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傲皇宮一片肅穆,白绫各處懸挂。原因無他,竟是雪莫珏駕崩。而皇宮守衛個個嚴陣以待,有人傳下話來,說是四皇子謀害皇上,現下已無蹤影。抓住四皇子者加官進爵,恩賜更是豐富。
雪宸作為太子自是忙着父皇的駕崩事宜,剩下的事就交給雪揚等人辦理,有着雪洛、楠風、禦風的幫助,皇室的一切還是井井有條的進行着。
“洛姐姐,都累死了。”好不容易休息下來的雪揚開始抱怨。
“揚哥哥,妄你為武林盟主,這點事就喊累,以後要是全面掌管陌上堂的話,豈不是沒活路了?嘻嘻。”雪潇打趣。
“所以啊,我要從現在開始物色下一任盟主啊,反正楚盟主的仇我是報不了了,怎麽可以傷害四哥呢。”雪揚眼神瞟向在場的楠風和禦風。見他們都沒有反應,更是說道:“這樣好了,禦風行事沉穩,武功也好。這下一任盟主就定你了。”
楠風搖着扇子,掩嘴而道:“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看着禦風,眼裏滿是戲谑。
“楠風,休得胡說。陌上堂的四大護法不得觊觎盟主之位,這是規定。”禦風有些生氣。
“哎呀呀,開個玩笑嘛!”楠風快速跑到雪揚身邊,禦風那個樣子,看起來自己有血光之災啊!“雪揚,事實真是如禦風說的那樣,所以,不要将主意打到我們四大護法身上。”
“洛姐姐,要不……”雪揚聽到他們不肯,将目光轉向雪洛,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被打斷。
“雪揚,你不是還要查你手臂上印記與雙劍合璧形玉佩的事嗎?”雪洛提醒着,“你想想作為盟主,很多事情辦起來要方便的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雪揚道:“對哈,那等我查出來就不幹了,對啊,就這麽辦。“然後嘴裏嘀咕着:離開前讓溪風查的這事該是有消息的吧,好久沒回陌上堂了,現在事情差不多了,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紫檀之淵
旋翼堂此時只有南宮諾一人,妖嬈的卧在主坐上,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天雪莫珏單獨留下他而交給他的東西。那是一份聖旨,可以說是一份關系天下的聖旨。南宮諾展開,嘴角挂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是苦澀的。
那天
“慕兒,這份聖旨給你,這江山真想交給你,卻不知道你想要是不想要。所以,你自己決定。朕不逼迫。”雪莫珏艱難的從枕下拿出早已備好的聖旨,手伸到半空中,遲遲不見雪慕接過。雪莫珏眼裏都是痛苦。“呵呵,我也是該被你這樣對待的,畢竟我保護不了你們母子,咳咳……”血順着嘴角流下。
那觸目驚心的紅讓雪慕不由自主的靠近雪莫珏,伸手接過聖旨。淡漠的一句:“躺下吧!”
聽到他的關心,雪莫珏心下欣喜,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關心,是原諒自己了嗎?“慕兒,你……”
“你躺下休息,我會再想辦法找找解藥。”第一句關心說過,以後的就不再那麽艱難了。想是自己原諒了這個苦心積慮保護自己的父皇吧!原來恨了這麽多年,當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竟是有些難過,為什麽自己這麽多年都看不清父愛。那六年的愛慢慢的在眼前浮現。
南宮諾陷入回憶,卻聽得派去雪傲皇宮的探子進來禀報。
“教主,雪傲帝駕崩,皇宮裏的消息說教主是兇手,正通令全國,殺無赦。”
聽到這種消息,南宮諾揮手示意探子退下,空蕩蕩的旋翼堂只餘下一陣落寞且悲戚的笑聲。
“雪宸,是你吧,等不及了嗎?想要置我于死地,那麽,好,即使我對這江山不感興趣,我也要讓你坐不穩這江山。”南宮諾想着那天自己走的時候,那毒由于太醫們的精心治療,還沒有浸入骨髓,是以至少還可以活半個月,為什麽這麽快駕崩,怕自己搶了他的帝皇位吧!傷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走他在意的東西,所以……
南宮諾對着空中一聲:“季。”
作為貼身護法,季一直隐藏在黑暗裏。
“将這個交給宇霖風。”手一揮,那張紙穩穩地被季接過。然後又是一片寂靜。
“皇位,聖旨。雪宸,這天下先讓你坐着,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撕裂你在乎的東西,這就是你殺害父皇的代價。”內力暗聚,手中的聖旨便成了灰燼。
幻樓
