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覺得和莫悠這麽不溫不火的相處着,自己還是尚能接受的,他來便來,不來便不來。平日裏她這小樓除了固定的那些下人,沒有人來打擾,她有時候和靈兒聊聊,講講桐夜殿的有趣事兒,有時候看看書,景苒書倒是看的極多的,從各家經典到小說雜談無所不看。她發現莫悠這兒有不少書,倒也樂得清清靜靜的沒人吵她。
這天莫悠的一個侍從來和她通報一聲,說莫悠要出門兩三天,若她有什麽急事,可找人傳話給莫悠。景苒點了個頭便是知道了。
她坐在院子裏看書,手裏抱着她的大白兔,這大白兔現在非常親她,雖然越吃越肥,跑起來都不太靈敏,但每日只要她坐在小院裏,便要努力地跳上她的膝蓋,團在她身上打盹才好。景苒看着它挪動着那肥碩的身子,像是使足了力氣發力一跳,卻又差了一點沒夠着自己的膝蓋,便一手把它撈起來,抱在懷裏揉,笑道:“小白,你還是只兔子麽?我看你是只豬吧!”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闖進了院子,景苒剛想擡頭看,突然身子一輕,後背又一下悶疼,竟是被人按到了地上。一個人的腳踏在她的身上,她掙紮着看,竟是那個魏夏。
那人擡腿朝她便是一腳,她小腹一陣絞痛。只見周圍圍了幾個人,靈兒也被人按在地上,驚恐的喊着“小姐小姐”便立即被抽了幾個嘴巴。
那個魏夏一只腳踩在她身上,又伸手拉着她的衣領把她拽起來看着自己,道:“可認識我?”
景苒點點頭便道:“你做什麽?”說着便使了力氣想要推開那人。但那人的力氣極大,完全推不開。魏夏見她掙紮,便順手拉着她的衣領将她的頭往地上撞一下,一陣鈍痛傳來。
“你倒是不怕莫悠回來找你算賬?”景苒明白了這人就是來尋晦氣的,便道。
“哦,你怎麽知道莫悠為了你便會來找我算賬?”魏夏道,“不過是上了他的榻,還真以為他會為了個女人跟我算賬?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呢!”
景苒直直的盯着魏夏看,道:“這可不一定。你若再打我,莫悠便能感應到。”
“哈哈哈,”魏夏清秀的臉突然笑得猙獰起來,道:“兩個辦法,一個,我便一刀捅死你,就算莫悠趕回來,也不知道是我幹的,我頂多是個沒照顧好殿裏的失責。或者,”魏夏俯下身獰笑着對景苒道:“我自然有很多辦法折磨你莫悠也不會知道。”
“魏夏,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景苒道。
“我喜歡怎麽對你便是怎麽對你,莫悠挑女人的眼光一直是不錯的,你這小模樣倒也是挺好的。”說着便湊近了要去親景苒。
景苒心中一盤火起,甩手便給他一個耳光,還沒打出去,便被半路攔了狠狠地摔倒地上,緊接着便是一記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響。
“別給我不識好歹了!”魏夏啐了一口道:“不過是桐夜殿送給莫悠的一個女人,還真以為自己有頭有臉了麽?他不過是這兩日對你有興趣,上上你的榻,過兩日他便不記得你叫什麽!他對哪個女人不是這樣?說不定……”魏夏笑得猥瑣起來,“現在他就在外面找樂子呢。”
“滾出去!”景苒尖叫道。
“這長右殿都是我的,要滾出去的人是你吧!臭丫頭!”魏夏又把景苒的頭往地上撞了幾下。
景苒突然明白了這魏夏的來意。聽說這魏夏跟着莫悠許多年了,但莫悠卻遲遲沒有定下繼承人,而如今又突然招了自己當女兒,魏夏的繼承人之位便是不穩了。
“魏夏,我來長右殿也并非我的本意,既然來了也只是想過個安穩日子,并不會給你惹麻煩,不如你放了我,我便當什麽都沒發生。”景苒緩了緩頭疼,道。
“這倒有趣了,你有什麽資格給我談條件?”魏夏道,“我今日就是來修理你的,好讓你知道在這長右殿裏,得要孝敬誰!。”
魏夏看到景苒之前懷裏抱着的一只兔子,這時候在旁邊縮着不動,便說着朝一個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得了命令便一把抓住那只兔子,提了耳朵拿到景苒面前,一下便把那兔子撕成兩半,濺了景苒一身的血。
“不要!!”景苒一聲嘶喊,用盡力氣掙紮着想要阻止那人,卻是于事無補。
