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13 章 兩百九十三章大結局(上)(3)

第兩百九十三章大結局(上)(3)

妹,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鳳兒至始至終都和我們在一起。”

千凰心道,看樣子這女人不是一般的讨厭自己,為了除掉自己,還真是有縫就插針吶!好歹有個穆道一為自己說話,也省了自己諸多口舌,還可以氣氣這冷非煙,她暫且在一旁看好戲。

冷非煙見穆道一維護千凰,索性也跟穆道一杠上了,“你怎麽知道她不會暗地裏通風報信?之前我們在這裏藏得好好地,怎麽她一來,我們就暴露了。”

此話一出,衆人望向千凰的眼神不再那麽和善,反倒多了幾分懷疑和防備。畢竟,如今正是生死關頭,保命要緊,千凰就算再美,若是魔界奸細,他們也必須除了這個禍害,免得身首異處。

“這只是巧合,你犯得将事情硬往鳳兒身上推嗎?再說了,方才正是鳳兒發現了魔兵,這才告訴我的,如果她是魔族的奸細,幹脆讓魔兵無聲無息地偷襲我們,犯得着告訴我們?”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做賊的喊抓賊!”

見穆道一和冷非煙杠上了,其餘的人面面相觑,錯愕中,更有些無措,畢竟,這兩人在這裏的地位都算高的,他們這些人,也不好管他人閑事,主要是,不好得罪人。

還是那個腼腆少年猶豫片刻,站了出來,小聲道:“穆師兄,冷姑娘,你們別吵了,如今大敵當前,當務之急是聯合對外,實在不宜起內讧啊!”

這少年聲音雖小,卻說中了衆人的心思,一時間,衆人也紛紛出來調停。

兩人這才歇了嘴,不過,梁子也正式結下了。

穆道一這才走回千凰身邊,信誓旦旦道:“鳳兒,我說了會保護你,說到做到,別說現在只是一條瘋狗亂咬人,就算那些魔兵來了,我也會拼死護你離開。”

話未說完,就聽得旁的響起一聲不屑地冷哼,是冷非煙。

冷非煙現在在心裏已經将這個男人罵了千百遍了,以前怎麽不知道這男人這麽見色忘義,為了美色,連是非都不分了,而且,還指桑罵槐地說自己是瘋狗,真是心胸狹隘的無恥之徒。

對于穆道一的大獻殷勤,千凰只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視線在冷非煙身上停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等魔兵搜索到百米之外,這群道家子弟總算明白自己被鎖定了,穆道一這時候倒是體現了領導風範,對大家高聲說道:“諸位,如今魔軍定然發現了我們,正在對我們實施封鎖,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沖出去,還有一條活路。”想到此,穆道一嘆了口氣,又道:“如今的處境,大家也都清楚,絕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待會兒沖出去了,便各自奔散,能走幾個是幾個,逃出去的道友務必回師門報信,通報這裏的情況。屆時,師長們來此除魔,也算是為我們報了仇。”

話語一落,場內一片安靜,這是個殘忍的事實,因為處境堪憂,大家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顧他人,自當是強者活命,弱者喪命。不過,這總比全軍覆滅的強,起碼有人逃出去通風報信,免得讓師門其他的子弟誤入此間,遭受同樣的慘狀。更甚者,派出師門高手,才有可能将這些魔軍斬殺在此。

正當衆人打算出去之時,洞內又響起一聲高昂清脆的嗓音,帶着一種淩然正氣,“諸位請稍等!”

衆人聞聲望去,才發現說話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千凰。

見衆人驚疑不定地望着自己,千凰只是報以淡定的微笑。

還是穆道一開口了,“鳳兒,你有什麽事嗎?”

千凰望向衆人,微揚的下巴自有一種迷人的自信,“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補充一句,來此的魔軍共有二十五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魔将級別的高手隐在暗處,待會兒大家沖出去,只管逃命,那個高手便交由我來對付!”

聞言,衆人面面相觑,眼裏都寫滿了懷疑,且不說千凰說的是真是假,就算對方真的來了個魔将級別的高手,憑她也能攔得住?別不是托大吧!

