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撐着腰,一路往前走,倏爾擡頭,便是看見屋頂上站着一名特種兵,遙遙的沖她揮了下手算是打招呼了,蘇酥便也揮了下手以示回應,然後散着散着步,便來到了菜地裏。
八方村的菜地長勢不錯,雖然沒有蘇母的木系異能催生,可是讓這些苦力們給依照自然規律捯饬着,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就蘇酥放眼望去的這片菜地裏,已經冒出了綠油油的小芽。
她的背後,是一棟別墅,別墅前方則是士兵和幸存者們排隊領飯的場地,蘇酥與這些苦力們站的地方不遠,但因為有鄉間小別墅隔着,她便有種鬧中取靜之感。
只是她向來五感較常人敏銳,随着三階異能的日漸熟潤充沛,這片環境之中的一點點異常的聲響,都瞞不過蘇酥的耳朵,此刻在她的耳際,便是聽得不遠處的一棟別墅裏,正有女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似還伴随着男人舒爽極了的聲音,男女相互交織在一起,引人遐想無限。
這麽繁重的勞作之下,竟然還有男女辦事?他們哪兒來的興致啊?
蘇酥偏頭,往那棟有男女辦事的鄉間小別墅望去,就只看到後院曬了一片女人的衣物,內衣內褲及各色裙子,後院的牆角,還放了一溜兒的高跟鞋?!
看到這高跟鞋,蘇酥便是覺得更意外了,要說人類為了爽,或者為了各種繁衍生息,無論白日裏累成個什麽鬼樣子,閑暇時都會有興致,這還說得通。
可現在是末世,八方村又是這麽個環境,水泥路上都是一層的土,女人還穿高跟鞋?!
且那院子裏曬着的女人衣物,也不像是只一兩個女人的,倒像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蘇酥便是有些好奇,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大肚子,往那處別墅裏走了幾步,一旁的菜地裏,忽而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只小雞來,“咯咯咯咯”叫着,在啄小菜葉苗吃,蘇酥見狀,眉頭一皺,扔出一支水箭來,将這只小雞給射殺了。
接着事情便有些失控,那倒下去的小雞,嘴裏正叼着一只很小的白色蟲子,那只白色的蟲子似乎并沒有被小雞的雞喙給啄死,徑自扭着白白的身軀,長着猩紅的口氣,鑽進了小雞的嘴裏。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只小雞的腦袋便被不斷繁衍的小蛆蟲給吃掉了,接着一只蛆繁衍出了無數只小蛆,個個都只有米粒那麽一丁點大,它們在蘇酥的面前,化為了一攤蠕動的蛆,有的鑽進了土壤裏,有的正朝着蘇酥蠕動而來。
她後退一步,睜着眼睛看着菜地裏的那攤白色蠕動的小蛆們,就像一片白色的水般,往四周流動,蘇酥便是一擡手,凍住了這片菜園子,白色的冰淩瞬間爬上了鮮嫩的蔬菜芽苗,褐色的土壤結出了一層冰雪,菜園子邊上的籬笆,也染上了一層冰霜。
“唉……”
蘇酥嘆了口氣,她原想護着菜苗,不讓小雞給啄壞了,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竟毀了一園子的蔬菜!
搖搖頭,蘇酥打開菜園子的籬笆,走了進去,踩在厚厚的冰雪上,看着那些爬上了冰棱的蔬菜芽苗,卻是意外的看到躲在一株芽苗枝葉裏的一只米粒大小的蛆蟲,似乎正在掙紮着,馬上要凍死了。
蘇酥便是撤了這株芽苗上的冰淩,用冰做了個碗,将這株芽苗給圍在了碗裏,待得蘇酥蹲下身,将雪地裏的碗給捧起來時,為了防止那只蛆蟲跑出來,她又給冰碗做了個蓋子,将那株嫩綠的小芽苗,和芽苗裏躲着的蛆蟲給封在了冰碗裏。
讓她想想,安全區裏的蛆蟲究竟多到了什麽地步,竟然爬到了相隔“萬水千山”的八方村來?!
要知道這個八方村,距離呂印的安全區,開車都要個把小時的路程,這麽小的蛆蟲是怎麽爬過來的?!
蘇酥覺得茲事體大,八方村的內裏,其實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麽風平浪靜,她便是捧着密封的冰碗轉身,撐着腰,回了車上。
阿寶哥的車子是輛半舊不新的皮卡車,又拖了飯菜,所以那味道很不好聞,所幸蘇酥如今的肚子月份大了,不會輕易就吐,她上了車後,便将手裏的冰碗擱在了前車窗下面。
又等了一會兒,見着前方的士兵與幸存者們已經領完了飯菜,站在原地,或者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阿寶哥則拎着空掉的飯桶和菜桶,将這幾只桶子放在皮卡車後面的車鬥裏,準備打道回府了。
這會兒讓天色略晚了一些,挖壕溝的苦力們吃完這頓飯後,就該回別墅休息了,正是蘇酥瞧見挂了許多女人衣服的那棟別墅裏,正走了出來兩三名穿着各色裙子的女人,有的站在了鄉間小別墅前面的院子裏,有的靠在了一樓的門邊。
她們臉上的表情都有種麻木感,甚至彼此間還間或發生幾句調笑,似乎對于自己現在的這行為,并不覺得可恥,這幾個女人裏,姿色最突出的,便是靠在門邊的那個女人,她穿着無袖的連衣裙,偏頭掃了蘇酥一眼,打了個呵欠,正是一臉的不耐煩,似在煩惱着蘇酥坐的這輛車為什麽還不走一般。
“這幾個女的是幹什麽的?”
蘇酥坐在副駕駛座上,歪頭,看着空地上,有幾名士兵與幸存者,手裏捧着飯碗并沒有吃,正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打算等蘇酥坐着的車一走,便往站在別墅外面的那幾個女人那裏去。
此時,阿寶哥已經回了駕駛座,聽見蘇酥詢問,鑲了顆鼻釘的臉上,便是一愣,生怕蘇酥誤會了皮哥,急忙解釋道:“這是昨天來的幾個女人,皮哥還沒給她們分配事情做,只領了房子讓她們先住下,沒想到竟然做起了皮肉生意。”
這個事兒呢,身為古惑仔的阿寶哥,在末世之前也見過不少,不過他從出來混時起,就一直跟在皮哥身邊,在皮哥那兒,阿寶哥已經是混得很好的黑社會小頭目了,再說皮哥手裏又有好幾棟大酒店,平日裏阿寶哥便替皮哥看着酒店裏的場子,所以阿寶哥對酒店裏那種應召女還是比較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