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5 章 章

第 85 章

門內的餘老娘還處在震驚狀态中,餘豐慶把水喂餘老爹喝下,眨眼之間,餘老爹就口齒清晰的說話了,連之前無法動彈的四肢也能活動自如,甚至之前的腰疼也沒了。

見到餘豐年和蘇盡歡進來,餘老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巴蠕動想說點什麽。

“娘,爹”,餘豐年看病床上的餘老爹還沒緩過來,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爹,感覺好點了嗎?”

【蘇大小姐,得用失憶香了】,系統提醒她,【這一段不能讓他們記得】。

蘇盡歡站在餘豐年後側,她目光挪到餘豐年身上,定定看了一會兒,對他道,“我渴了,去外面打水,你先陪着爹娘吧”。

餘老娘見她又要走,準備好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餘豐年想說陪她去,立刻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握着她的手緊了又松,“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蘇盡歡點點頭,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用吧”。

一股好聞的香味瞬間彌漫在整個病房內,連門外都能聞到一點,蘇盡歡客觀評價道,“做成香水應該很多人喜歡”。

系統的各項數據随着香味越發濃郁,逐漸恢複了正常,【蘇大小姐,好了】。

“嗯”,蘇盡歡往開水房去,“這次改成了什麽?”

【餘老爹沒有中風,就是吓傻了,看到餘豐年就好了】,系統叽裏呱啦說了它的靈感來源,把醫學往玄學上扯,這樣怎麽都說通了。

蘇盡歡聞言想笑,不過這樣也好,讓那個幕後人知道她又用痊愈水,讓他自己送上門,無論是在明面的張總也好,還是躲在暗中的人,只要他們動了就行。

“你那兒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藥水,比如說喝了能好一兩天,但随後就病重不起的”,蘇盡歡想兌換幾瓶做準備,“越嚴重越好”。

系統無奈,【蘇大小姐,我是一個好系統,這種害人的藥水是不會有的】。

“你難道不跟着任務變化而變化?”蘇盡歡冷哼,“任務都從致富變到刑偵了,你的道具庫還不變”。

系統就知道會被嫌棄,不願意再出聲。

回到病房內,蘇盡歡先是掃了餘豐年一眼,好像沒什麽變化,又看向餘老爹他們,正抱在一起哭。

餘老娘見到蘇盡歡,手指頭唰的伸出來指向她。

蘇盡歡微微皺眉,“你改記憶不會把我挨罵那段也改了嗎?”

【蘇大小姐,目前來看,應該是沒了那段】,系統沒了剛剛的硬氣,弱弱道,【好像沒控制好】。

真好,“廢物系統”。

“娘”,餘豐年把餘老娘的手按下,“我去叫個護士進來給爹看看”,他示意餘豐慶照顧爹娘,又帶着蘇盡歡出去找醫生。

蘇盡歡擡眸望着餘豐年,嘴角微微揚起,又立刻抿唇掩飾。

護士看餘老爹中風症狀都消失了,說話中氣十足,驚訝地去喊醫生過來看。

醫生反複給餘老爹診斷許久,都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中過風的跡象,餘老娘一直在旁邊叨叨念,“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弄得醫生也只能順着說是神仙護佑,讓他們出院。

在洛雲縣的張總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露出貪婪的目光,“阿浩,确定餘老爹真的好了?”

“确定”,站在他面前的阿浩說,“我親眼看着醫生護士進去,沒多久餘老爹就自己走出來了,還鬧着立刻就回餘家村”。

張總手指頭敲着黃花梨的桌面,“讓餘家村蹲的人準備一下,随時把蘇盡歡帶出來”。

“你等會兒回省城,和那人說一聲,提早安排好我們的車”。

阿浩點頭,“那,那個人怎麽辦?”

抓了也快半個月了,好歹是一個警,兄弟們都不敢往死裏整,現在靠藥吊着,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他們也拿不準怎麽辦。

張總沉思,扔出去是肯定不行的,要是給逃了,那就是禍患,留着也是個禍患,偏偏那人不願意處理。

“找一個偏僻點的洞塞進去,安排幾個人輪流看着就行,只要不是死在我們手裏就沒事”。

“我現在去安排”,阿浩馬不停蹄地把消息傳下去。

潛北村當年田成藏武器的山洞裏,現在蜷縮着一個高大癟幹的男人,他以一種奇怪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手腕和腳腕被鐵鏈拴着,上面全是幹涸的褐色血跡。

時不時他的喉嚨會發出咕咕的聲音,灰土沾在他的臉上,身上的衣服破爛無比,整個人還發着惡臭。

有人進來了,聞到作嘔的氣味,他們立刻捂住鼻子,看到男人這幅惡心的模樣,誰都不想去碰他。

“他腳筋手筋都挑了也跑不掉,舌頭也被切了,還不如找個地方扔了算了,現在竟然要帶去更遠的地方扔”。

另外一個人遞了手套過去,“趕緊的,回來讓小山把這裏打掃了,臭死了”。

躺在地上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唔唔唔的想要反抗,可他只要稍微擡起手,就會傳來劇痛。

