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0 章 泰山論劍3

下午,由于三山五岳弟子基本出線,而且上午的比試普遍乏味無奇,為迎合王公貴族觀賞需要,大會又決定更改比賽安排,依賴泰山山院恢弘大氣,庭院衆多,比賽場地将由東西南北四院同時進行,比賽時間也由原先的一炷香增加為一個時辰,好讓參賽選手更有餘地展現能力,而不會因時間緊湊直接采取一招定勝負。明後天開始是決賽日,屆時仙界的八極戰神會悉數到場,普通凡人就沒有進入機會了,刑钰一手托兩家,利用自己身為主辦方的優勢,将修真界的百年盛典作為紅利,用來維護人間帝王富貴關系,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最後其子刑天再奪冠,那可就是一箭三雕

下午場開始了,雖然時間充裕很多,但大家或多或少都在第一時間選擇攻擊試探,不一會兒場內就打得如火如荼,刑钰的四場同時比武改得很好,讓王公貴族們看得目不暇接,各個場地來回奔走,唯有西院賽場他們從來不去,因為那兩個參賽者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交手的意思,但這裏卻是修真人士聚集最多的地方

西院校場上,站在擂臺左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正當年,一黑一白兩縷異色眉毛的中年男子,神話山莊少莊主風清子,他手持那把暗紅紋龍長劍,叫做赤煉,據說其劍體內是封印了一頭上古地獄岩龍,威力驚人,披星斬月削鐵如泥,平時極少拿出來現世;站在擂臺右邊的,也是一位差不多年紀的膘型大漢,他不顧外面三伏月天,全身上下披滿獸皮毛絨,看起來異常臃腫,似乎還有陣陣寒氣從其體內冒出,此人是雪山派傳人丁遠山,兩人一個極熱一個極寒,差別明顯,難怪大家都願意圍在這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依然紋絲不動,與之相對應的,看臺上的觀衆也受之影響逐漸停滞起來,他們聚精會神沉默不語,雙眼朝前似看非看,顯得十分死寂。幾個修為淺薄的弟子不明白,開始向師門長輩請教,師父微微一笑,将手放在他的頭頂,把氣輸送給他,剎那間,只覺得天昏地暗狂風呼嘯,整個世界都快被冰封,弟子終于看清楚,戰鬥其實早已開始,不過兩人是在以肉眼看不見的元力作為搏鬥。

丁遠山的寒潮吞噬了場內大半區域,霜雪每向前一步,地面上就會多出一個冰霜巨人從雪下站起,冰霜巨人在後方不斷咆哮,喚出寒氣又增加前方霜雪進度,以此往複勢不可擋,再看空中,幾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已然連成一片,若是崩塌起來,定将這方世界徹底掩埋。反觀風清子那邊,他眉頭緊鎖倍感吃力,翻滾的熔岩完全止不住冰雪強勁之勢,在他的身後有一條數丈巨高的三頭熔岩火龍,身形堪比整座院落,可與山巒疊嶂的雪山比起來,那就有點小巫見了大巫,根本沒有半點威儀

“嗷,嗷,嗷”火龍揚起巨型翅膀,嘴中連射三枚滾滾火球,沿途掠過,一路盡是焦土,可惜丁遠山的冰霜巨人數量實在太多,它們一字排開,重重疊疊,利用身體阻擋住一切進攻,再強的火焰,到了最後也被消磨的只剩火苗,寒風一吹就滅了

“少莊主,你輸了”丁遠山開口道

“切,老子的雙腳還站在擂臺上呢”

“我沒有騙你,你我年紀相仿,但修行過程不同,我雪山派深居冰山之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寒風淩厲,別說是練功,就連平日裏衣食住行都非常困難,同樣的天元境界要比外面多付出數倍以至幾十倍的努力才行,所以一旦到了山下,一切恢複正常,那積年累月的壓制就會得到釋放,獲得更大容量的真元狀态”

“哼,少在這胡說八道,元氣強弱決定一切,哪有什麽容量的關系”

“你真的不願意投降?”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就大膽的放馬過來吧!”

“那好吧,得罪,起!”丁遠山雙手一推,百十個冰霜巨人紛紛從地面躍起,直接升入天空雲霧雪山,耳邊隐約能見不斷深邃轟鳴,四面八方撼天震地,無處可逃,随後他将手臂一收,聚回地面延綿冰雪,繞其周圍形成一處冰石壁壘,“冰山雪天暴!”法術發起,那些先前射入雪山的冰霜巨人們,開始攬起周圍冰山,咆哮着往山下沖鋒,引發無盡連環超強雪崩,整個冰雪世界瞬間崩塌,一點也沒有給腳下的人喘息機會

“師父!”膽小的徒兒身體發顫,本能地欲起身逃跑,師父遂再次替其注入定神元力,“莫怕莫怕,你所見到的只是元力幻象,并非真實世界,不過那丁遠山居然能召喚出這般級別法術,實在是讓人心驚膽寒,弄不好他已經擁有突破金身飛升入聖的能力!”

雪天暴一經落地,元力世界的決鬥就結束了,大家很快回到現實,突覺身前一寒,好像并沒有從剛才世界解脫,丁遠山依舊站在他的擂臺右側,而在其對面,或者說整座擂臺的另一半,完完全全變作了一柱冰雕,風清子被壓在冰柱之下,徹底冰封

“哇,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能在夏天還能施展出如此猛烈冰霜,這雪山派實在是太強了!”

