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只有我負人,無人可負我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說這句話的時候,弑天眼裏閃過一閃而逝的殺意!
月尾本是笑意盈盈,見他目露兇光,就怕了,撲入千凰懷裏,頗有些怯怯。
千凰對見不得月尾受委屈,見弑天一臉陰沉,不免對弑天道:“你這麽兇作甚,月尾只是我新認的弟弟,膽子小的很,你別吓着他了!”
見她如此維護,弑天不語,只是冷笑,心下着實有些窩火,他不過閉關幾月,她身上便沾了不少男人氣,居然連這種低劣懦弱的生物也要。
月尾便悄悄擡眼,瞥見一旁的蛤七,雖然對方一臉讨好,無奈那張臉太過醜陋,一笑起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怎麽看怎麽猥瑣,月尾一吓,縮了縮脖子,埋在千凰的頸窩裏,再也不擡頭了!
千凰便将幾人引入馬車,蛤七充當車夫,因為面目醜陋,蛤七便用布巾包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起來倒也沒那麽可怖了!
之所以走陸路,千凰還有個重要原因,便是尋找冥界入口。除非修為到了頂級,類似魔王,神仙,乃至冥主一類的人物,才能随意打開三界入口。一般的修真人士,即使到了元神頂級,想要由人間去往別界,都要找特定入口。就如魔界的入口,在北極苦寒之地,那裏也正是魔修人士的聚集之地。天界住在三界,對此特別嚴格,沒有特定入口,非要千錘百煉,才能飛升成仙,入九天之境。
幽冥鬼界的入口在人界最陰之地,駕飛劍便不合适,一行人一路游玩,便是向極陰之地靠近!
一路上,弑天都沒怎麽說話,只是眼神特比冷,連着車廂內的溫度也降低了!月尾好像很怕弑天,有弑天在,平素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連話兒都少了,卻越發膩着千凰,尤其愛鑽她的懷抱,好似這樣就能尋求安全感似地!麟兒也很少說話,眼睛瞥見弑天的時候,會露出防備地神色。
千凰夾在中間,就更苦悶了,好好地游玩,給整成了這個德行,釋兒,真是氣氛殺手……
又到了一處城鎮,千凰幾人便在一間客棧下榻,原本弑天不在,幾人要一間房就夠了,她把月尾哄睡了,再和麟兒在榻上和衣而睡,櫃子裏有多餘的杯子,也不怕夜裏涼!
如今,因着弑天在,千凰自然不好跟麟兒或是月尾一間,唯恐弑天不悅,給她臉色看,千凰便自己要了一間,麟兒帶着月尾一間,弑天一間,蛤七一間。這樣分配,本應相安無事,誰知道回房的時候,月尾非要吵着要跟姐姐睡!也是千凰平素寵慣了他,日日像哄心肝兒似地哄他入睡,麟兒知道她因聞人之事,心裏有愧,故而對月尾特別縱容,也就由着她!
此刻,還沒進房,月尾便抱着她不肯撒手,嗓子軟糯又委屈,大眼兒忽閃忽閃的,卻分外倔強,“月尾要和姐姐睡!”
千凰瞥了一眼旁的弑天,見他面目微沉,心裏也是一寒,忙不疊拍着月尾的背哄道:“月尾乖,今天和麟兒哥哥睡!”
“姐姐平時都陪月尾睡,今天怎麽不陪了,姐姐不疼月尾了麽?”說話間,墨葡萄般的大眼兒瞬間盈滿了淚水,到底跟着千凰有段日子,又被她捧在手心裏寵着,月尾也知道她這人吃軟不吃硬,最見不得他哭了,故而特會抓着她的軟處撒嬌。
千凰一見他這樣兒,就不舍得了,越發溫柔地哄着,“月尾不哭,明天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月尾別哭!”無奈弑天在一旁,她想答應,也不敢答應!
“月尾只要姐姐,不要吃的!”在千凰和最愛的吃食之間,月尾卻選擇了千凰,一雙小手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這時,弑天斜了他們一眼,忽而冷哼一聲,大步進了旁的一間房,直把旁門關的死響,讓屋外的幾人都震了震!
千凰就嘆了口氣,拍了拍懷中被吓呆的月尾,半是安撫,半是無奈道:“好啦,今天姐姐陪你!”說罷,抱着他走進一間房,麟兒緊随其後!
