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3-27 23:59:00 字數:2121
白佑同情地看着她,笑道:“麻煩是麻煩了些,可此事一旦做成,那就是無量功德啊。這樣想來,你不吃虧。”
慕萱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悶悶道:“萬一我出師未捷身先死,豈不是所有希望都斷絕了?以前只是一個人,如今得知原來我身上還有這樣一副擔子……你知道嗎,白佑,我現在的心情比上墳都沉重。”
白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量力而行就好,千萬不要被這座大山壓垮了。其實,從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中,你應該也明白了,天界也未必有想象的那麽好,所以飛升不飛升的,就看你怎麽想了。”
慕萱沉默不言,默默消化着這個不啻于晴天霹靂的消息。她從來都很清楚,不管是凡俗界還是修仙界,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殘酷争鬥、甚至厮殺,既然如此,仙界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飛升上界幾乎是每一個修士的夢想。撇開能夠增加的近乎無盡的壽命、擁有無上神威的仙術仙法不說,歷盡千難萬險和瘋魔般的執着,終于站在了距仙界一步之遙的地方,又有哪個修士能夠止步呢?
恐怕沒有人能夠淡定做到,慕萱亦是如此。所以,最終,這條路她還是要走下去。責任在肩,她要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無論如何好好留着這條命。是為自己,也是為修仙界衆多修士,更是為了天界的來日方長。
呆坐了半天,慕萱嘆息一聲,終于認命了。
白佑見她築基境界已經穩定,便提出讓她進行與參商玉的更高層次的契約締結。這樣的話,以後慕萱随時随地都能查探參商洞天裏的情況。由于加強了聯系,白佑也可以在洞天裏直接呼喚慕萱,兩人的交流很方便,不會再有曾經面對金舟真人那樣的險境了。
慕萱平複了一下心情,跟随白佑來到參商玉的中心大陣裏。兩人盤腿對坐,白佑把相關的操作傳給慕萱,慕萱的識海中便多了一段段比較奇異的文字。
慕萱按照那些文字所述,靜心感悟着自己與參商玉的微妙聯系,手上也随之捏出了一個個法印,打在中心大陣上。
一道道難以捕捉的詭谲波動從中心大陣傳出,如波紋般擴向整個參商洞天。慕萱不停地捏着法印,雙手快到幾乎出現殘影,持續了半刻鐘才停下。
她“籲”了口氣,奇道:“怪了,我并未學過手印類的功法,怎麽打起法印來竟會如此熟練?這些動作仿佛天生就長在我腦子裏一般。”
白佑翻了翻白眼道:“笨,自然是因為你是參商玉的主人,換個人來試試,絕對會撐爆識海,變成一個十足的傻子。這就是天命,這些法印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慕萱起身,感受了一下自己與洞天空間的聯系,确實更加清晰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果然像白佑說的那樣,到處布滿了陣法,而且多數為連環陣,環環相扣,十分精妙。
慕萱再次感慨碧影仙子的天分和造詣,她已是這參商玉的主人,仍然對這裏有九成多的陣法參不透,恐怕終她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了。
做完這些,慕萱就回了寧清院,開始思索起自己下一步要如何走。
想了想,慕萱決定去聖門的藏書樓看看。
駐守藏書樓一層的是一位結丹修士,他驗過慕萱的身份玉簡,道:“慕師妹可在一層自由觀看。如需拓印複制,就拿到我這裏來,門派內有規矩,只要兩枚靈石。”
慕萱謝過這位不認識的師兄,直接走了進去。
聖門傳承數千年,門派典籍浩如煙海,分門別類,整齊地碼放在書架上,各個方面的都有。
慕萱徜徉其間,兩眼靈動搜尋,選了神州英傑這一架,随手拿了一枚玉簡,探入神識讀了起來。
一連看了幾枚玉簡,大多都是介紹數千年來神州大陸尤其是聖門湧現出的傑出人物,偶爾涉及一些風流轶事等,無甚意思。這些玉簡,跟她當年在靈水派看的那本《五千年神州英傑錄》沒有太大差別。
慕萱有些失望,難道自己選錯了分類?她又抽出一枚玉簡,心說要是再沒些有用的信息,就去別的書架上找找看。
慕萱神識探入,快速的把前面的內容浏覽一遍,看到最後猛然一驚。
那玉簡的末尾處分明寫着:“餘八歲入道,至今四百載矣,然困于元嬰後期數十年,未嘗有一絲精進……無人知是何故,然則數百年來飛升者寥寥,豈非天之怒乎?來往親友,亦有數人隕于得道天劫之下,身死道消餘心戚戚,不知前路何如,何其愚也,修道數百年,謬矣!”
慕萱看了看,這段話包括這枚玉簡,都沒有留下姓名,想來應是某位前輩所留。不知這位前輩是否已經飛升,或者是身死,這段話卻明明白白指出了飛升之艱難。
從這些玉簡記錄的飛升情況來看,近千年來,飛升者确實少了很多。
正如這位不知名的前輩一樣,很多人認為是自身修行不夠才難以渡過天劫,甚至認為是下界之人觸怒了天道,故而天降下如此懲罰。
慕萱百感交集,離了藏書樓,往玄同真君的洞府而去。
見着玄同真君,慕萱迫不及待地問道:“師伯,我們聖門近年來可有得到升仙者?”
玄同真君看了她一眼,奇道:“自然是有的,只是最近的一次飛升也是在一百年前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慕萱心下了然,不知是何滋味,勉強擠出一絲笑,道:“無事,弟子只是好奇而已。聖門都是如此,想來其他門派也差不多吧?”
玄同真君笑道:“哼,差不多?差遠了,據我所知,其他門派已有兩三百年未曾出過飛升盛事了。不過說也奇怪,這些年想要得道,愈發難了。”
說着,他臉上也不免到了一些悵惘。
不待慕萱接話,玄同真君又笑道:“被你一打岔,我倒忘了正事了。原本還想着派人去叫你,你過來了我正好說說。”
慕萱道:“是何事?”
玄同真君看着慕萱,正色道:“我不知你有何打算,但我給你安排了一項事務,讓你學着處理門派雜務。”
“什麽?這……弟子并不擅長這些。”慕萱覺得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