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4 章 班齊格的頭發(二合一)

(1)

所有人窩在各自的鐵籠裏,表情凝重。

自早上班齊格變成狼人被帶走後,他再也沒有回來。

而剩下的人則繼續進行體能測試,十願等人又被安排參加了咬合力測試,順便一提,她的成績是430磅,屈居第三,第一名是林鶴,590磅。

一頭成年狼的咬合力大約在700磅左右。

同樣的,芬裏爾——十願聽到羅伯特這麽喊他,告誡十願不要用盡全力咬,他自己的成績就是倒數第一,卻又巧妙地保持了一個平衡,總是險險超過懲罰線。

而測試結束後,第一名的林鶴也被抽取了血樣。

十願雙手抱膝,沉默坐在籠子裏。

十願發現芬裏爾真的很厲害,經過上半天的體力運動,很多人都累了,幾個npc都早已躺倒,而玩家甚至也短暫地放松了警惕,貝舒斜斜靠着,臉上的肉深深擠在欄杆上,像是被壓變形的白色橡皮泥,林鶴更是不在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連她自己,也忍着嫌棄,扒拉掉地上的灰坐了下來,如果沒有赫萊爾在耳邊吵嚷,她可能也像林鶴那樣直接挺屍了。

可唯有芬裏爾還緊繃着神經,甚至他的姿勢都沒有變化——前腳壓在地上,後腿肌肉随時保持緊繃的狀态,只要一有不對勁,他就會像離弦的箭般飛出去。

十願沒有再去纏着他,既然芬裏爾讨厭自己,那她也不好意思再貼着人家冷屁股,況且如果她要用杜蘭德,那兩人見面不得吵起來?

想到這裏,她長長嘆口氣,旁邊的林鶴也從喉嚨裏發出叽咕一聲,他今天累壞了,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

十願頭微微轉過去,林鶴的左手包着一圈繃帶,據說他被抽掉了30血,正常人被抽掉這麽多血量早就要趴下了,林鶴卻說抽完血沒什麽感覺,身體感到難受主要是餓的。

——沒錯,他們越發容易饑餓起來。

今天為了測試,他們早上只領到一包能量飲料,雖然喝下去飽腹感很足,但過了一個上午早就被消耗殆盡,每個人都餓到前胸貼後背,十願甚至覺得林鶴的眼睛有點紅,像抹了血一樣。

這讓她有些不安,她想起一號玩家和班齊格變身狼人的時候眼珠也是血紅的,以及這兩人變狼的時候編號都是20,雖然林鶴現在的編號還是19,可是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變成20呢?畢竟她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從18跳到19.她必須要趕緊找出對策,否則在找到回去的路前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盡管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嚣,她還是強迫自己換了個姿勢,盡量靠近玩家:“喂,有人醒着嗎?”

幾個籠子裏斷斷續續傳來響應,有人問:“怎麽了?”那聲音裏有着掩蓋不去的倦意。

“我好餓。”

“我也是……”

抱怨聲接連而起,只有一個細細的聲音夾在裏面,十分突兀:“是要讨論對策嗎?”

十願擡頭,看到貝舒緊着一張慘白的臉,與她對望。

“我才參加第二局游戲……很沒用,”貝舒飛快地說着,“不過我會努力的,”生怕十願不相信似的,她膽怯地加上一句,“不會再哭了……”

十願忍不住對她一笑。

“沒有關系,誰都是從新手過來的,”她寬慰貝舒,“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完成這次的副本任務。”

貝舒略微松了口氣,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她先講道:“剛剛我們回來時,我聽到那兩個科研人員在讨論,說要換掉我們的營養餐。”

十願想起最開始的兩個黑衣人氣急敗壞說營養餐的能量配比太難控制了。

還有一號玩家和班齊格的忽然變異,這其實很不尋常,像這種研究所應該對實驗體監管得很好,但目前為止研究所像是沒有做好準備似的,出了各種纰漏。

以及阿迪爾對營養餐的抱怨……十願心中一動。

她已經可以确定,營養餐擁有加快他們生長的作用,而且由于效力過猛,導致實驗體成長太迅速,而“20”,正如阿迪爾所說,是他們變成狼人的臨界值。

十願把這些猜測與大家說了,幾個玩家面面相觑,一人道:“那難道……我們就不能吃飯了嗎?”