穆道一不禁扯了扯千凰的衣袖道:“凰兒,這個節骨眼上,你可別逞能,這會害死你的!”

面對衆人的質疑,千凰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道:“大家覺得,怎樣才不算逞能?”說話間,千凰擡起右臂,五指張開,便有一團銀紫的法力光團在掌中醞釀壯大,周圍萦繞的紫色便如一條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其散發出來的雄渾仙氣讓在場衆人都忍不住渾身一震,紛紛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穆道一首先驚呼出聲,“你不會是,是——”

大結局(中)

穆道一首先驚呼出聲,“你不會是,是——”

千凰五指一收,掌中的光團瞬間消失,揚眉一笑,“沒錯,我正是上面派來協助你們對抗魔族的,如果是二十幾個魔族,倒也不怕,只是對方也有個厲害的高手,我只能暫時拖住她,争取讓你們逃跑的機會。”

聞言,衆人沉默,望向千凰的眼神卻都由輕視變作了敬畏以及心安,畢竟,有這麽個仙級的高手護着,他們逃跑的機會又能增加許多。

就連穆道一和冷非煙,看向千凰的眼神也都變了。

穆道一想不到千凰有這麽高的身份,和自己簡直是天差地別,心裏頓時湧起一股酸澀,如此一來,她只怕還看不上自己,自己更是難以高攀。

冷非煙震驚的同時,又松了口氣,如此一來,她便不可能是那個小妖女,當初那人修為被廢,也只能是廢人一個,這人卻是仙級,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哪能混為一談。與其同時,心裏還有些小小的不爽,這人不但樣貌比自己出挑,連修為比自己高強,相較之下,自己真的太過平庸了,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她,不免生出幾分嫉妒之心來。幸好,這人不是她的競争對手,否則,自己哪裏敵得過。

一行人才走出洞府,就被迎面而來的魔兵們包抄了。

兩方人馬瞬間成對峙之狀,一方是殘兵弱将的修真子弟,一方是鬥志滿滿的魔兵衛,孰強孰弱,一看便知。形勢,對這群修真者很不利。

“行動!”千凰一聲令下,修真者們便朝着找好的突破口沖将過去。

冷非煙首當其沖,說的好聽是勇敢,說的難聽,是不管隊友死活。

穆道一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千凰一眼,語氣已經不如先前那般熱情,反倒顯出繼續拘謹,“鳳,鳳兒,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斷後這種事,一個不慎,很可能有去無回。

“你盡管走吧,別拖累我!”

此話一出,穆道一臉色漲紅,道了一聲“保重”,便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十幾個修真弟子和二十幾個魔兵衛瞬間戰作一團,眼看有些修真者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千凰卻沒有出手,而是站在原地,雙目凝重地環視四周。

高手過招,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心,這裏,隐藏着一個強勁的敵人。

不過,讓千凰納悶的是,對方是真的打算看熱鬧了?怎麽現在還不出來。

這才想着,就見林中的某一處,突然竄出來一道紅影,那身影極其迅速,猶如一把利箭,直沖向一個快要突出重圍的修真者。

千凰更是眼疾手快,在半道将那道紅影及時截了下來。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空中劇烈地撞擊,又猛然分開,彼此隔着數十米的距離對峙着。

看清了對面的女子,千凰微微訝異,想不到魔界中還有這樣張揚火辣的女子,光看外貌,還真是養眼,不過,那雙眼裏透出的狠勁兒,也知道她不是個善茬兒。

千凰揚眉一笑,調侃道:“美女,你的對手是我,還是不要将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比較好。”

晏蓉眼神微眯,語露殺意,“擋我者,死!”

聞言,千凰也收斂了笑容,語氣陡然認真起來,“那就來試試看吧!”說話間,千凰手掌一張,便從虛空中幻化出一把銀色輕劍。

晏蓉也亮出了自己武器,卻是一把通體暗黑的黑鐵魔刀,縱觀外表,這大刀也是相當狂放,往外一亮,怒天的殺氣從刃上不斷四散,倒也十分懾人。毫不懷疑,死在這刀下的生靈難以計數,否則,也不會鑄就這把武器的絕頂戾氣。

只是,讓千凰詫異的是,這小美女并未一開始就使用自己的武器,而是舞動左手,拍出一道火焰,伴随着一聲清脆的嬌喝,“暗月灼燒!”

