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口
苗王寨地宮。
雲隽望着掌心的乳白色玉佩出神。
竹筒磕碰聲從後方傳來, 她回頭,伸手将鬼童拉到身旁坐下。
鬼童望着玉佩,“啊”了一聲。
雲隽将玉佩舉到它眼前, 解釋:“你阿娘是修士, 魂魄要麽化回靈氣, 要麽真的在這方玉佩之中,不會跟你一樣的。”
蠱人擡起僵直的手指, 小心地摸摸玉佩。
雲隽似是安慰她,似是自言自語:“算算時間, 梁悅她們快回來了, 之後就能想辦法把你帶到鴻虛界,至于你阿娘, 姨再想辦法。”
雲渺乖巧點頭。
梁悅和臨岐正在回程的半途。
無獨有偶,秘境內,她們也在想神魂之玉的事。
“獰潭一定和尋真有些關系……”梁悅拿着獰潭留下的信, 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 分析道, “你想啊, 他說讓你把神魂之玉帶到不穩定的界壁附近去, 而尋真消失的傳聞, 就是說他帶着雲绮穿越界壁。”
臨岐手中, 正是神魂玉佩,他仔細回憶了雲隽的那塊, 不細看, 真看不出區別。
他思索片刻:“獰潭的性格就是偏愛铤而走險, 他應是早就察覺到鴻虛界多處界壁不穩,他想的, 不一定是雲眉山脈那個。”
“也是,畢竟他總不可能未蔔先知,知道我們會去那裏,再說我們當時從雷澤出來,也不是打算要去那裏的。”
看樣子又陷入了死胡同,梁悅問:“你和獰潭認識這麽多年,一點也不知道他的神魂之玉的事?”
臨岐搖頭,見梁悅糾結的神色,他再次提議:“要不然,我們還是跟雲隽說說這事吧,萬一她能看出什麽呢?”
梁悅有些擔憂:“這樣就得解釋獰潭的身份,能說嗎?我總覺得不太好。”
鬼修之事,那是涉及到她的親人,現在再來一個妖修……
她擔憂自然是不想連累他的身份暴露,也想省去諸多麻煩。
臨岐心中一動,握住她的手:“我觀雲隽此人,不像是會在乎與她無關之人的事……”
“那倒是,到時候就随機應變吧!”
關于不暴露臨岐的身份這件事,梁悅想起另一件事,她輕咳一聲:“嗯,我想給師姐再去一封信,問一問……”
臨岐緊張:“什麽?”
“就是…就是我跟你說的,措施。”梁悅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問師姐來着。”
臨岐喉頭一哽,想說自己不着急,這件事嘛,在他認知裏面,應當結契後做。
咳,雖然她們現在,已經情不自禁好幾次了。
但話到嘴邊,他又趕緊住了嘴,說他自己不着急,言外之意不就是說梁悅着急嗎?
趕緊換了個回答:“你覺得她會試探我?”
梁悅點頭。
“我想要不然找個時間跟師姐當面聊聊吧。”
“好。”臨岐伸手撫她的鬓發,笑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在去東海找神廟之前,是一個坦白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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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法陣外,雲隽将晶石打磨成的一大兩小一套子母環懸置于陣眼上,再以淨火煅燒絲金和秘銀,使其熔化。
“梁道友,運轉真氣,牽金縷銀,繞去環上。注意,一定要極細極細,且不能斷。”
梁悅坐在法陣中央,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依言運氣。
環面上有細小的刻痕,是一個個的法陣,用細絲填充這些刻痕,合為一體,環面恢複光滑。
最後需要梁悅的一滴指尖血,作為水元素的同時将環器認主。
終于大功告成,雲隽收功,法陣逐漸縮小,直至減淡消失。
“前輩,這樣就好了?”
“對,梁道友你先把這子母雙環帶進秘境,催動檢查後,将母環放回秘境主體,再試試這兩個子環。”
“好,我試試。”梁悅點頭。
臨岐上前一步,想要跟着去,被雲隽阻止:“多一個人可能引起靈氣的不規則波動,還是确認并穩定再帶人傳送吧。”
雲隽不清楚她們二人的靈氣同源,這樣一來,也防止她看出什麽端倪。
見梁悅眼神安撫他,臨岐應道:“好,悅悅小心。”
梁悅應道:“我和貝果會花點時間确認整個秘境的狀況,你別擔心。”
她将暗金色的手镯交到臨岐手中,下一瞬,梁悅便催動靈氣,帶着新的秘境入口消失。
這感覺有些不同,用手镯傳送時,幾乎是眼前一閃,人就順利進出。
但這新入口,不知為何,眼前會有半秒的發黑,腳下也有些發飄,雖然時間很短,還是教人有些挂心。
好在一秒過去,梁悅的腳又踏在了熟悉的草地上。
貝果站在眼前,見她出現,松了一口氣:“姐姐,我能感覺到你的靈氣,好像更近了一些。”
梁悅解釋:“對,因為這次的入口是用的你的原身,所以你的感覺會更直觀。”
畢竟原來的手镯,是秘境産生的。
貝果十分高興:“這樣啊,感覺還不錯!”
梁悅摸摸她的小辮子:“那就好,走,我們去放母環。”
牽手回到洞府,就在她和臨岐初見的洞府前,青草茂盛,一切都是老樣子,但又不同,比如天上的太陽和雲層,可以随着她的心意變換,不再是霧蒙蒙陰沉沉一片。
“可惜你哥哥這次不能進來,我們自己放好吧!”
梁悅說着,飛身而上,将母環妥帖放置在原來挖出晶石的小缺口中。
貝果催動靈氣,很快,新的晶石生長,将母環牢牢固定住。
晶瑩的切面,折射着金銀雙色,靈氣在其中順暢流動。
一人一靈催動着整個秘境的靈氣,确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問題。
檢查完畢,梁悅松下一口氣:“這便好了。”
貝果牽牢她的手:“感覺跟姐姐更親近了,好開心!”
梁悅笑道:“幸好你哥哥不在這裏,他要是聽到你這樣說,肯定要哭鼻子咯!”
貝果訝異:“真的嗎?為什麽?”
梁悅解釋:“畢竟你應該是他的洞府嘛!”
貝果道:“不是呀,我最早是白姐姐的家。”
還有這樣的往事?
梁悅好奇,追問它:“怎麽回事呢?”
“我也是模模糊糊記得的,白姐姐跟我在一起,後來她走了很久,之後才帶哥哥來的,之後她又走了,就剩我和哥哥了。”
貝果撓撓頭:“不過我只是有個印象,畢竟我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
“這樣……”梁悅道,“我最早還以為你哥哥和白姐姐是同一窩的蛋。”
畢竟她們長得也有點像。
貝果若有所思:“應該不是罷?”
梁悅道:“對,他跟我說,他有意識時,白娘就已經是化身期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