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想,被困蠻荒域的高手中一定也有仙界高手,按說仙界高手中肯定有通曉法陣布置之術,但經沒有一個人最終破掉蠻荒域,這說明魔神祖奇所設計的小世界應該并不簡單,單靠所學并不能破解蠻荒域。
應該說,魔神祖奇已經把法陣之術用到了極致,完全超出了一般仙界高手的想象。
蕭疏很想知道,那個百年前突然失去蹤跡的祖奇到底如何做到用仙界法陣困殺仙界高手的,那一身橫掃三界四地仙力到底怎麽學來的。
封印術是法陣術的最深奧的一部分,從小的來說,封印術實際上就是障眼法,不過,這個障眼法不是靠言語所能做到的,要調動時空萬物,形成足以被封印者深陷其中,無法看破的假象。
就是這些假象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人們面前,人們不得不相信假象是真的,在以假象為前提的判斷就完全按照封印者的意圖去做事,成為了封印者操控的一枚棋子。
蕭疏想,身為半仙之體的秦池堪稱掐算師中高手,卻就是這樣的高手,竟然不知不覺地被封印掐算,直到十五年後,他才參透了,封印者的仙力高超到令人生畏的程度了。
封印術實際上就像一個設計嚴密的法陣,将被封印者牢固地封印在裏面,迷失在法陣的環境裏,走不出來。從這方面來說,封印術是最頂級的法陣術。
蕭疏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真的存在掐算被封印的事,那麽封印者應該對被封印者很熟悉,熟悉被封印者的掐算習慣和做事風格。
這就等于告訴蕭疏封印秦池掐算的人應該和秦池很熟。
這是很關鍵的突破,只要蕭疏弄清楚秦池生前的熟人有誰,找出這個封印者就容易多了。
蕭疏太過專注地看書,并沒有發現慕煙什麽時候不在身邊了,他的目光掃過鳳君閣偌大的空間,卻看到一本書在一個書架旁淩空飄動。
“能看到我嗎?”那個方向傳來慕煙的脆生生的聲音。
原來慕煙正在洗臉遁形術裏的頂級仙術隐身術,蕭疏一笑說道:“能看到,你在左側第二個書架旁邊。”
“怎麽會這樣?”慕煙悻悻地說着,現出身形,回到了案幾旁邊,還在喃喃地說,“這書是不是真的呀?我都看了幾遍了,以為看通了,卻還是不行。”
蕭疏看到慕煙生氣的樣子很可愛,但一直戲弄桃花崮上唯一的同伴,并不是好事,他偏頭一笑說道:“書沒問題。”
“那你還能看到我?”慕煙縱了一下小巧的鼻子,繃着臉說。
“我沒看到你,卻看到了你手裏拿的書。”蕭疏說道。
“哼!”慕煙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你在騙我。”臉雖然還是繃着,但不是剛才那樣悻悻不樂了。
“你學的怎麽樣了?”過了好一會兒,慕煙偏頭看着蕭疏問。
“馬馬虎虎吧。”蕭疏眨了一下右眼,笑着說。
“比試一下呗。”慕煙昂着頭說,一副強者挑釁的樣子。
“好吧,比什麽?”蕭疏覺得這是一個好的建議,是否學有所得還得看實戰。
“你學的是法陣是吧,我學的是遁形術,如果你的法陣能困住我,說明你贏了,要是我逃不出你的法陣,就是我輸了。”慕煙說道。
“就這樣。”蕭疏點點頭。
兩個人站了起來,來到了鳳君閣外。
此時月兒爬上了中天,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茫茫桃花崮山巒起伏,兩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一山之隅。
蕭疏擡頭看了看玉盤似的的月亮,回頭問道:“準備好了嗎?”
“來吧。”月光慕煙白皙的臉龐煞是好看。
蕭疏一矮身,手中就多了十幾個石子,随後淩空跑出,手指點動,那十多個石子将慕煙包圍起來,并在飛速旋轉,随着轉動速度的加快,那十多個石子已經看不清晰,卻現出一個五彩的罩子将慕煙罩在裏面。
“好了嗎?”身處五彩罩子裏的慕煙喊道。
“能不能出來,就看你自己的本領了。”蕭疏撤身往後退了幾步。
“十多個石子就想困住我嗎?”慕煙輕笑了一聲,擡腳就往罩子外面走。
她的腳觸到五彩罩子,很快就縮了回去,然後站定身形,雙手揮動朝罩子打去,罩子毫無無損,而慕煙卻被自己的內力逼退了幾步。
這邊不通,慕煙前後左右,上邊都沖擊過,可最終,她還是被困在五彩罩子裏。
“怎麽樣?服輸吧,我這個小小的結界雖很一般,但要考人力擊破卻是萬萬做不到的。”蕭疏說道。
慕煙站定了身形,柳眉一挑,哼了一聲說道:“先別得意。”說着,她嘴中念動,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蕭疏知道,慕煙在用隐身術,可隐身術只能隐匿身體,卻無法逃脫結界的圍困。
過了好一會兒,慕煙的身影還未閃現,蕭疏就覺得不對勁了,當聽到身後輕微的響動時,他身形暴起,向前躍出兩丈遠,轉過身來,他并未看到慕煙,但知道慕煙已經逃脫出了他設置的結界,只是隐身術在身,他才看不到慕煙。
“你這土遁之術應該不是書所學的吧?”蕭疏朗聲說道。
沒有回聲,慕煙也沒有現身。
蕭疏的目光掃過四周,朝左前方一笑,說道:“你距離我還有四步。”
“你能看到我?”左前方傳來慕煙吃驚的聲音。
“也不是,你沒有用禦空術,所以,我雖然看不到你的身影,卻能看到你留在地上的腳印。”蕭疏說道。
“哦。”慕煙恍然大悟,随後,蕭疏就看不到慕煙的腳印了。
“如果你再不現身,我就用顯靈粉了。”蕭疏說着,将手伸進腰間。
“真沒勁。”慕煙說着,身形晃動,出現在蕭疏身體的右側。
“你好像很怕顯靈粉,而我的顯靈粉只對異類起作用。”蕭疏看着慕煙說道。
“別張口閉口異類的,好像只有你們人族才不是異類一樣。”慕煙白了蕭疏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