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9 章 致命挑戰

青丘國,箕尾山。

山峰聳疊,奇花異草漫山遍野,怪樹吐翠,海風助長了山風的氣勢,在山林穿行,發出嗚嗚的怪響,像異獸肆意的悲鳴,給本美麗雄偉的山巒增添幾分森森煞氣。

就在山巒之巅,一白衣少年迎風而立,長衣飄飄,臉色白淨,嘴角微翹,露出一股傲視一切的神态,還很稚嫩的右手握着腰下佩劍。

紅色劍套上顆顆寶珠點綴,銀色劍柄上襯着綠色穗頭,穗頭中間一枚心形翡翠随風飄蕩。

他似乎等得太久了,一臉的傲慢變成了焦躁,他朝山下張望,一個人影也沒有。

一股陰冷風吹過,在狂虐的山風裏夾雜着從他的後脖頸吹過,透徹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永素,你真還來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尖細似嬰兒的啼聲,卻又幾分陰森。

白衣少年猛地轉過身去,仗劍在手。

他面前幾步之處站在一個人,身高與他相仿,只是那人黑袍遮身,看不出胖瘦,黑色的帽子遮頭更是看不到臉孔。

山風很大,而那人的黑袍卻紋絲不動。

白衣少年向後退了幾步,心生駭然。黑袍人後面就是懸崖峭壁,再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黑袍人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站到他身後,是何等的人族功力才能做到,至少是第七重烈風之境,而能做到大風之下,衣衫不動,好像最高境無我之境都無法做到。

在他這個年齡,能做到第六重丹體之境已經實屬不易,所以他敢于挑戰同齡人武者,甚至比他年齡大一些的,他都毫無畏懼。

面對任何人的挑戰,他都來而不拒,當有戰書放到他的書房時,他就如約而至來到了箕尾山頂。

武者最大的忌諱就是膽怯,他當然明白這一切,深吸一口氣,那團氣在丹田中順時針旋轉,少傾,膽氣在胸了。

“何方小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敢給本公子下戰書。”他說話間,手中劍揮出,劍尖直指黑袍人。

一股劍氣化作一道霧氣直逼黑袍人,劍氣看似綿軟,但藏着銳利的殺氣,足以斬倒碗口粗細的林木。

眼看着劍氣襲到了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竟沒做出任何抵擋,就聽噗噗幾聲,黑袍上出現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孔。

原來是個不知死活的傻瓜,竟敢故弄玄虛唬你家三公子。

“倒!”他喊道,話音裏帶着幾分得意,從常理判斷,黑袍人已經身受重傷,倒地而亡只是瞬間的事。

山風更大了,山野中傳來似異獸的嚎叫,蒼涼而陰森。

黑袍人還立在原地,沒動半分。一股透骨的寒氣順着劍氣逆襲傳過劍,直逼永素。

劍身顫動,嗡嗡作響。

永素強力推湧丹田氣團想逼退那股寒氣,可那股寒氣未被逼回,卻順着手臂慢慢向他的丹田湧來。如果他再堅持,不被自己的丹田之氣反噬,就被那股強大的寒氣所傷。

“你,你到底是誰?”他收回寶劍的姿勢都很僵硬了,剛升去的傲氣已被擊到九霄雲外去了,剩下的只有膽寒。

“你不是號稱傾城劍術少輩武力第一嗎?看這樣子,還未交手就要尿了。”黑袍人發出尖利難聽的嗬嗬的笑聲,說話時,黑袍還是紋絲不動,就好像聲音并不是出自黑袍裏,“一個要死的人,還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嗎?”

“小毛賊,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對你三公子如此說話,一點禮數都不懂。”永素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

“怎麽,武力不如人,拿老子來壓人了?青丘國,永年君上驕橫不可一世的三公子,不就是這些嗎?”黑袍裏發出的聲音都帶着寒氣,給嗚咽嚎叫的山林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父王的名諱也是你叫的?無禮!”永素大怒,但并未上前,而是倒退了一步。

可他驚恐地發現,黑袍人離他的距離并發生絲毫的變化,黑袍人竟能在他的視線裏毫無跡象地挪動身體。

“我無禮?要知道,此前,華夏央國中永年只不過是個不知名的王侯,而……”黑袍人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黑袍動了一下,黑袍人變得沉默了。

靜默更令人恐懼,好像一切都在黑袍人控制中了,他永素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永素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憤怒擊敗了膽怯。

他身形閃動,寶劍揮舞,毫無征兆地發起了攻擊。以前,面前強敵,他也曾采取偷襲之術,往往屢試不爽。

身為丹體之境的功力,身形之快已經匪夷所思,到黑袍人近旁,也就是眨眼功夫。

永素躲開極具攻擊力的上盤,一招橫掃千軍,淩厲的劍鋒帶着千鈞之力削向黑袍人的下三路。

也許,黑袍人沒有料到永素會采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竟未作出任何反應,小腿中部連同黑袍被齊刷刷地削掉了,那段黑袍随着狂風飄落懸崖。

距離太近了,按照永素的判斷,憑借黑袍人的功力在受傷之下同樣也會發出足以致命的攻擊。他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飄落十幾步開外,等着黑袍人倒下。

人被削去小腿,有再深的功力都會難忍疼痛倒地的,可黑袍人仍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是身體矮了一截。

卻是出乎所料,可一招得手,永素已經信心倍增,身體前傾,腳下用力,身體像箭一樣射出,還是那招橫掃千軍,攻向黑袍人大腿的位置。

連永素自己都無法相信,他再次得手,将黑袍人大腿中部位置齊刷刷地削去。

永素身體後躍回到原來的位置,洋洋得意等待着黑袍人倒下。人被削去大腿,會血濺當場,不死也就是茍延殘喘了。永素不用擔心黑袍人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被永素削掉的那截黑袍已經随着山風輕飄飄地落進了山林,黑袍人只有一臂來高了,可還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裏,像尊木雕泥塑,一點血都沒有,只有兩截齊整的樹枝丢落在黑袍人身旁。

永素忽然想到,他的兩次攻擊,寶劍似乎都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他的寶劍再鋒利,砍掉人腿也不可能如此輕易。

永素看着只有他身體一半高的黑袍人,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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