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忽然被蘇盡歡牽手，餘豐年整張臉燒的厲害，心也怦怦亂跳。
他覺得這樣影響不好，還沒開口，蘇盡歡就松開了。
餘豐年有些失落。
沒想到，蘇盡歡再次牽住。
過了一兩秒又松開，接着，再牽住，再松開。
蘇盡歡強忍住笑，牽一次手能賺2個積分，她要是天天找機會牽手，還怕沒好吃的嗎。
餘豐年垂眸瞧她嘴角帶笑，不由得笑了下。
很快板起臉，嚴肅道，“不要胡鬧，在外面影響不好”。
蘇盡歡乖巧的“噢”了聲，剛剛握了10次，賺了20積分，明天的牛奶有着落了。
今晚的晚飯暫且吃饅頭吧，“系統，換10個大饅頭出來”。
餘豐年回去的路上想着剛剛蘇盡歡的問題，“你不喜歡吃玉米面和糙米粥，想吃什麽？”
這些都是主食，不吃的話，哪有力氣幹活。
大白米飯，蘇盡歡在心裏回答他，“想吃面”。
餘豐年皺起眉，他還沒能力讓蘇盡歡頓頓去飯店吃，家裏也不會特意為了她弄面條，一時間有些為難。
蘇盡歡要刷他好感度，自然要做善解人意的小媳婦。
邊悄悄伸手，邊柔聲說，“以後，你會讓我吃到的吧？”話落，那只柔若無骨的手伸進了餘豐年的大掌中，輕輕握住，立刻收回去。
餘豐年心神一蕩，羞得不敢看蘇盡歡，“嗯，我會的”。
有了保證，蘇盡歡勉強放過他。
午後的村路被烤得炙熱，蘇盡歡一身汗，腳丫燙得難受。
瞥了眼餘豐年，這人一點表情都沒有。
撐着最後一口氣，蘇盡歡終于躺倒在床，出去一趟太累了。
等賺了錢，她就慫恿餘豐年在鎮子上住，再多掙點就去縣上，才不要在這個都是土牆瓦房的地方待着。
餘豐年回到家時，孫叔已經把東西全送來了，他和餘大隊長說一聲，拿了個窩窩頭就要往蔡村去。
“你等等”，餘大隊長喊住他。
今早，餘老太喊他過去，說是日子算出來了。近一點的日子在5天後，遠一點的在10月份，看他們怎麽定。
餘豐年看着這兩個日子，“這麽近？”
他以為最少要十天半個月之後。
餘大隊長也覺得最近的日子太趕了，但是馬上是農歷七月，他們不太喜歡在這個月份裏辦喜事。
要是急着成親，要麽就提早，要麽就退後。
餘大隊長建議道，“我和你娘商量過，要不就選10月份，那時候新房蓋好了，你們也不用再搬一次”。
“我去問問盡歡吧”，餘豐年收好紙條，這事情他不能自己做決定。
早知道他會這樣說，餘大隊長拿出煙鬥抽，“你問問她就行了，蘇寡婦那邊不用問”。
按照蘇寡婦的行事風格，肯定會選5天後成親，這樣她就能拿彩禮了。
餘豐年又來了趟蘇家，蘇争見到他，立刻跑上去喊姐夫。
在房裏的蘇寡婦也出來了，她笑呵呵問道，“餘女婿，來找老幺啊？”
剛剛才一起回來，現在又來找。
蘇寡婦得意極了，看來這小子是徹底迷上了老幺，想不到她還有這點本事，以後她們娘倆的生計都不用愁了。
餘豐年站在門口，不想往裏走，他不喜歡這兩個人。
躺在床上的蘇盡歡聽到系統提示，她磨磨唧唧爬起來，這個餘豐年怎麽又來了。
她懶得梳頭發了，散着一頭烏發出去，“怎麽了？”
蘇盡歡慵懶靠在門邊的模樣倒映在餘豐年眼中，他抿住唇，有一種說不清的躁動在流動。
他注意到蘇争跟在後面，躲在門後偷聽，頓時覺得，5天後娶蘇盡歡并不是壞事。
急是急了點，但只請幾桌人，倒也忙得過來。
他捏住口袋裏的紙條，正色道，“日子算出來了，5天後成親”，頓了下，他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硬，稍微軟了點，“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蘇盡歡點頭。
早點嫁過去，就能早點吹耳邊風，還能賺積分。
只是，蘇盡歡想到餘老娘，她站直身子，一本正經道，“之前你答應過不讓我做家務，不幹活的話，作數嗎？”
“作數”，餘豐年點頭，他可以養活蘇盡歡的。
蘇盡歡滿意了，“那就好”。
餘豐年得到了答案，回餘家告訴餘大隊長他們。
大家都很詫異，沒想到他們兩個那麽急。
餘豐年随口解釋道，“盡早辦了，可以專注收稻子”。
也是這個道理，餘大隊長便沒再說什麽，出門通知餘老太去了。
到院子裏時，餘大隊長朝餘豐年喊了句，“我去找你鐵叔，一會直接拉泥回來”。
