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宋好好一家特意請假送她去學校，蘇盡歡也拎着行李一起去。
來的時候，她和餘豐年約好在海城師範大門見面。
餘豐年估計是中午才到，蘇盡歡想趁這個機會在校園裏逛逛。
【蘇大小姐，您要不要參加明年的高考？這樣就能進來讀書了。】
“不要”，蘇盡歡直接拒絕，她又不是讀書的料子。
當初還是蘇爸爸按着她去國外讀完商科的，比起讀書，她更喜歡到世界各地買買買，看看小鮮肉的輕松日子。
就是不知道餘豐年什麽時候才能實現她向往的生活。
系統無奈，蘇盡歡是它見過最不上進的宿主了。
餘豐年清晨到了海城，等人把貨卸下來，和張繼東打了個招呼，才拎着行李去找蘇盡歡。
這趟張繼東得了張總和錢哥的指示，沒自讨沒趣跟着。
餘豐年提前到海城師範，在門口看不見蘇盡歡，便問了去女宿舍的路，指路的女生以為他是送行李給家裏親戚的，熱心送他到文學專業的宿舍樓下。
“宋好好”，餘豐年在一群人裏看到一瘸一拐前進的宋好好，“盡歡呢？”
宋好好也是出來找蘇盡歡的，“不知道呀，剛剛她說去逛逛校園，再回來找我的，現在也沒見人回來”。
餘豐年眉心擰成一條線，他看宋好好走路艱難，便讓她在宿舍門口等，他去校園裏找人。
此時，蘇盡歡正在一塊空地上看人打籃球。
裏面長得最帥的男生進一個球，她就歡呼一聲，惹得大家頻頻看向她。
【蘇大小姐，您小聲點啊】
“為什麽”，蘇盡歡才不樂意，雙手揮舞着給那個男生加油打氣，“哇！好棒呀”。
男生紅着臉，但明顯越打越賣力。
蘇盡歡喊累了，就沖他比劃加油的手勢。
空地來了一位大美女看籃球的事情，很快在學生間傳開了，大家都想去看看究竟有多美，要是真的好看，就問清楚是哪個專業的，搞不好還能解決終身大事。
餘豐年聽到學生間的談論，他直覺那個美女說的就是蘇盡歡。
空地外圍了好幾圈人，打籃球的人也漸漸變多，從随便打打變成分組比賽。
蘇盡歡坐在椅子，把碎發拂到耳後，又沖他們微微一笑，瞬間引起了轟動。
餘豐年來就看到這幅場景，他冷臉一把拽起蘇盡歡。
“混……”蛋字還沒說出口，蘇盡歡就對上了餘豐年帶着怒意的眼神。
哦豁，被抓包了。
最受蘇盡歡青睐的男生不樂意了，拍開球走到他們面前，不悅道，“這位同學，請你放開這位女同志，你這樣很不禮貌”。
餘豐年瞥他一眼，又低頭看向蘇盡歡，“你認為呢？”
話是這麽問，可餘豐年的手沒有松開分毫。
“我喜歡你抱着我”。
識時務者為俊傑，蘇盡歡才不會自讨苦吃，“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走吧”。
餘豐年沖着那個男生冷哼一聲，半提着蘇盡歡往宿舍走。
他腳步大邁，蘇盡歡得小跑跟上，看來這次的怒意不太容易平息啊。
系統跳出來調侃，【蘇大小姐，撞槍口上了吧。】
“閉嘴”，蘇盡歡不想聽系統哔哔，“餘豐年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
系統傲嬌回了個【哼】就繼續裝死。
宋好好看蘇盡歡是被餘豐年拎回來的，立馬就想到剛剛聽到的傳言，偷偷擠兌蘇盡歡，“讓你不帶我一起去，被抓包了吧”。
蘇盡歡轉頭看向宋父宋母打招呼的餘豐年，對宋好好勾勾手指，宋好好湊過來後，輕聲道，“哄好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宋好好做了個鬼臉，她才不信呢。
