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6 章 不吃甜食

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卻暗流湧動,狼人出現在天水都,而且是以人族的身份出現的,卻對一個面相猙獰的乞丐大打出手,這些不尋常的事情裏隐藏着什麽,蕭疏不知道。

跟随的人應該不只是永戈的手下,還有別的人,永戈應該知道,卻裝作不知。

那個苗隐出現的很是時候,是不是她早早地就出現在現場了?面對郡主處于危境是無動于衷,還是在觀察什麽?很多的疑問萦繞在心頭,蕭疏都無法确定。

其實,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極品巫師苗隐是不是已經知道他不是永素了。

從常理來說,苗隐不會認出他,因為他在廬墨都逗留的的時間并不長,與苗隐僅有的一次見面,還是他在人群裏,他沒什麽特別,苗隐雖然看了他一眼,但不足以讓苗隐記住他。

不過,苗隐總是那樣緊緊盯着他,并不是好事,一個站在掐算高峰的掐算師絕對不會随意地盯着一個人看。

問題在解開答案前,最糾結,蕭疏就是這樣,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走一步算一步,他從秦池那裏耳濡目染地學來的皮毛不足以未蔔先知。

走着,走着,蕭疏忽然發覺有些不對,一向喜歡在耳邊強聒不舍的永戈竟一路沒說上一句話。

他扭頭看時,發現永戈正盯着他看,他一皺眉,問道:“怎麽啦?”

“沒……沒怎麽。”永戈目光有些游離,說話竟口吃了。

蕭疏又看了一眼永戈,沒再多問,扭過頭去,腳步依舊不快。

其實周圍的風景也就是如此了,沒有天水都的清新、秀麗。他也沒有看到彪悍無比的虎騎軍,也許虎騎軍是蓋餘國的鎮國神器,所以不輕易示人的,天靈讓他探聽虎騎軍虛實的事,只能放到以後了。

直到永戈面現急切之色了,蕭疏才慢步向回走,風景不過如此,但他還是邊走邊看。

他的記性是驚人的,一切過眼而過的人,再次出現時,他都會從雜亂的記憶中找到這個人的影子。一路走下來,他可以斷定,除了永戈的手下,大約還有十個人在盯着他。

作為青丘國的公子,有這麽多人關注,并不是奇事,他所接觸過的人,也許随後就有去調查。他對自己冒然去見方愚勤的父親感到些許的不安。

他更擔心的是方愚勤,一個憨厚可愛的人如果就這麽走了,是很令人痛惜的事,給方愚勤父親造成的傷害是無法估量的。

他應該做些什麽,但他現在這種情況什麽都不能做,跟方愚勤的父親有過多的接觸,可能給人家帶來更多的麻煩,也會增加身份暴露的幾率。

回到驿館時,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驿館裏的雜役多了一些,而且都是精壯的漢子。

蕭疏看得出,這些人不是雜役,都是來監視他的,這到無所謂,有監視,說明一切都還安好,他的身份還無人知曉。

他走到門口時,停住了腳步,目光落在門上的自己的影子。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影子,而這一天的時間,他都會忽然地想到與自己形影不離的影子。

身影自始至終都跟随在他身旁,無論白天黑夜,都從沒離開過他。影子對他來說,很親切,但仔細看來,又很陌生。

影子很黑,向濃墨點畫去的,清晰地映在木門上,他回頭看了一眼當空的月亮。

月亮還在東方,從天際探出一彎半月,月光皎潔明亮,所以他映在門口的影子很清晰。他搖搖頭,推開房門。

“三公子,給你準備哪些可口的飯菜,我讓雜役去準備。”永戈在身後說。

“多話,我喜歡吃什麽,還要一次次問嗎?”蕭疏沒有回頭,冷冰冰地說,然後走進房間,随手關上了房門。

他不用去看,永戈此時的臉色一定不讓人受用。他聽到沉重的腳步從門口走開了,笑了笑,點亮了燈。

燈火突突,映紅了燈罩,也映亮了房間的角角落落,已是花開芬芳的時節,整個房間在燈火的映襯下,都是暖融融的。自從進入青丘國的國主府,他才覺得走入了真正的居室。

始終冷冰冰的小石屋已經成為過去,對于招搖山的小屋,他談不上厭棄,也談不上留戀,只是,那是他十五年生活的地方,他一時還無法忘記。

每當走入一個新的環境時,他又不由自主地拿這裏和小石屋比較一下。

國主府、驿館都是暫居之地,只有招搖山的小石屋還能勉強算得上他的家居,只是這個家居太過冰冷,沒有半點溫暖。唯一感到溫暖的倒是暫居地國主府,那裏有楚楚可憐的夜玉。

不知夜玉怎麽樣了?天靈是不是會信守承諾保護好夜玉?想到夜玉,蕭疏心裏升起一股暖意,以前所沒有過,很奇怪的感覺,萦繞心頭,揮之不去。

“三公子。”永戈總是出現的不是時候。

蕭疏一皺眉頭,在書案前坐下,回了一聲,“進來。”

永戈托着一個托盤推門走進來,托盤裏滿是豐盛的飯菜。

“公子,請慢用。”永戈将托盤放到書案上,冷冷地說,然後轉身就走。

嘩啦!一陣碗盤碎裂的一聲。

永戈猝然回身,看到滿地的破碎的碗盤和散亂的飯菜,原本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剛想發火,看到蕭疏的手指正指向窗戶方向。

他轉過臉看時,才發現映在窗棂上的人影。

“你不知道,我不吃如此甜膩膩的東西嗎?”蕭疏大聲喊着。

“公子,恕罪,小的一時疏忽,忘記公子不吃甜食了,下邊做了什麽,我沒看就端上來了,我這就去吩咐他們重做。”永戈說完,剛想走,又被蕭疏喝住了。

“難道讓這些東西擺在我面前嗎?”蕭疏說話的怒氣更盛了。

永戈回過身,惡狠狠地瞪了蕭疏一眼,嘴裏卻很客氣,“永戈這就讓人打掃幹淨。”他轉身又朝門外喊道:“來人。”

窗棂上的人影慢慢消失了,外面并沒人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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