，茶葉量就大了，餘老弟能多拿點嗎？”
餘豐年問道，“你需要多少？”
根老三伸出兩根手指，“先每個月要二十斤散茶？”
“你這個茶是真的香，好多人問我哪裏的茶，都想買回家泡。我想了很久，才想要裝罐子賣，到時候我們再按四六分賬行不？”
蘇盡歡翻着賬本，根老三的茶攤是薄利多銷，要是按照房五哥那種走供貨的路線估計賺不多，根老三也未必願意。
餘豐年望向蘇盡歡，想問問她的意見。
蘇盡歡心裏有了想法，不如拿根老三的茶攤做實驗好了，“根老三，我看你這一個月的茶賣的沒有冬天好啊”。
根老三也發現了這點，但他并沒有在意，“做生意就是這樣的，有些人喝了一個月覺得膩了，就不來了，等過一個月又想了，他才過來，總不能天天喝茶嗑瓜子吧”。
“嗯”，蘇盡歡認可他的話，遞了個眼神給餘豐年。
餘豐年會意，“根老三，那這十五斤你先收着，我半個月後再把另外五斤拿過來”。
“好好好”，根老三開心了，恰好大柱回來，他讓大柱陪着餘豐年等人，自己去招呼生意。
蘇盡歡旁敲側擊問了大柱來這裏喝茶的人，又問了附近的情況。
等回去後，餘豐年才問蘇盡歡為什麽要問那些。
蘇盡歡懶懶地靠在床頭看書，腳放在盆裏，“你下次來，估計根老三會和你說那五斤茶不要了”。
“啊？”餘豐年愣了下，“為什麽？”
蘇盡歡坐起身，“你今天沒發現坐在外面的人？我們來之前，他們就在，我們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喝”。
有三桌客人用的不是根老三的茶具，而是帶了水杯來，裝滿水杯只要一毛錢，一份瓜子是兩毛，花三毛錢能坐一下午，還不用被太陽曬。
而且，根老三只賣熱茶，等到最熱的時候，誰會為了上火的瓜子和熱騰騰的茶出來，大不了花幾塊錢買一罐茶回去泡着喝。
買一罐茶的人會好幾個月不來一次，賣茶的生意自然就會淡了。
餘豐年沉聲道，“那怎麽辦？根老三這邊的生意對我們還是比較重要的，至少是一筆收入”。
蘇盡歡笑了，伏在他肩頭說，“你傻呀，你不會讓他買點冰飲啊？提前把茶泡好，讓在冰水裏鎮着，要是能弄到冰塊放進去就好了”。
去劇院看戲的人可能不會嗑瓜子，但估計會買一杯冰涼的茶水解熱，“你再讓他買點杯子，最好能讓人帶走的，說不準生意會更火”。
蘇盡歡交代餘豐年，“這話你等下次見到根老三在和他說，要是下次他還不着急，你就別說，等着就好”。
“好”，餘豐年攬着她，快速在她臉頰親了下，“要睡了嗎？”
蘇盡歡瞪他一眼，“想看完才睡”。
“不行”，餘豐年把旁邊的書拿開，“容易傷眼睛，快睡吧，明天去越城裏逛逛”。
蘇盡歡鑽進被子裏，“今天吃的芙蓉糕好吃，明天再買點”。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