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兵因為貪吃,以前誤過很多事,他的同門們都嫌他煙火氣太重,沒有一絲一毫修道者應有的仙風道骨,所以就有意疏遠他。而他自己有好吃的相伴,也不甚在意這種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阮兵想找個人商量一下,卻發現那幾個與自己關系還不錯的師兄弟都在那一趟妖獸洞穴中隕落了。他能找着的幾個吧,向來不愛搭理他。
想了又想,考慮到這是門派大事,阮兵決定厚着臉皮跟他們商讨一下自己發現的疑點。
阮兵最先找了門派中地位威望都較高的林彥童。這林彥童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天衍宗掌門修平真人的首徒,一直是天衍宗築基期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整個修仙界也有幾分名氣。當然,跟“築基第一人”——聖門莫非非相比,不管是實力還是名氣,他都還差點兒。
阮兵發了一道傳訊符給林彥童,把自己的分析和不解告訴他。
那林彥童能在天衍宗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不會是只靠自家師父的庇佑,此人的腦袋相當好使。林彥童并未參加霜天真君組織的圍堵瓊英派活動,對個中內情完全不知。最初那個傳聞開始流傳的時候,他以為是一些築基弟子不慎丢了命而已,如今聽阮兵這樣說,他立刻就發現了這件事中的不對。
以他的聰明,一眼就看出了天衍宗這是上當了,被聖門和瓊英派聯手耍了。事已至此,他一個築基弟子,肯定是沒有能力為天衍宗讨回公道的,所以他只想知道霜天真君和靈秀真君是否還活着。
倘若兩位師祖都隕落了,林彥童也想好了,他啥事都不幹了就直接找個地方躲起來,直到小千世界的那個出入口幾個月以後再次出現時再現身。
林彥童先給阮兵回複了傳訊符,囑咐他此事不宜聲張,暫時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随即。他給霜天真君發了道傳訊符,探聽兩位師祖的下落。
等了半天,始終沒有等來回應,林彥童就有些慌張了。聖門和瓊英派不會真的把兩位師祖殺害了吧?仔細想想。要是他自己做這種事,也不會留下活口,那麽同理推斷,師祖們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急躁了一會兒,林彥童漸漸冷靜下來。他可以直接給霜天真君發傳訊符,是因為霜天本來就很看重他,所以特意給他留下了一些,否則的話,築基修士想直接找元嬰修士,僅憑神識游蕩探索是很難的。
想到這裏。他給一位金丹師叔發過去一道傳訊符,委婉地問了一下他能不能找到兩位師祖。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他并沒有把阮兵說的那些告訴金丹師叔。
很快,金丹師叔就回信說兩位師祖受了點兒傷,正在閉關修煉不宜打擾。他還關切地問林彥童是否遇到了什麽麻煩。
林彥童客氣的道了謝。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金丹師叔沒有理由騙他,這麽說,兩位師祖受傷是真,可能是因為在療傷,禁絕了五識,所以才沒有發現自己發過去的那道傳訊符吧。
“聖門……瓊英派……這兩個門派是何時聯合在一起的?”林彥童心下稍安之後,便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來。
因為聖門的地位。幾乎所有大門派都不與它交好。一來是不想被其他門派背地裏罵趨炎附勢攀高枝兒,二來則是自尊自信作祟,總認為聖門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自家門派只是氣運不如他們,其他的一點兒都不差,巴結聖門那種事兒忒丢人。有臉面的都做不出來。
不但如此,有些門派還故意不買聖門的賬,以顯示自己的清高不俗。能制定出這種外交方針的門派,通常掌門腦子都不太好使,反正最終的結果是。但凡敢給聖門臉色看的,無一例外全倒了黴。
于是後來,各門派也咂摸出味兒來了。只要不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他們對聖門都是表面上熱情的客氣着,但真正談到好的交情深厚的友誼什麽的,不光是他們自己,聖門會第一個高貴冷豔地對說這話的人道一聲“呵呵”。
所以,聖門的炎靈真君和玄同真君雖與天衍宗的極道真君是至交好友,但這兩個門派的關系還是該怎麽緊張怎麽緊張,一點兒都沒因自家師祖們與敵對方的深厚感情而緩解。這事兒自從十幾年前玄同真君大鬧天衍宗、與極道真君割袍斷義,然後極道真君憤而脫離天衍宗之後,矛盾越發不可調和了。
唯一跟聖門交情好點兒的,也就青冥派了。青冥派的掌門是個老好人,再加上葉無雙和恒通真人是好朋友,兩家的龃龉相對來說是最少的。不過,也就那樣罷了,真的好的跟親戚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基于以上,林彥童認為聖門和瓊英派也只是暫時合作罷了。瓊英派本在東海蓬萊,與神州大陸上的修仙派沒有太大瓜葛和聯系往來,他們這麽做的道理只有一個,華運真君。
林彥童覺得頭有點兒痛。他幾歲時就因天份高拜入了修平真人門下,可以說是從小在天衍宗長大的,說對天衍宗沒有感情肯定是假的。
他曾經也為自己是修仙界第二大派的弟子身份感到自豪過,也希望天衍宗能夠真的超過聖門,在問鼎會上拔得頭籌。可是這麽多年來,天衍宗不但沒有更進一步,反而與聖門的差距越拉越遠。師祖們除了修煉,還不斷給門派找麻煩,今兒個惹了瓊英派,明兒個得罪了聖門,後個又跟青冥派起了些摩擦……
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罷了,偏偏都是元嬰修士的對決,這樣的話考慮的情況就多了,對方不管是出于維護面子尊嚴還是別的目的,通常不會善罷甘休的。比如瓊英派,天衍宗已經有三位元嬰真君帶着厚禮登門致歉過了,白眼翻幾番,黑臉沒少看,表面上兩派是和解了,但其實兩方都還憋着一口氣。這不,一有機會,瓊英派果然就開始報複了。
至于聖門的動機,兩家早就是宿敵了,不用找太合理的理由,只消一個眼神,彼此看不順眼就能打起來。
眼看着聖門越來越好,而天衍宗蠢事不斷且這些年弟子修士損耗不少,林彥童就一陣惆悵。再過十幾年又到了問鼎會的時間,天衍宗不會連第二都保不住了吧?