“是吧,我說過我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而莫悠又不會感應到吧?”魏夏得意的說,又看了看被壓制着的靈兒,朝下人使了個眼色。
“不要,魏夏,不要!”景苒驚恐的尖叫,“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我就喜歡折磨你。”魏夏道,說罷那下人便過去狠狠的踢踩靈兒,靈兒一陣呼叫。
“魏夏,魏夏,求你了,不要打她,不要打她!”景苒哭着拉住魏夏拽着她衣領的手。
“哦,是麽,你說不打就不打麽?”魏夏獰笑道:“不過不打她也可以,也有些別的法子。”說着便伸手撕景苒的衣領,只聽得“嘩”的一聲,景苒的衣服便被撕破了一大個口子,白皙的肩膀頓時露了出來,景苒驚恐的掙紮,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來:“魏夏,不要,不要,你說什麽我都聽,我不會告訴莫悠的,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
“真乖,我就喜歡這麽乖的。那你現在就聽話點,讓老子爽一爽。”魏夏伸手便去撕扯景苒的衣服。
景苒覺得絕望。絕望的呼喊,絕望的掙紮,一陣又一陣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景苒覺得所有的掙紮在那人的壓制之下化為烏有。
突然,一道金光從景苒身上噴出,啪的一下把壓在景苒身上的魏夏震開好遠。
魏夏驚了:“特娘的,你這死丫頭怎麽會有仙家的金氣?”
景苒立即發現竟是辰蘇白給她的玉佩發出的金光,她跳起來胡亂将衣服往身上一裹,手裏緊緊的握着那枚玉佩放在胸前,警惕地瞪着魏夏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震你!”
魏夏啐了一口,罵罵咧咧了一陣,一揮手道:“你給我小心着,不信我弄不死你。”一群人便出了小院。
景苒坐在屋裏,面無表情。她看着窗外小院裏在埋兔子的靈兒,正抽抽搭搭地哭。很奇怪的,在這個似乎應該委屈地抱頭痛哭的時刻,景苒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她的頭腦在飛快的轉。
魏夏為什麽要打她,這個原因很簡單,魏夏打她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然而,她為什麽會就這麽被魏夏按在地上打的連個還手之力都沒有?
答案不是因為魏夏算準了莫悠出門,也不是魏夏使了陰招,沒有打到她流血,讓莫悠感知不到。答案是,她太弱了。
是的,魏夏少說也有一千歲,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自己的鞭法練得再好,如果光比妖力,怎麽也不可能比得上。但是如果自己能同時控制仙力和妖力呢?
這兩日景苒過得提心吊膽,只怕魏夏再來犯。還好辰蘇白給的玉救了自己一次,但當時辰蘇白是說可以擋一擋,但這用過之後還能擋第二次麽?
終于莫悠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來望了她一眼,親了親她說還有些事,晚些來看她。但這一等,等到了天快亮,莫悠也并沒有再來。景苒想了想,出了小院的門,看了看旁邊莫悠的樓,似乎只有莫悠的卧室還亮着盞小燈,景苒深呼吸了幾下,踏進了莫悠的樓。
莫悠樓門口的侍從見她來,稍微怔了怔,的确,來了長右殿這些日子,她從未主動找過莫悠。但那侍從立即給她行了個禮,景苒便問:“殿下還在忙麽?”
那侍從道:“巧得很,來客剛剛走了,殿下這該是準備要歇下了。小姐裏面請?”
景苒點點頭。
莫悠聽到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走到房門口,又停了下來,這不像是他的任何一個侍從的腳步聲。他原本打算去看看景苒的,但似乎又太晚了,怕她已經睡下了,便想明日再去吧。
只聽的屋門輕叩:“莫悠,是我。”
莫悠一怔,便趕緊道:“快進來,苒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