宇霖風自皇宮回來臉上就是一片陰霾,樓裏的人見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宇晴雪是跟着哥哥一起回來的,她知道淩憶涵就在雪傲境內,甚至是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去面對,有時候真想像曉曉那樣不管不顧,為了愛情一往直前。抛下一切去尋找心中的愛。還記得曉曉走的那天說道:“晴雪,我要去找南宮,其實我們之間本沒什麽的,是我将這個誤會誇大了,我答應過他要一輩子呆在他身邊的,我不可以食言。所以,現在,我楚曉曉要去找南宮了。”
心裏着實不舒服,晴雪決定去找宇霖風,聽下人說樓主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本的儒雅公子變得陰鸷狠辣。
來到宇霖風的房間,晴雪看到下人送來的飯菜都放在門口,似乎放了很久了。“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裏面沒有回聲,晴雪端起餐盤走進霖風的卧室。
晴雪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看到的情形。
屋子裏一陣酒氣,曾經潇灑帥氣的哥哥頭發淩亂,衣袍都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仰坐在床邊,一手撐着床沿,一手拿着酒瓶,透明的液體順着嘴角,經過胸膛,延伸到周邊。
晴雪忍住被酒氣熏得想要嘔吐的感覺,伸*過酒瓶。“哥哥,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幅摸樣,難道就因為雪莫珏駕崩嗎?可是你不是恨他嗎?”
聽着耳邊人的怒吼,宇霖風嗤嗤的笑了:“是啊!我該是恨他的,他該死,我在這難過什麽呢?”邊說邊魔術般的拿出另一壇酒,咕嚕咕嚕的往嘴裏灌,衣服都浸濕了。
“哥哥,讓我陪着你好不好!以後就我們兄妹好不好。不對,我們還有娘親和義父,我們以後一起生活。”和淩憶涵似乎是不可能了,晴雪難過的蹲下抱住宇霖風。
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溫暖,聽到晴雪提起沐傾音,宇霖風突然将手中的酒瓶扔向遠處。恨意的語氣響徹在房間:“雪莫珏。死在自己兒子身上也該是他的報應。”想到那天雪宸的态度,宇霖風想通了,大概是等不及所以送了雪莫珏最後一程。不過雪宸這個人心思太重,在他身邊計算也是如履薄冰。不過,雪莫珏自始至終都沒将除了雪慕和蓮妃之外的人當親人,自己何苦為他在此買醉,現在不僅要為母親雪恨,還要為自己。想起雪莫珏臨死想的都是雪慕,宇霖風更是恨,利用母親來保護他最愛的兒子。他們都該死。
“哥哥,我們起來去吃點東西。”說着,想要扶起宇霖風,卻在兩人剛要站起來的時候,晴雪眼前一黑,宇霖風眼疾手快的接住暈倒的她。
幻樓大堂
宇霖風手裏正拿着季拿來的信,那是雪慕這些年在朝堂上發展的人脈。上次派冷嘯去談的合作之事,看來南宮諾是給了一個明确的回答了。
“冷嘯,讓血蟬查的關于二十年前的事,怎麽樣了?”宇霖風将信交給冷嘯,“你進宮一趟,将這個交給她,讓她和這些人聯系聯系,以備不時之需。”
“是,關于二十年前的事,血蟬的消息是,靈妃和音妃當年的胎兒都有秘密。您流落到幻樓,而靈妃的孩子當年也是做了手腳,據說,當年生下來的是個公主。”冷嘯将血蟬傳來的消息一一像宇霖風禀報。
“是嗎?”宇霖風若有所思,“似乎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昏迷的晴雪終于醒了,宇霖風上前關心的問:“晴雪,身體還有何不适?”現在身邊只剩下晴雪了,自己和雪洛現在真是不可能了,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拔劍相向呢?
“哥哥,我沒事。”晴雪看向在一旁剛剛為自己檢查身體的大夫,“我為什麽會暈倒?”
老大夫一臉深沉,宇晴雪和淩霄帝的事情,但凡幻樓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晴雪姑娘懷孕了。”
晴雪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無邊的大海,慢慢的往下沉,沒有氧氣了,好像快呼吸不了。她撲進宇霖風的懷裏,“哥哥,我該怎麽辦?”離開淩憶涵的時候都不掉淚的她此刻難掩傷心的淚水。
宇霖風沉思一會兒:“晴雪,去找他吧!”
自己在黑暗中游走,妹妹不該這麽陪着自己,她有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