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堅決不去
除夕夜當天，于升給所有人放了假，讓能趕回去都趕回去，自掏腰包報銷了全劇組的費用。
聞父聞母早早就去外地過年，聞抉懶得回去，家裏空無一人，連年夜飯都要自己解決。
聞抉幹脆就留在劇組裏，這包飯還有不少人一起。
小瑞把收拾好的行李通通又擺了回去，“你不回家我也不回了。”
聞抉趕緊阻止他，勸他：“小瑞，劇組都放假了，過年肯定是要回家的。”
聞抉純屬爸媽都不在家，回去也沒什麽意思，小瑞不一樣。
小瑞沒擰過聞抉的堅持，改變了主意不留在劇組了。
聞抉特意給小瑞打好了車，送他到影視城門口，“路上小心，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小瑞拖着他的行李箱，頭一回這麽不想走，想繼續留下來工作，“聞哥，要不然我還是別走了。”
總是這麽輕易動搖。
聞抉不管不顧将小瑞推上了車，叮囑滴車司機，“司機，送到高鐵站。”
除夕那天的票難搶，候補也遲遲等不到，聞抉幹脆買了張商務，這趟家非讓小瑞回去不可。
聞抉站在原地看車走遠了，直到看不見了才回去。
沈宣陽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平時跟在他身邊的小助理不在，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
聞抉回去的路就在那邊，說道：“沈老師怎麽在這裏？”
沈宣陽沒有事，只是看到聞抉和小瑞往這邊走，沒有來由的，不自覺地跟了上來，看聞抉把小瑞送上車。
“聞抉，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很久以前。”沈宣陽下意識地問，說出來的時候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聞抉陷入了沉思，找遍了所有的記憶，并沒有發現沈宣陽的身影，應該是不認識的。
齊惕特地告訴過聞抉，無論在什麽場合說話，必須要過一遍腦子，禍從口出，這句老祖宗的話是不會有錯的。
聞抉再三确認過，有了底氣，“不認識，要是見過沈老師肯定能想起來。”
沈宣陽僅僅覺得熟悉罷了，他記性好，見過肯定知道，“我也覺得，碰過面能記得住。”
劇組裏已經空了不少，聞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老師也不回去嗎？”
“我們沒差多少，叫我宣陽吧，沈老師太尴尬了。”沈宣陽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說完，沈宣陽接上文，“大年初一第一場就是我的戲份，就不走了。”
晚飯時，于升定了一大桌菜送到劇組，整整擺了大桌，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慶祝新年的到來。
影視城有禁煙令，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
沈宣陽給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立馬會意抱來一旁的箱子，沈宣陽說道：“鞭炮是放不了，但我買了些小煙花，想玩的可以過來領，記得小心燃放。”
就是一個慶祝儀式，大家都很給面子，每人都拿了一點。
聞抉和沈宣陽站在旁邊負責攝像記錄，有人發現了他們，也喊他們一起。
沈宣陽擺擺手讓他們玩，“我給你們拍照，絕對出片。”
大明星負責錄像。
有點難以置信。
“沈老師給我們拍，換以往我都不敢想。”
“都是我們給老師拍，第一次換老師給我們拍。”
這類的話不斷傳進兩人的耳中，聞抉附和道：“确實太難讓人相信了。”
一聽這話，沈宣陽将鏡頭轉向聞抉，帶有一絲威脅，“你再說一遍試試？”
聞抉手作捂嘴狀，表示不再說了。
現場的氣氛很好，沈宣陽心血來潮發了友圈，大過年的有空就刷刷手機，很快就集齊了好多人的點贊。
很多人看見，意味着經紀人也能見到。
沈宣陽沒過幾秒鐘，經紀人親自打來電話，讓他趕緊登社交平臺給粉絲發除夕祝福。
《朝堂之上》開機晚，必須得趕進度，大年初一把人都喊了回來，實在是回不來的催促他們盡快。
年初的戲效率很低，過年上班全劇組的怨氣都特別大，盡管給了加班費，但也沒辦法改變這個現狀。
這戲實在是拍不下去了，副導演一天天光看着都為于升心累。
“要不然先別拍了，換點其他的調整一下。”副導演建議于升別想着趕進度了，質量不能保證，拍完也是個撲。
戲一遍遍重來，資金和精力雙倍，甚至是三倍砸下去。
