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5 章 兔子和胡蘿蔔(十)

傾顏将好姐妹交給胡蘿蔔:“她叫依煙,在天界三殿下手下當職,這個是令牌,有了這個守天門的将士應該不會為難你。”

胡蘿蔔接過依煙和令牌:“謝謝。”

傾顏勉強笑道:“有什麽可謝的,求人幫忙的是我,理應送你們。更何況你從未來過天界不知天門在哪,是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我你本不用趟這渾水的。”

胡蘿蔔道:“你不必自責,就算沒有你,我也該來救兔子的。”

傾顏望着依煙道:“去吧。”

她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依煙和其他的姐妹了,終究是天魔不兩立。

她所料不錯,因為令牌胡蘿蔔很順利的進入了天界。

按照她的指引,胡蘿蔔也很順利的找到了臨易的宮殿。

只是被守門的兩名侍衛攔下了:“汝乃何人?竟敢擅闖天界?”

胡蘿蔔道:“這個依煙是三殿下的手下,你們不認得?”

“我們當然認得,但是你卻不認得,如今依言成了這幅樣子,誰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胡蘿蔔只覺百口莫辯:“你們天族都是這般不講理嗎?”

倘若如此,兔子豈不是連辯白的餘地都沒有?

“放肆!天界豈是你可以随便質疑的?”

話音未落,兩名侍衛便同胡蘿蔔打了起來。

胡蘿蔔不欲生事,只得躲着:“你們三殿下呢?他認識我。”

一名侍衛道:“三殿下如今不在宮裏,你倒是會找借口。”

“什麽?”胡蘿蔔沒想到臨易竟然不在,“那你們四殿下可在?”

“四殿下?”另一名侍衛手中□□刺向胡蘿蔔,冷笑道:“四殿下早就不在了,可見你是個故意生事的,待我們将你拿下再細細盤查。”

當真是有理說不清。

随着打鬧聲愈來愈大,宮內的侍衛也沖了出來,二話不說的加入了戰局。

胡蘿蔔看着越來越密集的槍尖,心中愈發急躁:倘若他一直只守不攻,就算不葬身于這些□□之下,最終也會因為力竭而死。

但他不能死,他還未能見兔子一面。

“既然你們如此不講道理,那就怪不得我了。”

胡蘿蔔手下法力,一時間數個侍衛便哀嚎着躺下。

“我說了我是來找你們三殿下的,你們為何就斷定我是來意不善?”胡蘿蔔很是生氣,眼中滿是憤怒。

“胡蘿蔔?你什麽時候來的?”流光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個架勢便質問圍着胡蘿蔔的一群侍衛,“你們這是做什麽?”

侍衛看到流光,收起□□行禮:“回殿下,此人來路不明,意圖生事,我們……”

“生什麽事啊?”流光打斷侍衛的話,“他來找我的,你們退下吧。”

“可他說是找我們三殿下的。”

“你們三殿下和我這個妖族太子殿下,他一起找,可以嗎?”流光盯着說話的侍衛,“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

侍衛逐一退下。

到底是有個妖族太子殿下的身份,就是不一樣。

胡蘿蔔望着流光挺直腰板的樣子,嘆道:“你居然在臨易這裏,早知道就說找你了,松子呢?不是和你一起來這裏的嗎?”

流光摟住胡蘿蔔的肩膀往裏走:“自我們來到這裏吧,臨易雖說是好生招待我們,但就是不告訴我們兔子的消息,我在這裏也沒聽說天帝處決誰,所以我推測兔子是安全的,但就是不知道關在哪裏,所以我和松子呢就每天出去和那些仙侍們搞好關系,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麽話來,今天我和松子兵分兩路,她還沒回來。”

胡蘿蔔不是很适應流光這個動作,便聳了一下肩膀側身躲開了:“文寧也來了,你見到他了嗎?”

“沒啊。”流光皺着眉頭搖頭,“他來了怎麽不找我?而且臨易昨天出去之後也沒再回來,會不會他們兩個在一起?”

胡蘿蔔沉默不語,這一趟他是白來了嗎?

“不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那天門你硬闖的?”流光不禁對胡蘿蔔刮目相看,“有幾分真本事。”

“不是,是有令牌。”胡蘿蔔原本黯下去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來,“依煙,她是替臨易送信到天夷山的,但她被魔族打傷了,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麽。”

“依煙?”流光皺眉看着胡蘿蔔,“你說的是真的?可往天夷山送信臨易為什麽不讓我去啊?”

“不知道,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松子從外面回來,看到胡蘿蔔便一路小跑到二人身邊:“胡蘿蔔,你怎麽來了?可是山上出了什麽事?”

胡蘿蔔搖搖頭:“山上沒事,但你們和文寧一直沒有消息傳回去,恰好又有機會,我便來了。”

流光問松子:“臨易這宮裏你可聽說有個叫依煙的?”

松子點點頭:“有啊,怎麽了?”

流光抱起松子轉了個圈:“你太棒了,胡蘿蔔說她可能知道兔子的消息,但她現在受了重傷,等她醒來問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松子嗔道:“快松開,這像什麽話?”

流光倒是毫不介意:“反正你是要嫁給我的了,害羞什麽?”

胡蘿蔔輕輕的咳了一下,将眼睛望向了上空。

松子白了流光一眼:“對了,我今日聽仙侍們說北處有一個極為冷清的宮殿,只有兩個仙侍在守着,前些日子住進去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從未出過宮殿,你們說會不會跟大王有關?”