焰火在空中迅速展開,竟成水平狀橫掃向千凰,焰火也越演越烈,灼人肌膚。

千凰不慌不忙,杵在原地的身形甚至沒有挪動半分,只見她緩緩擡起左手,單手以一種快的只見虛影的速度捏了一個複雜的手訣,漆黑的瞳孔隐隐顯出兩點銀芒,嫣紅的檀口也迸出一聲清喝,“冰封之境!”

一團濃烈的白色光霧迅速迎向炙熱的烈火,一聲爆破之後,光霧化作了寒冰,竟将烈火冰封在內,只聽得“咔嚓”之聲,冰晶碎裂,連着那灼人的烈火,也一起消滅了!

千凰剛松口氣,又聽得一聲冷喝,“烈焰狂斬!”

擡頭便見晏蓉操着大刀迎頭劈砍下來,千凰縱身往後一躍,堪堪躲過襲擊,浮在空中,對着晏蓉笑道:“還不錯啊,知道用連攻之術!現在,該我了!”說話間,在掌中凝出一個大火球,迎頭劈了出去。

“怒神殺!”

晏蓉閃身避過,便覺迎面傳來一陣強勁的法力波動,擡頭只看到一道銳利無匹的劍芒,以橫掃千軍之勢,兇猛而來。

原來,方才千凰随意丢出的火球只是障眼法,這一招才是關鍵,這與晏蓉方才的戰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千凰運用的更加純熟,且毫無破綻。至少,如今的晏蓉便覺得自己避無可避,只得揚刀硬抗下這一劍。

刀劍相撞,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雙方的身形在空中碰撞之後又迅速推開,不同的是,千凰只退開少許,尚能漂浮在空中。晏蓉卻生生退了百來米,人也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擦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晏蓉強自穩定身形,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虎口發麻,胸口更是一陣悶疼,卻是受了內傷。

這時,她看向千凰的眼神,完全變了。知道自己之前輕敵了,眼前這個分明是個強敵,一個大招下來,仍舊不知對方深淺,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是對手。想到此,晏蓉倒不太好出手,只站在原地,死死盯住千凰。若千凰不打算放過她,她今日拼死也要一搏。

事實上,她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這些修仙人士,對他們這些魔族深惡痛絕,他們只道魔族慘無人道,大肆屠殺修真者。其實,魔族落入他們手裏,一樣是死。立場不同而已,無所謂誰是誰非。

誰知,千凰并沒有趁勝追擊,而是閃身消失了,空氣中,只留下她戲谑的嗓音,“美女,承讓了,有機會再切磋!”

晏蓉有些錯愕,沒想到對方就這麽放過自己了,不過,打不過,她也不敢追擊,否則,很可能有去無回。往四周一看,這才發現那些修真者能走的都已經走了,留下來的都變成了屍體,那些魔兵也都乘勝追擊去了,私下裏,就剩下她一個人。現在去追,卻是有些分身乏術。晏蓉這才明白,那女子目的從一開始便不是殺自己,而是想托住自己,給那些修真者們創造逃跑的機會,真是狡猾的家夥。

從小到大,能讓她吃這麽大虧的,除了爻陽,就是那個女子,爻陽她可以不計較,那個女人,她可沒那麽好心。有機會,她一定會一雪前恥……

千凰其實并沒有走,而是藏身在附近。給那些修真者們創造逃跑的機會,她也就仁至義盡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順藤摸瓜,查出魔界在人間的大本營,找出那個領兵的主将。人說擒賊先擒王,若是解決了首腦,這些蟄伏在人間的魔軍便構不成什麽威脅了,一盤散沙,還不是打打就散,當然了,前提得要天界支援,否則,等到魔軍重整旗鼓,還是功虧一篑。

千凰的藏身術其實已經相當高超了,但她即将面對的是實力同樣強悍的魔将,一點兒纰漏也容易暴露行蹤。為了保險起見,千凰便動用了一件兒頂級法寶。這法寶卻是戴在她手上的一只玉镯,看起來普通,卻能完美地隐藏她的氣息。這可是尚翎當初破費功夫才練出的一件法寶,當年千凰用它偷窺鳳铮洗澡,洗澡屢試不爽啊!可見其隐藏效果之好。

