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12 章 你占我便宜

他把食盒拿到面前,用手指在暗紅色斑點上抹了一下,一點暗紅色的液體沾到蕭疏的手指上。

血!蕭疏心裏一驚,這血剛剛凝固,還未完全曬幹,應該是滴落到食盒蓋上不久的。

會是誰的血?蕭疏大腦裏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放在燕歸居的桶水還在,有些不太正常,往往,慕煙應該把桶水拎進屋裏,倒掉,再把食盒放到水桶裏,放到明月閣的門口。

蕭疏把食盒蓋放下,快步走出明月閣。

水桶還在燕歸居的門口,房門緊緊地關着。

血跡!蕭疏在燕歸居的門檻和門的夾縫裏看到了兩點不太明顯的血跡。

他心裏一緊,來到門前,聽了聽,屋裏沒有任何聲音。

蕭疏湊到門前喊道:“在嗎?”

沒有回聲。

啪啪!蕭疏敲了兩下門,屋裏還沒有發出回聲,門一聲輕響,開了一道縫。

門并沒從裏面插上,蕭疏輕輕一推,門開了,一股血腥味迎面湧了過來。

蕭疏沒再猶豫,快步走了進去,一邊喊着慕煙的名字。

還是沒有回聲,看血腥味更大了,來自卧房,蕭疏稍一停,就走進了卧房。

卧房有些淩亂,并不是打鬥的結果,而是女主人日常并喜好整理房間所致。

慕煙就在床榻上,直挺挺地躺着。

“怎麽啦?”蕭疏試探地喊了句。慕煙一點反應也沒有。

蕭疏走到床榻前,看到慕煙的樣子時,他心裏一驚。

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雙眼緊閉,雙臂并攏,直挺挺地躺着,腹部的衣服透着殷紅的血跡。

“喂!”蕭疏喊着輕輕推了推慕煙。

慕煙的身體竟像山石一樣堅硬,蕭疏摸了摸慕煙的手腕,沒有脈搏,再試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

蕭疏來不及多想,伸出右掌,對着慕煙的左掌,将自己的功力緩緩輸進慕煙體內,想借此救活已經死去的慕煙。

可是,他發現,他的內力已經無法送進慕煙的體內了。

慕煙已經死了,氣血已經不再運行,他的內力也無法通過慕煙的氣血到達慕煙的全身。

看着慕煙慘白的臉,夜玉死時的樣子出現在蕭疏面前,蕭疏竟禁不住眼睛發熱。

夜玉慘死了,他都沒有機會施救,而現在,一個和自己才呆了兩三天的女孩有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是施救的機會都沒有。

“你怎麽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荒蕪的桃花崮多沒意思。”蕭疏看着慕煙慘白的面容,喃喃地說。

慕煙毫無反應,用慘白的面容回應他。

蕭疏慢慢撩開慕煙的衣服,雪白的腹部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竟然有人用拳頭打穿了慕煙的腹部。

就在這種情況下,慕煙還是拎着食盒回到了燕歸居,把食盒放到明月閣的門前。

想到這些,蕭疏忽覺鼻子一酸,淚水充盈眼眶。

慕煙的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看着暗紅色的血跡,蕭疏心裏一動,他看了看自己紅潤的右掌,忽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秦池曾經說過,他的身體所以能夠自我恢複,是因為血液很特別,至于如何特別,秦池并沒有說。

如果說血液能讓自己的身體自然恢複,會不會能讓別人起死回生呢?他這樣想了,也就毫不猶豫地做了。

赤蛇寒光一閃,紅光湧動,蕭疏将流血的右掌放到了慕煙腹部的傷口上。

忽然,蕭疏感覺的血液想被抽去一樣,正順着他的右掌流失,即使如此,他并沒把手掌從慕煙腹部拿開。

血液還在從他的右掌裏流失,他恍惚感覺手掌下的堅硬的小腹有些溫潤的感覺了。

怎麽可能?蕭疏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可看到慕煙的面容時,他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慕煙慘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很快,那張紅潤俏皮的臉又出現在蕭疏面前。

她真的活了嗎?蕭疏帶着幾分懷疑偷偷瞄了一眼慕煙的胸部,沒有起伏,應該是沒有心跳。

蕭疏有些心不甘,右掌還是按在慕煙的腹部上,左手放到了慕煙的鼻子下面,他沒有感覺到氣息。

一切都來得很突然,蕭疏還未将左手從慕煙嘴唇上拿開,慕煙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

黑白分明秋水盈盈的眸子看向蕭疏,又慢慢移向蕭疏還在她嘴唇上的左手。

蕭疏趕緊将左手拿開了。

慕煙的目光下移,落到自己的腹部上。

軟綿、溫潤,蕭疏感覺到慕煙腹部的溫度,他感覺心跳加快,迅疾地将手掌拿開了。

沒有傷口,一個雪白光滑的腹部呈現在蕭疏面前。

蕭疏的目光和慕煙瞪圓的眼睛遇在一起。

“無恥!壞蛋!”慕煙的話和拳頭一起襲來,得虧蕭疏已經感覺到将要發生什麽,在拳頭落到他身上之前,他已經從床邊移開了。

“我是在救你!”蕭疏趕緊解釋。

“胡說!你那是救我嗎?你想占人家的便宜!”慕煙眼裏含淚,臉現紅潤,正要從床上下來。

這種情況下,解釋無用,蕭疏選擇了在慕煙還未下床前,逃出了燕歸居。

身後的房裏,還是傳出了慕煙帶着哭聲的詛咒,混蛋!無賴!

回到明月閣,蕭疏還恍若夢中,一個已經僵硬的死人,竟然活過來了,一點傷口都沒有,還未見有呼吸時,就活蹦亂跳地罵人打人了。

難道是自己的血起到了效果?他有幾分不信,要是他的血真的有如此奇妙的效果,就是他親手埋葬了還能活過來的夜玉。

“你在屋裏嗎?”蕭疏正在愣神,門外傳來慕煙的聲音。

蕭疏感覺好笑,自己施救的結果,竟被追到門上算賬來了,感覺窩囊,他沒出聲。

“對不起呀,我誤會你了。”慕煙的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是什麽人呀?一會風一會雨的。蕭疏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門外沒聲音了,桌上的飯菜也涼了,蕭疏草草吃了幾口,收拾一下,出了房門。

燕歸居的門關着,水桶裏的水也沒有了。

已經死去的人,活過來後,一點事都沒有,蕭疏聞所未聞,他負傷能夠自我修複,還需要一些時日,像慕煙那個樣子,他絕對不會再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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