餘豐年則拿了工具下地，這幾天陸陸續續開始收割了，餘豐慶從早到晚都在地裏，累得直不起腰。
現下餘豐年來了，他偷了會懶。
餘豐年幹活速度快，鐮刀下去，割了一大把放進稻桶裏。
他要抓緊時間，明天要在家裏砌牆。
餘老娘早就備好了給餘豐年成親的被褥，她摸着嶄新的被子，嘆氣，便宜蘇家老幺了。
趁着陽光好，她曬到院子裏，讓清清守着，自己則去菜窖裏。
直到這時，餘老娘才反應過來，餘豐年沒有買肉回來。
肉沒買，反倒買了白兔糖和糖精，餘老娘罵起來，有了媳婦忘了娘。
***
蘇盡歡已經三天沒見到餘豐年了，山上的果子和草藥被她摘完了，這幾天坐吃空山，積分所剩無幾。
也不知道這個傻大個去幹嗎了，總見不到人。
再這樣下去，她估計會成為第一個餓死的新娘吧。
蘇寡婦這幾天逢人就說蘇老幺嫁給餘豐年的事，還請村裏人都來吃。
她這番做法，把餘老娘氣了個半死。
他們家就沒想大辦，結果，蘇寡婦這一說，村裏人都來恭喜，不想辦都要辦。
為了不讓人覺得他們家小氣，餘老娘拿出壓箱底的幾肉票，親自去鎮上買肉。
餘豐慶每天被按在田裏割稻子，他哥只來半天，速度慢了不少。
餘豐年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他早上在家裏砌牆，下午去割麥子，晚上則要準備新的泥。
他答應帶蘇盡歡去縣城的事一拖再拖，眼看後天要成親了，他和蘇盡歡的新衣服還沒着落。
餘豐年熬了一個晚上，終于把牆砌好，把原先的房門稍微擴大了點，變成兩道門。
他走到院子裏活動了下四肢，從廚房拿了一塊窩窩頭吃着出門了。
孫叔的拖拉機還沒出來，餘豐年沒有等，邁步往鎮上走。
趕上了第一班車去縣城，他在車上睡了一覺，被售票員喊醒。
接着，急匆匆趕去供銷社。
裏面的布料稍微多了些，顏色依舊是灰、黑、藍，他好不容易從一堆布料裏找到了帶點花樣的布。
在櫃子裏挑了雙深藍色的布鞋。
付完錢，他沒有過多停留，趕着回到了鎮上。
孫叔看他抱着一帶東西回來，喊他去車上等等，一起回村裏。
餘豐年跑了一上午，也沒力氣了。
坐在車上，拿出剩下的半個窩窩頭吃。
等會回去，讓餘老娘先裁蘇盡歡的衣服出來，雖然趕不上明天穿了，但是也能添個喜。
至于他自己穿那身藍工裝就好了，這還是前幾年，餘大隊長特意給他買的，都沒穿過幾次。
餘老娘拿到那塊布，直罵餘豐年“有了媳婦忘了娘”。
随手把布收起來，“等她進門了再做吧”，她又不知蘇盡歡的尺寸。
蘇盡歡今天早上吃了一個饅頭，從精美的西式早餐重新吃回饅頭，她很郁悶。
偏偏蘇寡婦不給她出門，說是成親前一天，兩人不能見面。
她的大姐、二姐今天也回來了。
蘇盡歡還是第一次見她們倆，大姐沉悶不愛說話，二姐和蘇寡婦聊到飛起。
這個二姐也是嫁給同村人，平時都不回來一趟，這次居然回來住。
大姐見到變得好看的蘇盡歡，憨憨的笑了，她由衷地為妹妹感到開心，“嫁了人，要好好過日子”。
蘇盡歡臉色變好了些，點了點頭。
二姐坐在院子裏，略帶譏諷道，“想要過好日子，就得生個男孩，不然，有你受的”。
她這話其實說給大姐聽，她今年年初生了一個女兒，被婆家嫌棄了好久。
蘇寡婦拍了她一下，“誰沒男孩？”
大姐斂起笑意，她婆婆重男輕女，原以為頭一胎是男孩，以後的日子會好過，沒想到生下女兒後，依然被婆婆冷嘲熱諷了。
“老幺”，蘇寡婦即便讨厭她，但此刻也正經起來，“你努努力，争取明年生個大胖小子，這可是餘家第一個孫，那餘老娘得捧着你”。
蘇盡歡就沒想過要做真夫妻，這話不能講出去，不然得被罵死。
她們愛說就說吧。
蘇寡婦沒有什麽東西給她，從櫃子裏翻出一條她以前穿過的花襖，“你明天穿這條，到時候再偷偷拿回來”。
呵，蘇盡歡冷笑，直接拒絕“不了，我自己的衣服挺好的”。
“随你”，蘇寡婦沒勉強，不穿也好，省的弄壞了。
到了晚上，三姐妹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蘇盡歡憋屈地縮在床尾，睜着眼睛數羊到天亮，她快要被兩人的呼嚕聲逼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