畢竟現在他們的臨界值都差不多是18,林鶴最高,19.

林鶴的臉變青了,本來他的面色就不太好看,這下簡直像貼了個海藻面膜在臉上。

十願搖頭:“我覺得他們既然能開發出催生劑,相應也應該有抑制劑。”

“那怎麽去找?”貝舒急道,“我們都被關在籠子裏啊……”

“……裝病!”十願眼睛亮起來,“我們是實驗體,他們肯定不想看到實驗體出差錯,”她飛快地說着,幾乎是一個字連着一個字而出,“下一次他們再進來,我們只要裝作身體不适,騙他們帶我們去檢查,這樣就可以混進實驗室,在那裏找找看有沒有抑制變異的藥劑!”

“可是……誰去呢?”貝舒說,“這麽危險的任務……”

“我去,”十願抿了抿嘴,眼中帶着毫不猶豫的神情,可她頓了頓,看向貝舒,“但我還需要一個人,能幫我吸引注意力。”

如果只有一個人,所有科研人員都會将注意力放在他/她身上,十願還需要個同伴。

衆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吭聲。

“……我吧,”等了許久,林鶴舉起手,“我和你一起。”

“你已經沒事了嗎?”十願盯着他還有些發抖的手指,語氣稍微加重道,“不要逞強。”

如果林鶴沒有完全恢複體力,帶着他只會是一個累贅,十願需要可靠的幫手,而他決不能拖後腿。

林鶴:“我已經好很多了,”怕十願不信,他添了一句,“真的!”

十願狐疑地盯着他。

可正如林鶴所說,他的臉色看起來的确沒有那麽蒼白了,眼神重新恢複神采,除了手還有些抖,并看不出什麽大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難相信他在短短幾小時內就恢複了大半體力。

“所以——”

“噓!”十願用眼神示意他,“有人來了。”

門被一腳踢開,最開始的兩個黑衣人重新進屋,他們似乎是專門負責投喂工作的,這次也帶來一個鼓囊囊的冷凍箱,推拉時發出刺耳的刮聲,在地上留下幾道深痕。

十願的鼻子突然猛地抽動了下。

随着那個冷凍箱的靠近,她感到有一股作嘔的腐臭,像個拳頭狠狠砸在自己的鼻子上,聞起來像是身邊死了一百只老鼠,那股微妙的味道從那個大箱子裏傳出,像污水一樣無孔不入地往眼睛,鼻孔,耳朵裏鑽,眼角餘光中林鶴的臉又綠了,活似一塊發黴的奶酪皮,貝舒揪着衣領,看起來快窒息了。

可在這生理性的泛嘔中,十願又隐隐感到某種渴望的情緒,像是套住脖頸的一根繩索,拉着她的頭往箱子的方向靠近。

在場大部分人都朦朦胧胧地望着那個冷凍箱。

只有芬裏爾的反應不同,他忽然從地上彈起,臉上像是蒙着一張面具,表情僵硬得可怕,可那雙眼中又熊熊燃起綠色的火焰,微微卷曲的頭發幾乎根根豎起,讓人聯想到炸毛的狼。

他恨恨看着黑衣人彎下腰,冷凍箱被打開,那股臭味更加濃郁了,兩人用巨大的鏟子挖出一塊濕乎乎的塊狀物,隔着籠子扔到衆人面前。

“快吃吧,”他們譏笑,“還是新鮮的呢。”

那是一大塊生肉,白花花的皮浮在血肉的表面,還不斷有粘稠的血液滴下。

十願感到惡心,想吐,視線卻牢牢釘在肉上。

“你們就先吃這肉幾天吧,”黑衣人從鼻子裏哼道,“教授們還要改進下營養餐。”

“現在的營養餐太猛了,”另一人對他抱怨,“他們這批怎麽吸收的這麽好?”