蛤七見幾人都進去了,這才走向自己的屋子,暗忖,他這小主子,豔福不淺,卻也難做喲……
進了裏間,月尾反而安靜了,窩在她懷裏,悶悶地不說話,只是抱她抱的很緊,要是平常,他也不會如此無理取鬧,主要是弑天給他很大壓力,讓他惶恐不安,不自覺就想向最親近的千凰索取安慰,千凰越是遠離他,他便越惶恐,不過是這類極度缺乏安全感,又無法自保,依賴成性的人的本能反應罷了!
千凰便在床上哄着他,麟兒在一邊瞧着,直到月尾睡去了,千凰才對麟兒道:“好生照看他,我回房了!”
“凰兒放心!”麟兒笑着回答,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千凰上前吻了他一下,便回自己房間,一進門,卻被斜躺在榻上的黑衣少年吓了一跳,杵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怎的,我就這麽不待見麽!”那人躺在榻上,斜着一雙暗紅的美眸看她,語氣半冷不熱,卻壓力十足。
千凰輕輕吐了口氣,關了門,緩緩走了過去,才到床邊,忽然被一股大力往前拉去,再擡眼,已經被弑天壓在身上。
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千凰眼露驚愕,之前她沒怎麽察覺,如今這樣的姿勢,讓她恍然發現,弑天似乎長大了一點,就這樣壓着她,居然也不嫌小了,那張臉,仔細看,輪廓也微微深邃了些。這些變化,居然被她硬生生忽視了,可見她在心裏将他放于一種怎樣的位置,那是能不管就不管。
弑天抓起她的手腕,探入一絲真氣,很快放開,語氣冰冷而嘲諷,“雙修功法居然升了五級,身上也沾了不同男人的氣息,這段日子,你和多少人做過茍且之事!”說到最後,眼裏是赤裸裸的殺氣,那雙紅瞳裏,便有了些重瞳,看得人有些眼花,更心驚!
千凰被他握得手腕生疼,更被他的氣勢所懾,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就是這麽一下,卻似乎刺激了他,弑天忽而将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另一手,抓向她的衣物,用力一扯,伴随着撕拉地聲音,她的腰帶,外裳和裏衣便被粗魯地扯開了,肩部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裏,上身只剩一件肚兜!
弑天毫不留情地扯開,看着她裸露的胸脯,眼神一暗,忽而低頭,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啊……”千凰疼出了聲,想要反抗,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他下了禁制,無法運轉法力,身體又被他牢牢制住,不免心生惶恐。
見她想要掙紮,弑天猛的用力,唇間便沾了血腥味,再離開的時候,頂端那處已經被他咬破了,新滲出了血珠!
千凰怒了,厲聲指責,“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千凰不明白,本該是懦弱的人,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強勢,不僅是感覺上,更是能力上!尤其是這次出關之後,讓千凰隐約地意識到,釋兒,并不如他表現的那般懦弱,很可能是個高手。只是,他一旦法力受損,似乎恢複得很慢,所以極少出手,此刻,又為何對她如此?
“哪裏得罪我?”弑天冷笑一聲,眼裏有種隐忍的怒氣,反問道:“你說哪裏得罪我?”
千凰微微一想,便理解了,解釋道:“我說了,他只是我弟弟。”
她或許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占有欲很強,眼裏容不得半分沙子,所以她與旁的男子在一起時,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弑天冷哼,眼神嘲諷,還有一種怒氣,卻不再搭理她,一只手粗魯地扯下她的裘褲,帶着一種莫名地發洩。
感覺到下體一涼,千凰吓了一跳,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忙不疊道:“釋兒,你別這樣,有什麽事好好說!”嘴上說着,一邊想辦法運轉法力,好沖開身上的法力禁制,可惜,怎麽也沖不開。好奇怪,體內有一股真氣,平素還好好地,此刻居然不受自己驅使,好似聽弑天擺布一般,這個認知讓千凰有些惶恐!
聞言,弑天冷笑連連,居高臨下地看她,眼裏有種不屑,更有種暴躁,嘲諷道:“我從來不碰髒東西,你已經髒了,你以為,我還會要你,我只會——”折磨你……
他三指并攏,毫不憐惜地插了進去!