這法寶唯一的缺陷便是,對尚翎和蓮鏡無效,可能是尚翎煉制,所以對他免疫,至于蓮鏡,可能是他法力太高,玉镯對他不起作用吧!不過,這個小小的缺點,現在可以忽略不計。

千凰她默念法訣,玉镯發出好看的碧色光芒,這光芒逐漸散開,卻是将她整個兒包裹了,随後消散不見。此刻,她的氣息已經完美地被隐藏了,別說一個火辣的小魔女,就算是魔王親自來了,也未必能發現她的存在,這一點,千凰是絕對自信。因為,她曾經在煌誅身上實踐過,其結果,肯定是沒被發現。

千凰便一路跟着晏蓉,見她追蹤到一個修真者,将之擊斃之後,便開始召集其他魔兵。

別問千凰為啥見死不救,她若出手,不就暴露了麽!也活該這人倒黴,好死不死被這心狠的女人找到了!

有魔兵回報,一共十七個修真者,逃了五個,其餘全部被擊斃,而魔軍們,一死三傷,情況真是好太多了。

千凰在一旁的連連嘆息,是這些修真者們太不濟,還是魔軍太強悍,這麽好的機會都逃不掉,不過,逃掉的人肯定包括穆道一和冷非煙,這兩人,在那夥人裏面,修為算是最好的。

千凰如願以償地跟着晏蓉來到了魔軍大營,讓她驚異的是,深山裏還藏着這麽一個魔軍大本營,且影藏得如此之深,人數之多,只怕有幾千人了!而且選拔的都是精銳之師,一個頂十,相當不好應付,就這樣的戰鬥力,人間的修真門派也夠嗆。這讓千凰更加好奇,領兵的人是誰啊,這麽大陣仗,她敢說,這只為數不是特別多的隊伍,卻是最精銳的一支,也是此次來人界試水的主力軍。

進的軍營裏面,晏蓉便遣散了随行的魔兵衛,自己則徑直走往一處帳篷,千凰默默地跟在後頭,有些好奇她要去哪裏。

等到眼前走到一處高大的帳篷前,千凰有些驚異,她發現從方才起便冷着一張臉的晏蓉此刻竟然在嘴角溢出了一縷微笑,低頭整理衣裳的樣子,就像是陷入了戀愛的小姑娘那般竊喜緊張。事實上,晏蓉也的确是個小姑娘,只是她先前表現得樣子,十足是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想不到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裏面的人究竟是誰啊,竟能讓晏蓉發生這麽大的變化,她猜,一定是個男人。

帳篷裏,爻陽已經修煉完畢,盤膝坐在榻上,捧着一張畫像發呆。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成長為一名俊美青年,烏黑的長發,點綴着一雙暗紅色的雙目,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張不點而朱的嘴唇,也許是常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魔界”,他的皮膚相當白皙,一種光潤的象牙色,配上他略顯冰冷的神色,便如一座千年冰雕,冷漠莊嚴,拒人于千裏之外。舒适綿軟的衣料包裹着他修長完美的身材,微微躬身時展露的腰部線條,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只是,在這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冷靜,即使站着不動也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霸氣威武,身世的揭露,魔界的經歷讓他很快成長,顯出一種超越年齡的驚人沉穩,并以實力很快得到魔将們的認可。正是這種剛強冷酷的性格配上他極端美麗的容貌,恰好形成了他獨特的人格魅力,足以讓天下女子為他癡狂。

晏蓉掀開簾子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心上人這般賞心悅目的姿态,頓時癡了,想當初,她何嘗不是先被這人過人的容貌和氣質所吸引呢。撇去性別,爻陽的長相令她這個女子都自嘆不如,分外具有迷惑性。

只是,當晏蓉的視線落到他手中的畫像時,頓時怔住了!