“喂,”第一人拿着鏟子搗他一下,用眼神示意被關在籠子裏的玩家,“別多嘴。”

“反正他們也聽不懂……”第二人嘟哝着,卻還是閉上嘴,房間裏只聽到兩人丢下肉時發出的一種沉重的“噗噗”聲。

他們分發完肉,房門再一次狠狠在衆人面前關上。

一片沉默中,許是為了打破詭異的氣氛,有玩家說道:“其實……給我們生肉也不錯,起碼看到了也不會想吃。”

他們決定絕食時,都曾擔心過自己能不能抵抗住營養餐的誘惑,畢竟它實在是太香,而衆人也太餓了。

“不……”另一個玩家吞吞吐吐,他看起來表情很奇怪,“我……我還是有點想吃……”

他說完,或許是為自己說出這番驚悚的話而不好意思,在衆人向他投去詫異的目光前,先把頭低了下去。

可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總在眼前飄忽,像是宣召自己的存在感般,那玩家的目光簡直無法從它身上拔下來,他甚至還無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真香啊……新鮮的生肉……

十願飛速掃了眼他的牌子,上面寫了個19.

她感到一絲焦慮,卻又無可奈何,煩躁之際,眼角忽然掃到有什麽亮色的東西混在肉裏,她眼神一動,竟直接伸出手。

“喂?!”林鶴驚了,差點下巴沒掉下來,“你想幹嘛?!”

随後,他眼睜睜看着這個外表嬌嬌柔柔的女孩面不改色地在那攤肉裏扒拉兩下,拉出一撮毛。

——甚至還舉起那撮沾滿了血跡的毛,湊在鼻子下聞了聞。

林鶴:現……現在的女生都這麽猛的嗎?!

可十願的面色迅速沉了下去。

“喂!”看到一個玩家伸出手,她一下子跳起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朝他大吼,“別碰那塊肉!”

玩家吓了一跳,面色讪讪,立刻縮回手,“我就是……想看看,搞不清楚這是什麽肉啊……”

“別看了,”十願的嗓音有些古怪,她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這是人肉。”

這句話宛如一顆重石投入平靜的湖面。

衆人大驚:“你說什麽?!”

十願攤開手。

——一小撮亮藍色的發絲靜靜躺在她的手裏。

那是班齊格的頭發。

(2)

“他們……他們殺了班齊格?!”貝舒驚顫,“怎麽會這樣?!”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即使貼在籠子的最裏一角,貝舒的表情仍看上去快哭了,似乎嫌她跟肉的距離不夠遠。

林鶴眼睛都紅了:“他不是成功轉化成狼人了嗎?!為什麽要殺了他?!”

研究所的做法讓他們感覺班齊格就像是一次性的塑料袋,用過之後就扔進垃圾桶。

“不知道,”十願搖頭,“這太奇怪了……”

照理來說實驗體不應該是很珍貴的嗎?特別是像班齊格這種成功的實驗體,可他卻被殺了,屍體還随便處理成他們的“飼料”,還是說他其實是個失敗的例子?所以才被研究所放棄了?

十願狠命咬了下嘴唇,不能再拖延,他們所有人都快接近臨界值了,如果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變成狼人,那游戲就結束了!

她擡起頭,剛好林鶴投來凝重的目光,兩人在空中飛快交換了個神色,十願朝他點頭,神色驟然一凜,看向門口——黑衣人去而複返。

他們來回收“剩飯”,見衆人面前的肉都沒有動,一人哼了一聲:“怎麽都沒吃?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算了,”另一人勸他,“餓個兩頓就吃了,快收拾幹淨,我們喝酒去。”

第一人罵罵咧咧的,聽他的話開始收拾,十願緊緊注視着兩人的背影,大腦飛快思索,該如何騙這兩人放自己出去……

“哎喲!”左邊發出一聲痛呼。

林鶴倒在地上,滿臉痛苦:“胸口……胸口好痛……!”