千凰只覺得下面幹澀的甬道傳來尖銳的痛感,絕豔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眼裏隐有水光,嗓音也走調了,“釋兒,你出來,我好疼……”
“真的好疼,你出來好不好……”眼睫一顫,一顆眼淚自她眼角滑下,她睜開眼,看着他,眼神澄清而無辜,帶着祈求,映着他盛怒的臉。
即使在此刻,她的眼裏還帶了一絲包容,以為他是任性,她解釋便會放過他了!她對敵人或許殘酷,對身邊人卻寬容而慎重,即使,真的傷到了她,她也願意給予一次機會,聞人的死,教會了她珍惜……
那張臉,即使在痛苦中,依然美貌驚人,卻也脆弱可憐,弑天看着她,心裏忽然生出一種煩躁,卻把手指全部捅了進去。
千凰被劇痛刺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睜大,被淚水潤濕的瞳孔,分外晶亮,似一塊裂縫的水晶,一碰即碎……
弑天的心微微一抽,緩緩退出了她的下體,才一松手,千凰的身子便弓作一團,背對着他,身子一抖一抖的。
弑天看着她的背影,那麽嬌小的,可憐的,隐隐透着一種無助,忽然覺得這樣子沒什麽意思,不由得伸手去扳她的肩,語氣很硬,“別裝,我最讨厭女人裝可憐!”
說話間,強行扳過了她的身子,卻見她咬着唇,淚流滿面,弑天忽而怔住了!
千凰掙開他的手,環抱雙肩縮在床角,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種厭惡地,憤怒的目光,嗓音沙啞而冰冷,“我受夠你了,受夠了,你嫌我髒,讨厭我,你怎麽不離開我!你足夠強悍,也足夠心狠,就是為了來折磨我的麽?不管我欠了你什麽,今天也還清了,你走,我再也不要見你,我讨厭你,讨厭你!”
聽着她聲色俱厲,弑天的臉倏然就沉了,冷冷打斷,“閉嘴!”
“你走,我讨厭你,你走!”
“說了讓你閉嘴!”
“你——唔唔”
剩下的話語被他堵在喉嚨口,千凰瞪大眼睛,又驚又恐,還有一種憤怒,無奈身體被他壓在身後的床牆上,兩只手被他的手臂箍緊在懷裏,根本反抗不了!
感覺某樣濕滑的東西往她唇縫裏鑽,妄圖開啓她的牙關,千凰堅決不讓,只拿眼瞪着弑天,分外倔強!
弑天眼神一暗,空閑的手忽而卡住她的脖子,窒息感一來,千凰被迫張開了嘴唇,弑天便長驅而入。
倏然,千凰眼中一厲,弑天猛的離了她,就見兩人嘴角都挂着血絲,弑天擡手擦去唇邊的血跡,笑的意味不明,“小狐貍牙齒也這麽厲!”居然咬他的舌!
“你別碰我!”千凰瞪着他,眼裏滿是敵意!
“碰了又怎麽樣?”弑天緊緊箍住她,眼裏很霸道。
千凰咬唇,語氣很嘲諷,“你不是嫌我髒麽?”
弑天一怔,随即望定她,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擡手給她擦了血跡,嗓音竟放緩了,“我說的是氣話!”
現在,還不宜撕破臉皮,而他,居然失控了,為着她有了旁的男人……
千凰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不再掙紮,只低着眼,冷淡道:“釋兒,我不會再留你了,天大地大,随你去吧!”
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她,傷害她的身體,更踐踏她的自尊……
弑天微微皺眉,“你對跟你上過床的男人都這麽薄情麽?”
千凰冷笑,“你對跟你上過床的女人都這麽殘忍麽?”
弑天一怔,随即笑,擡起她的下颌,打量她,道:“小狐貍變尖銳了,又是什麽事讓你成長了?”
千凰心裏一痛,掙脫了他的手指,沒有說話,弑天便道:“三個月後,我會走,在此之前,你別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我會生氣!”
三個月,應該夠了吧,她如今元神第三,再過不久,便能破元神頂級,若是解了三分之二的禁制,元神解放,他便能……
“那好,你以後也別再這樣靠近我!”千凰語氣堅定。
聞言,弑天的眼神忽然幽深,沒有答話,只松開了她,道:“天晚了,你好好休息!”說罷,起身離去!
直到他退出房門,千凰體內的法力禁制才解開了,千凰坐在床上,望着門口的放向,眼裏恨恨的……
釋兒,你就是一朵帶刺的花,一沾上,便會疼,有時候,更會要人命,而我,要不起,也不想要,留下你,遲早會釀成大禍……
第二日,幾人在大堂吃飯,蛤七因着長相吓人,便在屋裏用飯,麟兒和弑天對坐,月尾本和千凰對坐,見旁邊坐着弑天,眼神一縮,便往千凰這邊靠,一邊張開手臂,索抱,“姐姐,抱抱!”