而此時,爻陽顯然沉浸在某種思緒裏,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晏蓉不禁走近了一點兒,終于看清了畫像中的人物。

那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子,身穿一身白色仙衣,身姿窈窕,臉容精致絕倫,一頭銀發猶如九天銀河般絢爛生輝,上挑的桃花媚眼更是勾魂奪魄,此刻巧笑倩兮,顧盼神飛,一颦一笑都那樣惹人遐思。

讓晏蓉震驚的是,這人除了發色和眸色幾乎與不久前過招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這時,爻陽也發現了晏蓉,收攏畫像,擡起頭冷冷地盯着她,“你來做什麽?”

他要是平素,憑他的感應力乃至于洞察力,不可能不會發現晏蓉,但是今天,他睹物思人,未免有些心不在焉,就連有人到了門口都不知道。一種**被窺探的感覺,使他分外不悅。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縱容這個女人了,雖然,之前自己是懶得管,不過,當他感覺到不适時,就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彼此。

爻陽這個人,若是在乎之人,他會放在手心裏捧着,若是不相幹的人,他向來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不妨礙他的利益的時候,他可以視若無物,當讓他感覺到不爽時,便會采取行動。此刻,因着千凰,他第一次對晏蓉産生了排斥心理,在此之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個知道的存在而已,也許在他身邊出現的次數多了,混了個熟練,僅此而已。至于她驅趕自己身邊的女子,正好給了爻陽想要的清淨,故而,他沒有作任何表态。

爻陽的話讓晏蓉很受傷,以前,在他不修煉的時候,自己随意進出,他都不會說什麽,今天居然斥她不請自來。更讓她傷心地是,一向不近女色的爻陽竟然也會看着一個女人的畫像發呆,這還是年輕漂亮的女子,這意味什麽?他很可能對那個女子動心了!她等了他這麽久,守了他這麽久,他怎麽可以這麽突然地就對別的女子動心。

“爻陽,她是誰?”晏蓉指着畫像,厲聲質問。

也是她被氣糊塗了,換作平素,她吼誰也不會吼爻陽的。

爻陽沒有答話,只是黑着一張臉,視線落到手中的畫卷,禁不住微微柔軟。

這一舉動刺激晏蓉,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修仙之人,爻陽,你作為魔界少君,當做天下魔族的表率,怎能勾搭仙界的女子,傳出去成何體統。主上若是知道你如此作為,也是大失所望的,爻陽,回頭是岸啊!”說到最後,竟有些懇求意味,到底是深愛的男人,她哪裏舍得落井下石,即使知道他犯了錯,她求的也不過他及時悔過,她便既往不咎了。

對于晏蓉一番苦口婆心的規勸,爻陽卻懶得解釋,只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這般毫無餘地的逐客令,讓晏蓉大失所望,依舊不肯死心,反倒将仇恨都算到這個女子身上,厲聲道:“爻陽,實話告訴你,我今日才跟她交過手,重重地打傷了她,不信,你可以問随行的魔兵衛,這女人,改變了眸色和發色,那張臉可是一點都沒變!”

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暴戾的冷喝,“誰允許你傷她的!”

與此同時,空氣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晏蓉的頭也因慣性偏向了一邊,再擡頭時,臉頰上卻是一片紅腫,晏蓉死死盯着爻陽,眼裏很不可置信似地。臉上的**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一個事實,爻陽,竟然打了她,為了別的女人打了她!

“你打我?”晏蓉眼睛血紅,隐約泛着一絲水汽,但她的語氣卻分外尖刻,隐隐帶着一絲瘋狂,“你為了她打我?”

對于她歇斯底裏的吼叫,爻陽的嗓音也驟然冰冷,“滾出去!”

這句話便如一根導火索,點燃了晏蓉心中狂怒的焰火,視線落在被他寶貝般攥在手心的畫卷,晏蓉猶如受了刺激一般,擡手就去搶奪他手裏的畫卷。

爻陽也沒想到晏蓉會有這樣的舉動,以往,自己一個不悅,晏蓉都會暫避鋒芒,今日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但是,等他想收回畫卷的時候,已經晚了,晏蓉已經抓住了畫卷的而另一頭,盯着他,得意地冷笑。

“放開!”爻陽冷聲叱喝,這一刻,他不再內斂,而是将屬于主人的威壓如數施展了開來。

哪想晏蓉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或者說,她已經被氣瘋了,反倒指尖用力,挑釁地看着爻陽,“不放!”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擦出憤怒的火花,彼此氣焰高漲,好不克制地外放殺氣。

直到,一聲清脆的撕裂之聲在兩人之間響起,卻是畫卷承受不了兩人力度,分裂成了兩半!