餘豐年一手拎着蘇盡歡的背包，一手牽着她，帶她去招待所收拾。
“先休息會，一會去吃飯，然後帶你去逛逛，買幾套衣服，晚上去房五哥他們的茶點行嗎？”
蘇盡歡沒有意見，“你先別忙了，過來坐”，她拍拍床。
餘豐年瞅她一眼就知道蘇盡歡想幹嘛，他扭過頭繼續整理行李，不想順蘇盡歡的意。
“來嘛~”蘇盡歡又嬌滴滴地喊了他，“豐年哥哥~”
餘豐年動作頓了頓，還是沒理她，彎腰把帶來的茶葉拿出來裝好。
蘇盡歡歪頭看他，這都沒理？火氣燒得有點旺啊。
山不來，她就過去。
蘇盡歡從餘豐年身後猛地抱住他，“豐年哥哥~別生氣了嘛，他們哪有你好看，都是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
餘豐年嘴角微微上揚，又努力壓下，一言不發想要解開蘇盡歡環繞在他腰間的手。
“豐年哥哥~阿年哥哥~”蘇盡歡轉到他身前，撒嬌的抱着他，“不要生氣了嘛，我下次不看了”。
嗯，下次找一個離你遠一點的地方看。
“真的？”餘豐年不确定問，“再也不看了？”
蘇盡歡連連點頭，“不看”。
反正那幾個打的也不是很好看，太瘦弱，手臂和一根竹竿似的，沒有美感。
餘豐年的火氣這才消退。
注視着笑容燦爛的蘇盡歡，他彎腰親上她粉嫩的臉頰，又親了親她嘴唇。
“盡歡”，餘豐年低聲念着她的名字，手不斷收緊。
蘇盡歡乖巧地吻住他，任由他領着她一同沉淪。
海城的商場裏東西特別多，從衣服到護膚品應有盡有，就是款式不太好看，大多是加蕾絲的襯衣，深色的褲子，再好點的就是喇叭褲，蘇盡歡都不喜歡。
逛了一整個下午，蘇盡歡才買了一條毛大衣。
“要不，我們再去買一點吧”，餘豐年皺眉，這幾件衣服哪夠穿的。
蘇盡歡走累了，不願意再逛，“餓了，先去找點吃的”。
有時間逛還不如裁布來做，想法在蘇盡歡腦裏閃過瞬間被抓住。
她怎麽就沒想到，可以直接裁布做衣服穿啊。
“吃完飯，去買幾塊布吧”，蘇盡歡算着時間，應該快可以穿連衣裙了，她做幾身，宋好好做幾件，再給宋母幾件，活脫脫的招牌。
雖然她沒有畫過設計圖，但能讓系統把裙子拿出來，她依葫蘆畫瓢照着來就行了。
蘇盡歡想到又要穿好看的小裙子，越來越開心，腳步也輕快不少。
餘豐年給她買了好多糕點回招待所，又買了三匹深淺不一的藍色布回來，“盡歡，你要布做什麽？”
“做衣服”，蘇盡歡奇怪地瞥他眼，總不能是買來裹着出門吧。
晚上，餘豐年帶她去了房五哥的茶樓，手裏拿着這個月的茶葉，和蘇盡歡兌換出來的六盒桂花糕。
房五哥一看到蘇盡歡就被她的美貌驚豔住，“猶如仙女下凡啊”。
蘇盡歡含羞一笑，暗中對系統說，“誰看我不誇一句仙女下凡，也就餘豐年那個傻大個說我是妖怪變得”。
一旁的餘豐年把茶葉放在桌上，給衆人介紹蘇盡歡。
房五哥等人知道餘豐年會帶蘇盡歡來，今晚也帶自家的媳婦，女人們坐一桌，男人坐一桌，各不打擾。
蘇盡歡和房五哥的媳婦崔蓮相談甚歡，兩人約好過幾天去商場裏逛街。
旁邊有人說道，“歡妹子，你讓崔姐帶你去坐船看江景，可好看了”。
蘇盡歡微微睜大眼，還能游江啊，看來這海城是對應了她那邊的某個城市了。
餘豐年邊吃邊分神注意蘇盡歡，房五哥見狀打趣道，“餘老弟，你怎麽黏媳婦，怎麽還當司機啊，要不跟我們幹得了”。
“以後少不得房五哥照顧”，餘豐年端起酒杯，明天可以先讓張繼東開車，他在車上休息。