他一邊哀嚎,一邊大幅度地抽搐着,身體簡直像跳野迪一樣抖着,嘴角誇張地張開,淌出一地哈喇子。

衆人默默看他。

偏偏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簡直尬到摳出一套芭比夢想豪宅,又拼命對十願眨眼。

十願:“?”

林鶴急死了:“快點配合我啊!”

十願:“……”

她倒是想配合,可是該怎麽做?跟他一起愉快蹦迪?

果然,林鶴的塑料演技引起了黑衣人的懷疑,他們向林鶴的籠子靠攏,一人用力敲了下鐵欄:“喂!你在玩什麽把戲?!”

“我……”林鶴盡力表現虛弱,“我難受……”

“真的?”一人稍微有些緊張,“哪裏難受?”

“胸口……”

“那你為什麽摸着肚子?”

“……”太入戲了,一不留神捂錯了地方,林鶴連忙改口,“不是不是,我肚子痛……”

“別和他搞,”第二個黑衣人拉了他一把,“又不是什麽金貴貨,不死就好了,”他嫌棄地抽了下鼻子,“這裏太臭了,我們快走吧……”

他話還沒說完,左側忽然傳來一陣咳嗽,一下子拉走了兩人的注意。

——發出聲音的是芬裏爾,他捂着腹部倒在地上,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嘴唇發白,不停吐出黃綠色的膽汁,身子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喬治!他好像不對勁!”

“媽的搞什麽幺蛾子?!喂!你怎麽了?!”

芬裏爾不說話,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活脫脫一條脫水的魚。

所有人都冷汗淋漓,向他投去擔憂的目光。只有十願微微後退一步,眼裏飛快閃過一絲愕然。

她看得清清楚楚,剛才趁着其他人沒有注意,芬裏爾分明是自己往腹部狠狠揍上一拳,他兩天來根本沒有好好吃東西,腹內空空,一下受到刺激,當然會吐出膽汁。

可是……她神情複雜地望着痛到蜷縮起身子的芬裏爾,他怎麽能做到對自己這麽狠?!

這一望,剛好芬裏爾擡頭,十願撞上一雙透亮的眼。

像是燃燒的綠寶石,充滿了桀骜不馴的色彩。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像是在對十願說,看,你們那些不過是孩童幼稚的伎倆,不值一提。

偏偏此時兩個黑衣人嘀咕着,商量出結果——他們不放心芬裏爾的狀态,要帶他去找科研人員。

芬裏爾笑容更深,他深深看了十願一眼,十願從那雙深深淺淺的綠眼中讀出不屑。

她的心中蹭地冒起火。

林鶴放棄了他糟糕的演戲,着急拉住十願:“怎麽辦?他們要走了!”

“閉嘴,”十願甩開他,幾乎惡狠狠道,“看我的。”

她忽然用力踢了一腳鐵籠,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黑衣人被吓了一跳,登時惱怒轉頭:“吵什麽吵?!你……”

他的話音消失在一雙蔚藍的眼中。

惡魔花劄上,杜蘭德的卡牌散發出星星點點的熒光,他好似從畫像中活過來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卡牌中傳出,如同引誘水手的海妖:“放她出來,”低低蠱惑着男人,“她病了,帶她一起去科研室。”

“啊……對……”那男人怔忡道,“她病了……”

他像是個笨拙的複讀機,跟随着杜蘭德的指引。

杜蘭德下指令:“打開籠子。”

男人乖乖掏出鑰匙,作勢要打開籠子。

“喂?!喬治!你在做什麽……”另一人上前想阻攔,十願如法炮制,飛快将惡魔花劄對準他,一觸上杜蘭德的眼,就像墨水滴入沉沉大海,男人的眼神也變得渙散,他愣愣道:“……唔,沒錯,得把她也送去研究室……”

“你,你怎麽做到的?!”林鶴看着喬治把十願放出來,驚得合不攏嘴,“催眠術?!”