見此,爻陽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狂暴,擡手怒拍一張,嗓音接近低吼,“滾!”

晏蓉的身子被打飛了出去,在帳篷上砸出一個大洞,向一個斷線的風筝,跑向了漆黑冰冷的天空,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晏蓉當場便吐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面色止不住地蒼白,但她的視線,卻透過帳篷的破洞,死死盯住站在原地的男子,見那張俊美的顏上,滿是麻木的冰冷,全然沒有一點悔過之心,晏蓉的心也涼了,第一次覺得,一直以來,深愛的男人,原來這麽陌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和他這麽遙遠,千山萬水也沒有的遙遠。

她躺在地上,突然狂笑起來,笑聲裏幾分悲,幾分自嘲,剩下的便是絕望,也不管口中仍在溢出的鮮血,只張口大吼道:“爻陽,你給我記住,你今天打了我,打了我!”說罷,強自站起身子,踉跄着離去了。

因着聲響出來的魔兵衛看着這一幕,都驚訝得紛紛瞪大了眼睛,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晏大小姐和他們的少主殿下發生矛盾,而且還到了動手的地步,晏大小姐還被大出血了,這情況可嚴重了。

衆人心裏好奇,卻無人敢上前打探,唯恐惹得那位少主殿下不高興,下一個橫着出來的就是自己了,在都尉的命令下,大家都默默回了營帳,将滿心的疑惑暫時咽回了肚子裏。

幾個負責爻陽起居的魔兵默默地上前修補好了弄壞的帳篷,又默默地離開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無人敢去觸爻陽的眉頭。

處在深山中的魔界軍營再次恢複了平靜,爻陽所在的帳篷裏,更是死一般地寂靜。

隐藏帳篷內某一處的千凰也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捂着嘴,還有些不可思議,更有一種深深的動容。

她深深地傷害了他,她以為這個他會恨自己的,沒想到,他還留着自己的畫像睹物思人,更沒想到他會因為他人誤傷自己,撕毀自己的畫像而打傷了別人。那個女孩子似乎對他用情至深,看樣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居然也能下的去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從今天,她看到了爻陽性格中的兩面,對別人,他可以冷清如此,對于她,他又可以重情如斯。

爻陽,究竟對她抱有一種怎樣的感情?

千凰有些迷茫,更有一種感動。

他沒有恨她,但是,她依舊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這時,杵在原地良久的爻陽終于有了動作,只見他彎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半張畫卷,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了。

千凰看着他,在昏暗的燭火中,将畫卷小心翼翼地平鋪在床上,再仔細地粘好了。

他的樣子,很認真,像是在做一件全天下最細致的活計,他的神情又是如此柔情,像是捧着一件最珍愛的物品。千凰看着看着,只覺得眼睛有些濕潤,忽然發現,自己以前忽略他有多麽厲害,他是如此渴望母愛,乃至于在夜深人靜裏獨自緬懷。

黏貼好畫卷,爻陽又用手掌一點點将褶皺的部分碾平整了,這才輕輕卷起,側着身,抱在懷裏,側身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很快,呼吸開始均勻,似乎ishi熟睡了,微微弓着的身子,帶着點兒蜷縮的味道,仔細看,更似在護着懷中的畫卷一般。

千凰看着他這般的舉動,只覺得心酸得難以附加,很想上前仔細看看他,又怕被他發現,只得又等了一會兒,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千凰這才緩緩走到了床前。

接着法寶能隐匿氣息,千凰便大膽顯了身,坐在床沿,低頭打量爻陽。

才多久的功夫,他便長這麽大,眉眼鼻唇,無一不精,只是太像那個人,讓她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有那麽一點兒發怵。不過,看的久了,又不那麽害怕了,他與那人還是有區別的,那人總是殘忍嗜殺,冷酷絕情,爻陽只是冷漠了些,并未嗜殺成性,且他對于自己,終究是存了一份心軟和眷戀,這卻是遠非那人可比的。