“呼”丁遠山嘴巴動了動,作了個長長呼吸,他開始移步向對面走去,因為根據賽制規定,在擂臺上封印對方并不能算贏,只有把他擊出場外才算

“看來這局是丁遠山贏了”

丁遠山繼續往冰雕裏走着,他所經之處兩旁冰石都會自動退讓一邊,任其在冰內自由行走,幾步過後,他來到了風清子的面前,“一切都結束了,風兄”丁遠山伸手一推,封印着風清子的冰塊便開始脫離四周冰柱束縛,緩緩朝其身後,也就是擂臺邊沿滑去,“一切都結束了”

風清子被封印在冰石裏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軀不斷遠離對手,滑向背後擂臺,他準備放棄了嗎,不,他還沒準備放棄

“哼,我神話山莊不會那麽容易輸的!”

“元力上我是輸你一籌,可我還有神劍在手!”

“燃燒吧,赤煉,這裏将是你的榮耀之日!”

“吼——–”一聲遠古轟鳴從擂臺上傳蕩開來,侵入所有人的耳朵,包括其他三院正在比試中的修真者,在聽到了這振聾發聩的聲響後,大家不約而同望向西院,想看看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熊熊火焰開始從赤煉劍上燃燒起來,它的劍身溫度迅速升高,足夠融化冰雪,漸漸地,擂臺上開始出現水漬,冰晶封印有了打破跡象,但丁遠山并不在意,也許風清子最終可以沖破束縛,但這裏時間空間留給他的已然不多,冰石已經滑至邊沿,沒等他沖破封印比賽就結束了

“哼,哼,哼,那家夥是在恥笑我嗎?”

“來吧,赤煉魔龍,我需要你的所有力量!我會徹底把你釋放出來!最後的勝利者只可能是我!”風清子眼神驟然突變,赤煉劍發出更加沉悶的低吼,劍身在一陣炫目之後由赤轉黑,赤身紋龍竟然開始順其手臂往全身游走,随着紋龍不斷侵蝕入體,他的身上衣物也被不斷蒸發,露出半赤半黑相間奇異膚色,有幾只獸腳從風清子體內鑽出,徑直踩到了地面上,腳下有了根基,再不怕掉落場外

“不好!”丁遠山看出端倪,他招起寒風将風清子拉回巨型冰柱中心,想再次将他封印,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哐當哐當”幾陣爆裂聲後,風清子周圍所有的冰塊都開始碎裂掉落,“哈哈哈,來啊,再來啊!”他開始狂笑起來,不過此時的風清子看上去面目有些猙獰,眼睛變作細長一條,另有兩顆尖長犬牙不斷從嘴角冒出

“不好,這家夥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強行讓獸神入體,恐怕會适得其反讓封印失去控制,最終失魂暴走啊!”

考慮到此時山中留有不少普通凡人,幾位觀看掌門當機立斷,選擇立即中止賽事,泰山派刑钰一馬當先,登空之後祭出手中金光鎖龍柱,鬥大銅鎖從天而降,上上下下将風清子鎖個嚴嚴實實,不讓火龍獸體繼續溢出。華山柳玄風将拂塵往風清子頭頂一甩,口中默念心經,拂塵在地上點出八卦,召喚水龍出世,順着銅鎖浸入對方體內,對抗其中狂暴中的遠古巨龍,丁遠山也沒閑着,他以手指劍,持續不斷将冰心靜氣輸入風清子體內,有三大高手在場,意外很快便被扼殺在萌芽狀态,沒有引起更多變故。

赤煉劍閃了閃,帶着哀嚎重新回歸黯淡,而風清子則由于體內水火寒三氣交錯,徹底大傷特傷,沒個幾十年休養生息怕是恢複不了了,至于赤煉劍則被刑钰留了下來,到時候要将這把魔劍交于仙界處理,等風清子回想起來,那已經是數月以後的事

“那麽,這場比賽,就由遠山兄獲勝了!”清理完擂臺,刑钰拍着丁遠山肩膀笑道

“不不不,這不能算是我贏”

“怎麽,遠山兄還有什麽顧慮?”

“勝負我當然看重,可不管風清子是否走火入魔,實際情況确實是他能夠沖破我的封印,而我卻得在兩位師兄的幫助下才能将他完全制服,我們雪山派拿得起放得下,大不了回去再練個百年便是”

“哈哈哈,瞧你這話說的,遠山兄,我們明日還有複賽呢”

“不妨不妨,刑掌門好意遠山心領了,這局是我輸了,我也沒臉繼續站在這擂臺之上,大家再見,若是有幸,百年後遠山将繼續承教”丁遠山心直口快,說走就走,落得刑钰在旁一臉幹笑,頗為尴尬

“哈哈哈,刑掌門,算了算了,雪山派的人一直就牛脾氣,他父親丁震山也是,父子倆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柳玄風過來打個圓場,好半天刑钰才緩過神來

“哎,看起來好像其他院落的比賽也差不多接近尾聲,這個張玄齡,我可再沒能力幫他了!”

“哈哈哈哈,莫急莫急,你是剛才太專注比賽了,你且看看在山腳下的是誰”

“哦?”刑钰仰目朝天一看,天眼彙聚,便在其頭頂凝出一副圖像來,“哼,這個張玄齡,虧了我還在山上為他捏了那麽多汗,他自己倒樂哉悠哉的,但是,他們一群人圍在山腳下幹嘛,為什麽不抓緊上來,難道他們不知道今天是比賽日嗎”

“哈哈哈,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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