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又不是小孩了,怎能還如此依附在太蔔大人身上?太蔔大人沒有強求你走,就是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了,還不放開?”此時,坐在一旁看熱鬧的肖澤說話了。
明白人都能聽出來,肖澤不是在責怪他的女兒肖晴,而是在給苗隐下達命令,依從肖晴去做。
苗隐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肖晴綢緞一般柔滑的頭發,說道:“在國主眼裏,晴兒就是一切了,誰也不能惹到我們的郡主。”
“還不謝過太蔔大人?”肖澤也不失時機地在旁搭腔道。
“謝謝師傅。”肖晴立刻高興起來,抱着苗隐的臂膀一個勁地跳。
“你這樣抱着師傅,師傅可什麽也做不了。”苗隐看了一眼肖晴抱着她的手臂,笑着說。
“哦。”肖晴趕緊松開了苗隐的手臂。
苗隐對肖晴嫣然一笑,轉臉朝蕭疏他們這裏看了一眼,随後素白色的衣袖輕輕揮舞,在半空中劃過一條五彩的弧線。
随着苗隐劃落,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就在詭煞殿中央,環形走廊的中間那片原本掩蓋幽暗之下的區域突然間變得明亮起來。
整個區域都在發着淡藍色光,就像一層薄薄的冰面,還升騰着袅袅的似水汽的東西,但絕對不是水汽,淡淡的霧氣都散發着淡藍色的光。
就在淡藍色光的照耀下,詭煞殿環形區域內的景象展現在人們面前。
下面并不深,地面距離環形走廊也就是三人多高,下面空空的,什麽也沒有,就在環形的牆壁上四周大小不一的遍布着洞口,大概十多個。
洞口裏黑洞洞的,裏面有什麽,無法看到。
“這是……”蕭疏看到了,肖澤當然也看到了,轉頭問身邊的苗隐道。
“詭煞陣。”苗隐答道,在淡藍色的光的映照下,本來白淨嬌美的面龐現出一股詭異的美麗,讓人垂涎,又讓人驚懼。
“何為詭煞陣?”肖晴比肖澤更着急。
“郡主,不要着急,苗隐說出來,就沒什麽意思了。”苗隐回之一個淡藍色的笑,然後對身旁的段毅說,“把他們帶上來吧。”
“帶上來。”段毅朝身邊的虎騎軍揮了揮手。
很快,有兩個虎騎軍押送着兩個人走進了詭煞殿,蕭疏朝那兩個人看去。
是永戈的手下,自從他被招到國主府到被拘禁,蕭疏都沒看到過這兩個青丘國的侍衛,蕭疏以為他們已經死掉了,沒成想,他們卻在此時此地出現了。
永戈也看到了那兩個人,牛眼立刻瞪圓了,額上的青筋暴跳,惡狠狠地瞪視着那兩個人,但并未說活。
那兩個人也看到了永戈,目光立刻躲開了永戈,視線游離不定。
蕭疏明白,永戈的手下并不是鐵板一塊,永戈他們保守秘密時,這兩個人也許已經把真相和盤托出了,面臨酷刑和生死時,總有人會選擇舒舒坦坦地過日子。
看來,天靈老兒在人選上還是有失誤的,身為四大掐算師,看錯人,倒是大跌眼鏡的事,蕭疏心想。
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說出真相了,苗隐為什麽還在追問永戈,還把他們帶到這詭煞殿裏,掐算師行事都超出常人所料,蕭疏只能靜觀事态發展了。
“見過太蔔大人。”那兩個人被帶到苗隐身邊,急急忙忙地躬身施禮,兩個人的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他們功力還不足以完全抵禦這詭煞殿的至陰至寒之氣。
“嗯。”苗隐鼻孔輕哼了一聲,并未看這兩個人,“把你們的身份對你們的同夥說說吧。”
那兩個人偏頭看了看永戈,永戈正對他們怒目而視,他們趕緊把目光移開,哆哆嗦嗦,沒有吭聲。
“怎麽,說過的話,進入這詭煞殿就忘記了?”段毅怒喝道。
“沒有,”那兩個人戰戰兢兢地道,“我們……我們是青丘國的人,是奉青丘國國主之命,護送三公子來蓋餘國的……”其中一個說道這裏,停住了,哆哆嗦嗦地看了段毅一眼,把頭低下了。
“照你們這麽說,我們拘禁你們還錯了?”段毅冷冰冰地說。
“沒錯,沒錯,”那人又瞟了一眼蕭疏這裏,低頭說,“那個人卻不是我們的三公子永素,我們三公子在箕尾山與人約戰時失蹤了,國主為了不枉費兩國的協約,就派了個假的三公子來……”
“永戈,”苗隐朝永戈那裏喊道,“你可聽到,他們說的是不是真話?”
“他們胡說!我說過了,我們是軒轅國派來的,大丈夫頂天立地,不殃及他人。”永戈一雙眼睛似瞪裂,那表情似想吃了那兩個貪生怕死的叛徒。
蕭疏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他不知道是天靈太過弱智了,還是天靈認為蓋餘國的人都弱智,派什麽人來不好,偏偏派一個只知忠誠卻不會見機行事的永戈來。
永戈剛才的話明擺着不打自招了,從常理來說,如果他們真是來自軒轅國,栽贓青丘國最為順理成章。
任何人都能看出,永戈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怎麽會輕易地說真話,而否定他那兩個手下的話,就是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說呢。”苗隐沒再理睬永戈,把目光轉向蕭疏。
蕭疏能感覺到苗隐透視一切的淩厲目光,他沒再回避,迎着苗隐的目光與苗隐對視着。秦池說過,有時雖然躲開了掐算師的眼睛,但故意躲開的行為也能給掐算師透露某方面的信息。
“沒什麽好說的,我似乎覺得,我們怎麽說,你都不想放過我們。”蕭疏一咧嘴,做了一個笑的臉部表情,卻沒有絲毫真的笑意。
“小小年紀,看得倒是很開,不管是青丘國,還是軒轅國派你們來的,似乎只派對了你一個人。”苗隐似笑非笑,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在淡藍色的光線的映照下,現出一股別樣的美。
秦池的眼光真的還不賴呀,蕭疏禁不住想到。
“你在想什麽?”苗隐眼裏淩厲的光突然大盛,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威吓之力足以震撼人心。