于升當然是不願繼續下去，副導演的話在他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當夜就叫導演組開會商議。
進度遲遲不動，制作組都在着急。
開會讨論到半夜，集全部人的智慧終于想出個點子，組織好措辭通知了主演人員。
開一場粉絲見面會，介紹一下角色的具體情況，打一波宣傳熱度。
對于藝人那方的好處，就不是劇組需要考慮的了，劇組也不會過多幹涉，只要不要影響到電影本身就可以。
于升的組不太喜歡演員請假外出，最好能長時間待在劇組裏，既可以沉浸角色，也方便配合導演組随時改變拍攝安排。
不過這一次，是為劇組外出，一個個都特別積極。
于升不可能讓全劇組的人都出去，就連主要的主演人員都只選了男一號沈宣陽和男二號顧子召。
人是早公布出來的，聞抉沒什麽粉絲去不去一個樣，但陸今晝不是。
他的第一部是金導的作品，已經有了一定的粉絲基礎，況且他在劇組裏人緣不錯，關系好一些的人紛紛來為他打抱不平。
又一次大早，陸今晝在化妝間裏上妝，會提到這次的事，“怎麽導演沒有讓你去啊？于導太過分了。”
陸今晝非常尊敬于升，聽其他人這麽說于升，臉上表情有些挂不住，“是我自己跟于導說不去的，別這麽說于導。”
聞抉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其他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聞抉不放，非要将他拉入自己的陣營內。
“那陸老師不去是自己不想的，聞老師怎麽沒去？他去了還能漲一漲名氣。”
聞抉不想陷入這場無端的戰争中，他就想安安分分拍完戲走人，“我還要琢磨劇本，我基礎差要多練習。”
剛說完，陸今晝的手搭了上來，把聞抉從那群人手裏解救出來。
“聞老師可去不了一點，我不去，他不得在劇組陪我一起。”
這話引起衆人一頓嘲，一個個讓陸今晝管管自己，“你就欺負聞老師好說話吧。”
陸今晝攬住聞抉的那只手下意識收緊，很快自己反應過來放了手。
聞抉看見陸今晝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怎麽了？”
陸今晝猛然回過神，“別去見面會。”
這話太容易引發別人的遐想了，陸今晝又說道：“你又沒有粉絲，見面會看別人家粉絲有什麽意思。”
小瑞不滿陸今晝的态度，“陸老師，你這麽說話過分了。”
陸今晝的行為，聞抉控制不住多想。
系統那遲到的預告瞬間充斥聞抉的腦海，粉絲見面會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出了意外。
“車禍。”
短短兩個字，聲音也很低，連這麽近的化妝老師都沒有聽清楚，陸今晝卻能第一時間抓住，緊緊盯着聞抉。
化妝老師看到聞抉的嘴動了動，“聞老師是有話要說嗎？”
聞抉搖了搖頭，只讓對方覺得是聽錯了。
陸今晝那動作又一次暴露了他，聞抉非常想問個清楚。
劇組裏人多混雜不适合談事情，見面會就在幾日後，到時候劇組沒有拍攝安排。
晚上回了休息房間，聞抉面前攤着劇本，以往能看好幾頁的，這會兒卻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從那張假條開始。
應該是更早，從陸今晝突然找到班裏的那回。
聞抉敢肯定陸今晝知道什麽，比如系統的存在，比如這個小說自救世界。
小瑞突然怒氣沖沖走了進來，房間門是被他甩關上的，一看到聞抉找到了告訴的窗口。
沒等聞抉先問，小瑞就把他剛剛見到的事情全說了。
于升管着劇組的一切，這一些流言蜚語肯定是會傳到他的耳朵裏的，陸今晝是自己放棄的不假，但聞抉不是。
聞抉在劇組的表現很好，連于升這麽挑剔的也無法指摘，這一次是他欠妥當安排，親自上門更顯誠意。
然後在路上就被陸今晝攔住了。
聞抉是陸今晝擔保進來的，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其他人不知道，于升卻是門清。
陸今晝直接替聞抉回絕了，“聞抉現在沒有粉絲，要是去現場看到沈老師和顧老師，心裏容易不平衡。”
于升還想再勸：“出去露個面也是好的。”
陸今晝十分堅定，不讓去，“露面的機會以後有的是，第一部就演了于導的戲，根本不用愁現在。”
這話哄得于升高興，越想越覺得陸今晝說得對，就打道回府了。
本來是傳不到聞抉這裏來的，可偏偏就被回來的小瑞撞了個正着，自然是特別不爽地回來告狀了。
“陸今晝所作所為太沒品了，自己不去還害得我們不去。聞哥，我們一定要去告訴于導。”
“讓我想一想，萬一陸今晝這麽做是有他的理由呢？他幫了我我才能演這個角色，我必須問過他之後才能想對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