若是昨晚之前,千凰或許顧着弑天的感受,如今,也懶得管弑天怎麽想,張開手便把月尾抱了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膝上。
“姐姐,我要那個!”月尾指着弑天面前的一盤炒肉,眼巴巴的!
千凰毫不猶豫地就給他夾了,月尾及時長大嘴巴,千凰便把肉送到他嘴裏,笑問道:“還要麽?”
月尾一邊嚼着,一邊點頭,含糊不清道:“要,月尾還要雞肉,魚肉,小蝦!”
“好!”千凰便一一給他夾了,又耐心地給他喂了!
一桌子菜,幾乎大半進了月尾的肚子,麟兒是司空見慣了,本身也吃得不多,故而沒說什麽,弑天便有些看不過去,尤其是見她故意無視自己,他心裏就如憋了一團火,眼見千凰又要給月尾夾菜,弑天忽而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整個桌子都震了震,菜碗裏的湯汁也灑了少許!
月尾咀嚼的動作一僵,麟兒擡眼看向弑天,弑天便看着千凰!
千凰微微皺眉,若是以前,她必然立即給弑天夾菜,好哄着他,此刻,她只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将菜往月尾嘴前送了送,道:“吃完了沒,張口!”到底心境不同,做派也不同了!
月尾趕緊吞咽了食物,又把送到嘴邊的肉食吃了進去!
見此,弑天臉色一沉,猛的起身,與此同時,桌子四分五裂,菜湯米飯灑了一地,發出噼裏啪啦地聲音!
周圍人聽着動靜就往這邊看過來,麟兒起身将千凰身上沾上的碎屑掃落了,月尾瞥見弑天的眼神,吞下了最後一口吃食,不自覺往千凰懷裏縮了縮。
千凰眼尾也沒有掃弑天一下,表情很淡定,朝聞聲趕來的小二喊道:“小兒,再添桌,重布菜!”
見此,弑天的嘴角忽而勾起一絲弧度,臉上在笑,眼神卻很冷,冰冷……
吃過飯,幾人坐馬車上路,車廂內的氣氛,更加沉悶了,弑天一直在打坐,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倒讓千凰松了口氣。月尾趴在她懷裏睡着了,麟兒見她疲憊的樣子,不免上前握住她的手,千凰便朝他微微一笑。
忽而,駿馬揚起前蹄,長嘶一聲,停住了,車廂跟着猛烈一抖,弑天仍舊巍峨不懂,月尾卻被驚醒了,揉了揉眼睛,迷糊道:“姐姐,怎麽了?”
千凰一邊安撫他,一邊掀開車簾問蛤七道:“出什麽事兒了?”
蛤七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啊,這馬兒忽然就不肯走了!”
這時,麟兒耳朵一動,面色凝重起來,對千凰道:“凰兒,不好,只怕有敵人!”
“什麽敵人?”千凰也是一驚!
麟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确實是沖着我們來了,這裏人多,不便演化成戰場,凰兒在此地等着,麟兒出去看看!”也不等千凰回答,化作一道白光便遁了出去!
千凰撩開簾子,就見不遠處的森林上空,萦繞着一股黑氣,千凰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雖然想去看看,但月尾和蛤七在這兒,她也不放心,至于釋兒,不說也罷……
就算在原地,也未必安生,原本安靜的馬匹再次焦躁,四蹄踏得“得得”響,濺起一陣細沙,千凰聽見蛤七驚恐的嗓音,“主子,不好了,有有有——”
有了半天沒有出個所以然,千凰鑽出車簾,就見外頭聚集了數不清的山精野獸,都是紅瞳黑眼,與那次和流殃在一起時,看到的情況一樣,居然是被魔化的野獸,難道,這裏也有魔物出現?
容不得她思考,那些魔獸争先恐後地撲了上來,千凰擡手布了一個結界,回頭對吓傻的蛤七道:“看好他們!”說罷,拔出飛劍,砍向那群魔獸!
以前的她,對付一頭魔獸尚難,如今元神第三,一劍往往能斬殺數十頭。不過,她殺得兇猛,那些野獸再生得更快,旁邊是一片森林,裏面的活物成千上萬,那縷浮動的黑氣,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宿主,卷土重來!