“算是吧。”十願含糊道。

“十願,”杜蘭德飛快在她腦海中說,“抱歉,這是我的極限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如果不用本體……催眠會造成很大的消耗。”

“沒事,”即使明白杜蘭德看不到,十願還是彎了下唇角,“謝謝。”

惡魔花劄中響起男人悅耳的低笑,過了幾秒,卡牌上的光芒暗了下去,十願收起它,一擡頭就對上芬裏爾探究的眼神。

“你居然能使役吸血鬼,”他警惕地打量着十願,嘴唇的弧度像是一根被拉到極致的線,“你究竟是什麽人?”

“是你爸爸。”

十願望着他,微微一笑。

【芬裏爾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8%。】

十願:ok,fine。

盡管想借着這機會查探研究所的地形分布,但兩個黑衣人很小心,用一種特質的頭套罩住兩人,他們的手上也被铐上電子手铐,甚至耳朵也用噪音機堵上了,十願與芬裏爾完全處于一個被隔離的狀态,分不清周圍的情況。

他們只能毫無自主性地被兩個黑衣人拉扯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十願隐約聽到門合上的聲音,她似乎被人按在一張臺面上,“咔噠”兩聲,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咬住她的手臂,十願試圖動了下,發現自己被完全固定住了,連身子都不能彎。

直到這時她頭上的頭套才被扯下來,刺眼的白光一下侵入她的眼,十願不由眨了眨眼,才适應亮度,她迅速環繞一圈,發現他們正身處一個密閉的房間內,牆壁全罩上金屬板,最裏面有個帶玻璃窗的小門,可惜太遠了看不到裏面,而她被綁在一個手術臺上,難兄芬裏爾在另外一張手術臺,一個白褂男子站在她面前,端着一張熟悉的面孔。

十願:“嘿,老夥計,又是你啊?”

羅伯特:“……”

他的表情有些臭,詢問兩個黑衣人:“她出什麽問題了?”

兩個黑衣人一愣。

“她好像是不舒服……”

“我記得是頭疼?”

“對對對,頭疼,然後肚子也疼……”

杜蘭德的催眠效果還在,兩人語無倫次,說不出個所以然,羅伯特的臉色越發難看,再也聽不下去,揮着一根空試管趕他們走:“滾滾滾!一群沒用的廢物!我自己檢查!”

黑衣人不敢頂抗他,趕緊退出實驗室,羅伯特不甚煩躁地嘆口氣,轉頭看向十願,語氣恹恹:“你哪裏不舒服?”

十願輕聲呢喃了一句。

羅伯特沒聽清:“什麽?”

“……”

他不得不湊下身:“大聲點,我聽不見!”

“嘭——!”

十願猛地擡起頭,狠狠撞上他的腦門。

被她一擊鐵頭功直接K.O.,孱弱的科學家身體晃了晃,噗通栽倒在地。

反觀十願,立刻伸出唯一可以活動的腳,往羅伯特的大衣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一張電子卡片,她的目光轉了一圈,眼睛一亮,把那張卡片勾回來,拍在手術臺的邊緣,那裏有個長方形的凹槽,只聽“滴——”一聲,凹槽亮了一下,铐住十願手臂的鐵圈驟然彈開,她獲得自由,立刻翻身跳下。

整個越|獄的過程持續不到3分鐘。

一旁的芬裏爾:我是誰?我在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累……

三次元的事情有點多,我今天差點睡過去了,據我媽說喊了好幾聲都沒回應,吓到她了orz可能保持不了日萬了Q-Q,收益還特別醜,唉……感謝在2020-08-0923:54:00~2020-08-1023:2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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