只能任由他們将自己拖走,沙土和樹枝劃破他的後背,堅硬的石頭磕到他的腦袋。

刺眼陽光照到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一瞬間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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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豐年他們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餘家村,經過一番折騰誰都不想動。

餘豐清這幾天在餘老太家裏,餘老娘也懶得去接她,“你們先住她屋裏,明兒再說吧,要是當初把……”。

“娘”,餘豐年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餘老娘不爽了,“行行行,有了媳婦忘了娘,我不說了,你們愛怎麽過怎麽過”,說完就轉身回屋,重重的關上門。

餘豐年感覺頭疼,他看向餘老爹。

餘老爹懶得多說話,擺擺手讓他們先回屋。

等關上門,蘇盡歡才和餘豐年說,“剛剛在村口,我好像看到了幾個陌生的人”。

“在哪?”餘豐年表情嚴肅道,“我現在去找良棟他們,将那些人抓起來”。

蘇盡歡笑了,“不急”。

她想了許久,他們兩個勢單力薄,沒有支援和幫助,想要鬥過張總他們是不可能的,要是能找到顧和就好了。

“你最後一次與顧和聯系,他說了什麽?”

餘豐年回想了一下,“顧和說他發現了張總的罪證,要去查一下,讓我小心他,但他沒說去哪裏查”。

蘇盡歡嘆氣,“我們好像是甕中捉鼈的鼈”。

“沒事的”,餘豐年抱住她,手撫上她後腦勺,“我會保護你的”。

蘇盡歡又想笑了,她抱住餘豐年,“那就靠你了”。

抱了一會兒,蘇盡歡突然說道,“要不,我們明天去找張總吧”。

既然是鼈,那就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他們自亂陣腳的時候,再一舉殲滅。

“還要去找黃警官一趟”

餘豐年不解,“為什麽?”他現在覺得誰都不可信,不願意讓蘇盡歡涉險。

蘇盡歡悄聲和他解釋,“如果黃警官是幕後的人,我們就挑撥他和張總的關系,如果他不是,那就讓他保護我們,抓張總”。

但蘇盡歡心裏傾向幕後的人就是黃警官的結論,哪有那麽多的巧合,而且,上次抓捕田成的行動裏,黃警官好像都參與了,卻好像什麽都沒參與,只動了動嘴皮子。

這樣的人最值得懷疑了,只是,蘇盡歡還想不通,如果幕後的人是黃警官,他是用什麽辦法掌控那些高官們的?威逼利誘?就憑一個組長職位?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張總和黃警官”。

蘇盡歡決定了,她才不想當被捉的鼈。

餘豐年想了想,還是沒拒絕,見蘇盡歡困了,便出去煮水給她洗漱。

屋裏的餘老娘聽到竈房的動靜,氣悶地繼續罵,“我不管,你明早就去和大兒說,讓他別幹貨車司機了,老實回來種田,這事再來一次,我就該被吓死了”。

餘老爹抽着煙鬥,等煙完了,他才道,“行”。

翌日一早,餘豐年給餘豐慶交代了很多事情,讓他照顧好爹娘,還把一疊錢放在布袋子裏交給他,“無論是誰讓你們出村,都不要去知道嗎?這段時間看着點青青,別讓她亂跑”。

餘豐慶紅着眼,餘豐年拍拍他的肩膀,“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哭,出去惹人笑話”。

餘老娘把糙米粥端到院子裏,等大家都坐下了,對餘老爹使眼色,讓他趕緊說話。

“爹,娘”,餘豐年搶先開口,“我等會兒去縣裏找張總和錢哥說不幹了,你們中午就不用等我們吃飯了”。

“啊”,餘老娘愣了下,随即高興不已,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好好好,我早就說那個貨車司機不是好幹的,多危險啊,你看看這事弄的”。