千凰看着他安靜的睡顏,視線落到他懷中的畫像,千凰的心便分外柔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頰,快要觸及他的肌膚,她又頓住了,一種近卿情怯的緊張。

修長光潤的指尖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光滑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疼惜。

這時,原本沉睡的爻陽,似乎感應到什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千凰吓了一跳,就想撤離,收到半途的手腕卻被人一把扣住了,而這時,爻陽眼睫微顫,似乎有蘇醒的跡象,千凰驚懼……

爻陽做了一個夢,夢到千凰來看自己了,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用那雙漂亮的銀色眸子溫柔的注視着自己,甚至還伸出手撫摸自己,那溫潤的感覺,讓他留戀,感動得想落淚。

他太渴望她了,渴望見到她,渴望她的懷抱和溫暖。

但是,她只給了他片刻的溫存,便要抽身離去,他不舍,想要留下她,不禁伸手去抓她,抓到的卻是一片柔軟,帶點毛茸茸的感覺,柔若無骨……

是什麽東西?

爻陽覺得不太對勁,睜開眼睛,便和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大眼瞪小眼。

爻陽的眼睛越瞪越大,猛然從床上坐起,懷裏的畫卷滾落出來,爻陽眼疾手快的抓住,忽聽耳邊傳來一陣“吱吱”的聲音,低頭一看,原來是方才那只狐貍,自己為了搶救畫卷,竟忘了松開它的前腿,一時用力,握得它疼了。

爻陽将畫卷收回随身空間,看着小狐貍吃疼的樣子,心裏忽而有些柔軟,不禁雙手将它撈起,半抱進懷裏,“弄疼你了?”

千凰驚訝,很難想象,不久前能面不改色地将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打得吐血的爻陽面對一只小狐貍時居然能如此溫和,話說,她沒背看穿吧!

這時,又聽爻陽說道:“我的娘親也是一只狐貍,不過,她比你好看多了!”

千凰翻了一個大白眼,他好像沒有看過她變回本體的樣子吧,就這麽肯定地說好看了?雖說,她變幻的這只狐貍确實有點兒普通了!不過,心裏還有種小小的欣喜和自豪,瞧,兒子還是挺向着自己的嘛!這樣也可以理解他為何對一只陌生的小狐貍如此溫和了,因為,讓他想到了自己,這便是,愛屋及烏吧!

爻陽伸手摸了摸它的狐貍頭,見這雙點漆般的狐貍眼滴溜亂轉,忽然覺得這小家夥有種說不出的可愛,讓他頓時生出一股心思,不免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進到這裏,不過,這裏是魔軍大營,你若是走出去,被人抓住,只怕下一刻就會成為魔兵的食物。看在你是我娘親同族的份上,你就暫時跟着我好!”

這話聽着客氣,語氣卻不容置疑。

千凰很納悶,爻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愛心了?

爻陽見千凰不支聲,只當她默認了,他完全不考慮,若眼前的是一只普通的小狐貍,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索性,兩個人都不是尋常人,都沒将這種可能考慮在內。

爻陽将千凰放在床裏側,淡淡道:“晚上你就睡在這裏!”想了想,爻陽虛空一抓,拿出一個小鈴铛,不顧千凰的反對,将它強行套在了千凰脖子上。

千凰的臉立刻就黑了,她又不是狗,幹嘛給她套項圈啊!

千凰用爪子撥鈴铛,卻怎麽也撥不下來,而且,她發現這個鈴铛很奇怪,居然是不響的。

正納悶呢,爻陽卻解了她的疑惑,“這個鈴铛只有在你離我百米之外,才會響,別這麽瞪着我,這是為你好!”

聞言,千凰只得挫敗地低下了頭,第一次知道這小子還挺有心眼兒的,不過,他用的着對一只狐貍這麽較真兒?不過,想到自己之前對他的虧欠,千凰也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便留在他身邊,多多了解他,陪伴他,也是好的,雖然,他并不知道是自己。

而且,既然他是這只魔軍的首領,日後,少不得要和鳳铮交手,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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