房五哥哈哈笑着和他碰杯，“你們什麽打算？要不要五哥幫忙給你找個住地，以後也不用住在招待所”。
餘豐年沒有急着回他，“我晚些問問盡歡的意思”。
房五哥沒再說什麽，一口幹了杯中的酒。
大家知曉餘豐年是司機，喝酒都是點到為止，等散席時，餘豐年也只喝了三杯酒而已。
回去的路上，餘豐年問蘇盡歡要不要現在海城找個房子住，也避免她每天在招待所裏折騰，要是想的話，他就先拜托房五哥找一找。
蘇盡歡今晚是有點想在海城住下，但她還有些顧慮，“再看看吧，下個月你不是要去趟越城，到時候看看越城怎麽樣”。
原先去越城已經沒餘豐年的事了，偏偏走那條線的人出了事，現在張總找不到老司機帶新人熟悉越城，只得把眼光又放在餘豐年身上。
“好”，餘豐年牽着她，慢慢走在月光下，影子拉長交錯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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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豐年走前，把錢都放到蘇盡歡的包裏，留了張紙條悄悄走了。
日上三竿，蘇盡歡才悠悠轉醒。
摸到床頭的紙條，她拿起來看，楷書寫的還不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晚上不要出門，把門鎖好，我六天後到”。
蘇盡歡喝着冰美式出門，她和崔蓮約好今天要去逛街。
崔蓮沒有帶蘇盡歡逛商場，而是帶着她去了碼頭，“歡歡，你暈船嗎？”
“不”吧，蘇盡歡以前是不暈船的，現在就不清楚了。
崔蓮走在前面，“現在坐輪渡過去，可以先去吃飯，我再帶你去那邊的逛衣服，可多樣式了，晚些我們再回來”。
“好”
今天江面平靜，蘇盡歡沒啥感覺，“還挺好玩的”，就是味道不太好，熏得難受。
崔蓮給蘇盡歡介紹，這邊有一條街專門賣衣服，還有人現場裁衣，越老的師傅越吃香，想讓他裁衣得排隊等。
“我們今天去吃一家餐廳，是西式的，特別好吃”，崔蓮熱情說道，“夏天餐廳還有冰激淩，可好吃了”。
蘇盡歡聽到西餐時就驚訝不已，這個年代就有西餐了？
“是不是沒吃過？”崔蓮看蘇盡歡睜大眼的就知道，她友善笑笑，“沒關系，有我在呢，沒事的”。
蘇盡歡挽着她，睜眼說瞎話，“我還真沒吃過那個什麽西餐，是洋餐吧，那可要好好嘗嘗”。
崔蓮帶蘇盡歡走出碼頭，攔下一輛黃包車，“坐這個很快就到”。
蘇盡歡對海城的繁華是真開眼了，要是現在能在這邊買下一套房，以後升值轉手賣掉，或者租出去，簡直不要太爽。
黃包車看蘇盡歡樸素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阿姐，要繞着走走嗎？”
“繞吧”，崔蓮應道，又偏頭和蘇盡歡說，“讓他帶我們轉轉，再去吃飯”。
蘇盡歡自然不會拒絕，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全由崔蓮安排。
黃包車騎着她們逛了五六條街，遇到一個鐘樓還介紹幾句，路過一片別墅區時，他說“早些年這裏都是着外國人和名人，現在走了，也空了大半”。
蘇盡歡快速打量一幢幢小洋樓，外面看還不錯，就不知道裏面怎麽樣，價錢怎麽樣。
從別墅區出來，又是大片熱鬧的商區，有電影院，崔蓮見蘇盡歡好奇，便提議一會來看電影。