“唉,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聖門弟子啊,這樣就不用為難了!”林彥童甚至說了這麽一句話,可見他對此時的天衍宗的怨念和失望。
“我還以為天衍宗的弟子一個個都很痛恨聖門呢,沒想到竟然有你這樣的,想着加入聖門……”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
林彥童吓了一跳,有些心虛,忙道:“是誰?快出來!”
他發完傳訊符就開始想事情,想的深了就有些走神,沒想到只是一句無心的牢騷竟然被人聽去了。萬一那人将此事說出去,林彥童覺得自己在天衍宗肯定無立足之處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男修從溝裏爬出來,笑道:“你別怕,方才這句話我就當玩笑說一說,不會說出去讓兄臺難以做人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比你更想成為聖門弟子……”
林彥童自然不信他的話,只當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他有些戒備地打量了那人幾眼,看他坦坦蕩蕩地站在那裏,不像是會行那等龌龊之事的人,語氣便緩和了幾分,道:“不知道友是哪個門派的?可敢賜教高姓大名?”
青年男修行了個道禮,笑道:“在下乃青冥派弟子喬玦,見過這位兄臺。在下并非有意窺聽兄臺之言。我一直躲在那裏。”他指了指旁邊那條幹涸的溝,繼續道,“我是在這裏等着一只金甲獸的,已經趴了兩天了,沒想到兄臺從別處走來竟然沒發現我,還說了那句話。為免兄臺誤會,我特意出來澄清一下。”
他發完傳訊符就開始想事情,想的深了就有些走神,沒想到只是一句無心的牢騷竟然被人聽去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男修從溝裏爬出來,笑道:“你別怕,方才這句話我就當玩笑說一說,不會說出去讓兄臺難以做人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比你更想成為聖門弟子……”
林彥童自然不信他的話,只當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他有些戒備地打量了那人幾眼,看他坦坦蕩蕩地站在那裏,不像是會行那等龌龊之事的人,語氣便緩和了幾分,道:“不知道友是哪個門派的?可敢賜教高姓大名?”
青年男修行了個道禮,笑道:“在下乃青冥派弟子喬玦,見過這位兄臺。在下并非有意窺聽兄臺之言。我一直躲在那裏。”他指了指旁邊那條幹涸的溝,繼續道,“我是在這裏等着一只金甲獸的,已經趴了兩天了,沒想到兄臺從別處走來竟然沒發現我,還說了那句話。為免兄臺誤會,我特意出來澄清一下。”
☆、關于更新
先跟大家說一聲對不住,本來子演的打算是九月份每天兩更,結果身體太不争氣,臨近中秋節病了,而且很嚴重。
其實就是感冒,但我感冒不僅是頭疼鼻塞腦袋沉,最可怕的是咳嗽。從小落下的病根,只要一咳嗽,就特別特別厲害,哪怕最初只是個小小的感冒……咳了一天多,幾乎沒住聲,肺都快咳出來了,這種情況下打字都抖的不成樣子,更新肯定沒辦法完成。我嗓子都啞了,連中秋節當天我都沒敢往家裏打電話,怕爸媽擔心我。
我現在感覺一呼吸整個胸腔都疼,一點不誇張。在醫院躺了兩天,挂了兩天水,直到今天下午,總算好點兒了,但全身都沒有力氣,想寫點啥也撐不住了。
更新的事,我知道我欠了很多,可是沒辦法,就算病好了以後我也很忙,只能最多每天兩章。在咳嗽好之前,更新仍然不定期,但我不會拖太久,最多還有明天一天。如果明天不恢複更新的話,後天一定恢複。剩下的幾個周末時間,我盡量三更乃至四更來補上。
這個季節很容易感冒,大家千萬都注意身體,生病真是太難受了。另外,送上遲來的祝福,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