蘇盡歡小口小口喝着糙米粥,許久沒喝了,還真有些不習慣,但現在得省積分,只能将就下。

既然是要撕破臉,蘇盡歡就懶得兌換糕點,和餘豐年去供銷社買了幾樣看得過去的糕點和糖果就去了張總辦公室。

張總知道他們要來也不過是五分鐘前的事情,正嘀咕着他們來幹嘛,還沒想出來,辦公室門就響起來了。

“進”。

張總一擡頭,看到蘇盡歡哭紅的眼,滿肚子的疑問全咽了回去,這架勢不會是說不幹了吧。

果不其然,餘豐年一如既往傻站在原地,蘇盡歡邊哭邊說她接到電報時的心情,把這幾天的心路歷程都快速抖落了一遍。

錢哥在旁邊坐立難忍,張總表情也一言難盡,要不是餘豐年在眼前,他都以為進醫院的是餘豐年了。

“蘇妹子”,錢哥忍不住了,“你先擦擦眼淚”。

餘豐年麻溜的拿出一條手帕給蘇盡歡。

蘇盡歡淚眼婆娑地掃了一圈,将張總和錢哥尴尬的表情收入眼底,“讓張總和錢哥笑話了,我實在是太擔心我家阿年了”。

“出了這事,我們也吓到了,這什麽事啊”,錢哥嘆氣。

蘇盡歡借着抹眼淚的機會,偷偷看張總,臉色更差了。

“其實”,蘇盡歡抽泣了兩聲,“我那天去醫院的時候,黃警官來找過我”。

這事張總也是知道的,他以為黃警官就是去安慰了兩句,畢竟是警察,他的人不敢靠近,現在看蘇盡歡的模樣好像不是這麽一回事。

“黃警官我也是知道的,是車禍調查有眉目了嗎?”張總問道。

蘇盡歡欲言又止,又看看餘豐年,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黃警官沒說什麽”,餘豐年牽住蘇盡歡,“他就是看盡歡害怕,所以安慰了兩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張總和錢哥,這段日子多謝照顧”。

錢哥有些惋惜,想要挽留他繼續幹。

貨車出事後,很多司機要麽要求漲工錢,要麽就不幹了,弄得他焦頭爛額,像餘豐年這樣的好苗子,他是不願意放手的。

“要不,你先休息幾個月,帶帶新人也好啊”。

蘇盡歡有些詫異,錢哥難道不知道張總的事情?居然還想留下餘豐年?是真的惋惜,還是另有圖謀?

“錢哥,我實在是害怕”,蘇盡歡面露怯意,“他這次是運氣好,沒出事,要是下次運氣不好怎麽辦?我可就指着他了啊”。

張總聽到這話,疑慮更重了。

黃警官到底和蘇盡歡在醫院說了什麽?

錢哥勸了幾句,又讓張總勸,張總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餘豐年還是決定不幹了,再次謝過他們就離開了。

走出大門沒多遠,餘豐年就注意到有人跟着他們。

他握着蘇盡歡的手緊了些,蘇盡歡安慰他,“沒事的”。

餘豐年微微側頭,“好”。

兩人拎着糕點,直奔派出所找黃警官。

黃警官看到他們來,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是有什麽事嗎?”

蘇盡歡昨晚就和餘豐年編好了一套真假摻半的說辭,把顧和讓餘豐年盯着張總的事情全部說了,又添油加醋的說有一車回來的時候還是滿的,好像就是出去轉了一圈。

“估計就是阿年把這件事告訴給顧和,他們兩個人才會被張總給害了”。

蘇盡歡猜想如果黃警官就是幕後的人,那麽和張總的利益肯定是挂鈎的,但他的身份估計不會時時盯着,只能安排人去盯着,這個人和他關系在明面上估計是體現不出來的。

這樣一來,這個被派去盯着的人就能有“背叛”的可能性,現在就是坐實這個人背叛了幕後之人就行了。

他們分析了許久,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每次都在現場看裝貨的老五。

餘豐年對他有印象,每個周末都會去他賭場裏消遣。

之前,餘豐年為了從老五這裏下手,讓他贏過幾次大的,現在反倒成為了一個證據。

賭場這種十賭九輸的地方,大家都口袋空空進去,偏偏老五口袋鼓鼓出來。

而且賭場現在已經被認定是顧和弄的了,這個老五就算是巧舌如簧也得涼了。

黃警官聽完蘇盡歡他們的話,眉頭皺起的紋路能夾死蚊子,他仔細打量着蘇盡歡,一時間分不清她的真實用意。

“顧警官怎麽說也幫過我們,現在他被張總害的下落不明,生死未蔔,阿年也險些遇難,我真的是太害怕了”,蘇盡歡激動的抓住黃警官的袖子,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你快去把那個老五抓起來,把張總也抓了,別讓他再害人了”。

餘豐年把蘇盡歡的手扒開,“黃警官,能不能先安排人去找顧警官,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和我聯系了,我懷疑他……”後面的話變成了嘆息。

“我知道了”,黃警官正色道,“你們在這裏等等我,我先去做個彙報”。末了,他還讓人來帶蘇盡歡和餘豐年去休息室坐會。

蘇盡歡等困了,黃警官都沒有回來,她打着哈欠靠在餘豐年肩頭,“黃警官怎麽還不回來?”

“那我們先回去?”餘豐年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蘇盡歡早上沒怎麽吃,估計也餓了。他從包裏拿出一塊餅,“先吃點墊墊肚子”。

“不”,蘇盡歡不想吃幹幹的餅,“一會兒想去飯店吃”。

餘豐年沒拒絕。

恰好,有警員進來,他問道,“黃警官回來了嗎?”

“他好像出去了”,警員是別隊的,以為餘豐年他們是來等人,接完水,“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蘇盡歡沒動,做戲要做足了,他們打着關心顧和的名號來,現在沒等到消息就回去,就太假了,“我們再等等吧”。

估摸着,黃警官要去核實情況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這個幕後之人,如果是的話,他會直接和張總對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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