“好”，蘇盡歡什麽都說好，有本地人帶着玩，簡直是太棒了。
西餐廳在彙文街，乍一看和別的店都沒什麽區別，門口更小，沿着樓梯進去才知道別有洞天。
崔蓮和蘇盡歡解釋，以前這裏是防空洞，空置很多年了，去年有人包下這裏做餐飲，她來吃過兩次，味道比起國營飯店好太多了，還都是沒見過的菜。
這家西餐廳叫“新世紀餐廳”，倒是貼合了這個時代背景。
菜單做得很有特色，一張畫上去的彩色圖，一段楷書介紹，還有口味介紹，“這個菜單都是手寫的啊？”
“對的”，崔蓮和蘇盡歡說，“聽說全是老板親手寫的，可厲害啦”。
蘇盡歡看了一遍大致記住了價格，等崔蓮先點了腓利牛排和色拉，她接着點一份價格稍微低點的意大利面和一份濃湯。
“盡歡，你不試試牛排嗎？可好吃了”，崔蓮指着菜單說，“或者你試試這個豬排也行”。
蘇盡歡笑着搖頭，“我今天想先試試意大利面，圖片挺吸引我的”。
她直接有積分就兌換牛排和豬排吃，已經膩了，現在到實體西餐廳吃西餐，才不吃牛排呢。
崔蓮也沒有繼續勸，只和蘇盡歡介紹這裏的色拉很好吃，讓她等會嘗嘗。
意大利面和牛排一起上來，蘇盡歡瞥了眼牛排就知道不是特別好的牛肉，而且塊頭巨小，她這份意大利面也是很小份，估計三四口就能吃完。
蘇盡歡想起剛剛看的價格，也對得起這一塊錢了。
崔蓮切了一小塊牛排給蘇盡歡，“嘗一嘗，看看好不好吃”。
牛排到了碟子裏，蘇盡歡不好再拒絕，咬下第一口，蘇盡歡就想吐出來，牛肉太老了，咬都咬不動。
她面上不顯，硬是把那塊牛肉咽下去，還笑着對崔蓮說，“挺好的，就是有點費牙”。
崔蓮被逗笑了，悄聲道，“這裏的牛排也就吃個應景，嘗個西方味，哪裏比得過家裏做的牛肉”。
蘇盡歡沒想到崔蓮會這樣說，不由得笑了。
兩人吃完飯，慢慢往隔壁的街走，崔蓮說的衣服街就在那邊。
這裏人山人海，大家都提着大包小包，蘇盡歡看了幾眼，衣服顏色還是深色，并沒有什麽變化，街邊師傅縫制的也是工裝，大同小異的衣服。
崔蓮帶着她拐進一條巷子裏，這裏站着一排人，崔蓮從挎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旁邊一個女人，“來取衣服”。
女人打開紙條看了看，“等着”。
“這個胡師傅手藝是一等一的好，我上個月排隊新裁一條外套，你一會兒看看好不好看，回頭去前面裁布也來做一身”，崔蓮颔首，示意蘇盡歡看排隊的人，“都是要裁衣的”。
蘇盡歡對這些工裝沒興趣，夠穿就行，她想看看這位師傅的手藝怎麽樣，能不能做出她想要的裙子款式。
那個女人拎着大袋回來，讓崔蓮和蘇盡歡跟她進另一家院子裏，“你看看合不合，不合修改要再等一周”。
崔蓮把包放下，脫了外套，抖了抖新外套穿上，袖子和衣擺都剛剛好，“可以”。
“嗯”，女人點點頭，把那張條子撕成兩半，“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蘇盡歡摸着這條工裝外套，接口處縫合得不錯，袖子和領子針腳平整，“過幾天，我也來找他做一身新衣服”。
“找他準沒錯”，崔蓮對胡師傅的手藝贊不絕口，“我們現在就去買布料，還來得及排隊”。
蘇盡歡制止住她，“下次吧，今天人太多了”。
崔蓮探頭看向快到巷尾的人，“好吧，你到時候叫我一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