胡蘿蔔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反正空等着也是無事。”

“我也是這樣想的。”松子看向流光,“所以我回來找流光,畢竟他妖族太子殿下的身份好使,即便是真的闖了什麽不該闖的地方,天帝看在妖君的面子上也不會怪罪他的。”

胡蘿蔔深有同感:“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什麽?”松子不知胡蘿蔔說的什麽,問道:“什麽時候見識過的?”

流光拉起松子的手道:“走吧,娘子請前方領路,我們路上說。”

胡蘿蔔跟在二人身後,孤單的背影有些落寞。

松子聽流光說完,回頭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麽進的天門的?”

胡蘿蔔又把傾顏找上山的事情說了。

松子不禁感嘆:“魔族害人不淺。”

“這裏,就是仙侍說的明月宮了。”松子指着宮門上的三個大字道:“聽她們說裏面的仙侍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出過這道門了。”

松子上前敲門,“請問……”

只見宮門緩緩的打開,一個仙侍正躺在血泊裏,那仙侍看到松子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她的裙角:“快告訴三殿下,說是前些日子送來的那個姑娘被魔族抓跑了,快去。”

松子愣了一下,忙将仙侍扶起:“你們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胡蘿蔔問:“魔族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仙侍搖搖頭道:“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快,快去,晚了就怕來不及了,不用管我。”

流光看了一下仙侍的傷口,道:“松子你留下來照顧她,我和胡蘿蔔去找天帝。”

天帝原本正在雲霄殿與太子啓釋議事,見到流光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便問道:“流光,你找本帝有事?”看到站在流光身後的胡蘿蔔時,雙眉皺起:“這位是?”

胡蘿蔔抱拳道:“我叫胡蘿蔔,乃是下界一無名小妖。”

啓釋也盯着胡蘿蔔:“你在天夷山修行?”

流光想起桑齊說的胡蘿蔔與亦圖很像,便将話題岔開:“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界混入了魔族,且已傷了明月宮的仙侍。”

“明月宮?”天帝大驚失色,“那裏面的青羽呢?”

“青羽?”流光愣了一下,“不知,那明月宮裏住的是青羽?”

天帝微微颔首:“啓釋,你快去查看,一定不能讓青羽姑娘被帶走。”

“是!”歧視領命離去,臨走前又忍不住多看了胡蘿蔔一眼。

胡蘿蔔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失落,他是該喜被抓走的不是兔子還是該愁兔子依然不知所蹤?

“這位……”天帝遲疑片刻,喊道:“你可是在天夷山修行?”

胡蘿蔔點頭稱是。

天帝沒想到:時隔幾百年,天夷山竟然有了新的山神,雖然這個山神還未完全成長覺醒,但看他周身氣澤,也用不了多久了。

看了世間萬物也不是盡在天書裏啊。

“你可知你的責任?”

胡蘿蔔愣道:“我的責任?”

天帝點點頭:“對,你的責任,世間萬物應運而生,都有他存活的道理,而你的責任就是守護天夷山。

天夷山數百年前被亦圖強行移走,原本以為山無根便斷了氣運,也不會有新的山神,卻沒想到居然有了你。”

“我?”胡蘿蔔半信半疑,“難道我真的是山神?”

之前兔子也這樣說過,但只是猜想,沒有任何的根據。如今從天帝口中說出,這種感覺自然不一樣。

天帝道:“山神由山的靈氣彙聚而成,山神就像是山的孩子,天生便要擔負守護整座山的責任,包括山中萬物。”

胡蘿蔔望着天帝,思之再三道:“可我聽說天界要再度移山,讓天夷山去壓制魔氣?”

天帝呵呵的笑了兩聲:“人族尚知:兩軍交戰,必有死傷,怎麽你們就看不透這個道理?我們天族就像是守護三界平衡的軍隊,只是力量強大些,但終究不能逆天命,有所犧牲也是在所難免。

當年神魔一戰,上古神族死傷無數,最後拼盡神力才将魔君封印了起來,他們又何曾有怨言?

活的千年萬年并不是一種幸運,而是一種磨砺。當責任來臨,他們毫不退縮,甘願為了三界結束自己漫長的生命。

戰場之上,沒有對錯,只有取舍。不是他們無情,不在乎生死,而是他們懂得死亡的意義。

大道無情,方能運行日月,才能保證三界各方平衡。”

這其中有多少無奈之舉,只有經歷了才明白。

胡蘿蔔和流光沉默不語,話不錯,只是太過無情,心中不免生寒。

天帝揣度二人的心思,繼續道:“本帝知你們擔心天夷山,害怕它再次淪為戰場,但你們可以放心,今日的天夷山早已不是原來的天夷山了,也沒了壓制魔族的靈氣,只盼啓釋能夠請青羽帶回,否則怕又是一場浩劫。”

“怎麽說?”

“青羽是解開魔君封印的唯一途徑,所以才會有魔族冒險來劫走她。”天帝輕輕的嘆口氣,原本他只是想讓青羽偏居清淨之處,好修身養性,對于魔氣也有很好的淨化作用,卻不想魔族已經放肆道這種地步……

流光問道:“只不知那青羽是什麽人?你們既然知道她的重要性,為何不好好保護起來?”

天帝嘆氣道:“如今說這些已經晚矣,那青羽你認識,正是你和松子此行要尋的兔子,本帝瞞着你們只是不想讓你們橫生枝節……”

話未說完,胡蘿蔔便已飛身離去。

流光皺眉道:“天帝,你為什麽不早說?流光告辭。”

天帝望着一前一後消失的二人,不住的搖頭:“到底是年輕,聽我把話說完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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