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問莫悠是如何點着點着便可點死人,用的什麽兵器,莫悠便搭着架子賣關子,只騙得景苒左右哄他,又叫景苒主動親他一下,揩足了油才道:“這個麽,為師并沒有兵器。”說着伸出手指,用指甲輕輕一劃便是流了一滴血出來,只聽得莫悠說“看好了”,那滴血突然團了起來,變成一個顆血珠子,懸在手指上方。
景苒驚奇地看着,卻見莫悠手指輕輕一動,那血滴子便突然飛出去,打了一下景苒的鼻子又飛了回來。
“哎喲!”景苒覺得鼻子一疼,忙捂住鼻子道:“原來你竟是用血珠子打人的。”
莫悠笑了笑,便把那血滴子收回了手指裏,道:“你現在有了我的血,也是能控制血的流動的,明日我便教你。”
景苒點點頭道:“那魏夏也是會的麽?”
“會的,但他笨得很,那麽多年了,還要用血附在飛镖上借着飛镖來打,自己的血卻凝不出力道,大概連塊豆腐都打不穿。”莫悠道。
“那是靠什麽血珠子才有力道?”景苒問。
“靠你的真氣。”又笑着捏了捏景苒的鼻子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說你認真些練兩年便能超過他了麽?”
景苒笑了開來。
莫悠倒也是說到做到,第二日起便開始教景苒功夫。開始的時候頗為簡單,就是在指尖上擠一滴血出來,控制這滴血的流動。景苒大約練習了一個時辰,那血滴便能自如地飄在手指上方了。
莫悠誇她聰明,道:“這滴血離你越遠,要控制它,需要的真氣便也越多,你要試着把你的真氣聚集起來,便能使它跑得遠些。”
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練起來卻是極為不易。莫悠不來找她的時候她便一刻不停的練習,莫悠來的時候,她便請教他各種技巧方法。過了沒幾日,那滴血便能繞着景苒轉圈,最遠也能飛到一丈多。
其實莫悠在心裏是暗暗吃驚的,自己的天資算是很超群的了,當時自己練習這個的時候,也是練了不少時日才能達到這個地步的。
景苒幾乎是沒日沒夜的練習,進步很快,但消耗也很大,好不容易養出來一點的肉,似乎又瘦了下去,莫悠稍稍有些擔心。一日躺在床上的時候,便問她道:“苒兒,你是在急什麽?”
景苒擡頭看看他道:“不急什麽?”
“那你那麽拼命的練習是想當我的大将軍麽?”
景苒笑了出來,道:“有我這樣的大将軍麽?”
“好些日子沒見你那只兔子了。”莫悠撫着她的發道。
只見景苒的臉色卻一下子冷了下來,又勉強笑了笑道“它死掉了。”
“怎麽會的?”
“興許是吃了太多撐死了吧。”
莫悠微微皺了皺眉,沒說話。
第二日,便喚了一個密侍道:“若我不在殿裏時,便看着景苒的樓。”
夏去秋來,景苒每日用功,繁忙的日子倒是過得飛快,景苒留了個心眼,在屋後頭的空地上用高高的籬笆紮出一個小院,從外面要看進來并不容易,如今她已經能輕松的控制一顆血珠打到幾丈外樹上,留下一個小窟窿,但她的準頭并沒有莫悠那麽好,要打中心髒大小移動的物體很難。但她的真氣極為充裕,她已能替換着運行妖氣和仙氣,很好地控制血珠。
莫悠說,準頭這個事情是要靠練出來的,興許沒有那麽快。但她既然真氣充沛,便可以試圖控制多一點的血液,威力會更大。
當天上降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景苒已經能控制巴掌大的一坨血飛來飛去,像個流星錘似的,莫悠看了也覺得殺傷力很大,非常霸氣。終有一日,景苒自己也意識到那大坨飛舞的血像個流星錘,突然覺得姑娘家用個流星錘做武器還是不妥的,又想起其實自己是最愛使鞭子的,于是試着将那坨血變成細長的形狀,一頭扣在指尖,練了幾日還真如鞭子一樣好使,而且并不像鞭子受慣性作用,而是想往哪兒彎便往哪兒彎,極為靈動。
等到莫悠有一日來看她的時候,就看到她操着一條血鞭,追着正在和她喂招的靈兒滿院子地揮,舞得虎虎生風,靈兒似是被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那血鞭抽到木樁子上,便是寸許深的一條印記。莫悠驚了一驚,便贊了一聲好!聽着莫悠來了,景苒便停了手,收了血回去,氣有些喘,額上汗津津的,臉紅撲撲的,朝他笑笑道:“如何?”
莫悠想了想道:“苒兒,你是個奇才。”又掏出帕子,幫景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不過你也不要如此拼命,好容易喂了你這些魚啊糕點的,身子上才長了那幾兩肉,被你這麽一折騰又沒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又道:“休息兩日吧,跟我出去玩玩好麽。”
景苒剛想說不用了,卻被莫悠一手夾着直接提着走了出去,一路還道:“苒兒真乖啊。”
長右殿的另外一邊,魏夏坐在書房裏,旁邊圍坐着幾個幕僚。
“你們覺得,我們現在要拿那丫頭怎麽辦?”魏夏道。
“少主,那丫頭最近足不出戶,似是在院子裏練功夫,依我看,還是早日除了她為妙。”一人道。
“我覺得少主不必如此焦慮,就算景苒習得殿下的的真傳,那又如何,就這幾天還能趕上少主千年的修為?”另一人道。
“話是如此,但你們怎麽看她身上那仙家金氣?”魏夏道。
“興許是得了什麽仙家的寶貝吧。不足為懼,若是真有多厲害,為何當日一開始不使出來?我覺得她那寶貝也并非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可能只是個保平安的東西。”
“在下的意思是,與其讓少主在這裏擔憂,不如我們就動手做了她,做的幹淨些,就算殿下不樂意一陣,過去也就過去了。”
“你說的容易,那丫頭整日不出來,若是出門也必然和我父親同進同出,要如何下手?”魏夏道。
“少主不用心急,這殿下的脾性,少主也是知道的,沒幾日便會膩的,等膩了,再尋個機會騙她出去,裝作是被魔族或別的什麽妖族襲擊,容易的很。而且看樣子,那丫頭也并沒有說出上次我們修理她的事情,似乎老實的很,所以也并不急在這一刻。”
“而且,若是殿下喜歡她,那我們便想些辦法讓殿下不喜歡便好了不是麽?”
“這事頗為容易,少主放心,交給我吧。”一位幕僚胸有成竹地說。
“行,那便如此辦。都給我盯緊着些。”魏夏道。
“不過少主,殿下這幾次出門的時候,我們派去的人都回來報說,有殿下的侍衛在那樓附近看着。”
啪的一聲,魏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臭丫頭,總有一天讓你魂飛魄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