慢慢地,千凰便砍得有點乏,奶奶的,再厲害的高手也經不住這樣耗啊,上次流殃是怎麽解決的?殺到魔物的老巢,最好解決那只魔物?可是,她根本就脫不開身,雖然布了結界,卻不想冒這個險,唯恐一失策,便害了月尾,以及還在打坐的釋兒!
忽然,身後傳來蛤七的驚呼聲,“主子,不好啦,月尾公子被叼走了!”
千凰回頭,只來得及看見一只體型巨大的紅睛野獸從結界裏闖出來,嘴裏叼着的是——月尾!
那只野獸,居然能破她的結界……
“姐姐,姐姐!”月尾望着她的放向,邊哭邊喊,臉上驚恐萬狀,那只野獸挾着他,部分牙齒鑲進他的皮肉,衣襟上便見了血!
千凰的眼睛都急紅了,孰料四周的獸群似得了指令,此刻争相朝她湧來,堵住他的去路,也淹沒了她的視線,千凰念着月尾的安慰,一聲輕喝,不惜法力,連着驅使了三招無形劍招。
周身光華大盛,劍光如影,再停歇時,四周躺滿了野獸的屍體,堆積如小山!
千凰單手撐着劍,手臂微微顫抖,額上也滲滿了汗珠,顯然是法力消耗過度,擡頭搜尋月尾的身影,無奈,四周茫茫,哪還有月尾……
一片幽深的林地裏,一只巨型紅睛野獸猛将嘴裏的獵物甩了出去,那物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陣痛哭之聲。
狐貍耳,大尾巴,身形嬌小的少年趴在地上,正是月尾。
不過,很快他就不哭了,只瞪大眼看着不遠處的紅睛野獸化形,很快,黑氣散去,一襲黑衣的少年屹立其中,黑發垂地,面容絕色,一雙暗紅的眼瞳張狂霸氣,卻又殺氣外露。
被那樣一雙眼睛看着,月尾忽然就噤聲了,好半響,才弱弱地喚一句,“釋兒哥哥?”
弑天冷笑,忽而上前,一腳踩上他的身體,居高臨下,一種看蝼蟻的眼神,語氣卻萬分嘲諷,“哥哥?憑你一個低劣的生物也配這樣叫本尊!”
“釋兒哥哥……”月尾不明所以,只睜大着眼睛,巴巴地看着弑天,他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對他,明明大家是一起的,雖然自己害怕他。
“說了別這樣叫本尊!”弑天眼裏就是一寒,腳落地,下一刻,月尾的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動,猛的撞向旁的一棵粗糙的樹幹,又重重地甩在地上。
月尾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素白的衣襟瞬間便被染紅了,月尾抖動着眼皮,微微睜開了,臉上滿是擦傷,張着嘴,細細地喚了一聲,“姐姐……”
弑天站在原地,語氣仇恨而快意,“她不會來了,你也回不去了,低劣的妖物,只有一個下場,便是——死!”
至此,月尾就算再傻,也明白了,瞳孔一縮,忽而伸長手臂往外爬,帶着哭音,恐懼而無助地叫着,“姐姐……”
弑天眼睛一厲,紅瞳裏重瞳又顯,只聽得一聲悶響,月尾身上便多了一道類似鞭痕的傷口,那塊肌膚更是血肉模糊,月尾身子一頓,依然往前趴着,指甲裏鑲滿了泥土,指腹被粗糙的石粒刮破了,十指沾血,嗓音哽咽變調,“哥哥,姐姐……”
這一聲哥哥,叫的卻是聞人,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某個方向,很執着,很執着地往前爬着!
他每叫一句,每爬一步,弑天的眼色便寒上一分,月尾身上的傷口便多一道,只爬出十米,他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整個人血糊糊的一團,卻還在往前爬。
弑天終于不耐,只見月尾的四肢紅芒一閃,随着一聲沙啞的慘叫,筋骨齊斷,他再也爬不動了,嗓音叫到尖銳處,似破了,張着口,卻發不出聲音,只餘一雙碩大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至此,弑天在他身旁停下,眼裏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意,“她不是挺寵你麽,為了你,還給本尊臉色看,本尊便讓你魂飛魄散,看她怎麽寵!”
這個世上,只有我負人,無人可負我,否則,殺無赦!
說罷,五指之間迅速聚氣紅色光球,猛的劈向他的天靈蓋……
------題外話------
凰兒把弑天惹毛了,介個男人桑不起啊!
月尾是生是死,看乃們的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